最新網址: 戰起荊州,經渝州,兗州,冀州,並州兜兜轉轉停於涼州。
對於這大漢的地祇而言,這或許是祂們從地脈中誕生至今,無盡歲月中,所經歷過的最漫長的,也是最丟臉的戰鬥。
伴隨著討天魔令下達,但整個冀州詭神卻無一人動彈開始,僅存的顏面便已經丟光了。
不知道有多少地祇心中恨不得掐死這些詭神,打碎它們的真靈,讓其魂飛魄散。
曾想當初,甚至於在這天魔尚未降世之前,這些詭神在祂們的面前都卑微的猶如家奴,言行舉止獻媚的同時,每縫節氣便絞盡腦汁的送上大禮,以求神靈垂憐。
恭敬的態度,甚至比當下靠天吃飯的百姓還要獻媚三分。
雖然,這些禮物大部分情況下,不如一場香火祭祀來的有益,但倘若沒有這些詭神的威脅,就以人族那健忘的本性,不等到四季輪轉,春種秋收,亦或是遭遇天災人禍,哪兒會記得,在暗中還有祂們這些神明遮風擋雨,庇護眾生。
看在詭神泛濫,因而導致城鎮,鄉野的神廟中香火日日不絕的面子上,如此,對祂們抓生人的活計,地祇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當養了條狗嘛!
而這狗,不需要主人喂食,自己解決吃喝的情況下,還能幫主人帶來收益,有誰不樂意。
可誰曾想,往日諂媚的家犬,如今在主人遇到難事的時候,竟比祂們跑的還快,這就罷了,還帶出賣的。
這讓往日裡自視甚高的地祇們心中怎麽能接受。
當然了,這也就是張珂並不知曉地祇們的心中所想,不然肯定得笑出聲來。
這一套跟後世那東瀛人的想法不能說完全一樣,但也是如出一轍。
連東瀛人都被自己的狗腿坑的哭爹喊娘,這些地祇又能好到哪兒去。
只能說這還早著呢,也就是詭神們名不正言不順,也欠缺實力積累,不然的話,可不單單是當下的出工不出力能夠形容的。
當然,地祇們雖然心中對詭神恨的要死,但有張珂這個更大的禍害,處理叛逆家犬的事,顯然得往後靠。
輾轉上萬裡山川,途中造成的動靜暫且不提。
領先身後地祇們將近半日的張珂,率先跨入了涼州的地界。
僅僅只是一處山巒的割裂,身前身後的環境,氣候便仿佛是兩個世界一般。
相比於身後氣息怡人,溫暖舒適的並州,眼前的涼州雖不似後世那般黃沙漫天,鳥無人煙,但也是氣候惡劣,乾熱且夾雜著細微砂礫的氣流吹在身上,帶來些許不適之感。
涼州,如果放在後世的地圖上,它所佔據的是甘,陝,以及蒙古草原西南角的一部分區域,結合黃土高原,荒野無人區跟草原等多種地貌的,一片寬闊狹長的區域。
雖然世界不同,且如今副本世界的時間線,才到東漢。
沒經過後世蒸汽毒害跟黃沙侵蝕,涼州的地貌環境遠沒有數千年後的未來那樣殘酷,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相比於富饒的中原地區,涼州的環境實在是太過於惡劣,再加上當地土著,故土難離等等因素,造成了地處大漢西北的涼州,雖然是當今大漢通往西域,連接番邦其他諸國的唯一道路。
但也處於無人問津的地步。
廣闊的涼州大地之上,人煙稀少不說,能夠看到人氣的地方,也絕大多數是漢軍駐扎的地方,亦或是當地的土著,遊牧民族。
漢人稀少,加上補給線拉長,漢王朝屢屢存心想要放棄涼州的情況下,這裡的情況也可想而知。
羌人等諸多民族,時刻籌謀著推翻漢朝統治,重奪回家園故土,再振王朝.
略微觀察了下這片土地中蘊藏的信息之後,張珂收回了目光。
羌人的夢想跟張珂沒什麽關系,他所關心的只有一點,自己身上來自未來的神位,能否在這天庭尚未傳達四方的時間點,支配這西域土地。
好消息是,雖然是後世神位,但因為人神之戰的勝利,天庭雖然還沒有正式開始運轉,但一切要素已經齊全,自然他這位昊天親封的威武聖佑靈王也能一如往常一般,掌管整個西域之地。
而因為神位承於唐的緣故,張珂不僅僅能掌管西域,當下的涼州他也能盡收手中。
但也有一個壞消息,權柄雖然不受影響,但因為先天地祇的存在,張珂的優先級並不是T0,而是跟這些先天地祇排在同一順位。
倘若把整個西域比作一棟古宅,那張珂便是拿著房產證的屋主,而先天地祇則是古宅的現住戶。
生於斯,長於斯,雖然沒有規則層面上的強力證據,但倘若打嘴炮的話,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換句話來說,有些類似後世,京城大雜院的住戶跟屋主之間的關系?
很難辦啊!
張珂輕歎一聲,隨手從懷中取出了蒼玉,手掌一翻,巴掌大的印璽便徑直墜入了腳下的荒灘中消失不見。
下一瞬,這偏僻荒蕪的涼州仿佛活過來了一般,伴隨著大地的輕微顫動,蓬勃的地氣從各個節點中釋放出來。
在高空中向下俯瞰,可以看到一條條山巒,一片片荒漠之中,仿佛攀爬起了一條條猙獰的長龍,它們舒展著久不動彈的身軀,抬頭望天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
狹長的涼州,在這數百條地脈龍的蘇醒下,被勾勒出了身形。
區別於周圍的其他州府,向外散發著昏黃的光芒!
生於斯,長於斯的萬千生靈們,此時此刻,都沉浸在地氣跟靈機的活躍之中,雀躍的情感於空中化作洪流,交匯出一尊龐大的身影,外形雖然略顯虛幻,但從其身上散發出的一股難以描述的宏偉氣息,宛若星辰一般,向外散發著赤紅光芒的雙眸仿佛正居高臨下的注目著它們。
四目相對,一些淺顯而粗糙的信息順著生靈們開放的心房灌入。
“威武聖佑靈王.這是天上仙神們才擁有的名號吧,咱們的土地神,什麽時候還跟天上搭上關系了?”
“呵,就顯的你能,什麽事都該告訴你唄!更何況,土地神要真跟天上搭上關系那還好了,我早就嫌那些詭東西惡心了”
“噓,別吵了別吵了,要吵架換個地方,土地神還看著我們呢.趕緊的,按照吩咐默念幾聲神名,這麽充沛的靈機可不容浪費!”
“.”
地上生靈們紛紛擾擾,好不熱鬧。
不是沒有人察覺不出這件事的詭異,但一來地脈呼應這件事做不得假,不是土地神,這涼州的山川江河憑什麽顯化權柄,任由對方驅使。
二來得益於過去地祇們的放養策略。
地上的情況雖好好壞壞,但總體而言,對於精怪跟生靈而言,空氣中靈機的含量是日益減少的。
雖然速度緩慢,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別的不說,就是父母雙精怪,一胎子嗣裡也就勉強有兩三個能生下來就是精怪,脫去本體的壽命跟智慧限制。
而涼州這邊疆荒土,情況更是惡劣。
好不容易,上面的土地神大發慈悲,調理地脈,運轉整個涼州轉化靈機供養眾生,它們瘋了?
非要斤斤計較。
就算是現在的土地,跟先前的土地不是一個人又如何?
不要求太多,只要祂老人家一年半載的來這麽一次,就是對外無惡不作,它們也心甘情願的將其捧上神壇.至於百姓那邊就更加簡單了。
對於後世人而言,已經仿佛是慣例的天賜甘霖,落在這些幾被無視的百姓身上,他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腸刨開來。
只是個承認,又算得了什麽?
至於本地的土著.
我大漢的涼州,九州的故土,番邦蠻夷怎麽配這些優渥的待遇,沒給它們來一場洪水衝走都已經是張珂懶得理會的結果了,真要是絮絮叨叨,說不得就得讓它們見識一下,佑靈王在外域的形象。
伴隨著眾生信念的匯聚,權柄的更替幾乎毫無波瀾。
不足半日,涼州全境的權柄就已經轉移到了蒼玉之中,受張珂掌管。
而與此同時,如網格一般縱橫交錯的地脈,在連成一片之後,受張珂的操縱,馬不停蹄的奔赴西北,朝著西域的方向就拓展了過去。
這次,便沒有先前那麽溫和的態度了。
大漢疆土之內,權柄上的糾紛跟爭執對張珂來說還算麻煩一點,因為沒有天庭這個執·法·者的確認,張珂只能多費些手續,從本土生靈那裡走後門節省時間。
但西域根本不需要如此繁瑣的手段。
畢竟,副本的背景是東漢,而不是那個追亡逐北的西漢。
因為王莽篡漢的緣故,西東漢交替的時候,西域曾一度丟失,雖然在孝明皇帝在位時,曾重設西域都護府,統治西域,收攏各國民心,但和平也沒持續了幾年,之後又被北匈奴重新奪回。
而後便是匈奴跟漢王朝的長期拉扯了。
兩個龐大的王朝,在西域這塊土地上反覆征伐,直到漢末的太平道大亂,西域徹底脫離了大漢的管轄
匈奴也好,大漢也罷,都沒能在這片土地上留下完整的印記,相較之下,自然是張珂的神位優先級更高,都不需要他自己動彈,在蒼玉遙控著地脈靠過去的時候,西域便自然而然的獻出了權柄。
而伴隨著西域地氣蓬勃,靈機噴湧,化作雲雨蒼然而下,遠方忽然響起了一聲憤怒的嘶吼:
“漢神,你不講武德!”
伴隨著嘶吼聲響起,極北方向一座高聳的山巒忽然間炸裂,一尊面色赤紅,長的猶如凶魂一般,身上披著襤褸布條的外神突然間從群山中起身,眨眼間的功夫便化作了一具數千米高的凶惡身軀。
伴隨著祂的現身,前一刻還在豔陽天飄灑甘霖的西域,天空陡然間晦暗下來,滾滾烏雲籠罩天穹,晶瑩剔透的靈機之雨,眨眼間變成了猩紅刺鼻的血雨。
一股類自然,卻又夾雜著邪異之氣的宏偉氣息,從祂下垂的三腿末端升騰而起,迅速南下,籠罩西域
“.”
就,有時候真的很想報jing。
相對於注重禮貌跟顏值,哪怕是殺瘋了,也頂多是爆個上衣的九州文明體系而言,別的文明體系,它們所支配的神靈,現身的那一下,真的很考驗人的意志承受能力,尤其是這些崇尚自然的原始信仰。
此時,怒氣衝衝,朝著張珂呵罵的正是北匈奴的神靈。
北匈奴跟匈奴是一脈相承,之所以在名號前被冠以北的稱謂,是因為之前曾有一部分生存在大漠南端的匈奴人投靠內附了大漢,為了跟那些頑固不化的匈奴人區分開來,所以稱其為北匈奴。
但他們的一切生活習慣也延續了之前的匈奴。
匈奴人信奉薩滿·教,五月於龍城祭天地、祖先、詭神。匈奴每年有規定的日子舉行集體的祭祀。每年三次集會的日期,《史記》說是正月、五月及秋季,《後漢書》為正月、五月及九月,兩者皆為一致。大致上,正月的集會是個小集會,參加的人是匈奴諸長。五月的大會最富宗教色彩,參加的人數很多,主要是為祭其先祖、天地及詭神。秋季的集會則是為秋天收成而感謝天神的集會
而不同於後世經過演化的薩滿。
當下的薩滿·教,還十分的原始,天地,祖先跟詭神雖然是不同來源的信仰,但祂們也可以是同一個人。
而眼前凶神惡煞的玩意兒,便是融合了匈奴人信仰中天地,祖先跟詭神三種概念的結合體,在其身上能看到這三種元素的顯化,身上披著的襤褸的布條衣衫正是天地間權柄所賦予的權柄,一如張珂手中蒼玉一樣的寶物,獠牙利齒,凶神惡煞則是詭神的特征,至於祖先的部分.光是看垂落下來幾貼近於地面的腿便可分辨一二.
也是被北匈奴人稱為父的最高神——
如此複雜,且讓人難堪的元素,便拚湊成了張珂眼前這個嘶吼著,朝他衝來的匈奴人的父神。
下一瞬,腳下的大地發出了不堪重負的破碎聲,一道宏偉的身軀,眨眼間穿破了陰雲的阻撓聳立在大地之上,猩紅的雙目動穿雲層直視前方,明亮的火光自他的喉口綻放劇烈的光芒。
與此同時,正對面吊兒郎當,一路狂奔的薩滿神忽的止住了步伐,站在原地抬頭眺望了一眼,心中陡然一沉。
那高聳入雲的宏偉身軀暫且不提,對方身上那赤紅耀目的神袍仿佛被血色浸染一般,尚未靠近,祂便被那濃鬱的血腥味嗆的喉嚨難受,而那彌漫雲層間的灼灼火光,雖未貼身,但僅僅是散發的熱量就讓祂有一種焦灼難耐的熾熱之感。
自己這麽衝動的跳出來真的對嗎?
薩滿神的心中有些打鼓。
而另外一邊,張珂看著突然停下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薩滿神,感受著其散發出來的糾結的情緒,微微挑眉。
後悔?
晚了!
當心中想法落下的瞬間,張珂便衝了出去。
伴隨著他本人的動作,那盤踞在高空之中,延燒著的暴虐火海也開始洶湧起來。
被薩滿神感召而來,密布在天空中的陰雲轉瞬間被猙獰的火焰燒灼透徹,一個個蒸發的雲朵上,是化作焰浪砸落到地上的洶湧火海。
剛一接觸,便洶湧燃燒起來,略帶點點綠色的大地頃刻間變的焦黑。
見狀,薩滿神更是倉促從思考中回神,想也不想的轉身回避著仿若末日之災一般的火海。
倘若只是普通的凡俗之火,那祂自然無需擔憂,作為高高在上的神,水火不侵幾乎是神靈類生命體最基礎的能力。
但眼下洶湧的火海,顯然跟凡俗扯不上什麽關系。
事實上,在早些年,匈奴尚未分裂,甚至是更為久遠的時代,祂也曾見過跟面前一樣凶悍,不講道理的火焰。
一經釋放,便燒融一切,無物可滅的凶殘姿態一度使祂印象深刻。
記憶裡,那些不孝的子孫跟大漢人族交談之後,那火焰似乎是一種叫做——三昧真火的法術生成的?
具體原理構造祂不清楚,只知道這法術凶猛的很,除非真正硬實力碾壓,能靠自身神力斬殺施法者,而後撲滅自己身上的火源,否則一經接觸,不到最後一根骨頭化作灰燼,決不罷休!
至於四海之水也可覆滅這廣袤荒漠,哪兒來的海水給祂使用,就算是祂有這防備的想法,那些大漢的神靈也不會允許匈奴人的神,跨過大漢的土地去取四海的海水。
薩滿神只是退後了幾十裡便停下了步伐。
沒辦法,身前身後盡是火焰,洶湧而暴虐的火海形成了一個圈,將祂困在其中無法逃脫,唯有衝上天空跟那擎天巨人一戰,方可有一線生機。
而當薩滿神騰飛到天上,準備跟張珂正面廝殺的時候。
身下的火海忽然間變動,無數的火蛇從中演化了出來,仿佛一條條鎖鏈一般將祂的雙腿姥姥捆綁,而隨著火蛇的攀附,那本來懸空的一條腿更是受到了頗多的照顧。
於是,比先前的灼燒還要撕心裂肺的痛苦瞬間灌滿祂的內心。
劇痛之下,昏黑的視野根本無法發現從天劈落的斷刃,伴隨著一陣鮮血的潑灑,一顆渾源的首級從空中墜落。
滾在火海中轉了幾圈之後,才被火蛇纏繞,伴隨著暴虐的火光從七竅中洶湧而出,整顆頭顱也在高溫的灼燒下迅速的枯萎,風乾,最後變成一捧灰燼,在熱浪的升騰間隨風飄散。
“都來了?挺急的嘛!”
目睹著無頭的薩滿神在火海中被焚燒殆盡,張珂轉過頭,朝著那倉促趕來的地祇們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麻,習慣了五千字,寫八千居然不會寫了,家裡一直打電話今天先撤,回家看看情況,唉,對不起大家的期待了,努力盡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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