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能平安歸來而,嬴陰嫚算是松了一口氣。
她正偷偷愉悅之時,察覺塌邊床褥一陷,嬌小的手就被溫暖大手給緊緊包裹住。
緊接著,耳邊就傳來了柳白的抱怨聲。
她心中疑惑,反思自己是不是「昏迷」太久,記憶也變得混亂不堪:
誒?
方才對著大哥不誇父皇待他如親人,還給了兩份肥差事嗎?
“父皇他啊,因為趙高之死,竟然想要打為夫五十廷杖!”
“若這五十廷杖著實了打在身上,為夫那可是要被抬回府上,臥榻數月未必能好,到那事如何能日日與你說上兩句知心話?”
嬴陰嫚一聽,大驚失色,心中更是一緊。
自小在鹹陽宮長大的公主,雖被父皇、兄長寵愛有加,但也並非是懵懂無知。
這宮中的侍女、宦官行了錯事,被罰廷杖的大有人在。
廷杖之下,非死即殘。
斬殺朝中重臣,父皇要罰駙馬五十廷杖倒也合理。但是一想到駙馬是為維護自己公主之尊,她心中又急又痛。
若真是被打殘了,如此體貼入微、知疼著熱的駙馬該如何去尋?
就在嬴陰嫚憂慮之時,柳白的聲音再次傳來,甚至言語之中還帶了幾分小驕傲。
“幸好為夫是有些智商在身上的,之前在小柳莊種田,農閑之時就愛鑽研些玩意,當成寶物給父皇獻了上去。”
“非但免去了廷杖之責,甚至從父皇手中要了賞賜!”
幸好幸好。
駙馬有才,免去皮肉之苦。
嬴陰嫚懸著的心又隨著柳白的話落了下來。
就在此時,他「抱怨」之聲再次升起。
“陰嫚啊,為夫在小柳莊苦苦鑽研數年才想出的寶物,一下子就獻出去了兩個,實在是肉疼。”
“父皇實在是太坑了!”
“這種訴苦、牢騷之語也就只能與你訴說,誰讓你我是夫妻呢?”
話至最後,帶了幾分親昵。
嬴陰嫚心中一暖,怪不得方才皇兄在時,此事他不言,還面帶微笑以對,原是盔甲在外,軟肋之對她一人呀!
同時又覺得有幾分酸楚,作就算駙馬殺趙高之時多麽無畏,一人坦然去向父皇請罪之時也是孤立無助。
他描述的再輕松,估計那時心中也怕吧?
可她作為柳白的妻子,在偌大鹹陽宮最為親近之人。既不能同去章台宮向父皇為他求情,亦不能在其擔驚回來之余慰藉於他。
自己連握緊駙馬之手的能力都沒有……
【叮咚!檢測到陽紫公主劇烈波動!】
【恭喜宿主與陽紫公主親密度增加20點,目前是40點!】
【請宿主再接再厲,爭取早日與美嬌娘行周公之禮!】
就在嬴陰嫚暗自神傷之時,她對柳白的點點情愫正化為親密值,被冰冷的機械女聲告知了柳白。
柳白雙眸一亮,看向嬴陰嫚的眼神都充滿了驚喜,甚至還帶了一絲無奈。
空出一隻手將嬴陰嫚散落的青絲掩在耳後,將那芙蓉面露出,他溫和一笑,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這小妮子果真心思單純。
還好遇上了他這個“正人君子”。
…………
又安撫了嬴陰嫚片刻,柳白囑咐了侍女一番,便出門走去院中,打算回自己寢殿暫且休息。
月明星稀。
【叮咚!檢測到宿主擊殺亡國禍種趙高,
重新將帝國命途拉回正軌,大秦國運大幅上漲!】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國運饋贈:曲轅犁設計圖紙】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國運饋贈:土豆糧種三百斤!】
在聽到熟悉的機械女聲之後,柳白腳步一頓,聽完獎勵之後,嘴角都要笑裂啦!
沃擦,真厚啊!
趙高對於秦滅也是個關鍵。
他斷定殺了趙高會有豐厚獎勵,卻奇怪殺他之時怎麽沒有系統提示,莫不是跑了?
而今來了,還一發就是兩份,而且全是厚獎啊!
帝國疆域開闊,國土面積廣袤,卻是標準的農耕文明。
農耕文明想要發展,不可缺少的自然是農具。
穿越至此三年,柳白在小柳莊種了三年地,他自是明白一塊地在農熟後為保證土地肥力足夠供給下一茬農物,勢不可免需要耕地翻土。
當下帝國農具還是處於比較低下的水平,雖然牛耕已經普及,卻是長直轅犁,耕地時轉彎十分笨重,效率不高。
這曲轅犁增加了犁評和犁建,操作時犁身可以擺動,便於深耕,且輕巧柔便,利於回旋,大大提高了農耕效率!
有此曲轅犁,畢竟大大增加糧食產量!
這還單單是曲轅犁設計圖,獎勵還有一個土豆!
古時最怕什麽?
天災人禍。
人禍尚可避免,天災無情!
若碰上天災,勢必會引發饑荒問題。
而土豆耐寒、耐旱、耐瘠薄,適應性相當強,就算目前土地貧瘠一些,畝產個三四千斤不成問題。
這可是個寶貝啊!
趙高這老嫂子,死的可真值啊。
柳白美滋滋的想到。
這種壞種實屬不多,要不然他真想讓雨化田一刀一個啊……
————
中車府令——趙高作為朝中重臣, 被柳白所殺的消息迅速在帝國國都不脛而走。
柳白章台宮請罪,始皇陛下卻未曾發難一事,也被這群帝國重臣得知。
除了帝國丞相李斯之外。
其余人皆是雲裡霧裡。
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王老將軍府邸。
“爹,您說此事何解?”
“莫不是陛下為了公主殿下,將駙馬給放了?”
在朝議結束時,王賁便馬不停蹄的去忙中戰馬三件套之事。深夜回家之時,得到了此消息,並說與了他父親。
頭髮花白的王翦一雙招子明亮,掃了王賁一眼,有種看“大傻子”的感覺,他喝了一口水,淡淡開口:
“趙高為中車府令,柳白不過問陛下就下殺手,駙馬身份或許可保他不死,還能保他不受其他刑罰?”
“那是為何?”
王賁撓了撓後腦杓,迷惑不解的模樣。
正在喝茶的王翦衝著自家傻兒子翻了個白眼,將茶杯猛的撂在了桌上,氣的牙癢癢。
“老夫又沒在場,如何得知?”
“不過老夫可推測,駙馬柳白目前在陛下心中的份量,定是高於趙高數倍。”
王賁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他不待見趙高此人,可趙高畢竟是陛下的近侍,又兼任十八公子胡亥老師,還是中車府令!
可謂兢兢業業。
柳白僅用一日光景,竟得始皇陛下如此信任?
此子……
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