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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帝業》八百七十一 嫡庶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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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關中,無論是人還是事情,都流露出一股比較焦灼的氛圍。時流中人自然都知道原因何在,但是敢於宣之於口的卻是寥寥無幾。

今日的中外府中,正在舉行著一場宴會,是為即將出任隴右行台的宇文泰長子、寧都公宇文毓送行。

雖然宇文毓的任命早在月前便已經下達,但是由於柔然衰亡之後,仍有眾多殘余勢力分布流竄於漠南地區,也對西魏北疆頻頻寇擾。宇文毓之前擔任鄜州刺史,需要為北境諸州人馬負責後勤事宜,便沒有急於離任。

直到大將軍楊忠自江漢返回,擔任朔州刺史北上主要負責針對柔然殘余勢力的防備驅逐,宇文毓才得以歸府接受這一授命,準備奔赴隴右。

倒也不是因為如今中外府的才力任用已經到了如此窘迫的情況,只不過在如今比較微妙的情況之下,許多人事任命都需要有比較深遠的考量,選擇性難免就會小上許多。

年前章武公宇文導的意外病故,無論對宇文氏家族還是對西魏朝廷而言,都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宇文導之前接替大司馬獨孤信出鎮隴右,雖然不謂做得比獨孤信更出色,但也起碼守住了隴右已有的局面,更與如今專製東南一方的太原王李伯山號為國之雙璧。

隨著宇文導的離世,國中一時間都找不到恰好能夠接替其人的人選,包括大將軍豆盧寧在內,群眾也都知道不過是一時權益之選罷了。

因為達到了這樣一個級別的封疆大吏,除了本身的才力資望之外,還有其他的一些因素也都同樣重要,尤其……

寧都公宇文毓乃是宇文泰的長子,至今已有二十多歲的年紀,待人接物全都彬彬有禮、氣度不俗,深得親長的喜愛與群眾推崇。而為了表示對這名長子的重視,宇文泰也親置宴席,召集群眾為兒子送行。

前段時間國中氛圍比較緊張,盡管眼下已經有所緩和,但一些已經確實存在的裂痕也仍未完全修複如初。因此哪怕是宇文泰設宴,可是因為這宴會的私人性質比較重,也並非所有朝士府員全都列席。

雖然參宴人員不算太多,但是氣氛還算熱鬧,當宇文毓落落大方的回應在席賓客的祝酒時,也受到了賓客們的誇讚與祝福。

不過隨著大司馬獨孤信的到來,宴會的氣氛不免為之一轉。在場群眾無論是哪一邊的,對於國內情勢的變化自然是心知肚明。

自從去年直到如今,獨孤信和宇文泰除了無從避免的朝會和重要典禮,基本上便很少同框出現,如今再因宇文毓而出現在同一場合,群眾心中也都不免好奇兩人該會如何相處。

宇文泰臉上自是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只是和顏悅色的指著宇文毓笑語道:「還不快速速出迎你的丈人!」

很快獨孤信便在宇文毓的引領下登堂而入,先向坐在上方的宇文泰抱拳見禮,然後又環視在場起身作揖的群眾一眼,轉而笑語說道:「我來遲了,請諸位見諒。但今日來遲,卻不是矜持作態,而是真的有事耽擱。」

說話間,他便向堂外一招手,自有幾名仆從抬著兩個裝飾精美的箱籠行入。獨孤信親自上前打開箱籠,裡面擺放著鞍轡騎具與一套甲刀戎裝。

「歲齡漸長,愈愛少壯。凡所耳聞目睹,皆欲招至門中。幸在太師太愛,肯以長息結緣。我素知太師家教莊謹,所教兒郎自非庸才。幾番舉賢不必,告兒郎已壯,大可放心任用。縱然在事偶有不及,亦有老物可為補救。今日兒郎終於得用,我亦心懷甚慰,特配戎器賜之,盼能威壯行程!」

獨孤信先是指著那箱籠裡的器物介紹一番,然後又不無欣慰和鼓勵的望著宇文毓笑語道:「此去隴右,有沒有信心處事周全、弘治揚威?」

宇文毓性情謙衝平和,並不怎麽張揚外露,

但此刻當著父親也眾賓客們的面被丈人如此詢問,那也只能連忙正色說道:「得眾親長賓朋寄望厚重,安敢言怯!唯盡心竭力,報效家國,披肝瀝膽,九死未悔!」

宇文泰這段時間本就比較諱言生死,聞言後當即便皺起了眉頭輕斥道:「隴右又非化外蠻荒,幾經名臣鎮守播治,但能守序親治,前事不廢,即可得矣,無複更言其他!」

宇文毓聞言後連忙點頭應是,旋即又向丈人這番貼心的贈送表示了感謝。

獨孤信瞧著宇文泰對兒子的態度微微皺眉,略作沉吟後便又從箱籠中抓起一柄佩刀遞在了宇文毓的手中,口中則笑語道:「當年亦有先行者入事之初,我曾執刀贈之。其後功名雖然非此一刀所致,但也以此故事激勵兒郎,但勤於事,前程可期!」

他這番話或許並沒有什麽特別明確的指向和蘊意,但卻讓聞者有些不能淡定。

宇文泰先是眉頭一皺旋即便立刻舒展開,抓起案上酒杯遞到了自己的嘴邊,略一啜吸才發現酒杯已空,橫眉怒視一眼席旁侍酒的奴仆,口中冷哼道:「還不速為大司馬侍酒布菜!」

人有的時候往往越是急於掩飾什麽,反而會暴露出越多的痕跡,接下來宇文泰整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態,比較明顯就是說話的聲音語調較之剛才高了幾分、也急促一些。

在場眾人有的察覺到了這一細微的變化,有的則沒有,但就算看出來了也不敢流露出現,不免就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反觀獨孤信,倒是比較從容隨意,無論何人遞來的話語都能得體應對,更是對著即將前往隴右的宇文毓一番教導提點,將他舊年鎮守隴右的一些經驗毫無保留的傳授給這個女婿。

眾人看到這一幕翁婿和睦的畫面,也都笑語湊趣起來,但卻有一人好死不死的咧嘴笑道:「大司馬對寧都公的關懷,當真讓人感動。想必當年太原王也曾一定受此悉心教導,才有今時的功勳威名!」

這話前半段還稍微受到一些歡聲笑語的埋沒,但是到了後半段整個殿堂中已經是鴉雀無聲,將之襯托的刺耳且突兀。而那人在說完這話後,旋即便也直接僵在了當場,只是臉上的笑容因為皮膚下肌肉的彈跳顫栗而顯得比哭還要難看幾分。

獨孤信坐在宇文泰的隔席,已經能夠聽到宇文泰的喘息聲隱隱變得短促沉濁起來,於是便又擺手笑語道:「我不過庸人俗計,豈當賣弄?太師雄計偉略以安家國,少輩們能夠受其教誨才是真正的榮幸。」

眾人聽到這話後,也都忙不迭打個哈哈,將場面給圓了回來,只是被破壞掉的氣氛已經再也挽回不了,每個人都變得如坐針氈、隻覺得多捱一刻都是折磨,但又覺得提前告退離席更顯尷尬。於是一番賓主互相折磨之下,這宴會又持續了小半個時辰,才在獨孤信起身告辭下順勢宣告結束。

一場宴會的尷尬場面不過是日常一個小插曲,自然不足引起什麽大的情勢變化,其他的事情則仍照常的進行和發生著。

明眼人都能看出,宇文泰將二子分任隴右和關東擔任行台是在更進一步的的布局。老實說在霸府威望受損的情況下進行這樣的嘗試還是有些冒險的,但是如今除了中外府之外,說話最有分量的山南道大行台對此都無所表態,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敢多說什麽。

因有丈人獨孤信的支持和指點,再加上堂兄宇文導所留下的人事基礎,宇文毓在抵達隴右之後,很快便承擔起行台的職責,將隴右人事管理起來。當然最主要的工作內容,還是將隴右的人員物資向關中進行輸送,畢竟眼下可是處於攻伐北齊的戰爭時期。

但是另一個關東道行台宇文覺相對而言就乏善可陳了,宇文覺雖然出任行台,但卻並沒有實際到任,僅僅是以長史兼任小塚宰的大將軍李遠再赴弘農,進行一系列的征

討人事準備。

當聽到府中不乏群眾誇獎兄長在隴右的表現時,宇文覺自是忿忿不已,忍不住便與來往比較密切的中外府司錄李植吐槽道:「這些庸夫下奴,多是阿諛之徒。我今未出罷了,若我出事就府,安知嫡不勝庶?如今全無優劣的比較,這些佞人又何必急於賣弄唇舌!大司馬枉為長者,急為鋪張造勢,同樣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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