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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任命一個區區的廟祀令,居然要經過太常、少府、光祿勳、內閣和天子六道手續才可以完成.
比原來不知道繁瑣多少倍。
這件事情如果放在以前,那可只需要經過尚書署一個衙署就可以辦成啊。
而且張安世身為內閣大學士,還無權插手除了票擬之外的任何一個環節。
真的想要辦成此事,張安世必須用私下關系去找太常、少府和光祿勳說合求情。
這可不是自謙的說法,而是真的求情。
以前的領尚書事也好,大司馬大將軍也罷,品秩那都要比九卿要高上一大截,是他們妥妥的上官。
在當時的情況之下,張安世縱使不好直接插手此事,但仍然可以向九卿下令,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辦。
但是如今這情況卻完全不同了,內閣大學士和九卿二府的品秩相同,只不過是分工不同,卻沒有上下之分。
那麽,張安世想要辦成此事,就完全不能再用自己的身份來強壓龔遂他們這幾個九卿。
所以真的要一個個地求情說合了。
可天子興師動眾地改革了內閣製,防的就是有人濫用私權、任人唯親和結黨營私。
九卿二府恐怕沒有人敢串連起來,頂著風險做這樣一件容易遭到天子忌憚的事情。
“兄長莫要忘了,九卿二府的長吏,幾乎都是縣官從昌邑國帶來的舊臣,他們以前在朝堂上不顯山不露水,但可不是無能之輩。”
“就像那新任的大司馬王吉,看起來是一個無用的儒生,但是之前卻帶人護送天子奪下了中壘校尉的兵權,更是領兵將霍賊堵在了橫門之下。”
“縣官除了心思縝密外,最大的本事就是收買人心,這些昌邑國舊臣與縣官朝夕相處多年,早對他死心塌地了。”
“雖然同為儒生,但是現在就想讓他們一起做一點違背縣官本意的事情,恐怕比登天還要難啊。”張安世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更是有一些蒼涼和無奈。
雖然說張安世不像霍光那樣對權力極度癡迷,更沒有任何僭越擅權之心,但是畢竟久居朝堂,驟然被奪去了手中的權力,他一時也難免會覺得失落。
霍光被囚禁在這大將軍府裡之後,張安世的權勢達到了頂峰,至今不過兩個月就又被天子奪走了。
以至於張安世時不時會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在那個時候,再為自己的兄長和家人做一番謀劃。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誠不欺我。
“子儒啊,莫要再說了,為兄知道你的難處了,再也不會提起此事了,掖庭令就掖庭令吧,做了許多年,也無甚不好的。”張賀苦笑著說道。
“兄長放心,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想方設法為兄長說合。”張安世面帶慚愧地說道。
“你我都已經老了,彭祖他們才是最緊要的,他們的前程可怎麽辦呢?”張賀憂道。
“兄長放心,我知道輕重緩急,雖然我等不能直接幫他們,但是關鍵時刻還是有人會買我的老臉的,此事我有分寸。”張安世篤定地說道。
“好,那就有勞子儒了。”
兄弟二人未再多說話,這書房之間又一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間。
此處不久之前還是霍光的書房,他們想要來一次都非常不易,現在卻成了兄弟二人商議秘事的地方,不禁覺得有一些自得和惶恐。
尤其是張安世, www.uukanshu.net 他曾經來過此處不只一次,記得牆上曾經掛著一幅周公負成王圖。
那是霍光權力的來源。
而此時,周公負成王圖早已經不知所蹤,牆上只是留下一片扎眼的印記而已。
霍氏確實顯赫,但終究徹底不存在了。
張氏雖然不及,但是卻仍然屹立不倒。
這是張安世比霍光強的地方。
“子儒,縣官如此改過之後,朝政似乎更加繁複,不會導致朝政不暢嗎?”心思穩定下來的張賀問了句題外話。
“兄長不能這樣看,朝臣想插手朝政確實繁瑣了,但是對縣官而言卻沒有什麽變化,甚至快捷了許多。”
“以前,縣官想要做什麽事情,是要通過尚書署,然後再通過丞相或大司馬向九卿下詔或者下令的。”
“可現在不同了,三公已經裁撤,內閣也不是九卿二府的上官,這樣一來天子等於直接向九卿二府下令,內閣只不過擬一道詔書而已,而縣官甚至可以自己擬詔書下發到九卿二府。”
“如此一來,縣官下令、內閣擬詔,九卿二府直接執行,朝政執行起來反而會快許多。”
張安世娓娓道來,很快就將內閣製的優劣說得清清楚楚的了——對朝臣是劣,對天子是優。
“難怪縣官未讓昌邑國舊官進內閣,而是多讓他們擔任九卿二府的長吏,原來是為了防……”張賀不敢往下說。
“兄長說得對,就是為了防內閣不聽話,如果內閣抗拒,縣官可以直接向九卿二府下令,完全廢掉內閣。”
“子儒,縣官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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