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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者I》第2話:未知物
  吳志住在鴻一村,與鴻三村隔著一條長長的菜市街,每當清晨,路面上還是一片寂靜之時,這裡卻早已燈火通明。

  “東逼是處女座嗎,這麽有潔癖?”傑曦開始抱怨,剛剛在準備出發的時候,吳煉無意間瞅見了自己白色外套上沾到了一滴拌粉乾汁的汙漬,頓時青筋暴起,表示回家換一件外套,叫他們先走一步。

  “你是第一天認識他的?他摩羯的,凡是衣服有一點髒東西就會寸步難行,倒也不是因為潔癖,他隻對他的衣服這樣。”林孟雨回答道,同時仔細地看著腳下的一道道小水坑並躲開,他對走菜市場路的提議表示反對,明明可以走沒有水坑的小道,也不必聞到牲畜和魚類的血腥味,但大夥都是大大咧咧的“糙人”,趕時間。

  “也沒人說有潔癖的就只能是處女座啊。”吳青浩的眼神一直在幾家路過的包子鋪徘徊,顯然一大碗糟菜面外加兩個茶葉蛋沒有讓他的胃得到滿足。

  “嘿你別看了,走快點,再慢點可能就不能在七點三十分前到校了!”傑曦拽著青浩的書包把他拖走。

  通過嚷嚷人群,走到一處十字路口,路口右端是上山的路,也是上學的路。

  不過此時,三人應該往前直走。

  不覺間,人開始稀少起來,像是來到世外桃源一般。

  鴻一比鴻三大一些,一條筆直的大路,兩邊都是一排排的房屋與別墅。

  過了些許時間,三人拐入一處巷子,吳志已經在他的大別墅門口等候多時。看他的神情,有看見朋友到來的欣喜而如釋重負,也摻雜著慌亂與恐懼。

  寒暄之後,吳志便向三人訴說昨晚的遭遇。

  周四的下午放學,吳志像往常一樣和幾個同學去小賣鋪晃悠買燒烤,吃爽了,沿著再熟悉不過的老路。

  途中有一家老宅子,門一直半敞開著,透過裡面是一個破舊的大院子。

  吳志其實老早就想去裡面探險了,可奈何比較慫,想法一直停留在腦子裡。

  而這一次,門是敞開著的,一顆散發著詭異紫光的石頭像是很隨意地被人丟在地上一樣,靜靜的待在那兒。

  大小就是普通石子的大小,但紋理非常清晰,流線的黑水紋中夾雜著深紫色的一片片斑跡。棱角不齊,有些地方尖銳的可以使人稍不注意就劃破皮膚。

  吳志的眼神被這怪石勾住了,就好像有雙無形的手,拽著吳志朝那裡走去。

  撿起石頭後,吳志並沒有感到什麽異樣,倒是覺得有些新奇,便帶回了家放在房間裡把玩。

  正好當天,吳志的小表弟因為家事,一家人到他家做客。小表弟可不是一般人,六歲就覺醒了術式,這讓吳志倍感羨慕。他做了多關於自己成為負者的夢。可是,現實終究殘酷,當在醫院檢查身體之後,醫生歎氣地對他的家人說自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覺醒術式成為負者之時,吳志哭的比剛出生的嬰兒還大聲。

  “表哥,這是什麽啊?”

  “一塊石頭,挺漂亮的,我就撿回來了。”

  “給我看看。”小表弟拿起石頭打量。

  “別割傷了手指頭啊,這石頭賊鋒利。”

  “知道了知道了。”

  大約過了三四秒,小表弟突然臉色大變,馬上把石頭丟到地上,坐到地上,眼淚嘩啦啦地伴隨哭喊聲流下來。

  “銘澤?你沒事吧?割到手了嗎?”吳志馬上焦急起來,邊安慰邊蹲下身子查看情況。

  “怪獸!有怪獸啊!啊啊啊--”

  “哈?”

  哭聲迅速遍布整棟別墅,馬上,倆家子人都聞聲而來。

  了解情況後,吳志的父母立馬表示叫他把這塊石頭扔掉。

  吳志隻好照做,三下五除二下了樓準備丟到村裡的一個垃圾場。

  剛準備抬手,吳志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中的石頭,“這小玩意,有這麽邪門?表弟為什麽突然間就哭了?怪物又是什麽?”

  這塊紫色石頭在他眼中散發著幽暗的紫光,無垠的深邃使吳志不禁想把它保留下來。

  “要不明早問問傑曦他們幾個吧。他們是負者,應該知道些什麽。”

  於是,吳志騙大人們說已經把石頭扔掉了,並把其放在自己房間的抽屜裡。洗完澡後準備睡覺之時,他再次把石頭拿出來端詳。

  石頭像是真的有魔力般,是吳志的視線無法移到別處。

  如同活物一般。

  窗外起風了,吳志起身準備關上窗戶,左手揣著紫石。

  正當將手握住窗把準備扣上之時,來自左手莫名觸動感像是人類對未知物的本能恐懼,瞬間遍及吳志全身。

  他立馬張開左手看向那塊石頭。

  一塊小小的石子,其與吳志眼神相對的一面,出現一到複雜而怪誕的咒陣,緊接著,中指,無名指,依次浮出,最後,一張紫色糙皮的手掌猙獰的張開,出現在吳志面前,紫紅的指甲長而尖銳。它還在伸長。吳志開始顫抖,眼前的未知景象讓他第一時間已經無法做出任何反應與判斷。

  前臂已經浮出咒陣,表面布滿了荒謬而黑惡的瞳孔。

  怪物。

  等再次反應過來時,吳志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而石頭也被他重重地扔出窗外,掉在了黑暗的巷子之中。

  “我家裡人說這石頭只是哪些沒道德的負者的惡作劇。這簡直了!那玩意我不相信是地球上的產物!”提到昨晚的經歷,吳志依舊全身發顫。

  “好啦好啦沒事了,帶我們仨過去看看。”吳傑曦一臉自信,其余人員也對這石頭好奇不已,臉上布滿了躍躍欲試之形。

  “東逼呢?”

  “那逼回家換外套去了,會晚點來。不過沒差,走吧走吧帶我們瞅瞅。”吳青浩推著吳志的背催促著要去那個石頭掉落的黑巷子。

  “不在黑巷子裡,那個石頭昨晚又移動了。現在是在上面的亭子裡。”吳志指著家門口小路的盡頭,巨壁嵌著石梯。再往上的盡頭便是通往小學的供車輛通過的上山大路。

  亭子屹立在石梯的中間段。

  而紫石亦然臨於亭子中間。

  風平浪靜,就好像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四人三步化兩步進入亭子,傑曦一馬當先抓起這塊石頭上下打量,“手呢?不是還長滿眼睛,看到本大爺的術式和天予力,嚇得不敢出來了是吧哈哈!”

  “傑,別大意,雖說我不是負者,但是那未知事物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和恐懼感,我現在都記憶猶新,很危險,小心啊!”吳志怯怯地站在傑曦身後,而青浩和孟雨也擺好架勢各站亭子的一個方向,拭目以待。

  後來的一分鍾,這四人就隔著傻站著擺架勢,紫石沒有一點反應。

  “那個,你這逼是不是真的是來耍我們的啊?”吳傑曦開始覺得無聊起來,見著石頭絲毫沒有反應,已經開始打哈氣了。

  “千真萬確啊傑!”吳志開始著急,“昨晚的手臂我這輩子可能都忘不了了。”

  “手臂的出現是有契機的吧,比如你剛撿到時沒啥問題,可你表弟一碰之後,就開始怪誕起來了。”林孟雨右手托著下巴沉思,“是不是需要天予力的注入?還是說要解放術式?”

  “唉可真麻煩,有著時間我已經又吃完三個包子了。”吳青浩抱怨道,“明明糟菜面已經加錢弄個大碗的了,可還是吃不飽啊艸。”

  “這怪誰啊,傑曦都已經吃飽了。”孟雨回應道。

  “吃飽個勾八,一碗拌面加一碗清湯怎麽可能吃的飽啊喂!要不是以為吳志那情況緊急,老子可以吃四碗!”傑曦也開始不耐煩,手中的紫色石頭就好像不配合般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應該,我發誓昨天我所經歷的一切絕不是唬人的!”吳志愈來愈著急。

  “要不咱們去街上買個包子?反正現在時間也不急。”青浩對包子的執著依舊感動世人。

  “得,那這石頭我先揣在手裡,一有異樣我也能應付過來。”傑曦話音剛落,突然臉色驟變,臉色猙獰起來,沉悶地苦咽起來。

  “傑?”孟雨和青浩立刻湊上前去查看情況,吳志則待在原地,冷汗直流,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來了,來了,來了。”

  伴隨著俊傑痛苦地叫喚和眾人的驚恐,極暗之物降臨。

  傑曦眼中所見,只有無盡的深淵,堆擠著無窮無盡,長相隨機的紫皮怪物,而深淵的中間,屹立著一個人形生物。紫黑長發,深紅重瞳,九尺身高。五官精致到不自然,皮膚也是雪白到毫無血絲。它所散發出來的肅殺氣息已經足以讓傑曦無法呼吸。光是看著就已經讓他神經緊繃,毛骨悚然。甚至連天予力都已經無法釋放。

  眼前的這個人形生物,是黑暗深淵的絕對統治者。

  吳傑曦甚至連恐懼的余地都喪失了。

  “身上帶著吳穹一的氣息,是他的後代嗎?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宿命啊!曹空,吳穹一。你們拚命想要封印的我們,如今馬上就要重歸自由了。而我解放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親手將你的後代折磨致死!哈哈哈哈哈!”人形生物發出男性的聲音,衝擊著俊傑的耳膜,聲音之低沉邪祟,反覆回響於腦中。

  下一秒,傑曦本能反應地把石頭丟到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正當眾人還未理清情況之時,咒陣再次從石頭上方展開。

  伴隨著紫黑色未知能量如洪水般溢出,來自黑暗深淵的怪物從中瞬身躍現。

  吳傑曦刹那間反應過來,擋在吳志面前,孟雨與青浩也本能地向後退了半步。

  在他們眼前所呈現的,是超越自然的醜陋未知物。遍及全身的紫色外覆骨骼,四條大約一米半的手臂布滿血瞳,兩條粗壯有力的小腿保持緊繃,身體本身不長,只有一米,但無法掩蓋其散發出來的壓迫感。

  六隻獰惡紅眼刻在臉上,齜著尖牙咧嘴,盯著在場的四人。仿佛隨時會發起進攻。

  “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怪物發出刺耳尖銳的叫聲,揮動四條手臂向四人發出范圍性攻擊。

  刹那間,天予力綻放,術式奔湧。

  【煸熾業火】

  【朔謖蒼風】

  【神遊荒幾行】

  吳志本能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眼前的戰鬥場面是他一生所無法觸及的。

  “上玄炎!”傑曦右手快速抬起,手中盛放的火炎也跟著抬升,擴展,形成一到火焰障壁,抵擋住怪物的橫掃。

  青浩雙手合十,“土相·衡遁塵岩!”四周的土地搖動起來,四面土石瞬間飛向慶浩面前列出盾陣,抵禦爪擊。而孟雨乘著風勢升起,避開了攻擊。

  “吳志你沒事吧,放心!這畜生還奈何不了我們!”傑曦對著後門臉色煞白的吳志安慰道。

  “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像是因為首次攻擊的失敗使怪物惱羞成怒,再次尖聲叫喊起來。

  “嗓門倒是不錯,有考慮參加中國好聲音嗎?”青浩嘲諷道,隨即切換手勢--拿出右手,抬起食指與中指合並,“水相·流水潺潺!”其四周憑空出現四道水柱,射向紫皮怪物。

  然而怪物反應出奇的快,兩腿一蹬便躲開了這一擊,反而是傑曦被四道水柱滋了一身。

  “臥槽老青你往哪射啊哈?”

  “抱歉啊傑!還好水相的把控能力還沒有完全掌握,剛剛的力道屬於輕微級別,所以你就只是衣服濕了而已。”青浩尷尬地撓了撓頭。

  “你特麽--”傑曦話還沒說完,怪物的下輪攻擊已經到來,兩道手臂結結實實地打向俊傑,而傑曦反應稍慢,隻好用燼火摻雜著天予力包裹在手臂上進行抵擋。

  “乓!”傑曦被擊飛出亭子,滾落在外邊的草地上。

  “傑曦!”吳志轉頭擔心地看向還在滾著的俊傑。

  “老子沒事,你自己小心點啊!”

  吳志再轉頭,怪物的另外兩條手臂已經揮向自己。

  “完了。”吳志的腦中已經開始浮現走馬燈。

  “呵啊!”比怪物更快的是,孟雨的順著風勢的飛踢先到一步,一腳將怪物踢得滾下台梯。

  “傑?你還好吧,要不要我扶一下啊?”孟雨詢問道。此時的傑曦剛剛站起身子,正在拍身上和書包上的灰泥塵土。“沒什麽大礙!老子身體強壯的很嘞。”

  “話說這怪物要滾到什麽時候啊?”青浩看著怪物趁勢即將滾到吳志家門口的巷子裡。

  “不好,這玩意要逃跑!”孟雨反應過來,“快追!不能讓那畜生跑到街上!”

  四人立馬奔向台階之下,可是怪物已經抵達巷子,只差一個拐角就能消失在眾人視野之外。

  正當它邁著四條手臂和倆條腿拐彎之時。

  “臥槽,什麽勾八玩意?!”換了一套黑色衛衣的吳煉恰巧與怪物轉角遇到愛。

  “鐺!”吳煉迅速抽出纏在腰間的雙截棍一道重擊給怪物扣飛出去。

  “東逼!你來的正是時候!快阻止那畜生到外邊的大路上去!”正在飛奔下來的四人喊到。

  吳煉開始重新打量眼前這個怪物。

  長得真勾八隨機。這是吳煉得出來的最終結果。

  “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怪物像是破防了般撲向吳煉。

  “習得天道武術,又怎能懼怕你這等妖怪呢?”吳煉靈巧地側身躲閃,左手趁勢拍到怪物身上。

  “術式解放。”

  【幾落星霜】

  “凍結!”

  怪物的半邊身子被瞬間附上一層薄冰,吳煉隨即再次揮動雙截棍給予其迎頭痛擊,將怪物抂到領居家的牆壁上。

  “哇呼,瞅近一看,還不是一般的醜呢。這就是你說的怪物嗎吳志?”吳煉一臉得意地看向來遲一步的眾人。

  “乾掉了嗎?”吳志喘著粗氣,有些難以置信。他有無法相信讓他恐懼萬分的怪物已經被東逼兩下打敗。

  “誰上去看看它還活著不?”吳煉提議,“剛剛揮動雙截棍的時候我又忘記給雙截棍施加天予力了,唉老是忘記。”

  面前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怪物自然地閉著六隻眼睛,一點生氣都沒有,與剛剛那動如雷震的暴劣之物相差甚廣。

  “我來吧,如果這怪物還活著我踏馬直接用【焚天】給他炸了!居然把我剛洗的頭給弄髒了!”吳傑曦一馬當先,毫無保留地釋放天予力覆蓋全身湊近怪物。

  “誒誒誒誒你那個焚天范圍有點大,這附近是居民樓太危險了,你別激動啊,傑。”吳煉上前提醒。

  “哎呀傑曦啊剛剛給拍飛啦,作為咱學校的天花板給個畜生掀翻了,能不生氣嘛?”青浩譏笑道。對他來說看見在學校的術式交流課和校外單挑上隻輸過一次的紅黑霸道男出糗,是一件非常稀奇且有趣的事情。

  “哈哈?有這事,嘿嘿哈哈哈哈哈哈?!會這樣?呀哈哈哈嘿哈!”吳煉和青浩一樣對這件事出奇的感興趣。倆人的笑聲就像二重奏一樣。

  “要不先把你倆解決了再說?”傑曦悄然回頭,手上包裹著的天予力已經化成業火。

  “好像我確實沒給你倆用過【焚天】啊, www.uukanshu.net 要不先給你倆開開眼?”肉眼可見的青筋在傑曦臉上暴起,嘴角微笑著揚起一股殺意。

  “傑哥傑哥不要啊傑哥錯錯錯了傑傑傑。。哎呀!”

  “你們仨別鬧了!它睜眼了!”吳志猛然叫到。

  眾人目光齊刷刷轉向牆邊,怒目圓睜的六眼也看向眾人。下一秒,尖叫再次響起,震耳欲聾。

  “可惡。”每個人都下意識捂住耳朵。

  怪物後小腿猛蹬,順著牆壁借力跳躍,打算飛簷走壁逃走,而方向正是熱鬧的菜市街。

  “糟糕!不能讓它逃走,傷到普通人就完蛋了!”青浩焦躁起來,剛剛的玩笑感一掃而空。

  “可這,怎麽追啊?”吳煉皺起眉頭。

  眼看著怪物就要順著牆壁爬上屋頂了,孟雨往前踏出一步。

  “真沒辦法,到最後還是得用些危險的手段。”

  猛烈的氣流驟起,盤旋在孟雨周圍,“你們沿著大路追過去,我會跟上它,在它進入菜市場之前把它踹下來,剩下就看你們了。”

  話落,孟雨一蹬腿,以更迅猛地速度躍上牆沿,借著各種房屋凹凸點追擊怪物。

  “老孟倒是把術式玩的挺溜的哈。”吳煉還在原地感慨,下一秒就被傑曦拍了下後腦杓,“發啥呆,快追啊!啊對了!青子你就待在吳志旁邊慢點過來吧。”

  “啊?為啥?”

  “射都能射歪,要你有何用啊!”說罷傑曦便和吳煉邁開雙腳狂奔起來,留下來不及回嘴的青浩和吳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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