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君到了已經三天,沒有找到那名中國狙擊手,估計中國人是怕了,躲了起來。”鬼子少佐得意說道,“不過,已經有六名中國軍官被他射殺,其中還有一個少將,是敵259旅的旅長,好像叫什麽什麽安華,在雨花台戰鬥中被他一顆子彈擊中腰部,重傷不治。”
許輕醉知道,易安華旅長確實是在保衛雨花台戰鬥中犧牲的,他聞言怒火中燒,如果不是帶著唐淑珍,他早就拔槍殺了這個狗東西。
“可笑的是,支那軍隊的第87師師部還頒發了懸賞令,誰能救出那個被高木君擊殺的旅長,賞五千元。我聽著都想笑,他們不知道那個旅長的屍體早就被我軍得到,並拍照發到報紙上了。”
易安華的遺體確實沒有找到,沒想到是被這些狗東西搶去了,許輕醉內心一陣悲痛,強忍住拔槍殺了眼前這個狗東西的衝動。
鬼子少佐說著拍了拍許輕醉的左肩膀:“哎,園田君,你也是位非常優秀的帝國狙擊手,多殺支那的軍官,將來你的前程不可限量。”
“嗨!”一陣劇痛襲來,許輕醉面不改色,帶著笑意回答,他不願久留,“謝謝少佐閣下的鼓勵,我還有事在身,告辭了。”說著腳後跟一磕,剛才鬼子拍的地方正是他的傷口,他感到一股熱流湧出。
“哎!”鬼子少佐笑道,“現在正是午飯時間,一起吃飯吧。讓你的朋友一起來吧。”
許輕醉微笑說道:“我們吃過乾糧了,謝謝長官。”
鬼子少佐見他氣宇軒昂,知道此人日後必有大作為,有意結交,伸手拉著許輕醉的手:“原田君,不必客氣,我們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快讓你的朋友一起來。”
說著他衝著唐淑珍的背影大聲叫道:“喂,士兵,一起過來吃飯。”
唐淑珍聽不懂日語,且不會知道叫誰,坐在車上不敢動。
見前面的士兵不回應,那鬼子少佐再一次叫道:“坐在自行車上的士兵,過來一起吃飯。”
唐淑珍還是不動。
許輕醉連忙說道:“請少佐閣下勿怪,川島君的耳朵被炮聲震得有點聾,有時得在他耳邊大聲叫才能聽見。我們真的吃過了,還需要執行任務,所以就不打擾了。”
許輕醉說的沒問題,戰場上很多士兵會被炮聲震聾,有的是暫時性的,有的則是永久性損傷。
“哦,原來如此。”鬼子少佐明白了,接著問道,“你們有什麽任務?”
許輕醉做出為難的表情:“少佐閣下,這......”
鬼子少佐知道有些軍事行動是不能說的,他哈哈一笑:“哦!我只是隨口一問。”
“告辭了!”
許輕醉再一次腳後跟一磕,轉身離開。
剛走了十幾步,身後的鬼子少佐道:“等一下。”
哪裡出錯了嗎......許輕醉站住。
“園田君,你是不是沒有火?”鬼子少佐在身後問道,“我這有火。”
許輕醉笑著回身,走過去把手裡的煙點著火,說了聲“謝謝”轉身離開,身後傳來鬼子少佐的聲音,“我等你的好消息,園田君。”
許輕醉答應著走到自行車前,對唐淑珍說道:“千萬不要回頭,不要下車,兩條腿協助我向前。”許輕醉知道,無論自己怎麽幫助唐淑珍偽裝,女人走路的樣子刻在骨子裡,改不掉的。
唐淑珍伸手抱著許輕醉的腰,兩條腿在地上輪流幫忙加力:“剛才鬼子叫什麽?我嚇死了。
” “狗日的讓我們去吃飯,我說吃過了,要執行任務他才放我走。”許輕醉不急不慢往前騎,“到了前面那個拐彎處你騎車先走,我估計那個鬼子軍官很快就會懷疑我,我得把他射殺。就憑這狗日的侮辱易旅長,我也得殺了他。”
唐淑珍頓時緊張起來:“怎麽了?”
許輕醉吃痛:“你別掐我肉啊!”
唐淑珍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有心開玩笑,氣得她真的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要走一起走。”
“我胳膊上有血跡溢出來,他當時應該看見了但沒多想,事後他一定會懷疑,一個狙擊手胳膊受傷了還執行任務,有點不合理。”
“他大聲叫你吃飯時你沒有反應,我說你耳朵被大炮震聾了,他當時也相信了。但他事後肯定會想,我的上峰怎麽可能會讓一個受傷的狙擊手,帶著一個聾子士兵去執行任務?”
“你聽不懂日語,他叫你,當時情況危急,我只能那樣回答,現在想想漏洞太大了。”
說著許輕醉拐彎後立即下車:“你順著這條路快走,我殺了他就去追你。”
唐淑珍坐在後面抱著他的腰不松手:“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你怎麽這麽不聽話?”許輕醉急了,“我和你騎一輛車跑得過他們一人一輛自行車嗎?說不定他們還有摩托車。”
“快走,你留下來我反而束手束腳。快點,晚了就來不及了。”
唐淑珍知道他說的沒錯,咬牙松開他的腰:“我在前面等你,你不來,我不走。”
許輕醉:“好。快走。”說著他取下狙擊步槍,“往前走,見到鬼子兵不要怕,更不要加速,要不急不慢的騎車。”說完他閃身進入一家小樓,上到了樓頂,把槍架好,回頭看看唐淑珍遠去才放心。
果然,只是過了幾分鍾, 那個鬼子少佐從雜貨店裡走出,朝他們剛才離開的方向看來,一個鬼子騎著三輪摩托車從院子裡駛出,少佐坐了上去,摩托手的身後,還坐著一個鬼子。
接著,又有一輛三輪摩托駛出,跟著前面的那輛一起追來,車上也是三個鬼子,車廂裡的鬼子夾起一把輕機槍。
“啪!”
當鬼子進入射程後,許輕醉扣動扳機,一顆有阪彈旋轉而出,擊中那個少佐的頭部,血漿噴湧而出,噴了那個騎手一臉。
那摩托車手滿臉是血還沒反應過來,一顆子彈接踵而至,將他的腦殼掀開,他右手還在油門上,人往後仰,油門猛加,摩托車猛地前竄,一頭撞到牆上,他身後的那個鬼子被彈出,撞到牆上,雖然頭部帶著鋼盔,但還是撞得他眼冒金星,想爬起兩下跌倒兩次。
許輕醉槍口瞬間微調,一顆子彈轟出。
第二輛摩托車手見到前車遭襲撞牆,他猛然刹車,忽的眼一黑,子彈那強大的衝擊力就像巨錘重重夯在他額頭,帶著他仰面倒下。
剩下兩個鬼子迅速反應過來想下車,坐在車廂裡的那個鬼子兵身前有機槍,導致他起身稍慢,被一顆子彈擊中胸口,趴在車廂裡死去。
最後那個鬼子跳下車,閃身進入一戶人家想躲起來,一顆子彈穿過木門,準確擊中他的後心,帶著他踉蹌向前衝出兩步後撲倒在地。
許輕醉又是一槍,將那名因撞牆而地上喝醉酒般的鬼子射殺,然後起身收槍下樓,剛到堂屋門口,忽然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出現,距離他只有三四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