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的戰略意圖和行動路線?
孫傳庭大驚。
這可是最重要的軍事機密,那李定國遠在天邊,陛下居然連他的戰略意圖都能知道?難道聖上的探子都深入到敵軍高級將領的身邊了?這也太TMD的嚇人了。
孫傳庭一身冷汗,心中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說謊,老老實實承認自己看了禁書。
聖上連敵人的心思都知道得這麽清楚,更何況他近在眼前的孫傳庭?說不管他孫傳庭的一舉一動早就被聖上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陛下料敵先機,末將佩服得五體投地……”
仗都沒打,敵人要幹什麽就全都知道了,不佩服還能怎麽滴?
“此事你要速戰速決!此去路途遙遠,一旦出了京城,你便要朝夕相爭。”
“是,陛下,末將點齊人馬即刻出發。”
“不,雖然朝夕相爭,但李定國的行動方案還有不少時間,朕提前給你說,是讓你有個思想準備。你還要幫朕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才能走。”
“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是什麽事情?”
“殺人!”
……
張三謨效率很高,隻用了數日就把那一千八百多個人都查了一遍。
這數日之內,閻應元和張煌言已經在軍中出了不少風頭了。
他們和這些訓練了一段時間的新兵們比試,技巧上贏得不只一星半點,讓這些新兵們都佩服不已。
要知道以這些新兵的訓練方式和訓練強度,早就不是一般兵能比得了的,更遑論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農民軍了。
自古練兵其實練的不是兵,練的是營養,是糧草,是物資,是錢。
只要營養跟得上,糧管夠,補給跟上,錢管夠,用不了多久就能練出一支強悍的軍隊出來。
崇真現在頓頓管大饅頭,一天一頓大肉,還搞了什麽營養套餐,簡直就跟喂豬一樣,狠不得一天就催出一隻大肥豬出來。有這樣的加成,練兵的效率簡直不要太高。
但閻應元和張煌言還是強過他們不少,說明這兩人的素質也不是一朝一夕練出來的。
兩人很快就有了一定的群眾基礎。畢竟是皇帝看中的人,要武能武,要文能文,由不得這些底層草根不服。
崇真見兩人已有威望,足以領兵,心中更有底了。
既然張三謨已經查清楚了,那該來的就讓它來吧。
崇真在朝堂上捏著張三謨遞上來的奏章,咬牙切齒的說道,“看看,這就是大明養的精英,這就是為國為民的官員!”
張三謨也有東林背景。
東林人士都自詡卓爾不群,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得禮不饒人,崇真著張三謨查,張三謨就一個都不放過,把這些人的底都給摸得清清楚楚。
這一查,那一千多號人竟然都是罪大惡極,沒有一個乾淨的。
當然陳演所牽涉的范圍太廣,李日宣又涉及整個東林人士,兩人都又和周延儒有關系,真要追究起來,整個朝堂的官員說不定都得一鍋端了。
崇真知道現在還沒到算總帳的時候,真算總帳,得從周延儒下手,所以他便做了批示,不得擴大打擊面,一切從快從速。所以張三謨為了講究效率,在陳演和李日宣的問題上沒有深入,隻抓這些死了的人的罪狀,這才安下了滿朝文武的心。
要不然,還真有可能百官聯合起來一起謀反。
崇真指著那些罪證破口大罵,“朝廷給你們俸祿,
就是讓你們魚肉百姓結黨營私的嗎?你看看你們乾的好事,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難怪天下那麽多百姓會反朕,難怪張獻忠李自成一呼百應,你們乾得這些事,哪一件是人乾的事,老百姓們但凡有一點活路也不會走上造反的路。瑪德氣死朕了,抄家,全部抄家,全都給朕抄家。” 周延儒沒想到還是到了最壞的結果。
他撲通一下就拜伏在地上,若是讓崇真嘗到收拾百官的甜頭,這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所以現在絕對不能讓崇真得手。
周延儒勸諫道,“陛下不可啊,萬萬不可啊……他們都是死於為國公乾之上,雖然有罪應該處罰,只是抄家……”
周延儒本想說,“雖然有罪應該處罰,只是抄家太過嚴苛,他們生前有罪,但已身死,已是最大的處罰了,不應再罰了!”
但崇真怎麽可能讓他把這話說出來,所以周延儒隻說了半句,崇真就把後面的話接了過去,“周首輔也認為只是抄家太便宜他們了?周首輔果然深明大義,就依周首輔所言,抄家,所有錢財收歸國有,男子發配邊疆,女子入教坊司。”
這下倒好,本來只要抄家就好了,現在還要家破人亡,永入賤籍。
周延儒的一張嘴實在是強過刀斧利刃。
堂上百官一聽,頓時都在心中暗罵,周延儒這老小子怎麽這麽狠,人死了連他們家人都不放過,簡直畜生不如。
崇真罰人,周延儒背鍋。
周延儒心中大呼冤枉,急忙開口解釋,“陛下,臣是說,只是抄家……”
“好了,周愛卿,你為國之心朕心了然,他們雖然罪大惡極,但如此判罰已是罪有應得,再往重了罰,就超出大明律法了,朕雖貴為天子,但也需依法辦事,你不要勸朕了。”
周延儒越描越黑, 急得都要哭了,“陛下……”
“好了,周愛卿,此事到此為止,不得再說。”崇真心道叫你多嘴,這個鍋你就背穩吧,“蔣德璟,張三謨,范景文,查抄一事就由你們三人一起負責,務必據實處置。”
“是,陛下!”
“是,陛下!”
“是,陛下!”
張三謨對皇帝的忠心還是值得相信的,由這三人一起抄家,能保證抄出來的錢財都會如數上交。
歷史上的張三謨雖在仕途上幾升幾降,但對皇帝對朝廷還是忠心耿耿,只是在庭推之事上受牽連,被一擼到底,才罷官回了老家。
後來李自成還請張三謨出面當宰相,被張三謨拒絕了。明亡後,張三謨憂慮國事,抑鬱成疾去世,終年六十五歲。
所以崇真才會放心的讓張三謨去查這些人的爛事,因為他確實值得相信。
本來按著歷史原來的軌跡走,張三謨的仕途在這次庭推之事上就該完結了,但崇真怎麽可能放過這些可堪大用的人才,尤其張三謨都五十多了,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還沒被這個大染缸給染透,多難能可貴,崇真怎麽可能放他走。
崇真又罵道,“今天的朝會就開到這,你們都好好在這跪著,給朕再跪半個時辰,把這些人的罪證都好好看看,看看朕和周首輔罰他們罰得應不應該,再好好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也做過這些傷天害理的事,以後還敢不敢再這麽胡做非為。回去後再給朕寫一份一千字的檢討書,深刻反省一下自己的罪過,明天都給朕交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