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被你們放棄了嗎,你為什麽還要回來?”穆戰先看著面前的人,眼底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威脅,冷冷地盯著面前的人的眼睛,“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會讓你體驗到什麽叫生不如死。”
埃·博勞特的表情還有些懵,但是眼前已經不再是一片血紅了,他是被一把冷水給潑醒的,而且順著他的臉頰滑落的水放好衝洗了一下他的眼睛,見裡面的血水都給衝了出來,這才讓他能看清周圍的景象,只不過經過剛才那個變故,他的視力已經下降了很多了。
但是他的心情還是可以的,他剛才都已經做好了失明甚至是死亡的可能了,畢竟和失明相比,視力下降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代價罷了。
只是還沒等他松一口氣,就聽到了穆戰先的問話,還沒來得及舒展開的笑容就那麽僵在了臉上。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的視野被鮮血模糊,自己在地面上摩挲著後退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陌生的人究竟是誰。
這個人就是那個救下了祁正的人嗎?
他的實力博勞特看不清,但是他就算看不清也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對面的那個中年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壓迫感。
這個人即便不是強於他的非凡者,也最少是和他同格位的,否則不會帶給他這麽強的壓迫感。
而且如果是和他同格位的話,那他恐怕也不是博勞特能惹得起的,畢竟能帶給他這麽強的壓迫感的,那可都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又怎麽可能會是他輕輕松松就能製服的呢?
穆戰先一臉嚴肅地和博勞特對視,兩人都從對方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一絲考究,目光對碰之間,似乎有火花在空中飛濺。
“你最好早點坦白,以免多受些皮肉之苦。”見對方一直不說話,穆戰先冷笑一聲,右手攥成拳狀,中指關節稍稍突出一點,用力地按在了他的某個位置。
頓時,殺豬般的尖嘯響徹了整片地下空間,吵的祁正下意識抬手捂住了耳朵。
博勞特的尖叫聲持續了很長時間,足足有十分鍾,雖然並不是一口氣全叫出來的,但是祁正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竟然能連續交出這麽長時間的聲音來。
過了好一會,聲音才漸漸平息下去,只有遠處傳來的一兩聲回音讓祁正抑製不住的有幾分頭疼。
“別……別按了,我說,我說。”那人急忙舉起雙手,看上去就好像要投降一樣,“我奉命來取一些以留在這裡的非凡材料。”
“你覺得我會信?”穆戰先冷笑一聲,再次用右手的指關節頂在了先前的那個職位,用力地按壓了下去,“撒謊騙我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讓我看出來,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些什麽。”
說完,他冷笑一聲,一隻手攥住了博勞特的一根手指,另一隻手則是按住了對方的手掌,在刹那間握住那根手指,然後狠狠的朝著手背的方向掰過去。
一聲清脆的“哢嚓”聲響過之後,博勞特再一次尖叫了一聲,只不過這一次不知是因為力氣不足還是因為疼痛,聲音相比起前面的來算不上有多麽激烈。
埃·博勞特低下頭,猛地收回手看著那根已經變了形,朝著手背彎折過去的手指,眼眶裡因為疼痛已經浸滿了淚水,要不是他強忍著恐怕早就已經疼過去了。
“你……你這個惡魔!”埃·博勞特死死的護住自己的手掌,“但是卻屏蔽不了手指上傳來的陣陣的疼痛,“你……你就是個瘋子……”
“怎麽能這麽說我呢,我可是一個勤勤懇懇,辛勤工作的普通人啊,更何況我的工作可是救死扶傷的醫生,你怎麽能用瘋子來形容我呢?”
“你……你就是個瘋子。”埃·博萊特捂住自己的手掌,盡量不再讓穆戰先再次碰到自己的手指,“你說你是醫生,那有醫生會……這麽折磨人……”
“這算什麽,這頂多算咱們之間的一個下馬威,只可惜,你說錯了話。”穆戰先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一個稍顯些許癲狂的笑容,“說錯了話就要受到懲罰,明白嗎?”
“我……”
還不等他開口說話,穆戰先便再次抬手將他藏在身後的那隻手抓了過來,再次朝著後面掰了一下,將另一根手指給扭斷。
頓時如殺豬般的慘叫再一次響徹在這片空間之中,讓祁正忍不住捂住了耳朵,默默地在一旁看著他的舉動。
僅僅是幾次下來,博勞特的精神和肉體就有些支撐不住了,可還沒等他考慮要不要穆戰先求饒,指關節再一次傳來的疼痛瞬間將他拉回了現實。
這一次,他右手的五根手指全部都被穆戰先從根部彎折,做成了那種五指向後翻的樣子去、看起來著實有些令人害怕。
“這樣吧,我跟你玩個遊戲,如果你贏了我就直接放你離開,但若是你在玩的過程中堅持不住,那你就必須回答我的問題來抵消我施加在你身上的力量,怎麽樣?”
“我……”博勞特有些狐疑地看了穆戰先一眼,卻沒有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一絲撒謊的感覺,由於老半天之後才終於下定了決心點了點頭,“可以。”
聽到這個答案,穆戰先的臉上劃過一抹狡黠的笑容,隨機將他伸手奪過來了對方那隻還完好無損的手,趁著對方不至於,用力地握住對方的一根手指,朝著手背的方向彎折過去。
只不過這一次那人並沒有尖叫,只是悶哼了一聲,咬著牙堅持不發出聲音。
祁正看的很清楚,他雖然還在咬牙堅持,可是他的頭上已經全都是汗水了,很顯然是疼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裡來的毅力人能讓他忍住這般疼痛。
“堅持住,已經六根了,堅持一下就能結束了。”穆戰先一邊給他加油打氣,一邊輕輕弄著那幾根已經彎折過去的手指,臉上的笑意帶著幾分陰險,“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那就再來一根嘍。”
這麽說著,穆戰先再次掰斷了他的一根手指頭,只不過這一次不是跟之前一樣向後彎折到變形了,這一次他是直接朝著前後左右各個方向扭轉,最後活生生扭斷的。
很顯然,這次的疼痛想不起前幾次來要更劇烈,差點讓他尖叫出聲了。
只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就那樣死死咬著嘴唇,用這裡的痛覺衝擊著另一個部位帶給他的痛感,這才忍住沒有尖聲叫出來。
雖然說穆戰先沒有說他不能叫出來。但是如果叫出來的話,他的心裡一定會種下一個這場遊戲他很有可能會輸的想法。
而這個想法一旦出現,就很有可能會導致他的精神變得脆弱,從而導致不能堅持到最後。
所以他在能忍住的情況下還是選擇了忍住。
“真是夠能堅持的啊,有點羨慕那個給你發布任務的家夥了,他竟然用幾句話就能讓一個人死心塌地的追隨他,甚至就連這種痛苦都能承受得了。”
穆戰先笑吟吟的說著,眼睛之中卻閃過一絲精芒,隨即他的笑容逐漸變得陰險起來,還帶上了幾分令人害怕的感覺。
“可是你在這裡拚死拚活承受著這麽多的痛苦,那你的上司呢?”穆戰先笑吟吟的俯下身子,靠近那人的耳朵邊,輕輕如呢喃自語般說道,“他會不會和羅伯特·胡克一樣正摟著他的小情婦在哪個咖啡館裡和同事討論著科學呢?”
說著,穆戰先再一次掰斷了他的一根手指,這一次可不僅僅掰斷這麽簡單了,這一次他用的氣力之大甚至直接將那根手指的一部分皮肉給撕扯來了,露出了裡面血紅色的肌肉組織和鮮血。
幾滴帶著腥甜氣息的紅色液滴順著他的手掌緩緩低落,落在了地面上,乍開一道道血花,看起來詭異而又妖冶。
這一次,身心俱疲的他終於忍不住痛叫出了聲,只是這聲音並不真實,似乎他還咬著什麽東西想要緩解疼痛一樣。
看著那人堅持的樣子,穆戰先輕輕一笑,握住最新掰斷的那根手指,輕輕把它順回了原位,然後將整個手掌握在了上面,輕輕向上灌輸著靈力。
“哎呦,這次沒弄好,給你弄出血來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穆戰先突然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隨即捏了捏那根手指,“既然前面的幾條沒有出血,這個怎麽能出血呢,這次不算,咱們再來。”
那人聞言先前已經絕望地閉上了的眼睛再次睜開,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看穆戰先,再看看那根已經恢復了原狀的手指,眼底突然流露出濃濃的驚恐,不斷地掙脫對方的控制,想要想要爬去。
只是穆戰先顯然早就已經想到了現在的狀況,那隻抓住了他的手牢牢的將它控制在了自己的面前,沒辦法移動半分,只能老實呆在原地,接受穆戰先的製裁。
不出意料的,疼痛再一次襲來,只不過這一次並不是那個能恢復了原樣的手指,而是自己最開始被掰折斷的手指。
按道理來講,那根手指應該感受不到任何的感覺了才對啊,怎麽會再次感受到這種鑽心腕骨般的疼痛呢?
只是來不及多想,這種讓無法形容的刺骨的痛便席卷了他的腦海,一時間讓他的腦海之中變的天翻地覆。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大腦都變得遲緩起了不少,就連思考都變成了一種奢望。
連心的痛感直衝心靈,僅僅是這幾分鍾的時間,他的臉上已經涕淚泗流,這張臉上充滿了疲態。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來這裡的真實目的絕對不能泄露,這個消息太過重要了,以至於他們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而且即便自己能從這裡逃脫,那回去之後他的上司一旦知道自己泄露了這條消息,同樣也會對自己痛下殺手。即便自己年紀輕輕就已經拿達了升華者的層次,但重要性也比不過這裡藏著的那件東西。
他咬了咬牙,氣囊忍著劇痛讓自己的意識保持絕對的清醒,以便讓他在承受不住的時候可以直接讓自己暈厥,而不是陷入無意識的狀態之中將那個消息說出來。
可還沒等他再次做好準備,自己僅剩的幾根手指頭便再次傳來了一陣劇痛,而且這陣劇痛與先前那幾次都不一樣。
如果說之前那幾次相當於斷骨的話,那這一次的疼痛程度無異於掏心,這種感覺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承受的下來的。
埃·博勞特慘叫一聲,轉過頭去看自己那根手指,卻看到了一根光禿禿的被血液所染紅的手指,宛若從地獄之中揪出來的一根殘指一樣。
疼痛如同魔音一樣貫穿了他的大腦,讓他一時間竟沒有認出來這個東西就是他的手指。
身體因為本能性流下的眼淚模糊了視野,而那根染血的手指也在他的視界之中逐漸變成了一片猩紅的的背景。
如果不是大腦還在接受它傳來疼痛的話,博勞特恐怕都不會認為這個看不出是什麽的東西是自己的手指了。
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是奉命來取一件東西,為什麽會遇上這兩個家夥呢,明明自己已經很謹慎了,為什麽還會遇到這種事情呢?
明明是這個家夥在阻攔他們讓世界大同、讓人類進步的大業,可為什麽到頭來卻是自己遭受這些苦難呢?
痛苦的詰問之中,他感覺自己的意識自己也在逐漸模糊起來,仿佛下一刻就會昏厥過去一樣。
只是他清楚,如果自己就這麽昏過去的話,那恐怕他們也一定有辦法把自己叫醒,到時候等待他的恐怕也不只這麽點痛苦了。
這麽想著,他突然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用這裡的疼痛提醒著自己不要暈過去,只是自己在極度的疼痛之下,這一招似乎並沒有什麽效果。
下一刻,他突然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傳來一陣說不清的酥麻感,一瞬間宛如貫穿了他的身體一樣替代了他身體之中傳來的所有感覺,然後逐漸消退,最終只剩下酥麻感過後的那種舒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