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滾啊！”

　　安德納發散的思緒瞬間被佐伊懟到面前的臉拉回，他差點給了佐伊的臉一拳。

　　“我還以為你被太陽神奪舍了。”

　　“沒，我在想為什麽你也要去偷‘光墜’。”

　　“說來話長，”佐伊組織著語言。“額……大概就是，希格之前給了我一個名單……

　　“果然是希格給你的任務。”

　　佐伊，作為一名煤老板，他獲得消息的渠道很多，算是希格維爾最方便獲取情報的渠道。

　　簡單地說，佐伊是希格維爾的職業情報員。

　　安德納看得出來，他們二人都為彼此提供了不小的幫助。

　　佐伊為希格維爾收集情報，希格維爾為佐伊提供合適的經商環境和人際關系。

　　佐伊點點頭，繼續說道:“希格給我的那個名單，就是去年你們醫師協會成立的那個團隊，叫……叫什麽來著?我忘了。”

　　“‘新日新生’，”安德納回答，“醫師協會成立的一個慈善組織，免費給平民治病的，那名字的意思就是醫師協會會讓病人們看到全新的太陽，帶給他們全新的生命。

　　“目前除了湖心區都設有對應的免費診所。

　　“不對，北郊區和貧民窟也沒有。

　　“其實我認為，這個團隊就是醫師協會用來賺補助費的，最需要開設免費診所的北郊區和貧民窟不開設，反而在湖西區、曜日區這種全是有錢人的區開設。呵，沒在湖心區開是否說明他們還有點良心?如果在皇宮和法師塔門口開個免費診所那可有意思了。

　　“不過我聽校長說，這個月他們會去貧民窟開設一家免費診所，每周提供五十個名額，一天十個，周六周日休息。”

　　佐伊抬手打斷他，語氣有些玩味。“你好像很生氣?很少見你一下說這麽多話。”

　　“還好。”

　　“我還以為你不會因為這種明晃晃的騙補助行為生氣呢。”

　　“不，你搞錯了。”

　　安德納眼睛向側邊瞟去，有些飄忽，不像是在認真說話。

　　“最開始‘新日新生’擬定名單裡有我的名字，但被胡安·查孔劃掉了，本來我的履歷裡可以加上一條‘新日新生’成員的描述，就沒了。”

　　佐伊安靜聽完，沒給予安德納任何寬慰的話，僅是玩味的笑更明顯了。

　　他特別想說一句，安德，你知不知道你頂著這張憂慮的臉說這些功利的話，給人的感覺特別詼諧。

　　但他沒說，繼續之前的話題。

　　“那份名單上的人都是‘新日新生’的成員。希格告訴我，他們不僅是‘新日新生’的醫生，還都是法師協會的法師，沒有一個是普通人。

　　“有趣的是，這些人本應經常參加慈善項目，去那些免費診所裡，但根據希格得到的情報來看，他們中的一部分居然前往了北郊區西北方向的鄉鎮地區。於是她讓我查一下他們究竟在做什麽。”

　　“他們很多人居然都在鄉鎮地區的地主家工作。真是令人驚訝。

　　“而且這些人還在給地主家的農奴提供魔藥。於是在昨天我跟希格維爾溝通後，她讓我去搞一瓶。

　　“哦對了，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新日新生’的成員全都畢業於皇家醫學院。”

　　聽到這，安德納的臉上多了其他表情，困惑，他半調侃半詢問地說:“他們不會還都是學院派的吧?”

　　“我不清楚，等會兒我給你看一下。”佐伊沒有聽希格維爾提起過這點。

　　“還有，”過了好一會兒，佐伊才想起要說什麽，“相信我，你的校長一定是出於別的什麽原因，才把你劃掉的，絕非是因為你沒有魔法。”

　　安德納其實就在想這事，他直勾勾望著佐伊，呵呵低笑著用沙啞的嗓音說:“你說得對，他絕對知道我有魔法。”

　　頓時，房間內靜得只剩泡沫破裂的沙沙聲了，佐伊瞪著眼睛，沒想到安德納就這麽說了魔法的事情。

　　他跟著安德納乾笑，水流聲和乾笑聲不間斷地響著。

　　天哪，是他根本沒意識他在說什麽嗎?今天他的確精神不太正常，從他自己洗完開始就不太正常，好像被刺激到了，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來。希格你說得對，他精神一不正常就喜歡這麽笑。

　　哇，希格維爾，我越來越佩服你了。

　　你跟他上床的時候他犯病了怎麽辦?把他踹下去?

　　“我有個問題，”安德納收起了奇怪的笑，“為什麽希格把這事委托給你了，法師塔不方便去鄉鎮地區?”

　　“不是，西那托西禁止她繼續調查這事了。”

　　安德納點頭，再次向佐伊確定起一件事，“‘新日新生’的人真的都是皇家醫學院畢業的?”

　　“是啊。所以你後天有時間嗎?陪我去偷魔藥。”

　　“有。”

　　“但我不打算去巴不倫卡家，我跟他有仇，他都不可能讓我進門。”佐伊聳肩。

　　“你勾引了他的老婆?”

　　“我是那種人嗎?”

　　“你勾引了他的媽媽?還是爸爸?”

　　“安德納·卡佩！”佐伊抓住安德納的雙肩，前後搖晃他，“不許汙蔑我！我跟他是商業上的仇！”

　　“好吧，停下來……別搖了……”

　　停下後， 安德納的眼神依然是不相信的，“所以你打算去誰家偷東西?”

　　佐伊思索一會，說出了另一個地主的名字:“巴貝巴拉卡洛斯村，聽過嗎?那個人非常蠢，又蠢又沒文化。”

　　“巴貝巴拉卡洛斯村，巴貝巴拉卡洛斯村……那得人是不是都愛上廁所啊?這個名字的發音與‘上廁所的人’幾乎一樣。”

　　“可能那地方是太陽神曾經的廁所，哇，‘芒’需要那麽大的廁所麽，他拉的……”

　　“停一停……”

　　安德納已經猜到佐伊要說什麽了，佐伊討厭太陽神又句句不離祂。

　　“那地方距離你家多遠?”安德納問。

　　“不下雨的話，六個多小時吧。”

　　佐伊住的地方在湖西區的最東邊，東面就是湖心區的太陽花街。皇家醫學院在湖西區最北面，如果從皇家醫學院算起的話，到北郊區大概要四個小時。

　　“還挺遠的。”

　　安德納本以為佐伊會問他為什麽他也要去地主家偷魔藥，結果佐伊什麽都沒問。

　　他喝乾酒，聊起希格維爾。

　　“你覺不覺得希格現在的身份很尷尬。雖然能領導監察院，但她更像是西那托西的代理人，在法師塔裡沒有人直屬於她，她想用人必須找西那托西批準。”

　　“不，監察院被交給柯默西了，就是另一個神選。”

　　“我感覺她現在巴不得西那托西趕快退位……”

　　“怎麽會?”

　　佐伊瘋狂搖頭否定了安德納，“她是巴不得他趕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