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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鷗》“第30章 醞釀計劃”
  自從遭遇上次的胡同危機後,賀欽在心裡一遍一遍地想著:自己可真是塊兒肥肉啊,三番五次地被“懸賞”,雖然他不確定幕後黑手的真實身份,但憑借多年的特工經驗,自己還是將懷疑的矛頭指向了當今政治格局多變的中國大地上的三方勢力之一——國名黨。

  盡管賀欽認為自己身邊極有可能潛伏著國名黨特務,但一時半會兒卻無法下手。而賀欽這些天也一直在尋找著機會,他也在一遍一遍地警示著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打草驚蛇。正在賀欽毫無頭緒時,他突然想到,那天夜裡自己與黑衣人交鋒時,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右手虎口處有很厚的老繭。據賀欽判斷,這應該是殺手多年練習舉槍射擊與近身武功留下的不可磨滅的痕跡。想到這裡,賀欽決定先去葉秋明的房間打探打探。

  老賀順手從自己辦公桌的抽屜裡掏出一遝鈔票,隨後便邁向了葉秋明的辦公室。

  “老葉,我能進來嗎?”

  “哦,賀秘書啊!客氣什麽,進來坐吧。”說完,葉秋明放下手裡的工作,起身到窗戶旁,給賀秘書倒了一杯水。

  賀欽伸出一隻手,從葉秋明手裡接過熱水:“嗯,多謝老葉。給,這個是你的薪水。”說著,老賀把自己手上的錢遞給了葉秋明。

  “哎喲,就這點事,您直接讓手下的人送來不就行了嗎?還麻煩您辛苦跑一趟。”

  “我這一坐就是一上午,這坐久了,也得起來活動活動不是嗎?出去正好路過你的辦公室,順路就給你拿過來了。”

  “哈哈,來,坐!不過話說回來,現在這薪水確實不多啊,賀欽兄弟,你我可要省著點花啊。”

  “沒辦法,現在這前方戰事吃緊,咱們這些大後方的只能勒緊褲腰帶了,你說是不是啊?”

  “誰說不是呢?”葉秋明無奈地回應道。

  倆人正聊得盡興,這時,辦公室門口突然想起了敲門聲——“賀秘書,吳處長叫你過去一趟!”

  “哎——知道了!”賀欽扯著嗓門回應道,“老葉,你看,我這屁股還沒坐熱,活兒又來了!”

  “哈哈——賀秘書還真是日理萬機啊!快去吧,不然吳處長又要著急了!”葉秋明回應道。

  “好嘞,那下次再聊!”賀欽說著,向門口走去。

  在前往老吳辦公室的路上,賀欽也並沒有停止自己的心理活動:就在剛才,自己在接過葉秋明遞給自己的熱水時,留意了一下,葉秋明的右手虎口處並沒有那名殺手手上的老繭。

  這個證據讓賀欽的思路轉換了一下,如果那天埋伏自己的殺手不是葉秋明,但是仍然排除不了老葉的嫌疑,因為如果老葉真的是軍統間諜的話,那麽他為了自己身份的安全,一定會派出別的人來解決自己,完成任務。在賀欽看來,剛才只是個開始,真正的好戲還沒上演呢!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真正的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

  不知不覺中,賀欽的腳步已經邁進了處長辦公室。此時的吳忠元正坐在椅子上,品著茶。

  “怎麽樣,老賀,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啊?關於......”老吳望向老賀。

  “處長,您要是想問我問題或是有求於我,能不能先把我們的薪水抬高一點啊,就這點錢,弟兄們都不夠養活自己呢!更別談為處裡鞍前馬後了!”

  “你個小赤佬,又跟我耍貧嘴是吧!”老吳沒好氣地說道,“現如今這前面打仗你又不是不知道,

等寬裕了,自然忘不了你們的。”  “切,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賀欽小聲地嘟囔道。

  “嘿,你小子是不是最近又閑得沒事幹了專門跑過來跟我頂嘴是吧,真應該當初把你丟在戰場上!”

  “哎喲,老吳怎麽經不起開玩笑呢!”

  “行了行了,趕緊說正事吧!那個誰,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常啊?”老吳壓低了聲音對著賀欽說道。

  “目前來看,並沒有!”

  “什麽?沒有!你確定?!”

  “嗯,現在不太好說,因為我真的沒發現什麽破綻!”賀欽一本正經的說道。

  “看來,最近這個葉秋明的表現十分正常嘛。”吳忠元說道。

  “不過——老吳,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一個人越正常,也就越可疑!”

  “不錯,話是這麽說,可現在咱們既不能打草驚蛇,也不能孤注一擲啊!”

  “是的,這兩條路咱們都走不通!不過,咱們還可以引蛇出洞啊!”

  “具體怎麽個‘引蛇出洞’法?”吳忠元認真聆聽者賀欽的想法。

  “老吳,你看,咱們之前不是抓了個骨頭挺硬的軍統嗎?咱們可以這樣......”

  處長辦公室裡,吳忠元和賀欽小聲商量著商量著,此刻,一個計劃應運而生。

  第二天下午,葉秋明照例來到了情報處工作,身為行動隊副隊長的他雖然剛來處裡不久,但是也呆了一段時間了,每天有許多工作需要來完成,不過他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乾活的時間過的很快,就在葉秋明準備將自己整理的文件送到秘書處時,他發現秘書辦公室空無一人,門也大開著。

  老賀呢,他沒來上班嗎?葉秋明心中起了疑惑。就在這時,他發現行動隊的隊長金志國走了過來。

  “老金!”葉秋明叫住了他。

  “怎麽了?”金志國回應道。

  “你看見賀秘書了嗎?我來給他送文件, 他需要親自審批,可是他辦公室沒人啊!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哦,你說老賀啊,他今天和處長在審訊室呢!呆了一天了。”

  “審訊室?行,那我知道了,我等會去一趟。多謝了,老金。”

  此時的葉秋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只能拿著文件,抱著好奇心走向了情報處的審訊室。

  這裡的審訊室和特高課的審訊室可是大相徑庭,它既沒有特高課的那樣陰森灰暗,遮天蔽日,也沒有特高課的守衛多。只是有幾個小房間並在一起,不過,話說回來,裡面的刑具可不必特高課的少。而且,裡面不僅有著凶神惡煞的行刑人員,也流淌著眾多革命志士的鮮血,絕對堪稱“魔窟”二字......

  “噔噔噔——”葉秋明踏著清脆的腳步邁進了審訊室的大門,與此同時,他的右眼皮也跳了跳,此時的老葉預感到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在這幽暗的地方,似乎每往裡邁一步,聽到的慘叫聲就能大一點。不過這對於葉秋明來說也見怪不怪,畢竟在葉秋明看來,軍統的那套刑具也不必這裡的差多少,都是折磨人的玩意兒。

  不知不覺中,葉秋明已經來到了審訊室,透過欄杆,他看到吳忠元在刑具旁邊的椅子上坐著,而還有一個人則是靠著牆,手裡掐著煙,嘴裡時不時的吐出煙圈。葉秋明湊近了看了看,咦,那不是賀秘書嘛!

  “賀欽秘書!”葉秋明叫了聲。

  賀欽回過頭一看,“是老葉啊......”賀欽邊說邊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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