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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讀書郎》第38章 讀詩
  時間來到九月初八,重陽將至,秋風漸蕭索,庭中的綠植也開始泛黃。

  走出體仁館時,陳恆坐在石階上,此刻他的心情有些微妙。半個多月的時間,他跟黛玉通信數封,通過對方純真不加掩飾的字眼。

  陳恆才得知林如海到揚州後,每年的春夏之際,宮中都會特旨派太醫帶著藥材來揚州,給她們和裴家、韋家的人把一把脈。

  對比對比宮中的這位,再想想自己之前跟薛蝌苦思名醫的窘境。陳恆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使出全力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既然如此,那書裡林妹妹的弟弟,到底是什麽時候死的?又是因為什麽病呢?

  自己當初看書,怎麽就不再仔細點。

  陳恆遺憾的搖搖頭,起身拍掉身上的塵土,帶著這份困頓朝寢屋走去。

  回去的路上,神情不屬的陳恆碰到了徐堇侯,少年滿腹心事,隻呆呆的行過禮,正欲遠去。

  “站住。”

  徐堇侯卻在廊上將他叫住。

  “徐師?”陳恆側過頭,面露不解。

  “今天沒問題,要纏著我問了?”徐堇侯今天穿了件藍衣大袖,頭戴方冠,一雙含笑的眼睛正將弟子上下打量。

  陳恆尷尬的笑笑,這半個月他尋著空就往徐師的地方跑,把黛玉信裡描述弟弟的病證,在徐師面前旁敲側擊。

  徐堇侯將少年的神清看在眼裡,突然微妙的笑道,“看來你那親戚家的孩子,已經找到名醫了。”

  應該算吧,畢竟人家是國手禦醫。陳恆撓撓頭,才拱手道:“給徐師添麻煩了。”

  徐堇侯瞧著孩子的模樣,最終歎氣道:“你一直問的人,是林大人的幼子吧。”

  陳恆神色一怔,喃喃道:“徐師如何得知?”

  “從你說那個孩子是路途上落的病根,氣色不佳,面帶赤紅,常有咳嗽之時。”徐堇侯走到陳恆身邊站著,“我受山長之請,初來揚州時,就已去林大人家看過。”

  陳恆大吃一驚,他是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回事。

  “你怕是不知道,林大人當年差點做了裴氏的女婿。”

  “那徐師為何不早跟我說。”陳恆有些泄氣。

  “癡兒。”徐堇侯在永嘉郡經常行醫出診,見多了世間的離別紛擾,此刻語重心長道,“要不讓你使完身上的力氣,你又如何能求個心安?”

  心安?陳恆猛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徐堇侯。有那麽一絲絲,他在後悔自己反應為何這麽敏銳。

  “醫者不諱言,林大人亦是清楚的。”

  徐堇侯抬起手,輕撫著髭須。

  聞言,陳恆心頭狂震,忍不住想起中秋佳節時,林伯父在酒桌上酣暢開懷的模樣。

  他的那份平常,那份發自肺腑的喜悅。

  這,這,這叫陳恆如何敢相信。如何能相信?

  “傻孩子。”徐堇侯將手搭在陳恆的肩上,“生死之事,又豈是醫者一家之言能定。只是叫林大人心裡有個準備。以免得將來不測,讓人措不及防。”

  陳恆恍恍惚惚間,都忘記作答回話。

  “一會伱有何打算?”

  “我……我不知。”

  陳恆才答完,就被徐堇侯牽住手,“你跟為師來。”徐堇侯帶著他一路來到庭院角落,此處正是書院學子們作畫的地方。

  陳恆上的圍棋,金師向來喜歡清閑,一般丟下幾個棋盤,就任大家來去自由。甚少有像這樣聚在一起教習的場景。

  薛蝌、江元白對陳恆突然出現有些奇怪,江元白還煞尤其事衝他眨眼打招呼。

  “你們畫的怎麽樣?”徐堇侯看著面前的學子。

  “徐師,哪有九月畫桃花的道理,太難了,太難了。”

  “畫不出,真的畫不出。”

  徐堇侯笑著聽完抱怨,又命大家將畫作交上來,一一過目。

  “這副白卷是誰交上來的。”徐師指著一張白紙。

  “夫子,是我。”一名學子厚著臉皮站起身。

  徐堇侯連連點頭,笑道:“不錯,不錯,你悟性甚佳,得了一場空。”

  眾人發出哄笑,他示意對方坐下,又指著一副只有枝頭的拙畫,“這又是誰的?”

  又是一名學子得意起身,朝著四周同窗不停拱手。

  “好好好,大寫意的功力,你只剩下一竅未通。”徐堇侯真誠的‘鼓勵’道,哄笑聲再度傳來。

  最後,他才選了一副切切實實畫了三朵桃花的畫作,評為本次佳作。示意下課後,心情不錯的徐堇侯帶著陳恆,朝著未知的地方走去。

  腦中複雜的思緒,經過連番打斷。陳恆的心情稍稍得到平複,他跟在老師的身後,看著對方輕哼著歌,不禁好奇道:“徐師,是想要教誨我什麽道理嗎?”

  “人生哪有那麽多道理可教。”徐堇侯搖著頭,不置可否道,“我只是看你心情不佳,帶你去找點樂子。你要是還沒好,為師就只能帶你去吃點好吃的。”

  “你知道這個辦法,是誰教給為師的嗎?”徐堇侯衝學生眨著眼。

  陳恆搖搖頭。

  “蘇東坡。”

  聽到這個答案,陳恆愣了一下。正巧,兩人此時來到徐師住處。

  徐堇侯笑著將他引進自己的屋子,一邊在書架上找著東西,一邊對他說道,“你讀過東坡先生的詩詞嗎?”

  “水調歌頭?念奴嬌?”陳恆說出幾個詞牌名。

  “那怎麽夠,東坡先生的詩詞,還是要多讀的。”徐堇侯帶著一本書籍,交到陳恆手中,“李太白的詩詞固然豪氣快意,可人這輩子,唯獨不能錯過東坡先生的詩詞。”

  “陶淵明、王摩詰都是在山林中搭起自己的家。李太白把家搬到廣寒宮後,就非常人所能企及。只有蘇東坡,是把家放在心中,信步遊歷天下。

  你啊,以後心思若還有困頓,不妨學一學東坡先生的豁達。須記住,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這句話的真義。”

  陳恆沉默著點點頭,接過蘇東坡詩集。

  “去吧,去吧。”徐師朝他擺擺手,最後寬慰著對方,“再過幾日,我就會去林家問診。”

  “是。”陳恆聞言大喜,連精神也振作一些。

  …………

  …………

  “爹,今天你要教我讀什麽。”

  書房內,黛玉繞著林如海的四周走動,時不時看看這,看看那。今天林如海公事少,吃過晚飯後,就拎著女兒來書房考教功課。

  “今天繼續讀東坡的詩詞吧。”林如海笑著取下詩集,拉著黛玉坐在書桌前。兩父女就著淡黃的燈光,面對面坐著。

  林黛玉雙手托腮,不解道:“最近都讀他,爹,為什麽不讀一讀易安居士。”

  “哈哈哈,因為她的詩太苦了。”林如海悠閑的翻開書,耐心的給女兒解釋,“爹覺得,只有蘇東坡的詩,才可以讓人讀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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