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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讀書郎》卷末章:1騎飛入京師來
  第171章 卷末章:一騎飛入京師來
  大概是在家裡待得過於煩悶,林如海不僅給賈敏寫了信,連韋應宏這個好友也有份。

  今日正是休沐,當朝禮部左侍郎也有了閑功夫,坐在家中拆看起林如海的信。韋應宏才看上幾行,就在書房裡自語道:“什麽人啊,真的是。”

  也許是覺得太無奈,韋應宏說完自己就笑出聲。笑罷,他又從書袋中,憤憤的拿起如海送給自己的棋譜,將它當作好友的那張臭臉狠狠拍打幾下,“等你上京了,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說完,他就將棋譜丟到一旁。可也就過了半會,他又彎身從地上撿起來。錯的是林如海,跟好友手寫的棋譜有什麽關系。

  東西是好東西,且將就著拿來看看吧。如此想過,韋應宏喝上一口茶,正坐在椅子上看得津津有味,外頭卻突然出來宮中旨意,說是陛下召見。

  韋應宏不敢耽擱,立馬換上官袍,就往外頭趕去。才走出去沒一會,他又急吼吼跑回書房,拿起林如海手寫的那本棋譜,揣入懷中哼聲出門。

  路上,他跟前來引路的夏守忠短暫聊過幾句。知道陛下今日心情不錯,韋應宏的心思也定上一定。

  如此突然召見,他也擔心又是陛下拿出公事,需要自己當場奏對。待過了宮門,夏守忠一路送韋應宏抵達禦書房,替他稟過一聲,就衝韋應宏笑道:“韋大人,請。”

  這是陛下的近侍,韋應宏客氣還過禮。自己才邁進門,就快步走到禦前,作勢就要行禮道:“陛下,臣……”

  “行了,行了。又不是朝會奏對,折騰這些虛禮做什麽。”

  李贄今年才四十五,年齡雖說不大。但未登基前,他曾長期蟄伏在西北邊關帶兵打戰。臉上的風霜,縱然是養尊處優多年,也未見多少消退。

  他的容貌本就端正剛毅,再加上這些風霜洗禮,舉手投足之間更有沙場殺伐的果決。縱然眼下未著皇袍,其威風凜凜的氣勢,也叫旁人不敢輕易窺視。

  韋應宏也是個妙人,他入京為官已經有段時間,深知陛下喜歡自己什麽樣。他又是武定元年陛下親點的狀元郎,當即很有底氣的挺直腰,笑道:“那臣就卻之不恭了。”

  李贄就吃韋應宏這套,他運氣不好,奪嫡登基後,與太上皇的關系鬧得很僵,此生怕是不圖什麽孝順的好名聲。所以君臣的和睦關系,是他少數渴望追求的情感之一。也是希望後世史官,能給自己寫上一筆的地方。

  從禦書房的桌上拿起一張白卷,李贄看著台下站立的韋應宏,搖晃著手,笑問:“知道朕手中拿著的是什麽嗎?”

  “陛下,你還沒給臣賜座呢。”韋應宏卻回了一句。

  李贄哈哈大笑,半是無奈半是斥責道:“伱第一次來啊,還要朕說,自己去找地方坐。”話雖是這麽說,李贄也只知道韋應宏不敢擅做主張。不過宮裡多的是察言觀色之人,夏守忠還不等陛下發話,就已經替韋應宏搬來椅子。

  君臣兩人雖隔得遠,氣氛倒是比剛剛還要輕松融洽。

  “陛下手中拿的,應該是這次揚州院試的考卷。”韋應宏假裝想了想,又道,“若是臣沒猜錯,應該是案首陳恆的考卷吧。”

  “你猜的倒是準。”李贄雙眼微亮,似有若無的看著韋應宏。臉上原本的笑意,不自覺間淡去幾分。

  韋應宏嘿嘿一笑,照實相告:“如海這幾日才給我寫過信。再說臣對揚州之事,也算有些了解。”

  李贄聽的有些好玩,不禁探了探頭,“那你怎麽知道,朕拿的就是陳恆的考卷。”

  “陛下,您忘啦?他府試時,還是臣點的案首呢。揚州才子雖多,獨他跟杜雲京、崔遊道可並稱為三傑。”

  韋應宏開始自吹自擂,話裡話外都在暗示,自己當年選拔人才的功勞。

  李贄聽完又是大笑,拿起手點了點韋應宏,“你啊你,就屬你運氣最好。”他將陳恆的考卷交給夏守忠,“去,拿給韋大人看看,也讓他親眼看看自己選中的俊才。”

  “是。”夏守忠趕緊雙手接過。

  待韋應宏拿過考卷,從上到下細細看完。李贄已經端起茶淺飲。見對方已經看完,李贄就問起他的感想,“看完感覺怎麽樣?”

  “文辭清雅,文風堂正。這就是桐花萬裡丹山路,雛鳳清與老鳳聲吧。”韋應宏作為陳恆的半個座師,朝著李贄恭喜道:“臣為陛下又尋得一佳才,真是可喜可賀。”

  李贄也是滿意的點頭,他雖更喜歡軍伍之事,可也不是分不清文章的好壞。

  陳恆的這幾篇應試之文,以‘義’為題,以‘義’為骨,是少見的一氣呵成的連貫之作。其中第一篇,以君子為何群而不黨做論述,就叫人看的耳目一新。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陳恆以太史公的話做起始,闡述了人的本質。又從中加以區分出三類人,君子為大利,普通人為已利,小人為私利。

  君子的大利,考慮的是天下之利,百姓之利,只有一心為公。才能做到群而不黨,才能矜而不爭,視個人榮辱為身外物。

  普通人重視己利,是受生活所迫。雖目光短淺些,可不會有礙於周圍人。這是人的天性,更不該批評和刁難。只能給予其更好的生活環境,逐步引導教化,才是天下正途。

  唯有小人的私利最可惡,為一己之私,視他人如玩物。害人而利己,此為私也。

  “子曰: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陳恆又以此話做引,點出一個不言利的君子,必然是個空談之輩。風骨好做,卻不能填飽天下人的肚子。所以君子不可不言利,也不可言小利。

  如果事事都能考慮到天下百姓的大利,才是孟子說的大義所在,才是君子的行事作風。文章的最後,陳恆又借用史書上的一個典故。

  說的是宋朝仁宗年間的故事,一個大臣發現了一個賢才,有意替他舉薦。就寫了封讓他拿著去找時任樞密副使的韓琦。

  那位賢才知道東翁跟韓大人一貫不對付,便有些猶豫。大臣知道後,就笑著給他解惑:“我跟韓琦只是意見不合,像你這樣的賢才,為官以後,與國與民有益。他只要見到你,必然會重用你。”

  所謂的文人之利、君子之義,就是如此。

  這樣的文章,誰看了,又能不說一聲好呢。

  李贄半是感慨的歎口氣,相比起韋應宏誇獎的文風和辭藻,他更欣賞陳恆務實的態度。若只是泛泛講著君子美德,不過是些教化人的空話。唯有看出其中利害者,才能寫出這樣正大光明的文章。

  “可惜。”李贄從位置上走下來,惋惜道,“還得等幾年,才能見到他。”李贄突然興致來了,有意到花園裡逛逛。想看看那些已經盛開,或者還未盛開的百花。

  韋應宏見陛下從身邊走過,自己也趕緊起身,跟著李贄身後掰著手指頭,“他如今也有十三歲,想來也用不了多久了。”

  “嗯。”李贄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又側看著韋應宏,笑問:“今日再陪朕手談一局?”

  這是李贄登基後,為數不多保留下來的舊愛好。

  韋應宏聞言大喜,立馬道:“臣自無不可。”

  兩人渡步到一個涼亭,在花團錦簇中,殺的有來有回,難分高下。

  中途,李贄很是過癮道:“若是林卿在就好了,也讓他看看我們突飛猛進的棋力。”

  “就是如此,陛下,您知道如海給我寫的信裡說了什麽嗎?”韋應宏不住點頭,捏著白子,略作沉思,才落子。

  李贄早有些好奇, 就道:“他說了什麽?”

  “他讓臣替他在京師找套家宅,方便他的夫人跟孩子,日後探親之用。哈,陛下,臣自己還是個居無定所之人。”韋應宏連連叫屈,“如海必然是想到這點,才拿此事來奚落我。還送了一本棋譜,說是給臣做酬勞,簡直是小瞧人的很。”

  “他家跟韋卿不一樣,他們家祖上,還是有些積蓄留給他的。”說完這話,李贄自己都笑了,隻好搖搖頭,“此事朕知曉了,你且寬心。朕給林卿賜過婚,也不差賜你一套宅子。”

  “陛下,君無戲言啊。”韋應宏心中大喜,沒想到自己趕來下盤棋,還能順勢撈到一處宅子。

  “哼。”見韋應宏說話孟浪,李贄也懶得理他的賣乖。君臣相伴近二十年,他知道韋應宏的性子,隻告誡道,“小心傳出去,禦史參你一本,再告你一條禦前失儀之罪。”

  “想告,總能讓他們找到錯處。”韋應宏借機點名禦史台最近對自己攻訐。

  李贄借他之口,辦成了在揚州放開符號一事。這讓禦史們很是群情激憤,覺得韋應宏有辱聖賢。他們把韋應宏這些年的經歷翻了個遍,彈劾的奏折可以說是堆成一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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