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紅樓讀書郎》第15章 蘇哥,杭哥,我是揚妹啦(下)
  第186章 蘇哥,杭哥,我是揚妹啦(下)(加更!!!)

  晨起,有湖,有風,有霧。金色的光柱,穿透巍峨的山峰走線,既照散山谷間的霧氣,也在複蘇的大地上留下瑰麗的剪影。

  陳恆昨夜沒睡好,醒的也有些早。他跟信達睡一床,見弟弟還在酣睡,索性在床上繼續躺一會,聽著窗外的禽鳥鳴叫。待緩過神,才悄悄下床穿衣。

  小心合上臥房的門,陳恆信步在客棧附近逛著。如今已近深秋,蔥籠滴翠的武林山中,能見到一簇簇的大片大片火紅,蒼蒼黃黃之色像是在林間燃起大火,叫人望之心生澎湃。

  湖上出來的風帶著颯颯凜冽,深秋的清晨,已經能感受明顯的涼意。陳恆一會駐足賞景,一會背手信步。待身體微微熱起來,他的精氣神也跟著好轉。年輕的身體就是這點好,哪怕沒睡足,照樣能神采奕奕。

  走出不遠,陳恆便看到一處圍滿人的早餐鋪子。說是鋪子,其實就是在街口搭的小車棚,跟後世的小商小販沒什麽區別。身穿單色布衣的食客,大多都要趕著做活,不時就有人催促店家。

  陳恆看了看天色,估摸著大家差不多都該睡醒,也擠到前面買了幾屜包子。見他買的多,又是獨自前來。店家用油布紙包好後,還特意拿了一個布袋出來,問過客人所住的客棧後,就笑道:“小郎君隻管拿去,等你吃完了,隻管把袋子交給店裡的小二,就說是旺東家的東西。”

  陳恆了然,笑著接過鼓起來的布袋。回到客棧後,他才剛進門就看到信達等在堂內。

  “二哥……”

  見他臉色有些擔憂,陳恆趕忙安撫一句,“起的有些早,就出去給你們買吃的了。”

  “這種事,你交給我不就好了。”

  “哈哈,醒了也沒事幹嘛。他們都睡醒了?”

  “嗯。”

  兩人並肩上樓時,都在碎碎的聊著。直到推開門,柳湘蓮見到他,才笑道:“我就說這麽個大活人丟不了。”他看到陳恆手裡的東西,便好奇的湊上來,“聞著好香,是什麽?”

  “是灌湯包。”陳恆得意的晃晃手,他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聞著挺香的,就買來給伱們嘗嘗。”

  聽到這句話,柳湘蓮有些怪異的掃視陳恆一眼,直到後者一臉的不自在,他才出聲困惑道:“你跑到錢塘買揚州的名點,然後給揚州來的我們吃???”

  “啊?!”被冷二郎這樣一說,陳恆也有些呆愣,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做的糗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直到換好裝束的寶琴過來,柳湘蓮的笑聲都沒停過。他還頗為好心的,將此事分享給寶琴跟春雁聽。這兩人也是笑個不停,寶琴毫不容易止住笑容,才動手夾了一筷,道了一聲,“吃來吃去,還是灌湯包好吃。”

  柳湘蓮的笑容,當時就止住了。他狐疑的目光看看寶琴,又看看陳恆,總覺得好像吃到了比西湖醋魚還難吃的東西。

  只是見男兒裝扮的寶琴,神色如常的動筷,小口咬著包子皮,柳湘蓮才壓下心中的狐疑。

  大家吃過飯,陳恆又拉著幾人開始排練下午的進程。他從桌上拿出準備好的文書,裡面有杭州織造局總管的資料,都是林伯父給他口述的東西。

  陳恆又給柳、薛兩人預演了可能發生的突發情況,務必做到萬無一失。

  到了今日,寶琴的膽氣又壯上一些,一些話說的也是有模有樣。她真是個少見的大氣女子,換了男兒裝束,言行舉止也灑脫許多。絲毫沒有一般少女的拘束,以及矜持。

  幾番演罷,陳恆見沒什麽大問題,就示意大家安心休息。一直等到午後,一名薛家下人悄悄尋到客棧裡,跟他們通報,管事已經抵達杭州城,正在按陳恆的吩咐,在城西找布商商議事情。

  “走吧,我們出發。”陳恆當即道。

  像行軍令的話語一落。早就躍躍欲試的薛、柳二人馬上點頭起身。留下信達準備一會後手,陳恆獨自陪著薛、柳二人出門。

  杭州織造局在城東,門前種著兩棵棗樹,聽說都是從會稽運來的。

  駕車的馬夫,將繩子拴在棗樹上,就看著自己的三位客人走進局裡。

  以薛家的門第,進一趟織造局是肯定夠的,更何況還有柳湘蓮作陪。只是這次不如蘇州那邊順利,織造局的總管李保沒有出面見客,推說手頭有外國商人要接待,只派了個紫衣小宦作陪。

  這個情況,陳恆已經預料到,蘇州那麽順利,府衙出面是最大的原因。

  大家依照計劃跟在小宦身後,一連挑中幾匹絲綢。柳湘蓮才拿起卷好的織錦緞,不住讚賞道:“二弟,我就說在蘇州的織造局不要買太多。你看,杭州的東西,也是一等一的好。可惱,可惱。”

  寶琴在旁笑了笑:“既然都是好東西,那就都買回去。過了秋,就是冬。家裡做衣服的布匹也缺的很。”

  能出來待客的小宦都有幾分機靈勁,聞言也笑道:“蘇州有蘇州的好,不過比起三色青。我們局裡的織錦、古香、都錦,才是天下一絕。”

  他倒不懷疑柳、薛兩人有去采買的能力,只是聽到蘇州織造局的名頭,想在客人面前給自家振一振名聲。寶琴笑著點頭,又把布匹挑了挑,湊夠三百多兩後,才主動掏出銀票。小宦見是他掏錢,主動就往前一步,面露微笑伸手接過。

  厚厚一疊銀票,被寶琴不緊不慢數著,從中抽出三張,微微露出一張蓋著蘇州織造局印的文書。

  可小宦眼睛尖,立馬注意到它。見是張蘇州織造局的賣票,又隱約掃到五千兩的字樣。當即喊道:“薛少爺且慢……”他頓了頓,“能否讓小的,看一看這張賣票。”

  “啊?”寶琴故作驚訝,忙推脫道,“這是蘇州織造局的東西,沒什麽好看的。”

  好少爺,我能看不明白嗎。只是你們這文書,也不知道誰寫的。把五千兩寫的格外出挑,叫人想看不到也不行。小宦連連笑道:“無妨無妨,我們兩家都是為宮中辦事。”

  他見寶琴有推脫之意,又好心勸道:“薛少爺不用擔心,小的就是好奇,他們家又賣出什麽東西。”

  寶琴還是故作猶豫,她越這樣,小宦越懷疑。一身的好奇勁上來,是勸了又勸。見火候差不多,陳恆暗暗朝著寶琴眨眨眼,後者這才拿出東西給他。

  這一見,可就不得了。殷久因為想貪下這五千兩,在文書上刻意要求,不用寫明太多。隻說了蘇州織造局賣了布匹給薛家,作價五千兩。殷久是給自己留了條路,故意不說具體賣的東西,方便自己以後做帳,或是打起嘴皮官司好解釋。

  盡管紙上的字眼含糊其辭,可蓋的印確實是織造局的印。小宦越看越奇怪,這蘇州織造局到底賣了什麽,能賺上這麽一筆橫財,還如此遮遮掩掩。

  察覺出其中有鬼,小宦笑著將文書還給兩人,又說要去親自準備東西,將薛、柳二人請到大堂稍坐等候。

  待幾人換過地方,柳湘蓮衝著親自書寫文書的陳恆眨眨眼,後者也沒說話,繼續低頭肅穆,做好乖巧下人的模樣。

  不久,時任杭州織造局的總管李保,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見面就笑道:“聽到理國公跟薛家的子弟一起上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遇見什麽招搖撞騙的江湖人士。”

  李保在小宦的陪同下,提著緋色衣袍坐在位置上,繼續道:“一見到你們兩個,我到真的信了。”

  柳湘蓮做疑惑狀,道:“那公公是如何相信我等?”他攤了攤手,真誠道,“我們還一句話都沒說。”

  李保笑了笑,“是感覺。我這人,看人一向很準。”

  如此故弄玄虛的回答,倒叫薛、柳兩人不好回答。隻道了幾聲‘原來如此,佩服佩服’。陳恆卻知道,從蘇州織造局的賣票拿出來時,李保肯定不會懷疑他們的身份。

  之所以這樣說上一番,李保是存心欺負兩人年紀輕,想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形象。意在給薛、柳二人施加壓力,讓他們掂量自己一會要說的話,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這手段,在後世的商場上極為常見。也是很多上位者,十分鍾愛的方法。陳恆刻意沒給薛柳二人講過,力求他們演出一個真實。

  見到兩個錦衣少年的反應,李保笑了笑,又把話題拉到前頭接見的外蕃上,一會說說外國人身上的味道,一會說說他們對杭州布匹的認可。

  東拉一扒,西打一棒。這樣漫無邊際的聊完,在氣氛放松時,李保突然冷不丁問道:“不知兩位世侄,在殷總管處買了什麽東西。不如說出來,讓我幫你們參詳參詳,看看是不是買貴了。”

  此話一出,薛柳二人對視一眼,都知道陳恆說的下一個階段來了。心中不禁佩服起對方的料事如神,這次由柳湘蓮替寶琴出面作答,故作艱難的將大致的東西說了說。

  同樣是織造局的總管,李保一聽就知道殷久打的算盤。再聯想到那張賣票上的文字,他心中不禁暗道可惜,馬無夜草不肥。這麽好的一個機會,怎麽就落到殷久的頭上。

  可惜此事已成定局,自己不好插手。不過殷久敢開這個頭,自己賣不了薛、柳,也可以走走別的路子。李保本還有些掃興的心情,立馬湧上一股喜意,“原來如此,這殷久還算厚道人,賣你們的價也算公道。”

  寶琴聞言很是高興,當即天真爛漫道:“有公公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以後可以跟殷公公一直買下去。”

  李保一震,什麽叫還要買啊?他以為就是筆橫財,沒想到還是個下金蛋的母雞。當即停了停話鋒,猶豫片刻,還是問道:“你以後還要買?”

  這可是五千兩的布啊,你家是有多少下人。還是你們這些皇商,家裡個個都弄得跟王府一樣?
  “啊?!”寶琴舞著紙扇,點頭道,“是的,爹爹說家裡親戚多,一年四季的衣物都要常備、常換。”

  見這小子三言兩語就把底細漏了,李保當即反應過來。想到金陵四大家的奢華,想到京師四王八公的富貴,這些家族的關系,一直親密無間的很。

  這得是多大的一筆錢啊,縱然是李保也不得不心動,當即問道,“你跟殷久都談妥了?”他話說完,就知道自己問的不妥,又改口問,“你是打算以後都去蘇州織造局買?”

  “是啊。”寶琴點點頭,“公公不是說殷公公的價格公道嘛。”她笑了笑,繼續道,“殷公公跟家父有舊,知道我此行是替家裡做些事。就想幫一幫我,讓我今後直接找他拿就是。”

  公道,公道個屁。李保心中暗罵不已,都是放在庫房裡吃灰的東西。之前就是怕宮裡怪罪,大家才不敢出手買賣。現在有你們四王八公頂在前頭,他殷久可不得發達了?!
  李保越想越氣,喃喃自語道:“我跟你爹的交情也不錯啊。”其實他跟薛瑱最多就見過幾面,泛泛聊過幾句。

  寶琴低頭嘿嘿笑過,又道:“才知道爹爹在外有這麽多朋友。失敬失敬,”

  李保不耐煩的換了個坐姿,又前傾著身子,不死心問,“你交過錢了?可寫好文書。”

  “還沒呢。”寶琴露出羞澀的笑容,一副不好意思說話的表情。柳湘蓮適時接話道,“我們就付了一千兩訂錢,這次出來玩,身上錢帶的不多。等二郎回了家,再派管事拿文書過去付錢取貨。”

  該是這麽個流程,李保點點頭,正思量著自己要用什麽理由摻一腳,奪了殷久的財路時。外頭突然來人稟報,說薛家下人來訪。

  如今寶少爺正金貴稀罕,李保就命人將薛家下人帶進來。也是天作的機會,信達此來的時機不早不晚剛剛好。

  陳恆看著滿頭是汗的信達小跑進來,給李公公見過禮後,就貼在寶琴身後竊竊私語。寶少爺的臉色突然一變,手中的紙扇掉到地上都不自覺。陳恆趕忙上前,替主人拿起紙扇,小心放回寶琴手中。

  等信達說完話退回去,李保還來不及問,柳湘蓮已經搶先道:“二郎,你怎麽了?我看你臉色這麽不對,可是出了什麽事。”

  問得好啊,姓柳的小子。李保一聽,立馬悠閑的端起茶杯,也不喝,隻這麽端著,把玩著茶蓋。

  寶琴歉意的朝著李公公拱拱手,道:“李公公,實在失禮的很。 家裡的大管事來了,正在客棧裡等我。我跟柳兄先告辭一步,之前買的東西,公公托人送到客棧給我就行。”

  “不急不急。”李保怎麽肯這樣放她回去,當即出聲留客,“我看你這般模樣就是碰上麻煩事,不妨說來與我聽聽,我在城裡還能說上些話。以我跟你爹的交情,世侄還拿我當外人?”

  “哎。”寶琴無奈,隻好坐好位置道,“先前殷公公幫了我的忙,又說自己手頭缺些生絲。正巧我爹手中剛好有一批,我想著公公幫了我這麽大忙,就把那批貨都賣給他了。

  當時趕著出來玩,沒顧得上把此事告訴家裡的管事。這不,管事今日拿著那批生絲,已經跟城裡的布商談好價格,我得趕緊過去解釋一二,免得誤了殷公公的事情。”

  李保大為驚奇,蘇州織造局還能缺生絲?說不夠用是真的,說缺,那他是一百個不信,就問道:“你爹手裡還有一匹生絲?”

  “是啊!揚州的秋浦街生意不好,家父瞧著那批貨放著也是放著,就把它們都買下來,準備拿出來賣。”

  “殷久給你們什麽價?”李保直接追問。秋浦街的事情,他也聽說過。不過揚州離杭州遠,他也不太在意。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