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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讀書郎》第25章 遍尋3山4海之才
“各省鄉試的考官都出發了嗎?”

 “陛下,負責兩廣、巴蜀等地的大人已經出發。京畿等地的,尚在家中‘坐衙’。”說到最後兩個字,已經時任禮部尚書的韋應宏臉上泛起一陣笑意。

 所謂的坐衙,是針對各省主、副考官等人。一旦朝廷確定下人選,這些人又通過禮部的‘考差’選拔後。等李贄確認無誤,就要即刻返回家中,開始過起獨居的生活。

 運氣不好,被分到巴蜀、雲南等地的官員,那就有的辛苦了。五月中出具名單後,他們要立即動身。這兩地路途遙遠,一路跋山涉水,個中艱辛不必多言。

 跟他們一比,被選為順天府的考官,都要好一些。哪怕要在家裡枯坐兩個月,吃喝拉撒都要受官兵監視,也好過奔波勞累。每次鄉試大比,因趕路染病的主考官,也不在少數。

 前後一比,難怪朝中百官私下稱呼主考官在家為‘坐衙’,稱離京赴任為‘華容道’。但只要無病無災抵達地方,那收到的禮遇也會冠絕一府。多少州府的才俊,等著主考官慧眼識英雄。信手一點,選中自己。

 鄉試期間,主考官在各省巡撫面前,也能吆喝幾聲。回到京師後,大多都會予以重用升官,也算是否極泰來。

 聽完韋應宏的話,李贄點點頭。他剛從臨敬殿回來,才跟顧載庸等人說完事。眼下招來自己的禮部尚書,一是因為最近的煩心事不少,需要個人給自己解悶。二是揚州的那個小子,該怎麽安排,他確實有些頭疼。

 “周貴人回宮了?”心中事情繁雜,深感否極泰未來的李贄,也是氣暈了頭,竟然直接朝著韋應宏問起這種宮中私事。

 真要說,這事問禮部尚書也可以。后宮嬪妃出宮省親,本就是前無古人之事。畢竟是離了宮的人,那主管外頭的禮部,出來說幾句的份量還是夠的。

 只是韋應宏當然不會這麽傻,他知道李贄不耐煩這幾個省親的人家。二月的賈家一次,三月的吳貴妃一次,到了如今的五月,又有個周貴人。

 前兩年他們這三家在京城大興土木,一個兩個都造起大觀園一類的逾製建築。縱然是韋應宏,也是看的直翻白眼。勳貴人家是蠢,可也不能蠢成這樣吧。真以為聖寵不倦嗎?

 韋應宏不好回答皇帝的家事,夏守忠卻極有機靈勁,他站在一旁,俯了俯身子,答道:“回陛下,周貴人今日回宮。”

 這話說的有意思,今日回宮,那是回了還是沒回?周貴人的娘家,發跡的突然。加之周貴人正年輕貌美,初入宮中時,因仗著李贄喜愛,行事頗有幾分囂張跋扈。

 夏守忠跟她的關節,就是在一次小事上結下。不過這個夏守忠平日見到周貴人,依舊神色如常。只在今日,說上一句不清不白的話。

 李贄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皺緊眉。賈家已經夠蠢了,元妃也就是回家待過三、四個時辰。這周媚兒,倒是把省親當真,直接回去住上一晚。

 “哼。”李贄輕笑一聲,冷聲中含著怒氣道:“去,叫禦史台的胡大人來見朕。”

 夏守忠一聽,更不敢耽擱,直接一溜煙跑出門,火速吩咐起人直接去禦史台傳喚。

 這位公公常年伴君,知道李贄已經動了真怒。陛下心情好的時候,一般喜歡叫臣子的名字,信重一些的,也會叫一聲韋卿、林卿。可心情不好的時候,基本上也是叫名字,只是語氣不好,也叫人好分辨。唯獨當他喊臣子為大人時,那必然是要發大火。

 韋應宏久在京師朝堂為官,也知道李贄的性情,所以更能明白李贄生氣的原因。戶部的溫大人私下算過一筆帳,光賈府的省親別院,花銷最少百萬之數。想想這樣的院落,京師裡還有兩處。

 再想想兩年前,為了邊關軍費。林如海在揚州,又是做局又是設套。前後幾番算計,才從鹽商手中摳出幾百萬兩。就這一筆錢,還讓邊關將士撐到去年呢。

 哎,不可說。不可說。韋應宏斂了斂目光,繼續當起自己的啞巴人。李贄也沒管他,隻讓他站在原地。自己回到龍椅上一坐,就見到林如海上呈的‘秋浦街景圖’。

 圖上一片熱鬧、祥和的景色,十分撫慰人心。十裡街鋪琳琅滿目,男女各半的客人中,個個俱是面帶笑顏。待客的女小二,穿著得體又好看,站在店鋪口招手。半張嘴的微笑神態,光是看著,就能想象對方會說什麽樣的話。

 這圖就像一味靈丹妙藥,在無聲中靜靜滋潤著李贄的內心。他登基馬上就要有二十年,為了給天下百姓留下勤政節儉的好形象,他從來沒去江南等地巡遊過。

 京外的事情,百姓過得如何,他大多只能從奏折裡看到。這種東西,大多都是好話、空話。一旦出現什麽不好的語句,那一定是天大的事情。

 遠不如林如海手繪一番百景圖,讓李贄看的如此情真意切。好像自己親自置身在秋浦街上,看著治下的百姓安居樂業。

 如此做下去,是否會讓自己離唐太宗近一些呢?李贄抬了抬頭,看著韋應宏還在站著,忍不住埋怨道:“韋卿,自己不會找地方坐嗎?”

 韋應宏心裡松了一口氣,面上卻道,“啊,微臣剛剛在想,裴師到底會不會讓他參加秋閨。”

 聽到此話,李贄臉上的笑容又濃幾分,得意道:“我寫了三封信,老師還能拒絕我不成?”

 說來也是奇怪,李贄跟太上皇關系很差,跟裴懷貞的感情卻是好的出奇。李贄的尊師重道,即使是朝中的大臣,也是稱讚不絕。

 知道這話李贄感興趣,韋應宏提了提袖子,“那等陳恆進京了,陛下準備怎麽安排他?”

 這也是李贄頭疼的,所以才把這個禮部尚書招來尋問,“韋卿覺得呢?”

 “他要是能直接參加明年的會試,不論是幾榜,只要考中,倒好安排。可要只是舉人,確實是要難辦些。”

 韋應宏也是面露難色,滿朝大臣都是進士出身,要是突然混個舉人進去。也別說舊黨了,新黨的人,也會冒出來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們君臣。

 李贄當然可以一意孤行,率性而為。可規矩的重要性,就是保護。既保護了對方,也保護自己。大家都依照規矩辦事,彼此的安全感就有了。

 李贄貴為陛下,當然可以一意孤行,直接提拔一個人。可隨之而來的反對,也是必須要承受的。如果把所有的反對聲音都強壓下去,也就別怪大家以後明哲保身。

 因為大家都不知道,陛下今天可以因為喜歡欣賞提拔一個人,明天會不會因為討厭和惱怒而懲戒一個人。

 李贄性子雖急,可並不傻。他知道文臣之間的默契,也明白這份默契的重要性,心中又開始泛起甜蜜的愁苦。

 陳恆這小子,在揚州都能辦下這麽多事。等到他來了京師,有自己替他暗中站台,又能替羸弱不堪的國庫賺來多少錢呢?

 “朕要他。”李贄朝著韋應宏道,這話的意思,就是法子你來想,人我是要定了。

 韋應宏拱拱手,他知道,自己這關是躲不掉的。不論是陛下這邊、還是文臣那邊,他都要拿出一個足以服眾的辦法。

 “臣遵旨。”韋應宏有些愁眉苦臉。但馬上,他又想到一條妙計,忍不住笑出聲。

 李贄見他神色轉換如此突然,不免好奇道:“韋卿笑什麽?可是想到法子了?”

 “陛下恕罪。”韋應宏行了禮,又道,“臣倒是沒想到法子。不過臣知道有人有法子。”

 “誰?!”李贄一說完,自己已經隱隱猜到答案。

 這倆君臣齊聲道。

 “林卿?!”

 “是如海。”

 見彼此想的都是同一人,李贄也忍不住伸手點了點韋應宏,“如海怎麽就交了你這個朋友。”

 “嗯嗯。”韋應宏不以為意的點頭,笑道,“大概是因為臣的棋藝不錯。”

 “哈哈哈哈哈哈。”

 李贄真是憋不住笑,感覺之前的鬱氣一掃而空。抬起手,示意韋應宏自己找地方坐,又拿著陳恆寫的院試文章看起來。

 …………

 …………

 “兄長,你別松手,我害怕!!!”

 “哈哈哈哈,妹妹,你別怕。我就在後面給你扶著。”

 看著林黛玉顫顫巍巍的騎著自行車,陳恆一邊扶著後頭,臉上的笑容卻是半點沒停過。

 林妹妹騎的自行車,是陳記車行打造的樣車。跟後世的比還有很大不同,樣式上沒有選擇黃履莊選用的手搖前進方式。

 用腳蹬車,才是自行車永遠的浪漫。可現在畢竟離工業革命還有一百多年,尚稱得上黎明前最後的黑暗。這個時間點下,能造出來的腳蹬車,可想而知有多奇怪。

 少了鏈子鏈接後輪,提供推力。打造自行車的匠人,只能將前輪放大一倍多。在上面另設一個專座,以方便人騎在車上後,用腳蹬踏板。

 林黛玉第一騎自行車,這輛自行車又有點高,騎起來不免有些害怕。等她膽戰心驚的遛過彎,才在紫鵑和雪雁的攙扶中下來。

 陳恆將樣車丟在一旁,只打量了額頭冒出細汗的妹妹一眼。也不知道是緊張過度,還是騎大輪有些累人,林黛玉的面色有明顯的泛紅。

 “要不要再試一輛。”陳恆難得獻寶道,他今日上門帶了三款車。這第二款,就是放大好幾版的娃娃車,三輪的製式,前輪的左右各有一個踏板。這款車不論賣不賣得出去,以後都可以改成玩具車,在城裡售賣。

 見八角圍在娃娃車前跳來跳去,陳恆蹲下身子將它拎起。突然的失重,讓小貓咪的藍眼睛泛起困惑,嘴上喵喵叫著。

 “小心手。”林黛玉在旁擔心著。

 “沒事,八角還認得我呢。”陳恆笑笑,用手撓撓八角的下巴。見它舒服的閉上眼睛,陳恆就將它交給趕來的雪雁。

 等陳恆推著三輪車走到三人面前,興致勃勃的看著黛玉和紫鵑,問道:“你們誰要坐上來試試?”

 紫鵑雖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可讓她在外客面前騎車,哪怕是在揚州生活了數年,也是不好意思的很。

 林黛玉也是沒力氣,隻逗了逗雪雁懷裡的八角,又拿起帕子擦著額頭的汗,笑道:“不騎了,不騎了。”

 陳恆聳了聳肩,知道自己痛失三位潛在的目標客戶,雖然心痛可也不是很急。新鮮玩意兒嘛,就是這樣的。世人接受,總得要些時間。

 反正此處是府衙庭院,將車丟在這裡也少不了東西。陳恆又陪著林黛玉散了散步,相互聊起最近的瑣碎日常。

 如今書院的女班人數又多了一些,林黛玉今日也是趕上休息日,才有這個空閑陪陳恆。聽完黛玉說完教書時的辛苦,陳恆笑了笑,又道:“辛苦是辛苦些,等到桃李芬芳之際,也是妹妹收獲滿滿的時候。”

 “就會說怪話,女人又不能參加科舉。”林黛玉抿著嘴一笑,“要這麽說,弟弟這次考中案首,不知道可不可以算在裡面嗎?”

 如今是五月,林玨縣試、府試連中案首的消息,已經傳回家裡。只是可惜,林玨這是第一次出門,考完沒有選擇立即回府,反而要在蘇州玩一段時間。

 “可不得算嘛。”陳恆故意板著臉,“家裡有這麽個聰慧的姐姐,要是考試還考不好,真該抓起來打手板。”

 林黛玉轉了轉眼睛,忍不住笑道:“兄長,這是把自己也誇進去了呢?!”

 陳清嶽在縣試、府試上的成績,跟林玨倒是一模一樣。這倆打小一起耍的玩伴,倒是誰也沒落在後頭。

 陳恆一時破了功,輕笑過後,開始對身側人擠眉弄眼。他最近在山長家日日苦讀,不舍晝夜。少有如此放松的時刻。想到兩人之間又是離別在即,陳恆心思微動,臉上倒是神色如常。

 林黛玉被他的表情逗樂,忍不住抬起手中的帕子,朝他惱怒般的扇了扇,掀起一股香風,微微吹散六月的炎熱。

 陳恆咳了咳嗓子,又陪著林黛玉在院子裡轉了轉。眼見時辰不早,他便跟林妹妹告辭。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走到門口,林黛玉才想起來院子裡東西。忙做驚訝狀。

 “哎呀,兄長,你帶來的這幾輛車怎麽辦?它們還在院子裡呢。”林黛玉眨眨眼,看著陳恆笑道,“不如你跟我回去,一起把車拿走吧。”

 “哈哈哈哈,留著給伯父吧,就是他叫我帶來的。”陳恆已經跨出門,笑聲飄散在門內外。

 府衙的偏門外,信達駕著一輛馬車坐在此處。陳記車行正兒八經的少東家,現在再出行,怎麽能少了代步工具。

 林黛玉忍不住撇撇嘴,她可是故意沒提醒對方呢。誰能想到那幾個稀奇古怪的東西,就是拿來給爹爹的。也不知道這倆人,又在賣什麽關子。

 “那……兄長,路上慢點。”林黛玉倚著門口,隻癡癡望著登車的背影。紫鵑和雪雁躲在門扉後,偷偷捂嘴笑。

 “我知道。”陳恆掀起車廂的簾子,又看一眼門中的少女,“妹妹也回去吧,教書要是累了,就跟紫鵑一起出門轉轉。也別整日久坐,久坐傷身傷神。”

 “好,兄長,我知道了。”

 見少女還未肯離去,陳恆忍不住道一聲,“妹妹,回去吧。”

 “兄長,伱先走。”林黛玉笑了笑,“我正巧走累了,站在這裡歇一歇。”

 陳恆無奈,隻好放下簾子,對信達說了聲。後者拿起木棒前端的鞭繩,朝半空揮出幾個聲響,馬車應聲而動,消失在漫漫長街。

 “二哥,我們是回家,還是去?”信達在外頭問。

 見身後的偏門看不到,陳恆才收回目光。答道:”去山長家吧。時辰還早,還能回去做幾篇文章。“

 志士惜日短,寸金寸光陰。

 有些離別的話,就留在今年的年關說吧。

 左右也得在家過完年,才去京師。

 …………

 …………

 “爹,你要那幾個奇怪玩意兒幹什麽?”

 等林如海下衙回來,林黛玉就殺到他的書房,忍不住打聽起這件怪事。

 “恆兒沒跟你說嗎?”林如海剛忙完事情,腦子還有些蒙。他想了想各種緣由,就明白過來。又覺得小輩的事情,交給小輩自己處理,就笑道,“是大好事,你別擔心。我看,等恆兒鄉試結束,就會自己告訴你。”

 “哦。”林黛玉眨眨眼,她就說今日的兄長有些怪怪的。果然呢,就是心中藏著事。心中有了準信,她到不再胡思亂想,反而開始給還未回家的弟弟上眼藥。

 “爹,弟弟也太過分了。府試都結束一個多月,到現在還舍不得回來。”

 不過是考中兩個案首,就好意思在外頭玩瘋了,要真等到以後考中進士,那還得了。不得插上翅膀,飛上天?

 “你要是想出門玩,也去找你弟一起嘛。剛好陪他們娘倆一起回來。”林如海笑了笑,賈敏本來是不準備陪林玨赴考的。

 誰想年前賈家來信,說元春今年二月要回家省親。老太太覺得這是個熱鬧的大喜事,連薛夫人都會過來壯聲勢,就想把女兒也喊回來,一起沾沾皇恩浩蕩。

 賈敏哪敢去啊,當即說兒子要回蘇州考科舉。孩子第一次出門,自己這個做娘的要陪著一起。這才成了賈敏如今身在蘇州的原因。

 “爹,你同意啊?”林黛玉驚喜道,竟然沒想到父親能開明到這種程度。

 林如海確實不在意這點小事,陳恆改變著揚州的風氣,揚州的風氣也在反過來改變著知府。他本就沒把女兒當普通孩子養,見外頭的小姐姑娘,都把出門遊玩之事當作尋常,林如海自己更不會固執己見。

 陳恆苦心準備數年的勢,就是有這樣的妙處。與無聲處潤萬物,叫人不知不覺間去接受身邊一點點的變化。雪球越滾越大,直到有一天,引天地一變新色。

 “等我們書院放假再說吧。”林黛玉自己還來不及高興,又忍不住喪氣般嘟嘴。

 “好, www.uukanshu.net都依你。”林如海聞言,也笑了笑。

 …………

 …………

 七月二十六日,揚州府衙正式開始受理鄉試考生的文書。時任揚州府鄉試主、副考官——曹廷受、姚自然,離揚州城也不過三日的路程。

 這倆人都是武定年間的進士,是林如海的科場後進。其中曹廷受隻比林如海晚一屆,可他是那一榜的狀元,加之文采實在出眾,如今是正三品的翰林院學士,可謂官運亨通。

 如此後來居上者,又坐著翰林院的頂職,可見他的文采能壓服多少人。李贄派曹廷受來揚州擔任主考官,對揚州學子來說,真是一件慘事。

 要知道,一般的情況下,曹廷受這樣的級別,當個順天府的主考官才是正常。順天府,就是京師,此處不必多少。順天知府,還有小朝廷之說呢。

 鄉試報名會截止到八月二號或三號,一般是在主考官到後的第二天結束。一是讓他過目一遍名單,二是讓主考官審核完各步驟,確保沒有錯處。

 頭幾天報名的人肯定最多,陳恆沒去湊熱鬧,只在家裡安心讀書。等到八月一日這天,他才決定趁著這個好日子出門。

 隨行的有薛蝌、江元白、錢大有等人。大家報完名,都沒有閑聊的心情,各自收拾好複雜的心情,隻轉身回家準備鄉試。

 到了這個關卡,陳恆的心態反倒輕松下來。除了白天看看書、做文章,到了晚上就跟信達躲在家裡下下棋,以此度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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