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鳥語?很好聽的名字,我相信,如果弄玉姑娘,把這首曲子的後半部分補全,也許這首空山鳥語,說不定可以傳世。”
韓非一臉的正經,語氣也是十分的鄭重。
弄玉搖了搖頭,輕撫琴弦,“傳世?弄玉不敢有此妄想,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內,能夠補全這首曲子……”
雖然有了紫女姐姐的庇佑,但是生活在此亂世之中,又怎會有永遠的太平?
在弄玉心中,補全這首曲子,在自己心中並不是第一位,放在她心中首位的,則是希望有機會,能幫到紫女姐姐,就算以生命為代價……
韓非後仰倒地,枕著雙手,閉目養神,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照耀在他的臉龐。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件,或者幾件,都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或大或小,或有利或無利,或為了自己,或因為別人。
話說自己的目標,是不是太多了些……隨即又轉念一想,畢竟自己又帥又聰明,目標太少的話,都對不起自己的這張臉。
想到這,韓非嘴角微微含笑上揚。
弄玉看向她身邊的紫女,溫婉的說道:“姐姐,弄玉在彈奏一曲吧,畢竟有始有終,才算完美。”
紫女笑眯起眼,點頭道:“好吧。”
————
“大人,墨鴉把所知道的,全部寫到這份竹簡上了。”
紫蘭軒裡,與韓非衛莊等人碰面之後,墨鴉直奔計余所在的四樓而去,在見到計余之後,從懷裡拿出了一份竹簡,雙手遞到了計余面前。
為這一份竹簡上的內容,墨鴉可以說是徹夜未眠,就是為了在計余面前,增加好感。
計余從墨鴉手上,接過竹簡,並擱在桌上,輕淡道:“有心了。”
計余他知道,這份竹簡裡面的內容,並不全面,不過能相隔一天都不到,就送到他的手上,墨鴉絕對是費了很大的精力。
墨鴉躬身,順其自然的一記馬屁送上,“能為大人排憂解難,是墨鴉的榮幸。”
從神色到措辭,滴水不漏,很是從容。
計余嘴角微微翹起,又快快抹去,一閃而逝,無人察覺。
隨後計余從腰間取出一塊青銅令牌,直接扔給了墨鴉。
墨鴉伸手從空中接過,放到眼前詳看。
是令牌,青銅製造而成,背面刻畫著一隻黑色的蜘蛛,模樣看著十分猙獰可怕,正面則是用小篆寫了一個天字。
墨鴉心中一顫,以他的見識、見聞,自然知道手中的東西,究竟是代表的什麽。
計余眯起眼,雙指撚轉桌子上釉色如梅子青的精美茶杯,“給你一個機會,在這新政城中,無論是何等級的羅網殺手,憑此令可以完全調動,但是能找到多少,就全憑你墨鴉的本事。”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令牌交給你墨鴉之後,但凡是你能在新鄭城中,找到的羅網殺手,盡皆可以歸屬你的管轄。
換句話來說,除了計余之外,墨鴉就成為了新鄭城中,唯一一個可以命令羅網的人,且可以無視任何一位,羅網的天字一等!
就算七國之中,任何一位羅網的殺手,見到此令,也需低眉,也要讓路。
墨鴉手舉令牌,低頭跪下,“大人,如此重要的東西,您還請收回!”
這東西對於墨鴉這種人來說,羅網天字一等的令牌,幾乎相當於一個半個夜幕了!無論是情報消息,還是羅網的殺手刺客,都可以無條件的供墨鴉驅使調動!
說實話,
這種用珍貴一詞,都根本不足以來形容的東西,墨鴉自然是想要。 可是再珍貴的東西,也是要與之相配的人來使用, 這東西墨鴉要是拿在手裡,他怕恐怕是禍事,而非幸事了。
計余仿佛看穿了墨鴉的心思,語氣平淡的說道:“羅網的人只看劍和令牌,其他的你不用擔心,畢竟有些事情,你也不能事事兼顧。”
話都說到了這裡,墨鴉也不敢再次推辭,於是恭敬的說道:“大人,那墨鴉就收下了。”
墨鴉從地面上站起,然後把這枚青銅令牌,放到了自己的懷中。
“這一段時間,你多留意秦國內傳來的消息,一旦有不尋常的事情,立馬過來通報。”
這句話才是計余給墨鴉令牌的真正目的。
墨鴉點頭應是,“墨鴉明白。”
計余:“下去吧。”
頃刻之間,墨鴉化作了一團黑霧,消失在計余的房間裡。
“好高明的身法……”計余看著墨鴉消失的地方,口中輕喃了一句。
隨後,他拿起桌子上,墨鴉送過來的竹簡,打開後平鋪,放在了桌面上。
這竹簡上的內容,凡是在夜幕能說上話的人,基本都在羅列其中,像姬無夜,白亦非等四凶將,更是直接就寫在了開頭。
計余往後看了一下,發現韓國的朝堂之上,與夜幕有關聯人,幾乎佔到了八成。
計余心中冷笑,他是該說姬無夜有本事,還是該說,韓王昏庸無能呢?
這個國家已經爛到了骨子裡!沒有人能救得了它,韓國到了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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