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個人太強,太危險,會讓所有人,不經意間留心注意,投鼠忌器。
“韓兄認識這個人?”
張良從墨鴉的背影轉移視線,對著旁邊的韓非問道。
韓非微微一笑,對著張良淡然的說道:“相識,一個見過幾面的朋友。”
張良搖搖頭,表示不相信韓非說的話,他們之間,怎麽看都不像是朋友之間的那種關系。
韓非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跟張良過多糾纏,輕聲說道:“衛莊兄都走遠了,我們快跟上,紫女口中的弄玉姑娘,我可是想迫不及待的見到啊!”
眼看衛莊就看不到身影了,韓非率先挪步,在走出幾步後,又轉頭道:“子房,以後在看見這個人躲遠點。”
張良嗯了一聲,也沒有多問,他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緣由,但韓兄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在紫蘭軒的後面,還有一處精致的別院,其內還有一處小水潭,
小院裡草木繁茂,花兒盛開,只有一座高牆,同紫蘭軒完全隔開,就象屏障一般。
庭院寂靜無聲,紫蘭軒喧鬧,在這座高牆之下,成為了靜與動的分界。
相得益彰,卻又涇渭分明。
“好一個鬧中取靜!沒想到紫蘭軒後面別有洞天啊。”韓非張良跟在衛莊後面,進了別院後,有些吃驚的說道。
進入房間之後,房間裡的陳設,盡是一些山水字畫,除了一些必要的擺設,遠沒有紫蘭軒內的房間裡,布置豪華奢侈。
只是等了片刻,紫女帶著一位極其美貌的女子,來到了韓非所在的房間裡,而且她的懷裡,還抱著一張漆紅色的七弦琴。
韓非目光閃爍,這應該就是紫女口中的弄玉姑娘吧。
好美!
“弄玉見過各位,見過九公子。”
弄玉在紫女姐姐的帶領下,進入了房間,看到衛莊大人和韓非張良二人,立馬微微欠身行禮,施了個萬福。
“弄玉姑娘人美,聲音更美。”
韓非主動向弄玉打招呼笑道,這話說得圓而不滑膩,很是漂亮。
紫女美眸轉動,看了韓非一眼,嘴角含笑:“公子,怎麽,莫非就這動心了?”
韓非愣了一下,暗自叫苦,他自喻為是情中聖手,卻沒曾想,犯了一個大忌,他怎麽能在紫女姑娘面前,誇獎另一個女人呢!
“動心倒是不至於,當然也沒有非分之想,就是看到弄玉姑娘這樣的美人兒,也是心生向往欣賞。”
韓非略微停頓一下,急忙補救道。
“哼!”
紫女哼了一聲,“這就對了,弄玉可是我的掌上明珠,公子可不要亂想。”
韓非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好險好險,這以後在紫女面前說話,可得注意點。
對於紫女姐姐和九公子之間的聊天,弄玉不言語,只是默默地坐到一旁的案桌子前,把七弦琴擺到上面,並把一雙玉手搭在琴弦上。
除了站在一旁,從未開口的衛莊,包括紫女在內的三個人,見到弄玉的動作之後,皆是屏氣凝神,不敢再發出一絲言語。
弄玉十指在那琴弦上輕輕撥動,美妙的聲音瞬間傾瀉而出,充斥在整個房間之內。
案牘之上飄下琴瑟之音,那樣的悠揚清澈,如青巒間嬉戲的山泉,如楊柳梢頭飄然而過的威風,那樣的輕柔綺麗,曲音柔婉動人,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好像林間鳥兒的呢喃。
韓非閉眼傾聽,神情放松舒適,
看似已經完全沉浸在,弄玉的琴音之中。 可是就在韓非閉眼聆聽,沉迷於曲中的優美意境之時,這清新活潑的琴音, 卻戛然而止。
韓非睜開眼睛,滿臉的疑惑之色,同時也望向弄玉,似乎是在發問,這麽好聽的琴聲,姑娘怎麽停下來了?
張良倒是神態如常,只是靜靜的待在那裡,坐壁上觀,畢竟紫女姑娘在這這,他也說不上什麽話語來。
與他們二人截然不同,紫女沒有待坐在哪,也沒有面露疑惑,只是起身地走到弄玉身邊,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紫女姐姐,弄玉沒事兒。”
雖然紫女姐姐並沒有說一句,但是弄玉能清楚的感覺到,紫女握住她手的時候,那種溫暖和關心。
和紫女說完這句話後,弄玉回頭,對著韓非歉意的說道:“公子抱歉,弄玉的這首曲子尚未完成,所以目前只有上半部分,弄玉打擾到了公子的雅興,十分的抱歉。”
原來是這樣。
韓非微微一笑,眉梢眼角皆是溫柔,“無妨!而且弄玉姑娘不必道歉,能夠聽到如此動人心魄,且優雅的琴聲,韓非以是三生有幸,何敢怪罪於姑娘。”
弄玉微微俯首,表示謙虛,“公子太過誇獎了。”
韓非擺擺手,“弄玉姑娘太過謙了,對了,這首只有一半的曲子,是叫什麽名字?”
聽到韓非問這首曲子的名字,弄玉眼眸清亮澄澈,如星辰般璀璨亮眼,聲音空谷幽蘭,柔聲細語的對其說道:
“公子,這首尚未完成的曲子,名字叫做——空山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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