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計余心中泛起了嘀咕,如果以後跟月兒這丫頭都是同等境界,真要是說殺力誰高誰底,他感到高興之余,還真有點犯怵。
月兒自然不知道計余心裡所想,只是為能夠學到父親壓箱底的手段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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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山莊。
除紫女外,流沙所有核心成員全部坐到一起。
衛莊端坐主位,面無表情,左手邊依次排列,赤練,弄玉,焰靈姬,右手邊是墨鴉,白鳳二人。
這一出關就召集及眾人,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墨鴉問白鳳,這小子還不肯和他說,
生氣?
我墨鴉犯得著跟一個小老弟置氣?鬧呢。
哼嗯哼。
“長話短說,這次流沙任務是在桑海,去留你們各自商議,我不強求。”
衛莊說話一如既往,單刀直入簡單明了。
話音落下,赤練第一個出聲應道:“無異議,我隨行。”
其他人神色如常,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鸚歌給對面的墨鴉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問他願不願意與衛莊同行?做點“力所能及未雨綢繆之事”。
墨鴉回了一個白眼,鸚歌你現在啥情況自己不清楚嗎?
預產期也就在這半個月不到的時間。
你男人一走,到時候誰來照顧你?
安全恐怕都不能保證。
總不能讓一個孕婦跟著一起吧?
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讓人哂笑。
看著那個翹腿而坐的焰靈姬,意態閑適,雲淡風輕。
墨鴉他感慨不已,如果說自己是福緣好,她這個女人絕對算是命硬。
命好不如命硬,命再好,終究不能一直好。
本以為是已死之人,竟然還能活著回來,令人難以置信。
白鳳雙臂環胸,淡淡說道:“可以隨行。”
墨鴉瞥了一眼,這家夥這副表情真的挺……欠揍呢。
衛莊略微點頭,和他心中所想一樣,去桑海也就是白鳳和赤練這兩人最為合適。
弄玉實力不行,焰靈姬太過醒目,鸚歌想都不用想。
墨鴉?
他想去衛莊也不會讓他去。
其實他剛才一直在豎耳聆聽,看似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其實心神早已覆蓋周圍全部,任何人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感知。
就在衛莊想蓋棺定板時,焰靈姬對他突然說道:“不如此行也算我一個吧。”
衛莊目光掃視過去,雖沒說話,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你是認真的?
離她最近的弄玉,轉頭看著焰靈姬那絕美側顏,沒有掩飾,滿臉神色盡是疑惑不解。
墨鴉眼睛微眯,有點意思,很有嚼頭。
白鳳抬頭看了眼焰靈姬,再看了眼衛莊,猶豫了一下,選擇了閉口不言。
看眾人反應,焰靈姬表現得十分淡然,並且很隨意的說道:“人多熱鬧嘛,正好我也好給赤練做個伴,一路不孤單。”
赤練聽到這話,先呵了一聲,扯了扯嘴角,然後提起茶杯抿了一口水。
這種話除了墨鴉以外,可能也只有她能說的出來。
從另一方面來講,這樣的話語,為她增添了幾分熟悉感,就像十多年前一樣……古靈精怪?
衛莊沉聲說道:“桑海眾多勢力摻雜匯聚,而陰陽家其勢力僅次於儒家。
” 話隻說一半,但其中意思,焰靈姬明白。
是警告也是在提醒。
她那丟失記憶,證據確鑿就是與陰陽家有關,此番過去,怎麽看都想一種羊入虎口的既視感。
陰陽家他們術法神通,手段詭異離奇,就算是衛莊也不敢小覷。
萬一讓他們發現焰靈姬的存在,免不了一場大戰。
焰靈姬神色自若,說了句驚人言語,“他們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裡有時間去找我的麻煩。”
衛莊緩緩道:“自顧不假?你還知道些什麽?”
其實在焰靈姬回來後,都是她想說什麽就說些什麽,也沒有人刻意去問。
不是大家不在乎,而是大家認為,只要人能夠活著回來,就比什麽都好。
有些事情該知道自然就會知道,這也是紫女一向秉承執行的觀點,真心希望把大家都當成家人,朋友去看待。
被衛莊問話,焰靈姬也是把計余可能打殺陰陽家月神的事情,這些剛恢復沒多久的記憶碎片說了出來。
此話一出,除去衛莊外,所有人心中一驚。
月神?
可是陰陽家右護法,秦國護國法師之一,實力之高,境界之深,常人難以想象。
如此一個山巔人物,就被計余這麽輕易嘎了?
真的假的?
這說出來太嚇人了。
該不會已經被計余給那個啥了吧?
幾十年的江湖經驗,又沒活到狗身上去。
再加上對計余實力性格的了解。
絕對不是刻意誇大事實。
雖然得不到一個確切答案,那月神是否生死未卜,可在流沙眾人眼中,其實就等於有了個板上釘釘的真像。
“大人是真的猛啊!”
墨鴉伸手握拳,捶打心口,抬頭望向天花板,滿臉激動神色。
如果仔細去聽,這語氣還有那麽一點悲愴。
這就很煩人啊,他自從半腳踏入絕頂之後,境界反而沒了動靜,唉,這可則麽辦,有些硬氣不起來啊。
弄玉啞然失笑,“陰陽家失去了一位頂尖高手,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赤練點點頭,“倒也是。”
此消彼長,並不深奧,無非是說一個淺顯道理。
從頭到尾都是默默無言的白鳳,心想,他還是那個他,一直都未曾改變,依舊是那麽……無敵。
既然如此,衛莊他也不再糾結,“先這樣敲定,紫女和麟兒她們已經先行一步去了桑海,事不宜遲,盡快動身吧。”
弄玉問道:“嗯?紫女姐她們不是去了鹹陽城嗎?怎麽一轉眼去了桑海城?”
焰靈姬淡然一笑,“這原因還不簡單嗎?肯定是桑海城有想要見的人唄。”
弄玉愣了一下,頃刻間恍然大悟,“這樣說來計余也在桑海?!”
墨鴉沉默片刻,開始捶胸哀嚎道:“衛老大,現在加我一個,還行不行?”
赤練調侃道:“墨大人,想去就去唄,找什麽借口理由啊!難道流沙還能管住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