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農婦外,兩個男人,一個應該就是農婦的丈夫,另一人,便是老何的兒子了。
他的皮在剛才那血怨身上,被胡李氏帶進了屍宅。
有句話叫做好言難勸該死鬼,老何的兒子我攔過,他還要堅持進村,死了是自己活該。
農婦這一家人,卻是真的可憐和倒霉。
冷不丁的,我打了個寒噤,想到了另一點。
血怨一直盯著農婦一家的。
就是因此,他們才會非殺了他們不可?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先前我所想的,他們是怎麽出來的!
思緒飛快,同時,我拿出來了一樣東西。
裝著雞冠血的礦泉水瓶。
拔出來了一根尾翎,我收起了那股子不適的情緒。
“農婦”已經逼近我身前,後方那三具血淋淋的無皮屍體凶厲無比,發出陣陣哀嚎。
驟然間,他們四個全撲了上來!
我臉色微變,雞尾翎狠狠往前一扎!
剛好扎進“農婦”的頭上!
它一聲慘叫,瘋狂後退。
另一手隨之拔出來哭喪棒,我橫掃而出!
這一掃,哭喪棒上沾滿了斑駁鮮血。
那三具無皮屍同時後退。
只不過,能對付“農婦”是因為雞冠血和雞尾翎的煞術,我自身的本事依舊不夠硬。
無皮屍並沒有受到什麽損傷,最多算是驚嚇。
緊跟著,他們又要衝上來。
“出去!”胡李氏聲音尖銳,提醒我。
我一把拉開了耳門,快速跑了出來。
外頭,荀八兩的反應速度極快,他徑直往前衝來,鋒銳的長刀一砍,追我最快的那無皮屍,腦袋就像是西瓜一樣被切了下來。
下一刻,荀八兩一哆嗦,罵了個操字。
他是被我肩膀上的胡李氏嚇了一跳。
隨後,另外兩個無皮屍,還有“農婦”都追出來了。
其中一個無皮屍大著肚子,不知道被荀八兩砍掉的是老何兒子,還是本身這農婦的丈夫。
農婦的額頭上皮肉腐爛了一小半,雞尾翎已經不見了。
“他奶奶的。”荀八兩又啐了一口:“這他娘的多?!”
我右手背上一陣冰涼,胡李氏的無頭屍出現在我身旁,她抬手,將自己的頭顱取了下來。
當腦袋放穩在胡李氏頭上的瞬間,她身上縈繞著一大片黑氣,瞬間擴散開來,籠罩向那農婦!
荀八兩反應速度更快,厲喝一聲,刀再次斬向大肚子的無皮屍。
黑金狂吠著,和我一起圍攻最後一個無皮屍。
無皮屍其實一樣凶,只是因為它剛衝出來,沒有防備,被荀八兩直接斬了一個。
現在荀八兩對付大肚子無皮屍,兩人有來有回。
我同黑金對付那一個,黑金撲上去就會撕咬下來一口屍肉,我哭喪棒上的白綾已經粘稠在了一起。
我逐漸落入下風,黑金受了傷,衝勢不如剛才來。
荀八兩則慢慢佔據上風,大肚子無皮屍節節敗退,最後被一刀斬斷腦袋。
再接著荀八兩來幫我,將那無皮屍斬掉了。
我手都在發抖。
沒有用雞尾翎,只剩下兩根了,我還得留著去吉陽鎮用。
還好,荀八兩能幫忙。
“八兩叔,還差一個。”我啞聲說道。
正當我和荀八兩打算幫胡李氏,對付那正主的時候,黑色的霧氣逐漸收攏。
這期間,地面是扭曲的,周圍的空氣也是扭曲的。
又像是胡家老宅出現了一樣。
再等霧氣完全散去,“農婦”已經消失不見了。
胡李氏站在原地,她身上有些傷痕,頭髮散亂了不少,腦袋也歪了,險些沒掉地上。
“關進宅子裡了。”胡李氏幽幽的說:“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心有余悸。
我不是血怨對手,加上荀八兩……也不行嗎?
“關在屍宅裡,會對你有什麽影響嗎?”
“還是說,你在那裡就能對付它們了?”我問胡李氏。
畢竟胡李氏現在和我算是合作互利的關系,兩個血怨顯然她也對付不了。
“妹妹和母親都不在裡面,我如果在你這裡,屍宅中,就相當於一個凶宅,他們找不到我,也無法離開,暫時不會有事的。”胡李氏整理了一下儀表。
她眼中似有一絲幽怨,說:“就是不能隨時回去梳妝,是個麻煩事兒。”
我稍稍松了口氣,說:“梳妝不難,我住的地方,一樣有鏡子。”
胡李氏眼前一亮。
她輕笑了一聲,便消失不見。
我隻覺得手背一陣冰涼,明顯是胡李氏進入了背鬼圖中。
荀八兩一臉僵硬的看著,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奶奶的……頭一茬看見死屍要梳妝。”
我一臉苦笑。
要是荀八兩見了胡李氏自己捧著頭梳頭,不知道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景。
血腥味不停的彌漫著,地上三具無皮屍,簡直是恐怖瘮人到了極點。
我注意到,這條街所有窗戶,近乎都關閉的嚴嚴實實,先前其實有燈,都完全閉合了。
黑金正在撕咬著一具無皮屍的肉。
荀八兩趕緊驅趕了兩下,讓它別亂咬,吃多了死屍,就算短暫補充陰氣,一定也有隱患。
我才反應過來,喊黑金住口。
先前黑金受了傷,就是吃了胡李氏的屍肉才恢復。
既然這有隱患,就不能讓黑金多吃了……
“剛才動靜不小,好幾個人探頭來看了,估計明兒整個鎮上都要流言蜚語滿天飛,趕緊讓那個沈管事來處理處理。”
荀八兩的提醒讓我反應過來,我趕緊聯系了沈猷。
約莫四十分鍾左右,沈猷帶著人來了,封鎖了這一棟房子,又有人收斂地上的無皮屍。
我和沈猷大致說明了一些情況。
沈猷聽完了之後,臉色一陣難看。
“屍身能處理,全家身亡,倒是沒那麽麻煩了。”
“問題就是……血怨對吧?這種血怨,還有嗎?還是就只有兩個?”
“如果還有的話,那隱患就大了。”
沈猷的疑惑,同樣讓我心神不安。
是啊,如果還有這樣的血怨,那晚上披著人皮,誰能夠分辨?
“那兩個已經被我困住了,我要去過吉陽鎮,如果爺爺出來了,應該能告訴我一些東西。”我慎重的回答。
就在這時,荀八兩忽然道:“沈管事,我給你提個建議,潘広你曉得吧?被你關起來那個,他就知道血怨的來頭,我們可都不清楚。”
“這個人別放,你好好審問審問,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