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雞眼黃沙。”
吳邪看著手機上的消息,之前被打又被搶的鬱悶一掃而空。
這是三叔的暗語,意思是有新貨到了。
緊接著又來了一條消息:
“龍脊背,速來。”
看到這條消息的吳邪可按壓不住心中的激動了。
“能被三叔稱得上好東西的玩意兒,一定值得我見識一下!”
沒有多做停留,吳邪關上了店門,開著他那破金杯車,便向三叔的家直奔而去。
到了地方。
吳邪利索地跳下了車,關上車門,搓了搓手,內心的激動無法掩飾。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吳邪的頭上傳來:
“你小子跟你說了,趕快來,趕快來,現在來了有屁用!”
是三叔的聲音。
吳邪心裡一咯噔,大事不好!
此時的三叔正一臉無奈地站在陽台上。
“靠,不是吧,好東西留給我啊!我可是你親侄子,你怎賣這麽快?”
“你說的倒輕巧,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我實在不能拒絕啊!”
三叔砸了砸嘴,表示他的無奈,但你還是可以從他微微上揚的嘴角推測出他的心情異常好。
正說著,吳邪就看到一個年輕人從三叔的家門走了出來,身上背著一根長長的東西。
“應該是把古兵器,這玩意確實值錢。”
吳邪心裡估計著。
那年輕人身穿著黑色連帽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事什麽非法職業的人呢。
一眼匆匆。
“這手指怎麽這麽長?”
吳邪心裡很是納悶,最近碰到的人怎都這麽邪乎。
先是爺爺筆記中的那個白袍男人,現在又來了個黑色連帽衫的手指怪。
說到那個白袍男人,吳邪正好還想問問三叔有沒有從爺爺那裡聽到過什麽。
畢竟,要知道爺爺的筆記記錄的是50年前的事,理論上來說,那個白袍男人要麽早就該死了,要麽也該老了。
可那一天,吳邪分明看到的是一位年輕男子,外貌簡直跟爺爺描述的一模一樣!
“誒?那白無常的手指好像也挺長的。”
白無常是吳邪給那白袍男人起的外號,當初他搶那複印件的時候,那身手,那狠勁兒!
愣是把王盟踢出兩米多遠!
所以榮獲白無常稱號!
“這黑色連帽衫男人小子估計也不好惹。”
黑無常!
吳邪心裡盤算著,對自己起的這個外號很滿意。
“黑白無常,剛好湊一對!”
“我說你小子嘴在那裡叭叭啥呢?趕快上來,喜歡喝西北風是吧?”
聽出三叔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吳邪才反應過來。
對啊!我找三叔可不光是為了那把古兵器。
沙發上。
吳邪仔細的將前幾天的經過和爺爺筆記中的記載詳細講給了三叔。
然而,三叔卻是一臉凝重,遲遲沒有說話。
半晌。
“這事兒你就不要問了,人沒事兒就行!”
三叔從右手旁的桌子上端起茶抿了一口,慢悠悠的說道。
看著三叔這態度,吳邪很無語,說道:
“三叔,我可是你親侄子啊!我被打了,你難道都不管的嗎?”
給了吳邪一個白眼,三叔呵呵一聲:
“你都說了,他這麽厲害,你覺得靠你三叔這身板能打過嗎?”
聽到三叔這麽說,
吳邪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圍著三叔開始旋轉。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觀察什麽珍稀動物呢!
“三叔啊,我覺得你說的頗有道理,但――我好歹也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小夥子,這口氣我吞不下!”
“風華正茂這詞兒是你這麽用的嗎?”
“哎呀,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細節決定成敗啊,大侄子!”
……
幾分鍾後。
“行,三叔我說不過你,你贏了。”
吳邪現在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你說打三叔吧,又不太現實,這以下犯上,他老爹不把他劈了!
你說講道理吧,又講不過。
氣的吳邪只能在背地裡嘟囔:
“老狐狸!看你老了,我不拔你氧氣罐!”
茶已盡。
將杯置於桌上,三叔緩緩說道:
“好好想想辦法經營好你那小店吧!別整天研究你爺爺那筆記。”
“行,我知道啦!”
“唉,孩子長大嘍,都嫌我說話羅嗦嘍!”
吳邪:“……”
“咚咚咚!”
一道急促的敲門聲襲來,三叔忽然臉色一變,腰板不禁挺直。
可一旁的吳邪哪知道發生了,於是指了指門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去開門?”
咽了一口口水,三叔衝著吳邪擺了擺手,緊接著示意他到他身後站著。
“今天不知道刮的什麽風,送走一尊又來一尊!”
“啊?”
吳邪撓了撓腦袋,甚是疑惑,但看三叔這個樣子,他也不敢多問,隻得乖巧地站在一旁。
突然,只聽見“滋滋”的聲響,一瞬間,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
嚇得吳邪一激靈,連忙抓住了三叔的肩膀,可能由於太過慌張,用力過猛,捏的三叔嗷嗷直叫。
“你小子把手拿開!”
“哦哦!”
兩人安靜下來,頓時房間裡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和兩人的急促的呼吸聲。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台照射進屋裡。
能見度很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切又歸於平靜之中。
“三叔,是不是只是別人的惡作劇?”
半晌,沒有人回應。
“三叔?”
抱著試探的態度,吳邪又喊了一聲。
吳邪的聲音,就好像一顆石子墜入大海,掀起一絲波瀾,又很快平複。
雙手向前抓去。
空無一物。
借著窗外的月光,吳邪來到沙發前,壓製內心的恐懼,勉強在沙發上摸索著。
可哪裡還見得三叔的身影?
“哐當!”
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撞掉了,吳邪猛地回頭。
“吱吱吱”,一隻老鼠以極快的速度在地上破碎的花瓶碎片中遊閃。
“嚇死我了,原來只是隻老鼠。”
吳邪做著深呼吸,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三叔。”
心中,吳邪暗暗立下目標。
隻覺得腳踝有什麽異樣,吳邪想要甩一甩腿,但猛的感覺到腿上傳來一股拉力。
有什麽東西抓住了他的腿!
“靠!”
吳邪大罵一聲,不管三七二十一,隨手從身旁拿了一件瓷器便向腳底砸去。
“嗯?沒動靜?”
原本精美的瓷器現在已經變成了殘渣碎片,吳邪頓感一陣頭大。
不只是因為三叔如果知道了肯定要削他,還是因為之前抓他的那個東西消失了!
忽然,吳邪隻覺得身體失去了重心,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起來。
“你妹,怎麽還帶換腳的!”
“碰!”
吳邪以臉朝下的姿勢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可腳上的力量卻依舊不減。
隻覺得頭暈眼花,吳邪只能感覺到抓他的東西似乎在奔跑,或者是――耍他?
幾分鍾後。
吳邪感受到腳上的力量消失了,忍著要吐的衝動,吳邪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回他可學乖了,他扶著牆來到了牆角,蹲了下來,雙手抱著腿,以確保不會再被抓走了。
此刻吳邪在肚子裡可正是翻江倒海,但他可不敢吐,一吐發出的聲音可就暴露位置了!
雖然吳邪覺得那個家夥似乎可以看清黑暗中的東西, 但還是以防萬一比較好。
“哢嚓!”
一排排的燈逐漸亮起,耀眼的燈光使吳邪很難睜開雙眼,但他還是清楚的看見了不遠處掛在牆上的三叔。
以及坐在沙發上的……
白無常!
“還真是冤家路窄!”
吳邪在心中已經將白無常全家問候了一遍,但嘴上又不敢說什麽。
此刻,掛在牆上的三叔給吳邪使了個眼神,示意吳邪把他放下來。
現在的三叔和之前在沙發上慢悠悠喝茶的三叔可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三叔是被一把長刀硬生生的釘在牆上的,而這把長刀正是三叔的收藏品之一。
三叔被放下來後揉了揉發酸的肩膀,被吳邪攙扶著來到了白無常的對面的沙發坐下。
“你想幹什麽?”三叔沉聲問道。
那白無常抬起頭,面無表情,但比面癱稍微好那麽一點點。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其容貌,但吳邪還是在內心不斷感歎,還真是紅顏禍水!
啊呸,藍顏禍水!
“我隻想測試一下吳家後人有沒有跟我談話的資本。”
白無常先是看了眼三叔,緊接著又撇了眼吳邪。
“目前來看,讓我很失望。”
說著,白無常在懷裡搜索著什麽,接著道:
“不過,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一張白紙被甩到了桌子上。
正式之前從大金牙手中搶來的戰國帛書――複印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