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日子轉瞬即逝,馬上又是開學的時候。但現在很明顯,此時的寒假完全沒有小時候那麽的有趣,更多的是在家裡呆著,從早到晚,還是學校的生活多姿多彩。
剛進入大學的高中同學,各自的學校不一樣,當然也有著各自的趣事,此時的同學聚會也算是寒假的唯一樂趣了,只是當時的我們都不知道,這也許是僅剩不多的同學聚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各自閱歷相差越來愈大,共同的話語也就變得越來越少。
我的高中生活就是低頭奮鬥,不跟別人說話,所以除了跟前後左右的同桌熟悉之外,別的同學也只是個臉熟,再加上半年多沒見,也就更沒有什麽認識的了。但同學們的氛圍還是相當熱烈,畢竟當年是同學,所以就顯得格外熱情。
王飛是我的前桌。跟他的相識是因為幾道政治題的辯論,王飛的政治修養不是一般的好,這是班級公認的,因為他每每總能抓住時政的熱點,回答問題也是一針見血。我的文綜當然成績不錯,但政治遠不如他,當然借此也有了不少的共同話題。我們一整個班級都是複讀生,都是成績不好的人的再次奮鬥,王飛的性格有點軸,認定的觀點就咬住不放,但有時又有點搞怪,這主要體現在他和我的同桌的交往上。
我的同桌完全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我和他坐在一起半年,曾經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後來想想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事。那時的我們,都懷揣著大學的夢,每個人都埋頭苦讀,對於窗外的世界,縱然紛雜,也聽不到耳朵裡。我很佩服同桌丁興,他的學習態度和他耐得住寂寞的心態。
熟話說三個人的關系是最穩定的,這也不是空穴來風,多少實例證明了這個論點。我和王飛、丁興的關系就是這樣的穩定。
三個人的座位是等腰直角的三角形,我和王飛偶爾的對話,丁興從來不參與,直到有一次,王飛和我說著題目,丁興從外面吃飯回來。此時王飛坐在丁興的位置上,對於沒有說過話的人來說,這是一個尷尬的境地。十分內向的丁興,拿著盛滿熱水的藍色大水杯,晃悠悠的走到座位,看到有人,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位置,便繼續往後走,結果發現沒有錯才回頭。
我抬頭看了一眼丁興,便意識到他站在那裡了好一會,沒說話,也沒不耐煩。我推了一下王飛,努了努了嘴朝著丁興站著的地方。我和王飛同時看向了丁興,他倒有點不好意思,臉紅的笑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笑,確實是很不容易,結果王飛也笑了起來,我也笑了,有一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感。
王飛說:“我回位置了,來了不早說,白等了很久吧,耽誤你背書的時間了。”丁興說:“沒有,剛吃完飯還不想背書。”我是第一次聽到他除了回答問題、清晨大聲朗讀之外的第一句話,我驚愕的表情倒是讓這個場面變得十分的搞笑。
從此三個人便熟了起來,雖然丁興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愛說話,但卻也參與我們的討論。寒來暑往,門口的皂角已然換新,充實的生活不知不覺中面臨高考。高考前的緊張會讓人的突發狀況大大增加。高考前兩天,我生病了。丁興和王飛鬧翻了。但所有的厄運,都在高考結束後一哄而散。我們回憶著那一年的點點滴滴,不覺有點感歎年少無知。丁興說:“當時也不知道這些問題有沒有影響到我們的考試。”
現在的丁興已然不同往日,變得話多了起來。還聽說這才半年就已經和一個女生在一起了,
並且這個女生還是他的學姐,這一消息讓我和王飛驚愕的連呼不敢相信。這還是以前那個說話臉紅,不敢跟女生說話的人嘛。這動作比我們都快多了。王飛調戲的說:“沒看出來啊,當初你裝的太好了,我們都沒發現,原來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啊。”說完一起喝了幾杯酒。 聚會的飯桌上,當年的班主任也在,聽著班主任對我們各自的評價,覺得物是人非,覺得自己的少年充滿了幼稚。班主任說:“當初我看你們倆都不愛說話,就故意給你們調到一起,結果發現,你們比著學習,成績也越來越好。”聽到這一段,我和丁興面面相覷。要不是當年的班主任,也許不會有現在考上大學的我們。
散了的聚會後,我們又和班主任開了一桌宵夜,我們倆一杯又一杯敬著班主任。班主任不無惋惜的說:“王飛是有點可惜了,憑他平時的成績,也不在你倆之下,只是高考失誤了。”
本來我和丁興不敢多說王飛的事,沒想到班主任提到了。他隻考上了一個一般的學校,是在他最拿手的政治上失誤的。
王飛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在這學這個專業還是不錯的,我也很喜歡。”畢業之後找工作的時候就體現出好運不知光顧一個人這個真理。
隨著同學聚會的結束,開學的日子就到了。來到宿舍的時候,李少安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說:“哎,在家實在是太無聊了,想死你們了。”我趕緊的把他推開,說:“這麽肉麻,你是有多無聊,沒有同學聚會啊。”李少安說:“聚會了,也就一天,吃吃喝喝就結束了,大家都有各自的安排。”說著就往外拿吃的,“我帶了些特產給大家吃,上次的蚵仔煎味道不錯吧,我跟我媽說,你們都喜歡,這次帶了滿滿一大袋子。”
剛說完,趙小真推門進來了說:“呦,你們可算來了。我都來好幾天了,晚上都沒人在,也挺無聊的。”李少安說:“找你們家顧晨珊去,別跟我們這裡湊熱鬧。”
我說:“你們倆啊,一見面就吵,真是冤家路窄啊。”說著,就去拿李少安的東西吃。趙小真也走過來,說:“來給我也嘗嘗。我最喜歡這味道了。”李少安說著不給,還是都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趙小真說:“對了,澡堂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