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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不科學》第334章 再見了,一千八百五十!(1)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以太呢?以太在哪裡?!”

 “上帝啊,求你向我顯明你的恩典,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你是一個一個一個一個.......”

 邁克爾遜干涉儀邊上。

 看著面前亂做一團的現場,徐雲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股微妙的既視感:

 此時此刻。

 他身邊的成像板仿佛像是一塊刻著‘奠’字的碑文,上書‘以太’二字,左下角則刻著它的生卒年份:

 公元前243—1851.11.5

 至於這一位位站在成像板邊渾身顫抖、甚至癱倒在地嚎嚎大哭的各行業權威或者貴族......

 便是那些在奠台前哭喪的送終人。

 咦?

 這似乎和此前艾維琳的衣著對上了欸.......

 而就在徐雲感歎之際。

 具體他兩個身位左右。

 一位頭髮花白、原本正迷茫看著成像板的老者忽然猛地從地上站起。

 只見他一個箭步來到徐雲身邊,雙手抓住了徐雲的衣領,絕望的對他喊道:

 “是你,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對這套設備做了什麽手腳,對不對?!”

 看著這位帶著濃重亞平寧半島口音的老者,徐雲任由他抓著自己的衣領,沒有采取反製措施。

 一來對方的年紀已然不小,輕易動手可能會傷害到對方。

 二來則是他的名字叫做.......

 阿莫迪歐·阿伏加德羅。

 沒錯。

 就是那個阿伏加德羅常數的阿伏加德羅。

 這是一位在科學史上地位相當崇高的先輩,同時他也不是針對過艾維琳的壓力老子。

 從數學角度上來說,以太學說的支持者和壓力老子其實是集合與子集的關系。

 後者有95%隸屬於前者,但前者卻不一定是後者。

 阿伏加德羅會出現在這裡並非是想要給艾維琳施壓,而是因為徐雲當初協助法拉第計算出了電子的荷質比,這是一個對他堪稱命門級別的發現。

 於是呢。

 這位分子大老便拖著有些行將就木的身子,不遠千裡興衝衝的跑到劍橋大學來湊起了熱鬧。

 結果誰想到。

 這位倒霉蛋就和後世某個新聞裡的大媽一樣。

 原先是下班路上聽說了有火災跑來湊熱鬧吃瓜,結果發現著火的是自家房子........

 其實與阿伏加德羅類似的人現場也有不少。

 例如早先就提及過。

 小麥啊老湯啊他們都是以太學說的支持者,原本時間線中老湯還多次在重要場合試著搶救過以太學說。

 某種程度上來說。

 以太學說的根基甚至要超過了後世的相對論:

 因為以太只是一個通俗易懂的模型,有些類似後世的暗物質,不涉及太多計算和專業知識。

 而相對論真正理解學習起來嘛...就需要很高的數學基礎了。

 因此在現場出現阿伏加德羅這樣的人並不稀奇。

 視線再回歸現實。

 阿伏加德羅就這樣緊緊抓著徐雲的衣領,目光看似凶橫,但徐雲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絕望甚至.......

 一絲乞求。

 他仿佛在期盼徐雲能夠松口,承認自己確實對干涉儀做了手腳。

 奈何回應他的,只有徐雲的一聲輕歎:

 “很抱歉,阿伏加德羅先生,我確實沒有對干涉儀做過任何的改動。“

 “這點....您應該也有答桉了。”

 阿伏加德羅聞言嘴角囁嚅了幾下,忽然渾身一松,無力的松開了抓住徐雲衣領的手。

 原先偽裝出來的、如同暴怒的獅子一般的氣勢,瞬間消失不見。

 後世皆知阿伏加德羅是個化學大老,卻鮮少有人清楚,阿伏加德羅在物理學上的造詣同樣極高。

 阿伏加德羅在1809年就被聘請為了維切利皇家學院的物理學教授,1820年更是成為了都靈大學的數學和物理學教授。

 一直到去年才正式退休。

 因此早在開口之前......

 他其實就猜到了徐雲的回答。

 只是他的內心深處一直不敢、或者不願相信罷了。

 此時此刻。

 站在徐雲面前的,只有一個頭髮凌亂的頹廢小老頭。

 看著頹然的阿伏加德羅,又看了眼不遠處其他沮喪的大老。

 徐雲再次歎了口氣。

 這就是科學史的殘酷。

 人類科學史的每次重大變革,基本上都會推翻早先的大廈,接著在廢墟上進行重建.......

 後世看似光鮮亮麗的物理大廈,地底不知埋藏著多少淒涼和絕望的故事。

 就在徐雲和阿伏加德羅沉默無言之際,一旁又迎面走來了一位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

 此人的身形有些臃腫,臉頰兩側微微鼓起。

 配合上一頭短發,看上去為人相當方正。

 不過與來人方正外表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他一開口便滿是敵意的言語:

 “娘希匹,羅峰是吧,我已經發現你這個實驗的錯漏之處了!”

 看著面前這個信誓旦旦的男子,徐雲不由嘴角一翹,也跟著笑了起來。

 早先在迎接賓客的時候,徐雲曾經和艾維琳待在樹下,聽那個富婆碎碎念每個壓力老子或者壓力小子的“罪行。”

 這些來客數量很多,徐雲其實隻記得少數幾位。

 而面前的男子面相相當出眾,有幾分類似後世的方臉猴子,辨識度極高。

 因此在艾維琳此前介紹諸多來賓的時候,徐雲倒也記下了對方的身份。

 這人叫做喬吉亞·特裡,英國人,是個標準的壓力小子。

 根據艾維琳的碎碎念。

 這貨幾乎每周六都要撰文抨擊一下艾維琳的個人生活,跟後世玩遊戲定時下周末副本似的.......

 同時呢。

 此人與多普勒和克勞修斯不同的是。

 多普勒他們雖然是壓力老子,但自身能力還是不低的。

 一個發現了多普勒效應,是維也納大學的第一任物理學教授。

 另一個是熱力學的奠基人之一,提出了熵的概念。

 他們地位雖然遠遠不及小牛,但卻也算是青史留名。

 可喬吉亞·特裡嘛......

 他只是個報刊的編輯,連大學都沒有讀過,

 他硬生生靠著自己的編輯身份,成為了副本團員之一,瘋狂拿艾維琳來刷成就。

 按照艾維琳所介紹的此人個性,對方應該不是找自己閑聊的吧?

 果不其然。

 來到徐雲面前後。

 喬吉亞·特裡揚了揚手中墊著一塊木板的演算紙,表情誇張的對徐雲說道:

 “羅峰,我已經找出你的實驗漏洞了,你這個卑鄙的小人!”

 隨後他快步來到了干涉儀光臂邊上,高舉雙手在空氣中拍了幾下手掌,大聲對周圍喊道:

 “在場的各位先生們,全體目光請向我看齊,我宣布個事兒!”

 “我,喬吉亞·特裡,已經發現了羅峰這個實驗的漏洞!”

 “以太依舊是存在的,優勢依舊在我!”

 喬吉亞·特裡的這番話在有些死寂的現場顯得尤為清晰,瞬間傳遍了空地。

 聽聞此言。

 包括頹然的阿伏加德羅在內。

 不少原本面露絕望的大老臉上,都再次出現了一絲希冀,一陣陣的議論聲逐漸響起:

 “上帝啊....有救世主出現了嗎?”

 “真的嗎?有人找到實驗的漏洞了?”

 “現場這麽多專家都沒發現錯漏所在,他真的可以嗎?”

 “他叫什麽名字?”

 “我不到啊.......”

 看著一道道匯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喬吉亞·特裡不由傲然的挺了挺胸。

 待眾人匯聚起來後,他指著干涉儀的光臂說道:

 “大家可以看到,如果我們以任意的O點為圓點畫一個圓,臂長OM1和OM2相互垂直並高精度等長,那麽會出現一個什麽圖形呢?”

 “答桉是一個等腰直角三角形。”

 “因為地球是運動的,光從O運動到M2的時候,干涉儀的鏡子M2已經運動到了返回的路徑點A,從A再反射到路徑點B,光線最終奔向接收器R。”

 “所以呢,在OM2臂長的光實際上走的距離,正是OAB的等腰三角形的兩個腰。”

 “可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光被以太干擾了呢?”

 “別忘了,既然光能夠在成像板上形成干涉條紋,就說明它在這個實驗中表現出的是波動性質。”

 “通過平面光路可以算出,如果光被干擾,那麽兩條光臂實際上是無法垂直的。”

 “那麽如此一來,光臂長度雖然不變,但實際上的光程差就會縮短了。”

 說完這些。

 喬吉亞·特裡一指徐雲,冷哼一聲:

 “所以羅峰,你的實驗存在有一個巨大的漏洞,那就是你忽略了以太通過對波的作用,使光程差受到了影響!”

 說完喬吉亞·特裡又想到了什麽,嗤笑一聲:

 “除非.....你能證明光在光臂運行的過程中展現了微粒態,接著又在成像板上變成了波動態.....哈!”

 說完喬吉亞·特裡便如同曹丞相附體,自顧自的大笑了起來。

 看著身邊一臉自嗨的喬吉亞·特裡,徐雲的表情有些......

 微妙。

 怎麽說呢.......

 這算是想睡覺的時候有人遞來了套套?

 喬吉亞·特裡的分析解釋起來其實很簡單:

 光有波粒兩種性質,其中成像板這個最終環節出現的干涉條紋,代表著它在實驗中展現出的是波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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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的傳遞需要介質,那麽誰能保證不是以太這個介質對波進行了干擾呢?

 以太干擾了波,那麽垂直和平面光路就會受到影響,光臂夾角看似是90°,但實際上可能只有89.99999°了。

 這種微小的誤差以現有的科學技術無法測量,但在光速這種量級的計算中,卻也確實會導致誤差的出現。

 這算是一個邏輯上的閉環,類似於......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不過嘛......

 與雞蛋問題在宗教上可以用創世這個外掛解釋一樣。

 喬吉亞·特裡的這個問題,也有一個理論上存在的掛壁破局法:

 只要先用數學去否定計算上的問題,然後證明光可以在一個實驗中既展現出粒子性又展現出波動性就可以了。

 也就是光在光臂上運行的時候是粒子,不會遇到以太的影響。

 而在穿過分光鏡打到成像板上的時候,又變成了波......

 只是在喬吉亞·特裡看來,這種情況絕不可能會發生,即便小牛複生都做不到這地步。

 因此它注定是個徐雲束手無策的問題。

 想到這裡。

 徐雲看向喬吉亞·特裡的眼神頓時包含了......

 感激和欣慰。

 實話實說。

 原本按照現在這種大老們哭喪成一團的局面持續下去,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才能順利開啟第三個實驗來著......

 大家都在哭都在絕望,多少人會願意跟他去第三塊空地呢?

 若是第三塊空地的實驗沒法開啟,那麽今晚的大戲就會缺個壓軸的爽點了。

 真·救世主。

 當然了。

 在此之前,還需要先從數學角度否定喬吉亞·特裡的說法。

 於是徐雲想了想,轉身對此時應該在高斯身邊幫忙、但因為某個笨蛋作者失誤而被迫擁有影分身、負責干涉儀校準的小麥說道:

 “麥克斯韋同學,麻煩你幫我拿一塊黑板過來,另外請湯姆遜先生把燈打開。”

 小麥聞言點點頭:

 “明白。”

 幾分鍾後。

 小麥拖著一塊黑板回到了徐雲身邊。

 徐雲和喬吉亞·特裡周圍則早已圍起了一堆人,阿伏加德羅、多普勒等人赫然也在其中。

 待黑板安置妥善後。

 徐雲看了眼喬吉亞·特裡,拿起筆,在黑板上寫下了幾個詞:

 光源,成像板,鏡子m1、鏡子m2。

 接著他在這幾個詞的下發畫了一條橫線,對周圍道:

 “各位先生,如你們所見,這四個詞就是我們實驗中的關鍵裝置。”

 “至於分光鏡則由於未涉及數學計算所以不包括在內,這點應該沒問題吧?”

 包括喬吉亞·特裡在內,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這是最直觀的信息,沒人能夠否定。

 接著徐雲頓了頓,又說道:

 “至於我們所說的光臂,其實就是光源和鏡子以及兩者之間連線所構成的整體。”

 “在任意時刻,光臂的長度是恆定的——或者說在任意時刻,光源和鏡子之間的距離是定值。”

 “這點也沒問題吧?”

 回答他的依舊是讚同聲。

 說完這些。

 徐雲玩味的看了喬吉亞·特裡一眼,嘴角抑製不住的微微翹起了一絲弧度:

 “至於這位喬吉亞·特裡先生的所謂漏洞,實際上可以分成垂直光路和水平光路兩部分。”

 “雖然他絕大部分的思路是在討論垂直光路,我們還是要先討論一下他在分析水平光路時犯的錯誤吧,麥克斯韋!”

 一旁的小麥聞言神色一震:

 “在呢,羅峰先生。”

 徐雲朝他打了個響指,將粉筆朝他一丟:

 “小麥,你給這位先生整個活,告訴他他到底錯在了哪兒。”

 小麥聞言點點頭,接過粉筆,又看了眼喬吉亞·特裡。

 思索了半分鍾左右,他便在黑板上寫下了兩個式子:

 OM1+M1O。

 OM1+Vt1+OM1-V(t11-t1)=2OM1+V(2t1-t11)

 接著在第一個式子後頭打了個叉。

 在第二個式子後打了個√。

 看著黑板上的兩道公式。

 圍觀群眾中的某位數學教授頓時輕輕抽了一口氣:

 “嘶.......”

 小麥所寫的內容不多,但現場畢竟有著不少真正的數理大老,理解能力方面還是拉滿的。

 他們只是稍微一分析,便立刻理解了小麥的想法。

 讀過高中物理的同學應該都知道。

 一個物體的運動軌跡,在不同參考系中是不同的。

 例如假設你在坐火車,你相對於火車的軌跡是一個不動的點。

 而你相對於地面參考系的軌跡,卻是一條直線。

 這個道理同樣適用於光路。

 以太假設的核心就在於,它認定了光相對於以太的速度是恆定的。

 所以如果想比較兩束光從光源擊中鏡子再回到光源所消耗的時間差,選取以太作為參考系更加方便。

 小麥的思路便是如此。

 當t=0時。

 光從光源O點出發。

 當 t=t1的時候。

 光到達鏡子。

 此時由於整個實驗設備相對於以太已經向右移動了一段距離,鏡子的位置從M1點變換到了右側距離Vt1的地方。

 所以這一段光程的長度是:

 OM1+Vt1。

 當光返回光源的時候。

 設光在 t=t11時返回光源,此時光源已經運動了t11秒。

 所以光源的位置是原先O點右側距離Vt11的地方。

 這一段的光程便是:

 OM1+Vt1-Vt11=OM1-V(t11-t1)。

 綜合兩段光路。

 在以太參考系中,水平光的光程總長應為:

 OM1+Vt1+OM1-V(t11-t1)=2OM1+V(2t1-t11)。(應該沒算錯,要是有錯誤的地方希望大老指正哈)

 而喬吉亞·特裡所寫的則是OM1+M1O,顯然錯誤。

 隨後小麥聳了聳肩,指著公式說道:

 “其實從這個式子裡很容易看出,2t1會明顯大於t11 ,因為光線的去程比回程要長嘛。”

 “光線從光源前往鏡子一的時候,是在‘追’鏡子。”

 “而從鏡子返回光源的時候,光源是迎著光線運動的。”

 “所以叻,光線從光源到鏡子的時間比光線從鏡子回到光源的時間要長。”

 “因此單單從水平光路的推理解釋,特裡先生您的分析就是錯誤的。”

 喬吉亞·特裡張了張嘴,眼中露出了一絲慌亂:

 “我.......”

 不過徐雲並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而是接過小麥的話,再次給他補起了刀:

 “特裡先生,光源,鏡子,和成像板,它們的運動方向都是東...或者說正右方——因為相對以太運動嘛。”

 “也就是說,光源和鏡子一的運動方向是沿著O點與 M1點所在的直線上。”

 “而鏡子二的運動方向,則是沿著M2點和A點所在的直線上。“

 “在以太參考系中,由於光線出發的時候瞄準的是A點,當鏡子二從M2點的位置平移到 A點的時候,光線正好到達A點。”

 “接著被鏡子反射回B點,如此一來......光程差上其實不存在任何問題。”

 “所以特裡先生,你所說的漏洞,在數學角度上根本不存在!”

 這一次。

 不少人也跟著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徐雲說的道理非常簡單,也很好理解。

 比如讀者老爺開的汽車有左輪和右輪,左輪和右輪之間的距離,也就是你汽車的寬度。

 也就是連接左輪和右輪的傳動杆的長度,在任何時刻都是固定的,即便車在運動。

 可是在地面參考系中。

 運動中左輪現在的位置和右輪兩秒後所在的位置、這兩個空間位置之間的連線距離,卻並不等於你左輪和右輪之間的距離。

 假設此時此刻。

 有一隻小老鼠從汽車的左輪沿著傳動杆跑到汽車的右輪,小老鼠相對於地面的運行軌跡是一條斜線。

 而這條軌跡的長度,並不等於傳動杆的長度。

 這就是參考系導致的光程差。

 因此在數學上。

 邁克爾遜-莫雷實驗,已經把光程差給考慮進去了。

 當然了。

 或許有同學會問:

 比起汽車光的速度要快很多,那麽這個光程差難道真的不存在任何誤差嗎?

 答桉其實是否定的。

 但這個數值實在是太小了,小到即便是在光速的計算過程中,也可以被忽略。

 這是有實際數據做支撐的現象,來自引力波。

 早先提及過。

 引力波探測器LIGO,說白了其實就是個大號的邁克爾遜莫雷裝置。

 每一組LIGO探測器有兩個互相垂直的長臂,利用激光,LIGO可以測量兩個互相垂直的長臂的長度。

 LIGO的長臂實際上是高度真空的長管,在每條長臂的兩段懸掛著直徑34厘米的反射鏡。

 LIGO探測器利用激光干涉,不間斷的測量每對反射鏡之間的距離,精確度極高。

 目前LIGO探測器一共建成了兩座,分別位於海對面的華盛頓州和路易斯安那州,兩地相距3000公裡。

 引力波以光速傳播,因此如果一束可探測的引力波掃過地球,兩座LIGO探測器探測到信號的時間將有10毫秒量級的時間差。

 同時在歐洲,還有兩座非常類似的引力波探測器稱作VIRGO,多個探測器聯合進行工作。

 人類第一次發現雙黑洞合並的引力波是在2015年9月14日燕京時間的17點51分,公布於2016年2月11日。

 第一次發現雙中子星合並的引力波,則是在2017年10月16日。

 當時包括華夏在內,多國科學家同步舉行了新聞發布會。

 接著又觀測到了好幾次現象,記錄的事件名稱都是GW+6位數字。

 而在GW190521這次事件中,LIGO第一次檢測到了光程差:

 信號源距地球約五吉秒差距——一吉秒差距約相當於 32.6 億光年,光程差約為27.3%個原子大小。(d/10.3847/2041-8213/aba493)

 順便一提。

 引力波在2015年被發現,2016年2月公布。

 接著截止到2017年9月份的GW170814,一共才觀測到了4次事件。

 也就是平均4個月發現一次。

 不過大家可以猜猜看,從2017年9月份到現在的2021年11月7日,引力波事件一共發現了多少次?

 答桉是......

 LIGO28次。

 90+28,加起來118次。

 也就是平均半個月一次。(lig/detes/官網,前面加三個W就能看到,目前隻公布到了去年11月的O3b)

 還是那句話。

 有些時候科技的發展水平,真的超乎了你的預料。

 好了。

 話題再回歸原處。

 實話實說。

 喬吉亞·特裡的這個問題實際上在後世也頗具代表性,屬於民科反駁邁克爾遜莫雷實驗的強有力‘理論’之一。

 可惜這些人連水平光路都分析不懂卻依舊大言不慚,也是挺搞笑的。

 有些烏雲要真是單靠筆算就找出bug,它們就不會存在那麽久了。

 眼見自己找出的‘漏洞’被小麥這個年輕人輕而易舉的拆了個粉碎,喬吉亞·特裡的臉上頓時湧起了一股不健康的潮紅。

 只見他飛快的看了看身前身後,卻發現無人出言幫他反駁。

 畢竟數學這門科目就是這樣,分成兩個極端的‘一秒鍾’。

 第一種一秒是你掃過題目,一秒鍾內發現自己啥都不會,只能寫個解。

 第二個一秒則是業內大老交流,一秒鍾就會明白對方說的是對還是錯。

 比如上面的推導過程。

 有些人一秒鍾就跳到了這裡,高喊著看了個寂寞,小可愛退錢。

 有人則一秒鍾理解了全部,甚至還能挑出某些錯漏之處。

 差距.JPG。

 眼見自己如今孤立無援,喬吉亞·特裡不由深吸一口氣,使出了最後一招:

 “羅峰,這只是數學上的推導罷了,光靠數學計算沒辦法服眾!”

 “當初約翰·柯西·亞當斯就曾經在1843年計算出了海王星軌道,但直到1846海王星被發現之前,他依舊只是個劍橋大學的助教!”

 “除非你能證明在實驗過程中光可以同時展現出兩種性質,否則我說的可能性就一定會存在!”

 喬吉亞·特裡這番話說完,人群中驟然響起了幾道回應:

 “沒錯,是有這可能!”

 “我讚同特裡先生的看法!”

 “啊對對對!”

 徐雲一眼望去,發現出聲之人大多是一些衣著華麗、衣領上帶著徽章的權貴。

 這倒也正常。

 畢竟以太學說是古典學科的命門,同樣也是貴族體系的支撐。

 如今高斯所帶領的現代數學派系已經對固有的古典體系造成了不小的衝擊,如果以太學說再次崩塌,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因此眼下即便只有一丁點兒的機會,這些貴族也要強行試著為以太續命。

 看著這些死不認帳的以太支持者,徐雲心中略微浮現出一絲感歎。

 這些貴族也好,權威也罷。

 此時都像是一位賭徒,將所有的希望都梭哈到了唯一一個籌碼上。

 不過他們‘賭’的已經不是科學或者知識,而是基礎邏輯。

 畢竟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

 光在某個實驗中的性質是一定的,不可能在一次實驗中會發生兩種變化。

 想到這裡。

 徐雲不由離開干涉儀,向左邊的空地上走去。

 徐雲的這個舉動在喬吉亞·特裡眼裡卻被誤認為了準備跑路,於是他連忙高聲喊道:

 “那個東方人要逃!快攔住他!”

 說完便準備衝向徐雲。

 不過現場畢竟還站著格物社的其他成員在維持秩序,加之大多數人矜持於自己的身份,倒也沒跟著做出什麽失禮的舉動。

 於是乎。

 人群以一個緩慢、嘈雜但卻又勉強被控制住的狀態,緩緩跟在了徐雲身後。

 過了半分鍾。

 徐雲來到了被鋪著黑布的第三塊空地前。

 他回頭看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搖了搖頭: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說罷。

 他便彎下身子,如同掀開裹屍布一般.....

 呼啦——

 將第三塊空地的遮擋布用力一拖。

 而隨著遮擋布的掀起。

 被覆蓋在布料下方、被徐雲保密了許久的實驗設備, 終於完全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

 在看到這套設備的同一時間。

 距離不遠,原本吵吵鬧鬧的人群,忽然為之一靜。

 唰——

 觀眾台上。

 連同阿爾伯特親王、法拉第、斯托克斯等一眾大老在內,所有人也都猛然站起了身:

 “這......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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