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身世之謎

　月余的時間很快過去。

　兵部的任命也已經下來，賈環被任命為白虎營副統領，官職四品，領營內五千人。

　賈環接到兵部任命也是馬不停蹄就帶著幾個親兵來到軍營。

　他來到軍營沒有做多余的事，只是把營內所有領隊認識了一下，然後把下面軍戶戶籍都落實一遍。

　前三天基本上什麽動作都沒有，只是單純的幾次例行巡營。

　三天時間，賈環基本上就摸清了基本情況。

　五千人的軍營實際一周三千多人，剩下的一千多人都是吃空餉，軍餉等自然是被做長官的領隊的給分了。

　甚至軍餉發到軍卒手裡只有五成，被上面的人層層克扣，不孝敬長官的，則是會被各種為難。

　賈環了解清楚才知道，原來腐化的不只是賈府，就連朝廷的軍隊都在混日子。

　可想而知，這種軍隊的戰鬥力能有多少。

　尤其是幾個領隊的，家裡更是有著良田百畝，萬貫家財，怪不得別人都搶著往上爬。

　針對這種情況，既然把人交給他，他自然要好好的整頓一番。

　賈環把人員數額增加到四千，一千人的空餉繼續吃，上面該打點的繼續打點。

　如果太另類，太特立獨行是融不進圈子裡的。

　他只是把克扣的軍餉滿額發給士卒，只是訓練按照他說的來，中間隻懲罰一個百戶，還有幾個鬧事的。

　因為有銀錢拿，所以下面人並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意見。

　經過一個月的操練，才算是有點軍人的意思。

　賈環帶給他們的不只是足額的軍餉，還有生活上的改變，吃的也要比以前好不少。

　賈環為了能夠更好的融入他們之中，直接是在軍營裡同甘共苦一個月，混熟以後，才又回到榮國府。

　這日賈環照常去軍營例行巡查，意外的被一個年輕的身影給攔住去路。

　“環叔，可否借一步說話?”

　來人是東府裡長相秀麗的賈薔，倒是讓他有些意外，這人可是整日間跟賈珍父子倆混在一處的，怎麽今天想起來找他。

　“薔哥，怎麽有空過來找我。”賈環意外道。

　賈薔壓低了聲音，走近說道:“環叔，有件要緊的事相商。”

　賈環臉色微頓，賈珍那邊這段時間倒是反常的安靜，完全不像他的性子，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當然他也沒閑著，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賈環找了間酒樓領了賈薔進去，想聽聽那邊有什麽計劃，來到包廂坐定，夥計剛上完茶，躬身退領了出去，留二人在屋內。

　“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吧。”賈環伸手喝了杯茶道。

　賈薔左右張望一下，似乎留意著隔壁的動靜，壓低聲音說道:“環叔，此事我也不敢確信，還是蓉哥兒喝醉了才吐露出來的。”

　“你隻管說，真假我自會判斷。”賈環皺眉道。

　賈薔壓低聲音道:“蓉哥兒說，他父親已經找好了幾個亡命之徒，出了大價錢說是對環叔不利，至於找的人什麽來路，什麽時間動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賈環皺了皺眉，並未說話，京城之中，自然沒人敢動手，畢竟是天子腳下，首善之地，還不至於。

　京城外就不好說了，外面的刀口舔血的賊寇可並不少。

　這賈珍倒也聰明，

畢竟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最怕的就是敵人躲在暗處，就算身手再高，也保不準會中招。 這年頭不是沒有可能，今年來陝西山東連年災荒，不少逃難的災民為了活下去，什麽都做得出來。

　落草為寇，攔路搶劫就是家常便飯。

　京畿重地，其實還算好一些，經常會有官兵清剿，賊寇的勢力基本上成不了規模，但時常還會有幾起命案，說明並沒有杜絕乾淨。

　賈珍可恨但也不敢明面是對他動手，當然他也一樣，手中雖然有證據，但並不能交出去，中間可能還要摻和到榮國府那就得不償失了，最重要的是寧國府的爵位。

　一個不慎，可能就會丟了爵位，這是賈母跟賈環都不願意看到的。

　總不能真的讓寧國府絕種，這種事辦起來還是有些棘手的。

　本來還想著要不要留賈珍一命，這下好了，賈珍自己已經決定好自己的命運，那就怪不得他了。

　勾結匪寇，想要他的命，他自然是不怕的，就怕賈珍狗急跳牆。

　他都感覺，是不是對賈珍太仁慈了。

　想想賈珍做的一些事，不得不承認有些優柔寡斷了。

　賈薔見賈環陰沉著臉不說話，目光愈發的冰冷，心中不由的打個突，後背已經感覺到一絲涼意，還是開口低聲道:“環叔，這事不管真假，還是要小心些，我看那邊不像是開玩笑。”

　賈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賈薔，暗道，這麽重要的消息，賈薔怎麽會想起來給他通風報信，兩人之間可並沒有多少交情。

　“薔哥兒，此事我已經知曉，自會多加留意，你能來報信還要多謝你一番好意，不知可有什麽能幫的上你的?”賈環面色沉靜問道。

　他心中對賈珍之事已經有了計較，這個局相必要了賈珍的命還是輕輕松松的，賈蓉那邊就得請他去吃幾年牢飯了，正好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也算是給先祖寧國公留個根兒。

　勾連賊寇想來賈珍再愚蠢都不會留下什麽線索，多半是賴升從中間穿針引線，能牽扯到誰還要抓住舌頭才能知道。

　賈薔目光熠熠，急忙道:“對環叔有用就成，這件事還望別讓珍大爺知道，要是知道我走漏了風聲，估計我這小命不保。”

　賈環笑道:“恐怕不見得吧。”

　“環叔說笑了，環叔不打算告訴老太太嗎?”賈薔訕訕笑道。

　“老太太年紀大了，這點小事還不不麻煩她老人家了，做小輩的哪能事事勞煩老太太。”

　賈薔心頭暗暗叫苦，臉上還是賠笑道:“環叔，今天這事還請千萬替我保密，別說是我透露的風聲。”

　賈環笑了笑道:“我自會守口如瓶的，這件事我念你的好，說不準還會有一樁天大的好事落在你頭上呢，呵呵。”

　賈珍得事還是要多加防備的，可不能陰溝裡翻船，傳出去丟穿越者的臉。

　“環叔，不知是什麽好事?”賈薔聽到有好事，自然想要問清楚。

　他能來報信，就是想要攀上賈環這棵樹，賈環現在可是京城的名人，他在外面吹噓是自己的叔叔，關系好的很，這次來就是為了打這個補丁的，當然也想撈一份好處。

　上次發大財還是去江南采買戲子，著實讓他撈到不少，但這麽久過去，早就造的不剩一點，自然要再發一筆橫財，任何一個機會他都不會放過。

　“這還要看你，是不是跟我是一條心了。”賈環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跟環叔自然是一條心的，環叔有任何吩咐，侄兒都萬死不辭。”賈薔聽完立刻表明心跡，煮熟的鴨子，可不能讓飛了。

　“你安心等著吧，到時候別被砸暈了。”賈環笑道。

　賈薔雖然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心裡卻已經開始期待起來，他也是見過大錢的人，覺得賈環不免有些小看了他。

　說完這些，賈環留下幾兩銀子，告辭道:“我先去忙了，那邊再有什麽消息記得通知我。”

　賈環為什麽有如此舉動，那就不得不說一下賈珍跟賈薔的關系了。

　賈薔是寧國府的正派玄孫，從小父母雙亡，算是個可憐的孩子，是賈珍把他撫養長大。

　由於賈薔長的甚是風流俊俏，更得賈珍喜歡，跟賈蓉走的最近，為此還惹來不少閑話。

　為了避嫌，賈薔這才搬出寧國府單獨居住。

　賈環本來只是當個笑話來聽的，因為有些事已經不可考證，只有當事人才最清楚。

　那就是賈珍的性格按說不該如此照顧賈薔才對，可事實恰恰相反，賈珍不僅養著賈薔，還頗為溺愛，賈珍不算是個疼愛兒子的父親，看他對賈蓉的態度就知道。

　他之所以撫養賈薔，那就是賈薔的母親跟賈珍有著非同尋常的關系，賈薔是他的兒子。

　賈珍讓賈薔搬出寧國府單獨居住，不是怕賈薔跟賈蓉惹出閑話，而是害怕他與賈薔的關系惹來是非，這是人之常情，心虛的表現。

　賈薔之所以會變成孤兒，跟這件事有著直接關系，當然逃不掉的還有賈敬的修道，都脫不開關系。

　賈薔父親知道後接受不了去了，母親生下他之後也含淚而去，這也是賈珍心中有愧，才會對賈薔這麽上心的緣故。

　這件事賈環從哪得來的，自然是從醉酒焦大那邊套過來的，只是隨著焦大的離世，這件事自然不會被外人所知。

　……

　“平兒，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賈環走到嬌俏的平兒身後，看她盯著遠處怔怔出神，手裡的刺繡早就停在半空中，沒有動作。

　平兒聽到是賈環的聲音，雙眸之中恢復以往的神色，笑道:“爺，你回來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你這樣子，怕是老虎過來把你叼走，你都不知道。”

　賈環把外衣脫下，換上平兒遞過來的常服，拉著平兒的青蔥玉手坐下。

　平兒的玉手被賈環抓著，嬌俏的臉上浮現紅潤，含羞道:“咱們院裡哪來的老虎。”

　“吃人的老虎沒有，倒是有一隻餓虎。”賈環笑道。

　“爺餓了嗎，剛才還有些點心，我出去拿。”平兒聽完，想到下午廚房送過來的點心，就準備起身出去。

　“不用麻煩了，先告訴我你有什麽心事。”賈環問道。

　想起平兒過來，也是用心的伺候著他，無有不盡心的，倒是他關心的比較少。

　平兒臉色緊張，擔心道:“聽說寧國府那邊被攆出去好幾個丫頭，爺跟那邊的關系不好，所以有些擔心。”

　“擔心什麽，萬事有我在，天塌了我給你頂著呢。”賈環淡然道。

　賈環知道自己跟寧國府那邊的關系，這怕是已經影響到府內人的一些心態了，這不就連平時處事不驚的平兒都開始煩惱了，想來影響不算小。

　“爺怎麽一點都不擔心?”平兒好奇問道。

　這件事對她們這些丫鬟來說，已經是天大的事，賈家的主子，寧國府的主人，賈環說打就給打了，聽說珍大爺那邊好幾天都沒下床，怎能讓人不擔心。

　賈環這麽生猛，完事之後還跟沒事人一樣，下面的丫鬟都開始躲著賈環院裡的人，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到這位煞星，這可不是開玩笑。

　本來府裡風平浪靜的，這位爺剛回來就打破了這份寧靜，真不知道下一個倒霉的會是哪個，自然要躲著走。

　“擔心什麽?這事不是你該操心的，我會解決的，想來就是這幾天了。”賈環牽著平兒的柔荑安慰道。

　“爺你可得當心點，珍大爺那邊可不是好惹的主。”平兒提醒道。

　賈環屋裡的丫鬟們都著實擔心了一陣，為她們的主子捏一把冷汗，賈珍在府裡咒罵的話語，她們下人之間都已經傳遍了。

　“怎麽最近不見你去園子裡玩?”賈環岔開話題問道。

　以前平兒可是經常跑園子裡玩的，最近則是去的很少，他不知是發生了何事。

　“爺又聽外人胡說什麽了?”平兒臉色有些不自然，蹙了蹙眉道。

　平兒原本是賈璉的通房丫鬟，現在又在賈環身邊伺候，雖然知道如今賈環不好惹，但下人之間還是避免不了會私下裡說嘴。

　好女不侍二夫，平兒這樣的改換門庭，自然免不了成為他們打擊的目標。

　平兒平時對下人和善，但只要一件事情做的不合人意，就會被說嘴。

　這也是府裡這些女人之間的戰場，消息傳播速度極快。

　平兒因此也被下人們開始排擠，也有嫉妒的原因在裡面，她連個處子之身都不是，竟然能夠得到環三爺的準姨娘身份，一些別有用心之人自然羨慕。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可見好人難做。

　如今榮國府府裡就三個爺們，一個是已經成婚的賈璉，身邊已經多出來兩個妾室，別人的機會自然不會很大。

　一個是倍受關注的寶玉，他身邊伺候的丫鬟就有十幾個，攻略難度可想而知，只是晴雯一個就足以讓人望而止步。

　最後一個是賈環，如今長成到說親的年紀，但水潑不進，頗有自己的主張，是個狠角色，當然身邊的琉璃還有小紅也都不是簡單人物。

　賈蘭因年紀還小不算在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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