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省親前後小小閑話

　賈環把張大膽送走之後返回鳳姐院裡。

　“環兄弟，真是麻煩你，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等省親的事忙完，大姐的病好些，就讓平兒去你屋裡伺候。”鳳姐坐在炕上說道。

　“鳳嫂子，不打緊，先照顧大姐要緊。”賈環笑道。

　鳳姐怎麽會這麽好說話?

　明顯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半年時間按說早就該把平兒給他，只是鳳姐拖著，他也不能上趕著。

　“我身邊就這麽一個得力的，平兒跟我這麽久你不許欺負他，不然我可饒不過你。”鳳姐教訓道。

　鳳姐樂意把平兒送過去，第一是他以後是要做官的人，前途似錦。

　第二就是跟他多一層關系，平兒是她的人，以後也便於經常走動，不至於讓人說了閑話去。

　至於把平兒給賈璉做姨娘，她則是從來沒想過，她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怎麽會讓給平兒，還不夠她糟心的，寧願便宜外人也不會便宜他。

　“鳳嫂子早些養好身體，指不定什麽時候還能再管家也說不準。”賈環笑道。

　“此事當真?”鳳姐一聽可以重新管家，立馬來了精神。

　“嫂子，做事要耐得住寂寞，等時機到了，我自有辦法。”賈環道。

　“想來你也不會無事獻殷勤，這次是又相中哪個丫頭?”鳳姐笑道。

　賈環臉色微變，我這是為你好呢，哪有這麽說人的，他雖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至於是什麽壞人。

　“鳳嫂子是個有本事的人，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的，只是一些觸犯國法的事嫂子可萬不能再碰了。”賈環叮囑道。

　“只要你能讓我掌權，有些事也不是不能行。”

　鳳姐柳葉眉微微挑動，明亮的雙眸媚眼如絲，風流的身段惹人遐想。

　賈環看鳳姐這誘人的表情，小腹之下瞬間竄出一股無名的邪火，眼前秀色可餐的美人，真是個妖精。

　“嫂子說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賈環不敢再待下去，一溜煙跑掉。

　“這小子，真是沒膽，難道我還不如平兒那個丫頭?”鳳姐有些失落，自言自語道。

　不應該呀，前有賈瑞的事在先，她對自己的美貌還是相當自信的，論身段，論樣貌，她哪方面不是比平兒強上幾倍。

　地位比起平兒，更是雲泥之別。

　她舍下面子如此勾引，這小子都不上套，難道真是個守禮不敢放肆的?

　那就更不應該，連自己哥哥通房丫頭他都能惦記上，可見他也不是個老實人，哪有貓兒不偷腥的?

　鳳姐獨守空房一年多，怎會不思春?

　只是對賈璉徹底失望，不再對他抱有幻想，他能在外面勾三搭四，髒的臭的都不嫌棄。

　她為何不能，她可不是髒的臭的都要，她只要一個就成，正好也為她以後做打算，憑借著她的美貌，就不信賈環不上勾。

　鳳姐壓根就不信，天下能有不饞嘴的貓，想到此處，嘴角上揚，覺得此事需要慢慢來，日子還長著呢。

　賈環拿著手上的膏藥，想起碧痕這個姑娘，禁不住的就是菊花一緊。

　張大膽肯定不是看上她，而是治病的癮犯了，有這種癮，還真是夠奇葩的。

　賈環徑直來到寶玉屋裡，見屋裡沒人，往隔壁去找下人，打算還是救救這個姑娘，

不然良心上過不去。 賈環走向旁邊敲了敲門，沒反應，突然聽到隔壁有動靜，立刻上前查看準。

　賈環敲門進去，看屋裡沒人，剛準備退走，就被一個人身影吸引住目光。

　“敲什麽?不會直接進來嗎?”

　晴雯穿著抹胸走出來，看到是賈環的時候呆在了原地。

　賈環也被眼前這一幕給吸引住目光，讓他連眨眼都舍不得。

　只見晴雯身穿鮮紅色誘人抹胸，膚如白玉，削肩膀，水蛇腰，側綁著一根發辮，頭上簡單的發飾，面若桃瓣，殷桃小嘴欲張欲合，好一個嬌俏模樣，如同水仙花盛開一般。

　晴雯反應過來立刻轉身進去穿好衣服，然後出來招呼賈環。

　“三爺，怎麽有空過來?”晴雯趾高氣揚道。

　“姐姐，聽說碧痕病了，正好在外面碰到個土偏方，就買了點過來，好歹是替二哥盡一份心力。”賈環把藥膏放到桌上說道。

　兩人都沒提起剛才的尷尬，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三爺怎麽連碧痕都關心上了，平時也沒見說幾句話，也不見你關心我們。”晴雯諷刺道。

　平時雖然都是寶玉的丫頭，但晴雯最是看不上前面幾個，看有別人關心，自是氣不過。

　“看姐姐說的，這不是正好趕巧聽琉璃說過，正好路過藥鋪就問了問，趕明你有個頭痛腦熱的，盡可以告訴我，我還能看著不管不成。”賈環笑道。

　晴雯冤枉他可以理解，他這眼巴巴給別人送藥，還是頭一次，這張大膽，下次定要給他個教訓，盡給他找事。

　“呦，我們丫頭可不敢勞爺費心，沒這等福氣。”晴雯道。

　“這是藥膏，早晚敷一次，七天以後絕對除根。姐姐，我就先回了。”

　賈環不敢多留，有些聽不得晴雯這陰陽怪氣的話。

　明明丫頭長的極好，怎麽說話是這般，找誰惹誰了，他可不想沒事找不自在。

　晴雯看他走後才把藥膏收起來，她對賈環倒是沒意見，她只是剛才被看需要發泄。

　誰看的她，誰負責，當然要拿他出氣。

　“姐姐，你跟晴雯要好嗎?”

　賈環回到自己屋裡，看琉璃坐在炕上做女紅，想起剛才的事。

　“怎麽了?她可是塊暴脾氣，出了名的不好惹，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琉璃斜了一眼歪著的賈環叮囑道。

　“我招惹她幹嘛，她那個脾氣我可受不下，你們不是一塊長大嗎?講講。”賈環躺下仰面朝天笑道。

　無其他原因，賈環知道晴雯這個人結果可不太好，好像是病死的。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說的就是晴雯了。

　“她哪能看的上我們呀，只是都在老太太身邊服侍，熟悉一些而已。”

　琉璃想起來晴雯那種脾氣，只能簡單的給賈環介紹了一下。

　晴雯十歲上被賴嬤嬤買到府上，之後更是因為模樣好看，一眼被賈母相中，留在身邊伺候。

　還有個表哥多渾蟲也被接來府上負責庖宰牲畜。

　賈母是出了名的外貌協會，隻喜歡長得漂亮的姑娘，男人也一樣。

　不過說實話，長得好看也算一種優勢，不管是放在後世還是放在榮國府。

　鴛鴦，琉璃，襲人，紫娟，晴雯，琥珀，翡翠他們幾個都是賈母一手調教出來的。

　都是貼心會照顧人的主，並且顏值都是上品的。

　晴雯長得又是其中樣貌身段拔尖的，還是個半路出家，自然跟鴛鴦琉璃她們幾個不是一路人。

　琉璃其實也是買來的，但來的時候年紀尚小，不記事。

　鴛鴦她們幾個從小一塊長大的，自然關系極好，突然來了個晴雯，樣貌頂好，還會討賈母歡心，自然要被眾人排擠。

　晴雯則是仗著模樣好，伶牙俐齒，老太太疼愛，全然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對別人不是冷嘲熱諷，就是看不上眼。

　幾個人更是不願理跟她親近，但都在老太太處做活，只是表面上看著和氣，背地裡卻是不大走動。

　私底下，鴛鴦，平兒，紫娟，琉璃，襲人，幾個都是抱作一團的，算是屬於無話不談那種。

　晴雯想擠進她們的朋友圈，別說她不願意，以她的脾氣，估計看不過眼還會冷嘲熱諷幾句。

　“那意思是你們關系不太親近?”賈環問道。

　“嗯，平時在一起，她那張嘴，誰受得了，萬一有個錯處，還不知道要被她怎麽調侃。”琉璃無奈道。

　看來琉璃是吃過晴雯的虧，連賈環都聽過，晴雯來府裡沒幾年就把琉璃針線活最好的名頭給搶了去，可見兩人關系一般。

　至於晴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賈環也聽出來幾分。

　從小被人伢子手裡討生活，如果不厲害一些，會討好一些，怕是連飯都吃不上。

　怕是這就是她保護自己的手段，畢竟都是討好主人家，她自然得心應手，琉璃她們幾個哪裡比的上她能說會道，會討好。

　晴雯可是十歲上就已經在受苦，這時候已經記事，自然記憶深刻。

　賈環想想，晴雯也只不過是個可憐的姑娘罷了，她表面上有多強勢，內心裡就有多天真，多軟弱。

　直來直去，有仇當場就報，這樣的人很難讓人喜歡，但又同時讓人同情。

　愛憎分明，任性天真，這種人確實很難得到別人的認可。

　轉眼來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也是貴妃的省親日子。

　高駿這個領導專門給他放兩天假，讓他回家參加省親。

　趙姨娘則是沉浸在喜悅之中，見到賈府上下忙前忙後的人，已經開心到飛起。

　這麽熱鬧的場面，可不是尋常人相見就能見到的，這就是皇家的體面。

　姨娘全然不知，如果沒有賈環，她是斷然難以看到如此場景的。

　花錢如趟水，說的一點都不為過。

　寧榮街上的紅燈籠高掛，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熱鬧的場景，比之新年不知道要高上幾個檔次。

　兩府八房的所有親朋好友盡皆前來觀禮，只是從早上等到中午，卻始終不見貴妃的身影。

　後來太監前來報信，等貴妃在宮中參加要完皇宮中的宴會才能請旨出宮，戌初才能起身，等過來賈府估計天都要黑了。

　賈母帶領各位太太身穿品服大妝，全族族人都等在街上，聽到此話，皆都去外院暫時休息。

　貴妃出行的場景甚是排場，隨行宮中女官還有太監一波接著一波，捧著的金銀器具，奇珍異寶數不勝數，見都沒見過。

　賈環隨行一路，愣是沒有見到貴妃的面，貴妃儀仗被帷幔遮住不得見，讓他備感失望。

　只有賈母王夫人，賈政還有各位姑娘得到召見的人，才能進去面見貴妃。

　貴妃晚上七點多到達賈府然後開始遊園，召見賈府眾人，最後跟親人見面，然後在晚上兩點多離開，在外面停留只有七個小時。

　貴妃遊園將“天仙寶境”換成了“省親別墅”賜總名為:大觀園，經過“有鳳來儀”時，將匾額改為了“瀟湘館”，“紅香綠玉”改為“怡紅快綠”，蘅芷清芬”改為“蘅蕪苑”、“杏簾在望”改為“浣葛山莊”等

　賈環總感覺有什麽問題，以他對皇帝的了解不像是表面上那麽簡單。

　只是覺得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對什麽場面場景什麽的都不感興趣，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可興奮的。

　皇家的排場也就一般般，還不如奧運會開幕來的震撼，簡直不是一個檔次。

　貴妃省親是賈府最後的繁華，繁華落幕諸芳盡，各自需尋各自門。

　結果賈環還是知道的，皇上讓他做內衛，並不一定就是放過賈家，還需要賈家識趣才可以。

　貴妃元春的一系列動作肯定有所深意，並不是簡單的改名而已。

　賈環去遊大觀園之時隻覺得美，錢花的值，簡直是人間仙境，可想想這也是把賈府積蓄掏空的原因。

　為了一些面子上的工程，如此花費，確實是有些不明智。

　貴妃畢竟是在宮裡生活十幾年，還能爬到貴妃的位置上，明顯不是個笨人，應該猜出些什麽。

　看她的意思就知道賈家太張揚了，修的園子比起皇宮來說都不差，這不是讓人盯著你嘛。

　次日。

　下面人來報:“東府珍大爺過來請去看戲，放花燈。”

　東府賈珍，能力倒也不弱，把全族上下打理的還算有序，只是此人是個作風不正的人，在府裡是個天王老子，沒人敢惹，招貓逗狗肆無忌憚，老太太離得遠也管不到。

　賈環收拾好衣著跟著賈寶玉一起往東府裡聽戲去。

　東府大爺宴請自是不方便帶著丫頭的，所以隻帶著錢槐，寶玉則是小廝領了七八個。

　進入寧國府之後，賈珍領著賈璉薛蟠等人正在喝酒聽曲兒。

　戲台上唱的都是大戲《孫行者大鬧天宮》、《薑子牙斬將封神》等，熱鬧不凡，鑼鼓喧天，擂鼓陣陣。

　薛蟠一看到寶玉跟賈環來了，立馬給二人看坐，開始頻頻敬酒。

　寶釵跟寶玉最近打的火熱，賈環上次對他說的他也銘記在心，所以對二人更顯親近。

　小廝們知道主子家聽戲要到晚上才散，因此偷空去會賭的，也有往親友家去吃年茶的，更有或嫖或飲，都私散了，待晚些時候再來。

　年紀小的，則鑽進戲房裡瞧熱鬧去。

　主子們玩主子的，下人們玩下人的。

　賈環喝了兩杯借解手的理由遁走了，隻覺吵的耳朵疼，開始在寧國府裡遊玩，解酒。

　門房上賭博的，裡面小廝聚眾賭的賈環已經看到了兩三處，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上梁不正下梁歪。

　路過賈珍書房的時候，看到賈寶玉在向裡面隔著窗戶偷看，沒想到他還有這愛好。

　於是偷偷的過去走到他身後，從後面喊寶玉，寶玉看的正起勁，突然被人喊，當然不樂意，回頭一看就要出聲。

　賈環給他手勢讓他別出聲。

　寶玉看夠了，他可還沒看呢，不知道裡面什麽場景。

　賈環眯眼往裡看去，只見寶玉的小廝茗煙正趴在一個丫鬟身上，衣服都沒脫，賈環不敢多看，再說了，這是寶玉的小廝，示意了一下，他準備先溜再說。

　寶玉沒敢阻攔，生怕他嚷出去，害了身邊的小廝，等賈環走後她才出聲打斷了裡面二人。

　賈環溜走不想看他們尷尬的樣子，話說茗煙膽子也太大了。

　青天白日的就勾搭上寧國府的丫頭，還是在賈珍的書房裡，這要是被發現小命難保。

　賈環立馬出去找自己的小廝錢槐，別是這家夥也在搞這個，就麻煩了。

　怪不得別人都說寧國府裡貓兒狗兒都不乾淨。

　堂堂一座寧國府，竟然變成這麽個模樣，賈珍是真的作，這樣的要是有好報，簡直天理難容。

　不久之後在戲房裡找到錢槐，這家夥看著扮演齊天大聖的人正聊的火熱。

　錢槐看到賈環過來立馬上前問道:“三爺，你怎麽不在前邊聽戲?”

　賈環回道:“我這不是想著你，怕你得那點賞錢都給賭輸了，我怎麽跟你娘交代。”

　錢怪憨笑道:“怎麽會，我不愛玩那些，這不是在後台聽戲麽，你沒看到剛才這大聖，跟頭翻得那叫一個利索，我正尋思讓人教我呢。”

　賈環笑著提醒道:“學翻跟頭沒事，別和人家跑了才是正理。”

　錢槐回道:“知道，不會的。”

　賈環擔心的說道:“有喜歡的姑娘沒?有的話告訴我，我給你提親，別什麽時候乾出糊塗事來，我可給你兜不住。”

　二人邊說邊往街上走著，賈環覺得府裡唱戲無趣，還不如上街逛街，就告辭珍大人等人離去。

　錢槐趕緊否認說道:“哪有，沒有的事。”

　賈環安慰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看上的，記得告訴我，聽到沒?”

　錢槐點點頭並不拒絕，這可是好事，有賈環在，他也不用操心什麽，一門好親事已經是妥當跑不掉的。

　晚間回到院裡，賈環發現琉璃不在，兩個小丫頭也不在，自己倒了杯茶喝，不見人影，這還是少見。

　沒一會琉璃回來，趕忙給賈環賠罪，說是剛在探春處玩了一回。

　沒過兩句話，如意跟吉祥回來，兩人撅著小嘴一副丟了錢的表情。

　賈環把二人叫進來問道:“你倆這是什麽表情?丟錢了?”

　如意疑惑說道:“爺怎麽知道?”

　賈環看著她說道:“就差把丟錢寫腦門上了。”

　如意皺眉說道:“爺，都是吉祥，說是廚房那有個場子，讓去玩兩把，我兩個月月錢都輸沒了。”

　賈環聽了有些不敢置信，問道:“你們去賭錢了?”

　兩人皆低頭不說話，看著地板，如意那邊眼淚已經下來，落在地上。

　賈環無奈看著兩個丫頭說道:“賭場賭博，十賭九輸，看來是白教育了你們，是嫌棄自己錢多嗎?”

　如意趕忙哭道:“爺，奴知錯了，再不敢去。”

　吉祥也趕緊認錯，能看出來賈環已經在生氣的邊緣。

　才十三四歲的人，正是年紀不定的時候，不能太管教，但也不能不管。

　賈環生氣說道:“你們的月利自己做主，我管不到，以後得賞錢停掉，什麽時候不賭了，再恢復，先試看一個月，如有再犯那就做好離開院裡的準備，我這可不伺候爛賭鬼。”

　兩人急忙點頭答應，聽到要她們離開院子，都保證再也不碰，他們可不想離開。

　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她們兩個，平時賈環對她們不對時常也會帶禮物回來。

　賈環脾氣好，從沒打罵過她們，只是教他們做事，平時也頗為照顧她們，還會心疼她們怕她們累著。

　姨娘掙不掙的上，要看運氣，可這麽好的主子可這榮國府都沒第二個。

　賈環對著身邊琉璃說道:

　“姐姐你負責監督，看來還是不夠累，給她們找點事做，別整天到晚閑著。”

　琉璃回道:“爺，別生氣，這個月我多看著點。”

　賈環氣憤道:“不是不讓玩，輸個一二百錢頂天了，把兩個月月錢都輸掉，下次就能把自己輸掉，要不是我院裡的，我才懶得管。”

　琉璃說道:“爺別氣壞身子，三小姐說讓爺有空過去趟。”

　賈環聽是探春邀請，便吩咐道:“你給她們兩個安排事，我過去一趟。”

　賈環領著提了點吃的，就往探春院裡，侍書親自把他領進屋內。

　探春見賈環還提著東西，說道:“來就來，帶什麽吃的，剛丫頭們才去廚房帶吃的回來。”

　賈環笑道:“這可是我自己院裡做的，不比小廚房差，帶給你嘗嘗。”

　探春對他還是比較滿意的，知道他想著自己這個姐姐，笑道:“你怕不是來給我送東西，是想給侍書她們加菜。”

　探春吩咐把帶回來的東西直接給丫頭們分了。

　賈府裡小姐的吃食比丫頭們吃的要好很多，所以主子們都愛給下面的人分菜吃。

　探春看到擺在桌上的東西問道:“這什麽呀，你就給我吃這個?”

　桌上放著一碗皮蛋瘦肉粥，還有幾塊千層餅，還有一碟鹹菜。

　賈環說道:“你嘗嘗，這小吃可不多見，我跑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的。”

　賈環經常出去逛街吃各種小吃，也是為了享受口腹之欲，懷念一下上一世的美食。

　探春小口小口的嘗著粥，又把餅、小菜小吃一口，感受一下味道，說道:

　“這粥味道怪怪的，以前不曾喝過，鮮味十足，這個餅倒是香脆可口，整體來說還算不錯，不過就是油水太多不宜多食。”

　賈環點點頭笑道:“姐姐說的是，不過這粥還是不錯的，美容養顏又養胃，姐姐可以多喝一些。”

　一盞茶的功夫，探春簡單吃了幾口，侍書就把桌子收拾乾淨。

　兩人走到書房閑聊，侍書又遞了茶過來。

　探春喝口茶說道:“過幾天寶姐姐就生日了，你給準備禮物沒?”

　賈環說道:“像往常一樣，隨便備一份吧。”

　探春解釋道:“如今寶姐姐受貴妃娘娘喜愛，太太也喜歡，大嫂子那邊更是親近，得罪她怕不是明智之舉。”

　賈環無奈道:“有貴妃禮物在前，我這可沒多金貴的禮物，都是一些吃喝玩樂的東西而已。”

　探春是想讓賈環跟寶玉，寶釵等人多親近一些，畢竟都是一家人，太太雖然有做的不對的，但跟寶玉沒什麽關系。

　賈環說道:“姐姐既然如此說，那我就用點心，送她一份禮。”

　探春笑道:“真是孺子可教也。”

　賈環為難說道:“要不姐姐幫我參考參考?”

　賈環確實是不知道送什麽，他自己沒什麽好東西， 對送禮這件事，他是真經驗不多，一點頭緒都沒有。

　探春說道:“看你跟姊妹們都不怎麽親近，雖說你整日間回來少，也不能跟家中姊妹們都遠了，要時常走動，畢竟是一家子姊妹。”

　賈環整天回來基本上都躲在自己院裡，他不喜什麽詩詞，所以很少往這邊跑，來也是閑聊玩鬧幾句。

　賈環直說道:“我可不喜做詩寫詞的，你也知道，我是個粗人。”

　“貴妃娘娘的事你別放在心上。”探春安慰道。

　元宵節姊妹們都有禮物從宮中送來，賈環是其中最不惹眼的禮物也是最次的。

　賈環深知說再多都是口舌之快，根本就不理會元春這一套小心思，就是不知道這中間是貴妃的意思還是王夫人了，此事值得玩味。

　按理說元春不該如此蠢笨才是，難不成被仇恨遮住雙眼，看不清形式?

　賈環覺得她聰明是有一點的，只是政治敏感度不太夠，這個就需要從大局觀出發了。

　元春小女兒的心態還是有一些的，雖然能看清一些事，但沒有機會跟家中人獨處，也不方便明說。

　尤其是聽到探春說貴妃娘娘連哭了好幾場。

　想來她也意識到什麽。

　小船掉頭好掉，大船想要掉頭可不容易。

　兩人又聊了一些閑話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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