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當天晚上便下了決心,這阿房宮啊,朕不要了!
“你們看看,看看一群奴婢住的是什麽地方?哦,雖然還沒有修成,可那澡堂子,那可是大冷天也不怕傷寒的澡堂子啊,朕都沒有享受過!”嬴政叫來心腹大臣大發脾氣。
李斯驚愕道:“所以?”
“阿房宮不要修了,這個東西,本來就是為了消耗從六國獲得的一批財富才決定的工程,如今看來,花了大價錢,修了個垃圾。”嬴政下詔。
馮去疾勸阻:“陛下,這是震懾六國的大工程!”
“是啊,這是大工程,也是震懾人心的工程,可如今看來,好像用不著花費那麽高昂的代價。”嬴政道,“只等六國余孽消停,朕立即命江白為大秦將作大匠,他不是說大型工程可以拉動市場嗎,他來做。”
不!
“陛下,若江白願意出山,臣甘願讓出丞相之位。”李斯正色道,“不滿陛下,我大秦如今的財政很吃緊,我們太需要有一個財政天才幫我們了,臣可以去做一個務實的九卿,丞相一職,臣願意心甘情願讓給江白。”
馮去疾也道:“若果真有才,也心向我大秦之人,臣豈能留戀高位不去?”
“陛下,是否可以考慮讓這小子來軍中當差?”王翦很賊,立馬下手搶人,道,“老臣可以當他的副將。”
那不行。
軍職需要爵位……
“對了,你們說修好秦王宮,不,修好鹹陽城,讓每一戶人家都能享受到熱水澡,能不能封侯?”嬴政突發奇想。
禦史大夫馮劫是今天才知道江白的,但看過鋼管,他就一個認識,此人決不能讓他立足於朝堂之外。
而他也是會同太常主管爵位的大臣,見此信誓旦旦道:“陛下,一統四海的過程中我們要用軍功賜爵,但在治理天下的時候,又豈能繼續用軍功作為唯一的標準?”
“可!”嬴政立即會意,“今夜你們幾位便辛苦一下,立即商量出和平時代建設地爵位制度。這個江白,他必須當大秦的大臣,不,他只要能把天下幫著朕治理好,朕不介意讓他權勢滔天。”
“陛下,此人與長公子關系不錯,長公子也十分佩服他。”蒙毅皺皺眉,“只不過,這恐怕會讓其余工資不滿,而且也可能助長此人以後的氣焰。”
“怕什麽!”嬴政大手一揮,“朕百年之後管不了那麽許多的,扶蘇若成才,哪怕是權臣,他也會管理好。何況,江白此人無心權術,朕反到覺著,我們更應該擔心他不喜歡當官。”
是啊,這是個不小的麻煩啊。
正在這時,趙國公主求見。
嬴政驚奇,我女兒大半夜沒回公主府這是好事,可她這麽忙碌,這麽晚了還沒休息,啥把她吸引住了呢?
“父皇,江白要搞工程,需要自製許多器械,其中包括可以用來攻城的器械,兄長不敢做主,我來請示父皇如何答覆。”趙國公主道。
嬴政稍稍一遲疑:“讓他自便!”
“還有,吃晚飯的時候無意中閑聊,此人還會製作更輕便,但防禦力更好的鎧甲,而且,造價比我們大秦軍械庫製作的更便宜。”趙國公主忐忑,“女兒還聽他說起過,他連比大秦的弓弩好百倍的弓弩都會製作。”
這要是換做一般的皇帝早下令殺人了。
可嬴政卻喜不自勝,一躍而起道:“好,
好,好,這廝有大才,女兒你去告訴他,只要不把秦王宮點了,他愛幹什麽幹什麽,只不過,製作出來的東西,不允許流通到外面去。” “是,江白也說,這些東西絕對要保密,而且不允許任何人帶出宮去,否則,六國余孽定會大規模製造。”趙國公主道。
王翦猜測:“不是因為怕被他們刺殺吧?”
“江白盼著六國余孽去刺殺他呢。”趙國公主也沒弄明白到底圖什麽。
嬴政隻好做了個不靠譜的猜測,大概江白是出於對這個世俗的厭煩才這麽自暴自棄的。
所以?
“你們不但要向他學本事,還要關心他,愛護她,多照顧他,在鹹陽這個地方,江白人生地不熟的,他也孤單的很。”嬴政自以為是。
哪想趙國公主道:“此人對鹹陽才不陌生,而且,他不是六國那邊的土著,他老家在鹹陽西邊,出鹹陽五百裡,也是秦地出生的人。”
什麽?
嬴政狂喜,這麽說,江白是老秦人?
老秦人,並非是關中平原,在秦代,老秦人說的是在後世的天水一帶,那邊是秦人發家的地方,到如今,那邊的人也被嬴政多信任一些。
秦人,尤其是老秦人,這是嬴政心中天然比別人親近地群體。
趙國公主道:“我只聽他說,他老家就在那邊,而且還記得那邊的一些山脈河流。”
那就一定是老秦人!
“這下就更不用擔心了!”嬴政下令,“找,找出江白的家人,沒有家人也要給他找出來,一句話,江白是被六國貴族擄掠去的,而不是天生就是六國人。”
次日一早,江白起床後運行一遍紫霞神功,叫醒累的睡不醒的扶蘇,兩人出門,今天準備製作一些土磚頭。
什麽叫土磚頭?
就是土坯磚。
全部用紅磚,宮裡地方不夠,燃料也不夠,不可能生產出數以千萬計的磚頭搞大型建造。
土磚頭才是最實用的。
“房梁用的木頭我都找好了。”扶蘇隨口說。
“要那個幹什麽?做點三角鐵,完全夠用了。”有神功在身,江白還真不在乎損耗了多少真元。
一晚上就能全部恢復過來,幹嘛要那麽摳摳搜搜的?
扶蘇撓著頭,三角鐵又是什麽?
然後,趙國公主就攔住他們,問江白還記不記得自己家有什麽人。
“找我家人?你要能找到算你有能力。”江白道,“也別給我找什麽歪瓜裂棗冒充我的親戚,怎麽回事我心裡清楚,不需要搞這些門道。”
但這是脫離六國的最好辦法啊。
江白很不以為然,他可是在大一統的時代,經歷著最好的價值觀教育的人,要拘泥於這個就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