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下山之後,羅尼和約瑟羅敲開了特蕾西婭的家門。
“羅尼,是你啊。”特蕾西婭穿著便服,臉上露出了些許的驚訝,“我還以為是特裡安來了。”
“特蕾西婭小姐,你今天沒有去學校嗎?”羅尼問道。
“咳咳。”特蕾西婭有些咳嗽地說道,“這幾天崔西有些感冒了,我忙著照顧她,就向學校裡請假了。”
特蕾西婭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約瑟羅,問道:
“你們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這位約瑟羅先生報案說,他晚上在附近能夠聽見狼嚎的聲音,治安署擔心又發生襲擊事件,所以讓我來調查這件事。”
“那有人受傷嗎?”特蕾西婭關心地問道。
“不用緊張,特蕾西婭小姐,我已經調查過了,約瑟羅先生連續報案了兩三年,但是這附近並沒有發生過所謂的襲擊事件,而且其他的鄰居也表示從來沒有聽見過狼嚎聲。不過約瑟羅先生仍然堅持自己聽見狼嚎聲,他說最近的狼嚎聲總是伴隨著嬰兒的哭鬧聲發生,而附近只有崔西一個嬰兒,所以我就想著最後再來你這裡確認一下。”
“狼嚎聲伴隨著嬰兒的哭鬧聲?”
“是的。”約瑟羅說道,“我很確定,這個聲音從深夜開始,會一直持續一個小時左右,絕對不可能是聽錯。”
“就是這樣的。”羅尼說道,“特蕾西婭小姐,你這邊有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抱歉。”特蕾西婭說道,“這幾天因為要照顧崔西,我一到晚上就沉沉地睡過去了,沒有聽到過約瑟羅先生說的聲音。”
“那崔西呢?哭鬧的聲音是她發出的嗎?”約瑟羅問道。
“約瑟羅先生,崔西醒著的時候是會發出哭鬧聲的,但我不確定你說的是不是她半夜醒來發出的聲音。”
“那不如我們現在就驗證一下。”約瑟羅說著,準備進入房門。
羅尼攔在了他的面前。
“行了,約瑟羅先生,你也聽見了,崔西生病了,我們就不要為難特蕾西婭小姐了。”
約瑟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抱歉,我有些著急了。”
“沒關系,約瑟羅先生,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特蕾西婭說道,“不過崔西現在正在睡覺,我只能拒絕你了。”
“那我們先走了,特蕾西婭小姐,好好休息。”羅尼向特蕾西婭道別後,和約瑟羅離開了特蕾西婭的家門口。
“你也聽見了,約瑟羅先生,之所以有哭鬧聲,只是因為崔西生病了,和你所說的狼嚎聲沒有關系。”羅尼說道。
“難道真的是我聽錯了?”約瑟羅疑惑道,“可是我每天都能聽見,真的聽錯了,也不會這樣吧?”
約瑟羅下定了決心,說道:“不如這樣,治安官先生,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聽聽看?”
羅尼看著約瑟羅堅定的表情,隻好答應了下來。
。。。
希拉站在工廠的門口,怒火正在她的眼中熊熊燃燒。下班的工人們經過她的身邊,向她投來了好奇的眼神。
在工人逐漸散去之後,工廠的廠長才慢悠悠地開著車出來,隨後被希拉攔了下來。
“這不是白天的治安官女士嗎?這麽晚了,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廠長笑著問道。
“我問你,那河裡的水是不是你排的?”希拉沉聲道。
“這個問題我們白天不是聊過了嗎?是,我們是有向河裡排放廢水,
但是那都是經過環保處理過的,符合環保要求的。” 廠長又準備提到自己通過環保檢測的事情,卻被希拉拉開了車門,一把拽了下來。
“你幹嘛?”他慌張地說道。
回答他的是一記拳頭。
廠長被打倒在了地上,整張右臉快速地腫了起來。
“打人了,打人了,治安官打人了。”他開始大聲地喊了起來。
幾名還沒有走遠的工人折返了回來,在旁邊圍觀起來。
“愣著幹什麽,快上來保護我。”廠長大喊道,此時工廠的門衛才終於跑到了他身邊,把他扶了起來,但兩名門衛明顯不是希拉的對手,他們小心翼翼地提防著希拉。
希拉正準備揮拳上前的時候,卻被人攔住了。
“隊長,你不能這樣啊。”貝克費盡力氣抱住了希拉的腰。
“你們怎麽過來了?”希拉說道。
“我們聽說你去醫院了,就想著可能出事了,結果我們剛到醫院,醫生就說你到這裡來了。”貝康站在希拉麵前說道。
此時的廠長,站穩了身體,大聲地喊道,“好啊,好啊,白天聯合那幫老家夥準備訛我,我沒有上當,到晚上就動用武力威脅我,這就是治安官應該做的事嗎?”
“放你娘的屁!”希拉怒罵道。
貝克當即感受到雙臂傳來吃力的感覺,希拉的身體也逐漸開始泛紅。
“別攔我!”希拉說道,但貝克仍然沒有松開手。
“作為治安官,不要總想著用武力解決問題,這是你告訴我們的道理,隊長。”貝康說道。
“是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告訴我我們,我們會幫忙的。”貝克說道。
經過貝康和貝克的勸告,希拉稍微平複了心情,拿出了檢測單。
“這是河水的樣本檢測報告,很明顯,你們向河裡排放了不該排的東西。”
貝康接過了檢測單,上面的信息同樣也讓他大受震撼。
“你,”他將單子交到了工廠廠長的手上,“仔細看看,這是不是你們造成的?”
哪知道廠長並沒有看哪怕一眼,而是直接將檢測單撕成了碎屑。
“這種惡意誹謗的證據,我看了又有什麽用?”他說道,“就算你們在河水的樣本裡檢測到了這些,就能夠證明,是我們排放的嗎?難道不是你們為了訛我,自己加進去的?”
“怎麽可能?還有人想不開,自己害自己的命嗎?”貝康說道。
“害不害命我不知道。我就想問,你們就百分百確定,那幫老家夥的莊稼壞了,是因為用河水灌溉的原因嗎?”
“我們是在討論莊稼的事情嗎,我們是在。。”貝康轉過頭看向希拉,卻發現希拉此時的表情十分難堪。
“你心虛了!”廠長拍手叫道,“我就知道,是那幫老家夥合夥算計我。”
“就算莊稼的原因是他們自己造成的,但是你向河裡排放汙水也是事實。”希拉咬牙說道。
“憑什麽,就憑一份虛假的樣本嗎?”廠長說道。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狡辯嗎?”希拉說道,“如果你還不承認,我們大可以再重新檢測一遍。”
“正合我意。”廠長說道,“為了證明我的清白,這次我會提供工廠排水口的水樣本。”
“我們怎麽知道,你不是拿別的水來蒙混過關?”貝克說道。
“你看,連你們自己也懷疑不是嗎?不過我早就想好了,我不會直接提供,而是把你們領到排水口,在大家的見證下讓你們取水。不過,如果你們沒有檢測出違法情況,我會把你們今天的所作所為一起投訴到治安署。”
“好!”在貝康感到奇怪,準備提出疑慮的時候,希拉卻一口答應了。
。。。
深夜,第三軍的部隊向晨東鎮發起了第一次攻擊。
“趁著他們人員剛剛匯合,還沒能來得及作出安排的時候,發起攻擊,時機抓得還真是巧妙。”傑特拿著望遠鏡說道。
“我們不用參戰嗎?”摩比問道。
“既然指揮官沒有讓我們出動,我們只要服從就好。”利維德說道。
借著夜色的掩護,第三軍的部隊在平原上快速地行進著,這裡顯然是一片莊稼地,在部隊到來之前不久,才被人匆忙地收割完畢,而那些莊稼,此時應該就在其後面的晨東鎮裡。而這正好有利於部隊的前進,沒有作物阻擋他們的視野,也表明在這片平原上不存在潛伏的敵人,一旦跨過這片平原,士兵們就可以觸達晨東鎮的外圍,並在那裡建起壕溝。
領頭的部隊很快就跨過了大半的田野,晨東鎮就像是陷入了沉睡中一樣, 絲毫沒有作出反應。即使是黑夜,在如此近的距離下,透過夜色也已經可以看見他們的身影,更何況還有伴隨著的濺起泥土的聲音。
士兵們接收到了這樣的一份指令,無論對方是否發現,都要衝過這最後的距離。當第一名士兵踏上田野另一端的公路上時,地面發出了劇烈的震動,令他差點地跌回了田野,好在輔助的機械動力穩住了他的身形。
但他卻定在了那裡,後面的士兵躍到他的身旁時,才看見眼前的景象。
一排整齊的犀角類基因怪物,在向著自己自己快速地衝來,正因為它們太過於整齊,導致地面也跟著震動。在士兵想要轉身想要發出提示的瞬間,一隻長角貫穿了他的胸口,帶著他的屍體不斷迎向了後面的跟隨者。
槍聲四起,但基因怪物就像是不會感受到痛苦一樣,即使被子彈貫穿的傷口不斷地湧出血來,也沒能讓他們停止狂奔。就像是有一道欄檻在前方不斷推進過來一樣,不斷地有士兵被拋飛到了空中,而這道欄檻在越過了接近一半的田野後,又轉過了身,向著來的方向推了回去,一些之前僥幸躲過的士兵此時再沒能幸免。
一輪衝擊之後,田野上留下了十幾具基因怪物的屍體,以及數不清的傷亡的士兵。
“看來夜晚屬於他們。”站在山頂上,觀看著這一切的指揮官說道,“讓士兵們撤退吧。”
“怪物的數量又變多了。”摩比說道。
“是的,而且更加訓練有素。”傑特說道。
“該死,他們是怎麽做到的?”利維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