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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老婆,別懷疑!》第二百八十五章 雙門贅婿?
*本章又名《天上掉下個金餡餅》

鬱特選和鬱保祿這對父子又在廁所聊了小半支煙的時間,說話聲和腳步聲都漸漸的遠去了,肖堯還坐在馬桶圈上,捏著手機,手心發麻出汗,腿腳也發麻。

也不知是自己運氣太好還是太不好,怎麽總是在馬桶上能聽到了不得的事情——上一次似乎是在方中的學校廁所裡聽到宋海建針對自己的陰謀。

手裡的手機又亮了起來,是徐清蔚發來的。

“喂?說話呀,晚上到底見不見,在哪見?”

這急性子的小妞!

“我跑到衛生間給你打電話,怎麽不接電話?”

果然,有一個未接來電。

第三條信息的內容是:“不見就算了,晚上我跟我室友去參加泰澤祈禱去。”

泰怎麽澤?

“見見見,怎麽能不見呢?”肖堯趕緊回信息:“咱們上海灘一起祈禱去。”

“我剛才手機開靜音也沒振動,所以沒接到。”

還好,恰好,開靜音無振動了,否則剛才就會被鬱家二老發現衛生間有人了。

“我跟你說,我剛才在你的樓層大便,剛好聽到了了不得的事情。”

沈婕的回復短信馬上就來了:“我靠,你就不能用更文明體面一點的詞嗎?別大了,趕緊下來吧,再不下來肉都被吃光了啊。”

在規定的廁所裡大便不就是文明和體面的表現嗎?在廁所裡開會才叫不文明不體面吧?

肖堯看到這條短信,腹誹著從馬桶上站起身來,提上褲子,順手按下了抽水的按鈕。

“嘩啦——”

在前往餐廳的路上,肖堯一直盤算著剛才所聽到的談話的意義。

雖然沒聽說過“美鬱”這個名字,但是顯然,鬱家老爺子想要贈予鬱璐穎一大筆錢。

這筆“遺產”當然只是表象,這代表的是一種和好的意願,一種讓家族重新接納鬱麗華——至少是接納鬱璐穎的信號。

這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從物質上來說,最不濟鬱氏母女不必再擠石庫門的亭子間了,鬱璐穎不必再和母親住同一個房間,不必和母親睡同一張床——她可以和別的同齡人一樣,擁有一個自己的小房間和一張屬於自己的,柔軟的小床。

從精神的意義上來講,被父母拋棄的肖堯也特別能夠理解和體會“Family”這個英文單詞背後的涵義。

他是發自內心地替鬱璐穎感到高興。

但是,顯然的,群眾當中有壞人。

她的那個大舅舅……叫什麽保祿的來的,明顯是在從中使壞,干擾鬱璐穎爺爺的判斷,目的也是昭然若揭——為能獨吞家產。

也不知道鬱家還有沒有別的二代目,如果沒有的話,波哥出家,麗華嶽母被絕罰,家產自然就順理成章地落到了那大舅舅一人的手上。

聖經當中講一個人,誰來著,自己有牛羊成群,卻去貪圖貧苦人惟一的小羊,後來這人自是受到了天主嚴厲的懲罰,禍及子孫。

明明自己吃著大魚大肉,卻連一口排骨湯都不肯給自己的妹妹剩下,虧他還取了宗徒“保祿”(Pual)的名字,做的卻是欺壓孤兒寡母的事情,我呸!

真想找到他的殿堂,一劍從上往下把他的陰影的天靈蓋劈開……哇呀呀呀呀。

講真,如果殿堂能夠幫助人“悔改”“回心轉意”,那可就比現在動不動就把人乾廢來得好使很多——現在這樣,投鼠忌器,是真的難受。

明明有著超人的力量,卻只能做著蝙蝠俠的事情……

對了,最近網絡上流傳的“怪盜團”是怎麽做到讓別人公開懺悔卻不會廢人化的?

如果掌握了這項技術,別的不說,讓沈婕的爸爸祝福自己的愛情總是不在話下吧?

等等。

肖堯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險。

要是讓波哥知道了,一定會嚴厲地訓斥自己,說一些類似“篡改自由意志”啦,“擅自改變他人的心靈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滑坡”之類的話。

雖然理性上認可他的說法:如果擁有隨心所欲改變他人心靈的力量,又沒有約束,或者只有自我約束,最終無疑會誕生為大獨裁者,就算曾經為了正義,但終究還是會淪為實現私欲和主觀正義——可是懷抱利器殺心自起,擁有力量卻還是處處受氣,多少難免還是會有點憋屈。

肖堯對這事尤其耿耿於懷的是,那鬱保祿話裡話外,分明在拿自己做文章。

就在從廁所出去之前,他是怎麽跟鬱老爺子說的?說鬱璐穎交了一個男朋友,就是中午見到的那一個,不僅是個“趨炎附勢的外教人”,而且“網絡傳聞有兩個以上交往對象,名聲不好”、“誘拐沈氏的獨女出走”,還有什麽什麽“很難說和大羊有沒有親密過甚”,話裡話外,好像鬱璐穎已經成為了鬱麗華第二,並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很難想象,這種名譽的詆毀是從親舅舅的嘴巴裡出來的——就為了爭那點產業的股份嗎?你他媽的,你是怎麽好意思說我“趨炎附勢”的?

呵,魔都人!

雖然肖堯認為,這只不過是鬱保祿在借他的題發揮,但是他仍然因為被當成“槍”而感到耿耿於懷。

其實平心而論,這件事情和肖堯本人沒有太大的直接利害關系,畢竟將來他是要和沈婕結婚的,鬱璐穎的產業多寡,自己是分文也不貪圖——純粹是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慮罷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最後鬱璐穎沒能繼承到家業,它至少不能是他肖堯的責任——否則的話,這良心上的擔子,如何卸得下來?

肖堯心裡盤算著,晚上先和鬱璐穎商量商量這事,等沈婕和鬱璐穎和好以後,大家再一起討論一下。

對了,還得跟波哥通一聲氣,這麽大的事情……就算是出家人,他也畢竟是鬱氏家族的一份子,而且據肖堯所知,鬱波簡直是把鬱璐穎當成是自己的女兒一般。

就這麽辦。

要不然直接去“面聖”,找鬱老爺子開誠布公地談談?

肖堯搖了搖頭,驅散了這種幼稚的幻想。

本身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且已經天生帶著些許壞印象和敵意,就算鬱老爺子肯賞臉坐下來一敘,自己又要如何在三言兩語間讓對方意識到這個真相:他肖堯其實是個好人?

客觀地說,有一定的難度——非常大的難度。

總不能跟他揭個底,說自己其實並不會和鬱璐穎結婚吧?

這就更加,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腦子裡懷抱著這些胡思亂想,肖堯鬼打牆一般在聖愛大酒店裡轉了很久,才終於找到了中午那個飯廳的門。

與午餐的形式不同,晚上是自助餐,廳裡的人不算多,顯然是很多人已經用完餐離席了。

沈婕警告說“肉都快被吃光了”顯然是危言聳聽——肉還是有很多的,只是海鮮被掃蕩得寥寥無幾了。

你們這些初生啊……

端著大盤子選菜的時候,肖堯注意到飯廳裡回蕩著的優雅鋼琴聲,遂隨意地將目光投向了“司儀台”旁邊那架華麗的三角鋼琴。

彈琴的人竟然是沈婕的那個倒霉室友,凶巴巴的那個,叫什麽……什麽來著……我怎麽知道,反正就是說他xsr的那個。

沈婕就坐在鋼琴旁邊的那桌旁,優雅地用刀叉吃著意大利面,肖堯一看到她,內心和其它地方就充滿了火熱。

少女竟然把她的中短發綁出了一個衝天的小辮兒,上身仍然穿著白天的那件白色短袖襯衫,下身的短裙換成了一條小腳褲,腳上穿了一雙肖堯從沒見她穿過的厚底老爹鞋,小腳褲的褲腿和老爹鞋的鞋幫中間露出的那兩塊棉襪,整體來說是白色的,中間卻是一大圈淡藍色。

肖堯看著她的側臉,忽然意識到,她其實還是個小孩。雖然長得很漂亮很可愛,雖然總是把自己包裝得很堅強,很成熟,可是那矮矮小小的身軀,稚嫩的臉龐,無一不在暴露“這是個令人心疼的小孩”的事實。

真想能一生一世保護好她,肖堯想。

沈婕知道他在看她,卻視若無睹,完全不看他,只是低頭吃著自己的面條,間或按兩下手機;她那個凶巴巴的室友也注意到他在看她,衝肖堯投來了警告的目光。

肖堯忽然覺得很有趣,覺得自己有些享受角色扮演“單戀者”“sr者”的樂趣了——畢竟,這是一種他非常熟悉的狀態,而一想到晚上就可以在海邊和沈婕偷偷地幽會,心中便升起了難以名狀的幸福感和扮豬吃老虎的新鮮刺激感。

老夫老妻了,就是要找點情趣才……等等,什麽老夫老妻?明明才認識一、二……三個月而已,三個月還沒到,正在熱戀期!

“阿哼!”

肖堯聽到了一聲有些刻意的咳嗽,循聲望去,只見鬱璐穎和周琦坐在一起——後者坐在前者的左邊,前者則給肖堯拉開了她右側的那張椅子。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小蘋果。

肖堯端著菜盤朝她走去。

我知道,我們兩個也在熱戀期。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句心聲被鬱璐穎捕捉到了,少女的臉上飛速地閃過一片紅霞。

忽然,肖堯的腳步停下了。

鬱保祿的話像是鋼琴忽然發出了一個不和諧的雜音,重重地砸在他的心頭。

一想到自己和鬱璐穎走得太近會令她“風評受害”,肖堯就想端著盤子去找帶魚一起吃。

當然,這只是一閃而過的雜念,很快,肖堯就滿面春風地繼續邁動腳步,坐在了鬱璐穎的邊上。

鬱璐穎已經換了一身純黑的大提琴演出長裙,腳上穿著白襪子和洞洞鞋,這雙白襪子有些灰蒙蒙的,讓肖堯懷疑她根本沒換襪子,但又好像換過了。

“你不說上台表演大提琴的嗎?”肖堯把蝦殼剝開一半就咬,卻被鬱璐穎一下子拍掉了手。

“哦對,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阿們。”肖堯把蝦放下,在胸前劃了一豎一橫:“主,求你降福我們,和你所賞賜給我們的食物,我們也為你所賞賜給我們的一切感謝你,願光榮歸於父及子及聖神,起初如何,今日亦然,直到永遠,阿們。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阿們。”

就在肖堯嘀嘀咕咕之際,鬱璐穎已經把肖堯面前盤子裡的大蝦全部放到了她自己的面前,肖堯隻得從肉開始吃起。

“你不說上台表演大提琴的嗎?”肖堯又問了一遍。

“人鬱璐穎早就表演完了,你才姍姍來遲。”周琦替鬱璐穎回答道。

“那太可惜了,”肖堯一邊大快朵頤,一邊發自真心地說:“我本來還蠻期待的——我跟你說過沒鬱璐穎,我就是因為你在校慶演出上表演大提琴,那個瞬間才喜歡上你——”

“吃你的大蝦。”鬱璐穎剝完一隻大蝦,還沒得來及蘸醋就丟進了肖堯的嘴裡:“同學還在呢,你說什麽呢你?”

投喂以後才反應過來,這個動作更令人害臊,遂垂下頭去,用小拳頭輕輕錘了兩下桌子。

“這有什麽的,”肖堯咀嚼著嘴裡的大蝦,不假思索道:“周琦又不是什麽外——”

這話說了一半, 才想起自己跟周琦的關系既不能算“近”也不能算“好”,只能說是一言難盡,便把後半句和大蝦一起吞下了肚。

說話間,剛咽下這隻蝦,鬱璐穎已經心靈手巧地剝好了第二隻大蝦,還給肖堯倒好了醋碟,把蝦浸在醋裡,放在他的面前。

“真羨慕你們兩個啊。”見到了這幕情景的周琦表達了由衷的羨慕。

“沒什麽好可惜的,”鬱璐穎一邊剝蝦一邊說:“你想看我拉大提琴,我等會把琴帶出去,單獨拉給你聽就是。”

“好!”肖堯大喜:“你能不能幫我跟酒店或者教會借一把吉他,我也帶上。”

“嗯,我給你問問。”鬱璐穎把又一隻大蝦丟進了醋碟。

她剝一隻,肖堯吃一隻,吃得稍微慢一點,就趕不上她剝的速度,因此,肖堯面前的醋碟裡很快就堆了好幾隻剝好的蝦,而鬱璐穎面前地桌子上,則是一大堆蝦殼。

肖堯吃著剝好的蝦,一時心裡快活,暫且把剛才鬱保祿帶來的不愉快擱置,跟著路濟亞的鋼琴聲輕輕哼唱起來。

“這一生最美的祝福,就是能認識主Iesu,這一生最美的祝福,啊啊啊!就是——”

“唱完再吃!”鬱璐穎拿筷子輕輕敲了一下肖堯的頭:“不是,吃完再唱。”

就在這時,忽然地,肖堯感覺到一陣來歷不明的凜風。

似乎是不友善的眼神注視。

少年抬起頭,朝鋼琴那邊望去,正好和徐清蔚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徐清蔚冷冷地瞥了一眼他醋碟裡的大蝦,又轉回臉去,繼續看自己的手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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