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把話說到這個程度，這些人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畢竟人家給了你選擇，你要是不想做了，現在就可以退錢走人。

　何況這些人，現在來，本來就不是衝著雪兒來的，雪兒早就已經不做直播了，他們都是衝著妍妍和八月，或者小美和小雅她們來的，現在出事的是雪兒，和她們沒有關系，而且，這個公司的法人是妍妍，也不是雪兒。

　妍妍沒有躲著不見他們，更沒有跑路，還親自給了他們這個承諾，他們想想也有道理。

　這個時候，有人走了進來，湊近一個家夥的耳邊耳語了一陣，這個家夥又在其他人耳邊耳語了一陣，大家站起來，和妍妍打哈哈說，好好，妍妍，那我們就相信你，我們走了。

　一群人都走了，辦公室裡只剩下妍妍和盛春成，還有雪兒的助理。妍妍看著走的這些人的背影，心裡奇怪，這些人幹嘛這麽快又走了?自己剛剛說的話有說服力，但也還沒這麽有效力，負責賠償和現在就可以退錢走人的話，自己前面已經和他們說了，又不是剛說。

　妍妍不知道的是，事情的變化在裡面，但起因在外面，在外面那些東站西站，並沒有進來鬧的客戶身上。這些客戶，本來就和主播個人的關系比較好，他們並不想起哄，還是想自己的東西能進直播間，能賣出去。

　他們急急地趕過來，是因為現在這個年頭，一出了事，就關門跑路的公司太多了，他們不得不擔心，這才過來看看，到這裡一看，公司還開著門，公司的人都還在，這就放了一大半的心。

　再聽了妍妍的保證，他們就更放心，沒有繼續在辦公室糾纏，而是去外面，和自己熟悉的主播們聊天，一邊靜觀事態的變化。

　盛春成來的路上，一路都在想著，他在想也在模彷，想著劉總是怎麽能在看似很不利的情況下，找到對自己有利的點，就是張總說的，他能在沒有饅頭的地方找到饅頭，不管這是血饅頭還是夾肉的饅頭，只要是饅頭就可以。

　盛春成感歎，劉總生意能做到這麽大，不是沒有原因的，在公司的經營上，不可能不會遇到問題，遇到問題的時候，能把危機轉化為生機的，才是高手，自己要學的地方太多。

　到了雪妍公司，一見這個情況，盛春成沒有慌亂，而是馬上在想，這個地方的饅頭在哪裡?他想到了，這麽一件吸引人眼球的聳動事件，連自己都可以蹭到流量，這裡是事件的中心，不可能沒有流量，而在網上，流量才是一切。

　盛春成進了妍妍的辦公室，他們在那邊唇槍舌戰，他在邊上沒有吱聲，而是馬上拉了一個微信群，把八月小美小雅和米雪凝香都拉了進來，問她們，她們的粉絲數有沒有漲?

　幾個人都和他說漲了很多，盛春成心裡一陣暗喜。他覺得自己的判斷沒錯，雪妍公司現在已經變成了焦點，公司裡的這些主播，她們的粉絲數不可能沒有增加，不管這些新加的粉絲，是想來看看熱鬧，還是準備等著進直播間來罵她們的，反正客觀上就是帶來了人氣。

　因為雪兒，凡是和雪妍公司沾點邊的，也都被更多地關注到了。

　盛春成馬上和她們幾個說，讓她們找自己認識的客戶，悄悄地告訴他們這個情況，那就是雪妍公司，因為這個事情，被關注的程度更高了，她們的直播間，接下去只會更火，人氣更高，現在要是撤出去，到時再要想加入，坑位費就不是現在這個價了。

　畢竟，主播的坑位費，是和這個主播的流量和粉絲數相關的，實際的帶貨金額，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客戶也只有做過才知道。

　被耳語的這些客戶，想想有道理，他們就更不響了。

　因為是耳語，耳語的滲透力和傳播速度，其實更快更準確。聽到這個消息的客戶，忍不住又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認識的人。大家都是做企業的，經常在這裡出入，彼此之間肯定熟悉，只要有人被耳語，聽進去了，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播出去，在這裡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他們都打著哈哈離開了。

　盛春成問妍妍:「怎麽回事?」

　妍妍口乾舌燥，都懶得說話了，她把頭朝雪兒的助理甩了一下，雪兒的助理說:

　「就是，就是平台打電話過來，說是他們內部要調查，調查我們公司和那個誰，有沒有利益輸送，所以要暫停我們的直播。」

　「沒說過什麽時候恢復?」

　助理搖了搖頭:「沒有，可能，我想可能是要等調查清楚吧。」

　「調查個屁！這種事情，說清楚再清楚不過，就是兩個人上床了，還要怎麽清楚?說不清楚就不清楚，你還要連***，多少時間射也要搞清楚?這不是胡扯嗎?」妍妍突然怒了起來，吼到。

　766妍妍把話說到這個程度雪兒的助理站在那裡，有些局促不安，盛春成朝她使了使眼色，她明白了，走了出去，出去的時候，想把門帶上，妍妍叫道:

　「別關門，再有誰來，讓他一眼就可以看到我，不然還真以為我想逃。」

　助理看了看盛春成，盛春成點點頭，他也覺得妍妍這話對，現在，讓客戶看到你還在，這裡還正常，是最重要的。

　

　盛春成走開去，從冰箱裡拿了一瓶水過來，把瓶蓋旋開，遞給妍妍，妍妍接了過去，喝起來。

　盛春成站在妍妍面前，身子靠著辦公桌，他和妍妍說:

　「現在最關鍵的，是這中間有沒有利益輸送。」

　妍妍看了看他，歎了口氣:

　「這個還用說嗎， 就看這利益輸送怎麽定義，憑我們公司和平台的關系，他們不會向我們傾斜?就是你，你也會對自己最好的客戶青眼有加吧，這都是人之常情，你可以說，這是雙方的友好合作，也可以說是利益輸送，就看怎麽定義。

　「不過，我擔心的不是這個。這個說實話，我自己心裡很清楚，平台確實對我們比對其他公司好一點，但這還是因為，我們是他們的優質合作夥伴，是給他們帶來效益的，他們對我們的好，也沒有到很過分的地步。

　「現在，不管是有還是沒有利益輸送，我想，平台那邊，最後的結論都肯定是沒有，畢竟這不是司法調查，是他們的內部調查，你想，把調查的結果向外面宣布，說是有利益輸送，搭進去的是什麽?是他們平台自己的信譽，人家會覺得你的內控機制有問題。

　「不要說沒有了，就是有，現在他們也要封口，要對外說沒有。」

　盛春成點點頭，覺得妍妍這話有道理。盛春成問:

　「那你擔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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