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是安靜，趕緊接了起來，安靜和他說:

　“你讓張先生上skype，寶寶在那裡汗他說。”

　盛春成和張總說了，張總馬上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用skype和寶寶聊了起來。

　盛春成看著他們在聊，心情有些複雜。顯然，寶寶今天不願意看到他，也不想和他說話。他不知道寶寶是不是已經後悔自己昨天晚上的行為，這讓她面對她老公，義正詞嚴地指責他時，自己心裡有些發虛。

　盛春成也不知道，自己昨天的行為，是不是乘人之危。反正是在寶寶狀態不是很好，情緒很低落，她像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抓著身邊的人。昨天要不是自己在她身邊，其他的什麽人在她身邊，他們會不會發生一樣的事情，盛春成沒有把握。

　他不知道寶寶是不是因此看不起自己，甚至憎惡自己，才會在她清醒過來的時候，不辭而別。按照道理，即使她要做今天這樣的事情，更應該在自己身邊才對，但她沒有。

　盛春成不知道寶寶現在，是不是很想把昨天晚上的記憶，從自己的大腦裡抹去，包括他，也一起抹去，就當是什麽也沒有發生。

　這樣的想法，讓盛春成覺得有些沮喪。

　盛春成站了起來，他指了指張總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和他說:“你好好勸勸她。”

　張總說知道，知道，正在勸呢，你忙你的去吧。

　盛春成說好。

　盛春成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在沙發上坐下，感覺很累，看看時間，已經下午一點多鍾，然後想到，自己應該不是累，而是餓了，中飯都沒有吃。

　盛春成走去辦公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電話，打給後面吧台，他衝著電話說:

　“給我搞點吃的，什麽都可以，快點。”

　放下座機，他拿起自己的手機，打給了妍妍，妍妍的電話還是忙音，看樣子她可真夠忙的。盛春成想了想，試著打給雪兒，雪兒的手機已經關機。

　盛春成想起來了，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是妍妍她們的直播間開播的時間，他點開看看，沒看到妍妍她們的直播間，再找八月的直播間，也沒有找到，找小美和小雅的直播間，仍然沒有找到。

　一種不詳的預感席卷而來，盛春成連忙拿起手機，打給八月，八月接了起來。

　盛春成問:“八月，你們怎麽都還沒有開播?”

　八月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我們被平台停掉了，還播什麽啊，怎麽辦啊，盛大哥，客戶在辦公室裡，都快和妍妍姐吵起來了，整個公司的人都不知道怎麽辦好。”

　盛春成的腦子“嗡”地一聲，他趕緊站了起來和八月說:“我馬上過來。”

　“好好，盛大哥。”八月說。

　盛春成背上包走了出去，他走進小安的辦公室，和她說:“妍妍她們幾個直播間都被停了，我馬上過去。”

　小安說好，你快去吧。

　盛春成走到大廳，看到一個服務員端著一個托盤，看到他就說:“盛總，你的餐點。”

　“來不及吃了。”盛春成沒有停下，擺擺手就走了過去。

　他到了地下停車場，啟動車子就走，車開出地下停車場的時候他想起來，自己連上海分店的效果圖已經定下來，裝修公司明天就要進場，開始做準備工作的事情，都忘記和小安說了。唉，不管他，等會拉個微信群，在裡面和小安還有燕子說。

　盛春成趕到直播基地，把車停在妍妍他們公司樓下，下車的時候，他看到有妍妍他們公司的三四個男生，蹲在大門口抽煙，盛春成問:

　“你們在這裡幹嘛?”

　其中一個說:“下來抽根煙。”

　盛春成再問:“妍妍呢?”

　“樓上辦公室，正被客戶圍著。”另外一個男生說。

　盛春成瞪了他們一眼，罵道:“還好意思說，真有你們的，老大被人圍攻，你們倒好，躲到下面來了?！”

　一個男生趕緊說:“不可能，他們不敢動妍妍一根毛的，我們要在邊上多嘴，還真的可能打起來。”

　另外一個說:“基地這麽多保安呢，怕什麽，他們要是打老大，還走得了?”

　盛春成搖了搖頭，懶得理他們，電梯到了，他走進電梯裡。

　電梯門打開，盛春成看到，有三四個客戶，正趴在前台的櫃子上，和前台的女孩子說著半葷半素的話，他們都是得到消息，趕過來的，盛春成走進裡面，看到東站西站著的客戶就更多。

　盛春成的心緊了起來，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又回來了。

　雪妍公司的三間直播間，每天加起來要做幾十個客戶的產品，這些客戶要是都趕過來，這裡還不亂成一團。這些人，鼻子都像狗一樣靈敏，一有風吹草動，就動起來，他們肯定是上午看到了寶寶發的微博，馬上意識到不好，都從各地趕了過來。

　八月和小美她們，看到盛春成到了，都圍了過來，盛春成和她們說，沒事沒事，你們去做你們自己的事。說完，他自己醒悟到，她們就是沒有事可幹了。

　盛春成走進了辦公室，看到妍妍坐在辦公桌前，鐵青著臉，有四五個客戶坐在沙發上，還有一個坐在她對面妍妍的位子上，有三個人站在她桌前圍著她，雪兒的助理，站在妍妍的身後。

　盛春成走進去的時候，一個站在那裡的客戶，正坐上了妍妍的辦公桌，妍妍抓過桌上的一個文件夾，就“啪”地一聲打在他的屁股上，罵道:

　“滾下去！你把這裡當菜市場了?！”

　被打的那個人，不僅沒惱，反而衝妍妍嘻嘻地笑著。

　妍妍和他們說:“方案都已經告訴你們了，你們還在這裡幹嘛?你們在這裡，我們怎麽工作?不是和你們說了，今天也是沒辦法，是特殊情況。”

　“什麽特殊情況，今天這事，連不可抗力都算不上。”坐在沙發上的一個人叫道。

　“那怎麽樣?只有這一個方案。”妍妍說，“我再重複一次，小紅書和抖音，我們沒有接到通知，晚上繼續播，其他今天停掉的，我們後面恢復之後，會重新補給你們。”

　“什麽時間能夠恢復?”有人問。

　“什麽時間我怎麽知道?平台就打了一個暫停直播的電話通知，我現在也搞不清狀況，等我搞清楚了再告訴你們。”妍妍說。“你們圍在這裡，我永遠沒時間去搞清楚了。”

　“那要是一直不能恢復呢?”有人問。

　妍妍站了起來，看著他說:

　“按照合同，該賠償的我們一分不少賠償，你要是不放心，擔心我會把公司一扔跑了，你現在就可以撤，坑位費和押金馬上退給你。不過，不要說我說話難聽，凡是今天撤的，我們就永遠拜拜了，以後也不要合作了，謝謝你，我們沒有這個緣分，我高攀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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