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至今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總結性地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凌禎可能才是真正殺害凌祺的凶手?”
“對!”
陳建回頭望了一樣薑楓,不厚道地笑了一聲,然後盡量地保持著自己多年警察的風度,憋笑說道:“這果然是個大膽的想法。”
見陳建不太看好自己,劉島趕緊反問道:“為什麽不可能呢?我們一直在想他死亡了到底誰得到的好處最多,現在想了下,凌祺是單身漢,他死了,他的遺產不都是歸凌禎所有嘛?”
“為了弟弟遺產,哥哥殺害弟弟?你認為這就是殺人動機嗎?”
不是陳建不支持劉島,畢竟剛剛陳建從未真正接觸過凌禎,要讓他相信一個哥哥為了錢殺害親弟弟,一時半會兒確實難以接受。
“對啊!”
劉島說完便看向薑楓,但薑楓卻不置可否。
其實薑楓也開始把凌禎設為了嫌疑對象了,凌禎的行為實在是太詭異,也很不符合邏輯,包括剛剛高雲的剛剛的表現也很奇怪,他們的反應絕對不是正常的哥嫂的反應。
劉島從未有過如此認真地分析案情,而且還確實點到了一些問題。
但這麽快他就被陳建否定後,劉島很需要支持。
只見他正眼巴巴地看著薑楓。
薑楓知道這個案子劉島是真用心了,立刻回道:“小劉分析的有一定道理,老陳,你可能沒接觸過凌禎,他的表現確實奇怪。”
“既然是真有疑問,那就可以查下看,反正李雲飛這邊暫時也沒什麽線索。”
陳建也沒再反對了。
“要不這樣,小劉,你下午再聯系一下凌禎,這次以正式的形式,跟他說清楚情況,如果他還拒不配合,那我們就有理由懷疑他了。”
“好!”
劉島終於露出了笑容,屁顛屁顛地離開了辦公室。
陳建看著劉島離開後,不忘說道:“這小劉,最近工作還蠻積極的嘛。”
“是啊!估計是上午被人激怒到了,不過也好,難得他這麽上進,所以我剛剛也就不好駁回他的想法了。”
“你的意思是,他這個想法你並不讚成?”
“不是不讚成,”薑楓略顯疲憊地說道,“準確的來說,是怕,是心有余悸啊。”
“怕?”陳建不解地看著薑楓,然後笑著說道,“你這個外號‘狗鼻子’的鐵榔頭還會怕啊?”
說完,陳建又解釋道,“哦,這是私底下大家給你取的外號,不是在罵你哈,是在誇你。”
薑楓笑了笑。
“沒事,我知道。”
只見他右手肘撐在桌上,手指則一直不停地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似在提神。
頓了頓後,他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倒不是怕人,而是擔心......其實自從接了這個案子以後,我整個人感覺腦子就不好使了,也不是這個案子,而是前個案子開始,我就感覺自己智商不在線了,你看就這個事情,本來就是個簡單的案子,只要屍檢了,那後面也不會費這麽大的勁,但是家屬就是不同意屍檢,然後就是先是李雲飛,再到朱森海,再到現在的凌禎,我真是怕又走錯一步。”
陳建看出了薑楓疲憊的眼神。
“嗨!你這哪裡是智商不在線啊,而是太久沒好好休息了,”陳建說道,“你看,你這黑眼圈,紅血絲,是不是昨天又沒睡好覺了啊?”
“哎,最近這案子把我搞得,哪裡睡得著啊!也不知道怎麽的,以前辦案從來不會這樣。”
“你這就是失眠太久了,要不你好好調整下,這個案子就全部交給我來跟吧?”
“不用了,我總感覺這件事情沒我們想的那麽複雜,凌禎也查,李雲飛那邊我們也不放過。”
“行,那你自己注意調整,我就去跟李雲飛了。”
“好!”
陳建走後,薑楓試圖再理理思路,桌子上明明擺放著所有關於這件案子的材料,但是薑楓就是不清楚到底哪裡才是突破口。
有那麽一瞬間,薑楓感覺眼前的東西在晃動,於是,他立馬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
或許陳建說得對,薑楓是真的太累了,不知不覺中,他居然就這樣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