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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兒奇案錄》第14章蘿卜案1-好大的蘿卜
  因為呼延略的品級太低,正常情況下四品以上官員才有資格面聖,所以盡管隻想肋生雙翅去找小蓮的他,隻好前去宗正司探尋,自己可能離京?

  宗正司的答覆是:現在各州府的大人正在陸續述職,你是聖上欽點的巡按,需再等等,莫離京去。

  所以歐陽雄每天卯時去宗正司探尋,得知今日聖上不會召見呼延略後,兩人便在京城裡四處遊蕩。

  不覺年關臨近,兩人帶著土特產去了趟鹹平,走親訪友玩了一天。

  李典吏便隔三差五地跑京城裡來跟著兩人遊逛。

  這日,李典吏因為昨晚酒喝多了,就住在了小西院。

  天一亮,三人便商議著去古吹台遊玩,蓮心鬧著要同去,呼延略拗不過她,便帶著她出發了,德子立刻蹦出來自告奮勇為蓮心駕車。

  五人天剛亮就出發,在快到古吹台時路過市集,車裡的蓮心指著一個菜農說:“謔!你家的蘿卜怎麽長這樣大?”

  冬天普通人家的蔬菜只有蘿卜白菜,所以為了防凍,他們會提前將采收的菜存入菜窖,冬天無菜時可以賣個好價錢。

  蓮心一說,眾人都看,還真是,草苫子下面堆著十幾個蘿卜,其中有五六個蘿卜比其它蘿卜大出兩倍還多,如同成年男人的小臂一般。

  菜農見問不無得意地說:“可不,同一畝地,就那一小片的蘿卜長得奇大,其它的入冬前就賣完了,就剩這幾個,霜打的蘿卜賽鴨梨!”

  蓮心笑著說:“我們去古吹台玩呢,要是回來的時候您這大蘿卜還沒賣掉,我買兩個回去。”

  菜農半真半假地說:“行啊,您記住啊,這叫雙姑集,我酉時才收攤,就等您了!”

  “為什麽叫吹古台,可有典故?”看著眼前蕭瑟松林中的吹古台,蓮心問。

  呼延略聽聞恩師胡楊講過吹古台的由來,還知道此處又名“雙姑台。”

  相傳春秋時期音樂家師曠吹奏古樂於此,故名“吹台“。

  春秋時,衛國的宮廷樂師高揚因得罪了衛獻公的寵姬,被逐出京城。他走投無路,便攜女兒高娥來到儀邑,在這裡招收學生,傳藝為生。

  晉國少年師曠,自幼酷愛音樂,慕名前來投師學琴。師曠聰明過人,就是生性愛動。聽講時,總會三心二意定不下心來。

  三年過去,別人都滿師了,他還是半瓶子醋。高揚怕他在外面丟人現眼,就讓他蹲了班。高娥很喜歡師曠,常暗中勸他:“師兄,你就不能消除雜念一心一意學琴嗎?“師曠也下決心改掉毛病,但常常約束不住自己。

  高娥從小受父親熏陶,琴藝很精,經常給他“開小灶“,手把手教他。

  又過了三年,高揚考試學生,聽他們演奏以評定優秀。輪到師曠,他彈奏一曲,依然韻味不足;再彈一曲,更覺索然無味,高揚訓斥道:“你學藝不精,只因為好看好動,心不專一,瞎子學琴也比你強,我實在教不了你這個學生,明天就卷鋪蓋回家吧!“眾目睽睽之下,師曠羞慚得無地自容,他特別感到對不起師妹高娥尋自己的一片苦心。

  因為師兄白日裡被父親責罵,高娥怕他難過便想去寬慰他,哪料正看見師曠用繡花針刺向自己的眼珠。高娥驚叫道:“師兄,千萬不能啊!“然而,已經晚了。

  師曠苦笑道:“師妹,我從此可以專心練琴了。“高娥緊緊握住他的手,流著淚說:“你一定能成為操琴高手……今後,小妹就是你的眼睛!“高揚知道後,

十分懊悔不該出口傷人。從此,父女倆精心向師曠傳授琴藝,他也發憤苦練,終於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琴藝超過師傅。  高揚死後,師曠便和高娥結為夫妻。師曠眼睛雖然瞎了,聽覺卻十分靈敏,音樂造詣很深。他經常在土台上彈琴,琴聲特別動聽,儀邑百姓無不稱讚。他還譜寫了“陽春“、“白雪“兩首千古絕唱,名聲很快傳遍了列國,名國王公都派使者來聘他去彈琴。“伴君如伴虎,你千萬不要去當宮廷樂師啊!“師曠想起嶽父臨終的囑咐,便一一謝絕了。

  當時的晉國因國弱民貧,常受強鄰楚國的欺負。晉平公發憤圖強,求賢若渴,聽說本國出了師曠這麽個人物,覺得臉上很有光彩,忙派使者隆重地去迎接他回國。

  師曠懷念父母之邦,又見晉平公如此禮賢下士,便決定和妻子去晉國。臨行時,儀邑百姓依依異惜別,舍不得他倆離開。師曠夫婦來到晉國京城,晉平公親自迎出宮門,待如上賓,態度十分謙恭。

  開始,國力衰弱的晉平公為師曠的琴聲感染,也很禮賢下士。但是隨著晉國的強大,晉平公也像變了一個人。

  他一心一意想當霸主,對內橫征暴斂,對外不斷用兵,搞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師曠多次直言進諫,晉平公全當耳旁風,根本不把這個瞎子放在眼裡。

  最後,師曠和高娥都死於晉平公之手,伺候“陽春“、“白雪“兩首千古絕唱從此失傳。

  儀邑百姓聽到噩耗十分悲痛。為悼念師曠夫婦,便在其住過的地方築台建祠,供上師曠撫琴的塑像,讓後人瞻仰。這便是古吹台的由來。

  這個悲愴的故事,合著枯樹間時時發出的烏鴉的悲鳴,除了德子,幾人的情緒都很低落。

  “剛才我們經過的集上有個賣扣肉的,特別好吃,怎麽去嘗嘗?”德子最見不得別人垂頭喪氣。

  “哪個集?”蓮心問。

  德子誇張地伸開雙臂:“大蘿卜的那個雙姑集呀?”

  蓮心萬想不到,因為德子的提議,她重回雙姑集後,竟遇見了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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