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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呂布坐梁山》第116章 名聲
第115章 名聲

 “牛鼻子受死!”

 熟悉的聲線。

 危昭德急忙回頭看去,卻不料自己一猶豫的當口兒,張經祖已經縱馬而出,手中長刀正劈頭蓋臉的朝著寇烕斬去。

 那道人顯是久經戰陣的,也不驚慌,就見他深吸氣胸膛鼓脹,腮幫鼓起,抬手往嘴上一抹一放,另一手中斬邪劍上不知何時串著一張燃燒的黃紙符籙,豎起劍對準衝來的張經祖猛的一噴。

 呼——

 一團帶有藍色的深紅焰火從口中噴出,在空中暴漲成半人多高的火團朝著張經祖籠罩而去,熾烈的火焰帶著毛發燒焦的味道充斥在場人的眼睛與鼻端。

 “兄弟!”“經祖!”

 危昭德、韓凱與劉悌大驚失色,不由失聲大叫,生怕那火焰過後看到的是一具焦屍。

 “此乃神威啊……”

 鄧飛、阮小七與縻貹感受到身後有異動,不由齊齊回過頭去,就見著這一幕,不由俱是目瞪口呆,口中喃喃自語。

 “直娘賊……”

 張經祖沒死,正趴在地上抬著頭,目瞪口呆的看那被燒的露出焦黑頭骨的戰馬,適才寇烕吸氣的那一刻他就警覺的從戰馬上滾了下來。

 他做海賊有五六年了,去過不少地方,曾見過天竺的海賊玩過這一手口中噴火,雖然那天竺人手中拿的是一火把,而寇烕手中只是一把燃著符籙的破邪劍,可他卻不敢賭,如今這份謹慎倒是救了他一命。

 “莫動!”

 寇烕一把破邪劍仍是寒光閃閃,此時不知何時來到張經祖身旁,正將劍擱在他的脖子旁,那鋒銳中帶著一絲寒涼的觸感登時讓張經祖僵在當場。

 寇烕一張醜臉抬起看向面色難看的眾人,剛要露出笑容登時也僵住了。

 那邊,火紅色的戰馬緩步踏來,馬上除了那射箭的男人,馬背上還多了一個人——豫山寨寨主劉敏。

 “放開我家哥哥。”寇烕伸手一指。

 “莫要亂動。”呂布單手壓著劉敏的背部,畫戟微微抬起,鋒利的戟刃正正擱在其咽喉上:“把劍扔了,人放回來。”

 “你……”

 寇烕方自說出一個字,就見那畫戟微微朝上一抬,一道紅印在劉敏脖間出現,幾許鮮血順著畫戟森白的戟耳流了下來。

 劉敏亡魂大冒,拚命的揚起頭,脖子伸的筆直,那抹傷口因拉扯越發顯眼。

 嗆啷——

 破邪劍落地,寇烕兀自焦急的道:“劍放下了,莫要為難我家哥哥。”

 張經祖緩緩喘了口氣,連忙起身跑回危昭德身旁站定。

 韓侃見他回來,眉頭一挑,打量了一番:“沒事?”

 “沒死!”張經祖瞪他一眼,狠狠喘了兩口氣:“直娘賊!若不是閃的快,差點變成烤魚,這醜道士真邪門兒。”

 呂布瞥了眼回來的張經祖,方將畫戟從劉敏脖子下移開。

 已是汗流浹背的劉敏頓時出了口氣,松懈下來,隻歪著頭斜朝上看著:“今次是我等敗了,只希望各位好漢留下個字號,好讓我們兄弟知道敗於何人之手。”

 呂布斜乜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京東水泊梁山,呂布。”

 “呂布?那個殺汝州兵馬都監的呂布?”卻沒想到這名號一報,劉敏立時換上一副興奮的嘴臉:“可是年前在遼國殺死遼國將軍,河北殺死大盜李勉的那個?”

 都說江湖是面漏風的牆,

呂布也沒想到自家名聲傳的這般快,這鄧州地界也有了自己的傳聞。 “沒有第二個呂布的話,那就是某了。”

 “哎呀,我的哥,沒想到是您在此,早知是您在,說什麽小弟也不敢動手。”

 劉敏聽了呂布的話連忙嚷嚷著,手舞足蹈的差點兒從馬背上跌下去。

 呂布見狀想了一下,伸手將他從馬背上放下去,能捉他一次,便能捉他兩次。

 劉敏一落地,立馬下拜道:“小弟劉敏,自從聞知兄長在遼國殺了知名遼將,於汝州殺死兵馬都監便一直心慕之,隻恨緣分淺薄,不能拜識尊顏。今日老天相助使我與兄長相逢,卻不是天大的緣分?真乃是稱心滿意,冒犯之處請賢兄責罰。”

 呂布回頭看了眼其他人,見眾人也是怔愣的表情,又回過頭對著劉敏道:“某與你面都未見過,如何這般敬某?”

 那邊寇烕見此也是連忙跪下:“貧道與哥哥二人被宋官兒坑害的苦,前些時日聞聽仁兄在北方縱橫,又在京東殺敗官軍,汝州陣斬都監,是以心中暢快至極,萬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得見真容,冒犯之處還望海涵。”

 那邊韓凱、張經祖看了此事抓了抓腦袋朝著危昭德看去,劉悌也在他身邊,退後一步小聲問道:“哥哥,怎辦?就這麽吃個啞巴虧?”

 危昭德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夾了嘴,安靜些。隻燒了匹馬,值幾個錢,海上漢子的胸襟呢?”

 劉悌搔搔頭也不言語了。

 呂布看了看伏地而跪的二人,終是下得馬來,攙起劉敏道:“不知者不罪,且起來說話。”

 劉敏連忙順著呂布的力道站起來,那邊寇烕也自起身走過來,縻貹看了寇烕一眼,不動聲色的下馬走到他側後方站定。

 劉敏在前方道:“給賢兄等人造成如此大損失,實是小弟的過錯……”

 危昭德、鄧飛等人眼角一抽,看了眼被呂布突陣殺死的十幾個嘍囉與兀自還在呻吟的傷員,又看了看被燒熟的馬匹。

 說話還在繼續:“還望賢兄給小弟一個機會,去小弟的山寨坐坐,讓我二人略盡一番地主之誼。”

 寇烕在旁連連點頭。

 呂布想了想道:“非是某駁二位的面子,我等還要去往襄陽,此時上山卻是要耽誤行程。”

 劉敏聞言連忙道:“如此更要上去坐坐,我等山寨雖小,卻也毗鄰河邊,藏有幾艘小船,正可順河流去往襄陽,比之陸上卻要快上幾份。”

 呂布等人聞言心中一動,鄧飛在旁勸道:“哥哥,既然如此也莫要浪費這二位兄弟的好意,不若就上山坐坐。”

 危昭德也練練點頭:“呂兄,這二位好漢如此盛情也是難得,不若就上去一坐。”

 呂布瞥了一眼,見阮小七與縻貹也都點頭讚同,也不便非唱反調,當即同意了二人的邀請。

 劉敏與寇烕大喜,連忙招呼著眾人往山寨而去,至於戰死的嘍囉則是找個地方埋了,傷員盡力救治一番,又每人給了些銀錢,將這怨氣壓到最低。

 是日,劉敏等人在豫山寨殺豬宰羊,他又拿出那渾身解數,在席上妙語如珠,一時間賓主盡歡,筵席持續到五更,叫小嘍羅帶著眾人去了房間安歇。

 他自己則是醉醺醺的和寇烕去了後面的靜室坐了,有小嘍囉拿了醒酒湯來,被寇烕接過來揮退。

 四下望了眼,寇烕關了門窗,坐到了劉敏對面道:“哥哥,你到底是何想法,可以跟貧道說說了嗎?”

 “先等等,頭有些暈。”劉敏喝的面色通紅,先慣了兩口醒酒湯下去,閉著眼好一會兒才睜開,看著寇烕道:“賢弟,伱看今日那呂布如何?”

 “這人話不多,貧道總感覺他似是與這夥人格格不入。”寇烕皺著眉說道。

 “何止格格不入。”劉敏揉了揉太陽穴:“這人應不是綠林出身,他那舉動做派遮莫是將門之人才有的,與他身旁那些綠林漢子自是不相融洽。”

 說的口渴又端起湯來喝了口,放下碗道:“這人舉止也有些怪異……不過算了,這都是旁枝末節。隻問你對這人感官如何?”

 寇烕想想道:“此人言談直來直去,沒那許多彎彎繞繞,貧道是喜歡的,且看他下面兄弟對他的尊敬是發自真心,可見此人也不是那虛情假意之輩。”

 劉敏打了個水嗝,開口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咱這山寨終究是太小,你我立寨已有年余,卻終究還是一事無成。”

 “哥哥的意思是……”寇烕本就小的瞳孔又縮了一下。

 “山寨成不了大寨,又沒有硬把式在,光靠你我,很難對那些宋官兒造成什麽威脅。”劉敏自嘲一笑:“況且要想大弄,你我一書生一道士,雖非不能,卻也難是那領頭的。”

 寇烕的神情松了下來,看著劉敏道:“哥哥是想投那呂布?”

 劉敏帶著怪笑道:“如何不能?他總歸殺了官府不少人,還弄死一個兵馬都監不是?”

 寇烕點點頭:“這點貧道也是服的,然而為何是他?”

 劉敏帶著異樣的眼神看了眼寇烕:“跟著他最是可能跟官府交手,要是其余廢物,頂多也就是跟些緝捕司的雜碎打交道,如此猴年馬月你我才能報復這趙宋?”

 寇烕恍然:“哥哥說的是,貧道一切聽哥哥安排。”

 劉敏滿意一點頭,當下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各自回屋安歇了。

 ……

 無獨有偶,呂布等人也沒有立時入睡,那些小嘍囉領了眾人到了地方就徑自回轉,這夥人一個個都跑到呂布房間內。

 “都沒喝醉?倒是警醒。”

 呂布見著眾人進來,倒是笑了笑,這夥人適才在酒宴上一個個東倒西歪的很像一回事兒,卻都是裝出來。

 “哥哥說笑了,又不是自家,俺們哪敢放開了喝。”阮小七咧嘴笑了笑。

 鄧飛也點頭道:“小七兄弟說的沒錯,只是沒想到這夥人竟然沒在酒菜裡下藥,倒是白準備了一通。”

 危昭德也是奇怪:“起了偌大的衝突,這兩人若是忍得下,怕是有更大的圖謀。”

 縻貹摸著自己下巴上硬硬的短須:“莫不是這兩人是真心仰慕哥哥?”

 呂布搖搖頭:“莫要管他等如何,今夜輪流值夜,沒藥解衣睡,兵刃都放在手邊,但有問題殺他個天翻地覆。”

 眾人皆是應聲,當下找來一眾跟隨的梁山嘍囉,分好值夜的人員,眾人也不敢一人單獨睡,當下縻貹與阮小七一屋,鄧飛與呂布一屋,危昭德那裡自然也是如此。

 眾人皆是一睡一醒,當夜——

 無事。

 ……

 天光放亮,雞鳴陣陣,有飛鳥掠過空中,站於枝頭上,發出一串串清脆的聲響,婉轉動聽。

 呂布房間內,昨夜的人再次聚集到了一起,只是一個個面色怪異,臉上帶有說不盡的困惑。

 “這兩人究竟是何意思?”危昭德一臉的詫異,海盜講究有仇必報,這兩人的行事方法他看在眼裡甚是有些憋悶,然而他人笑臉相迎,恭敬有禮,縱然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也做不出先捅刀子的事來。

 “該不會是想今日等我等松懈了動手?”劉悌雙手抱著胸冷冷來了一句。

 鄧飛也是一副想不通的樣子:“昨夜可比今日機會要好,這……”

 “這兩人……莫不是真心仰慕哥哥想要投靠吧。”縻貹仍是昨晚那般想法,語氣裡也多了兩分堅定。

 “或是要在河上動手?”韓凱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

 阮小七冷笑一聲:“若是恁地,那可打錯主意了。”

 “莫要想那許多了。”呂布揮了下手,站起身來:“不管有甚謀算,今日當是他等最後時機,小心應付即可。”

 眾人想了想,也隻得如此,當下只能強壓疑惑不去多猜。

 如此不過一時三刻,就有豫山寨的小嘍囉過來請他們前去吃早膳。

 他們一夥人也是藝高人膽大,猜不出人家的想法,那就跟著安排走,終有那圖窮匕見的一刻。

 “各位好漢,可睡的安穩?”劉敏見了眾人笑的熱情,連忙起身招呼著。

 “睡得不錯。”

 “多謝劉寨主關懷,甚好。”

 這夥人昨晚如何睡得自己心知肚明,只是兀自不肯墜了威風,一個個自是不住口的稱讚著劉敏。

 劉敏也是個人精,看這夥人中劉悌與張經祖二人有些萎靡不振,略一思索就知他等對自己二人還是有防備,當下也只是一笑,並未多言。

 早餐也是比較清淡,對昨夜喝了酒的人來說,乃是最合適的,只是眾人這時也沒心思去注意這一細節,皆是暗自戒備的吃著東西,隻呂布、縻貹與危昭德三人仍是大口吃喝,並不在意。

 好容易這一頓早餐過去,放下了碗筷的眾人看向劉敏和寇烕,正想著要同這二人告辭,就見兩人相視一眼,起身來到呂布桌前下拜道:“兄長,我二人有一事相求,還望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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