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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呂布坐梁山》第139章 改變的命運?
第138章 改變的命運?

 “你就是天波府楊志?”

 “本官聽聞你想要恢復楊家的榮光?押運石崗如何能實現,去濟州吧,彼處州府之後會去剿滅一夥賊寇,你去幫著他們,之後本官會向蔡相舉薦伱,到時保舉你去河北領一軍。”

 “押運一事你不用擔心,本官會給太尉書信一封,以太尉在官家前的顏面,到時另調一人來此當不成問題。只是人來了你就必須立即北上。”

 “很好,本官要一個叫杜壆的強人的腦袋,若是沒有,你也不用回來了。”

 “用心辦事,虧不了你!”

 腦海中轉著朱勔所說的話,兩人談的自然不少,然而印象最深的還是這幾句。

 哢——

 楊志將保養用的刀油重新封好,將寶刀舉到眼前細細的觀瞧,經年累月的握刀、揮刀、保養,這刀的每一處他都了如指掌,然而他還是喜歡捧著刀看,似乎是在看著祖上的榮光。

 此時感受著刀鋒散發的寒氣,皮膚處有輕微的刺痛感,眼神微微一狠。

 楊家!杜壆……

 楊志一刀斬出,寒光自蠟燭中段而過,隨即唰的收刀入鞘,拿起裝刀油的瓶子順手放入一旁包裹中,整個人起身而去。

 稍晚時,一艘艦船逆流而上。

 嘭——

 大力摔門似乎使得房屋震動了一下,隨後那根蠟燭陡然斷裂開來,上半部位掉落地上,一路滾到角落黑暗處。

 ……

 孟冬時節,秋風吹起,氣溫驟降,翠葉染了黃,楓葉塗了丹,稻穗被滿身的黃金壓彎了腰,有果子從樹上掉下摔裂開來,溢出一陣醉人果香。

 蘇州最近文人騷客忙碌的很,呼朋喚友,找個酒樓,要上三兩黃酒,與友人一邊喝,一邊品嘗膏肥黃滿的蟹子,常常吃的滿嘴流油尚還直呼不過癮。

 也就是楊志啟程之時,十艘裝滿奇山異石的運船起航,水道中的行船早就被警告今日不得出行,否則衙門治罪,因此一片坦途中,運船承載著沿岸百姓怨恨的目光,沿著水道一路朝北而去。

 乘船而行是無聊的,盡管近幾日風力足,使得船速加倍,然而一眾製使依然覺得不得勁兒,許是來時眾人雖是奉的皇命,卻能湊在一堆兒聊天打屁,心神皆緩。回時卻要跟船押運,神經繃緊,讓人不得片刻喘息,時間久了,又沒人和自己說話閑聊,因此壓抑的很。

 “京製使,進入黃河了,風大了起來,看天馬上要降雨,是否收帆?”

 呼嘯的風不時的刮起,空中的低壓讓人心頭髮悶,空中一隻水鳥也無,陰雲濃厚的似是要提前摘日換月一般,映襯著昏暗的河水總是讓人心中不安。

 京超滿是絡腮胡的臉幾天沒打理顯得更加潦草,聞言抬頭看天:“收帆,你等按照規矩去做。”

 那水手領命,不敢耽擱,連忙傳令下去,當下一行十艘船齊齊收帆,綁起船上雜物,放下防撞物於船身兩側,一番準備剛剛完畢,就見狂風大作,傾盆的大雨從天潑下,豆大的雨滴砸在甲板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讓人直以為會砸穿木板毀掉運船,然而諸般情形皆不及浪濤危險,這十艘運船在黃河河道中猶如玩物一般,被大浪送上半空又落下,似是隨時會被吞沒。

 也合著京超倒霉,他這船上有幾個水手是初次行船,按說這等人不應在甲板之上勞作,無奈人也是有著關系,

因此固定雜物時這幾人也在旁幫忙,只是事情緊急,眾人一時也忘記了這幾個鳥人的事情。 這幾人學得繩結方法不久,雖是看起來完好,然而實則那繩結松的很。

 京超所在那艘穿被風吹著,浪打著,先自打散了綁著雜物的繩索,一連串的物體在浪中飛出,狠狠撞在船舷上,砸在建築上,隨後被浪一卷進了水裡,只要命的是有木桶被撞的碎裂開,半截木桶不知怎地被風浪一拋撞在綁著風帆的繩索處,隨著幾次大浪打來,那木桶竟是將繩結撕裂開來,隨後風急浪大中,那帆竟是被吹起。

 而京超那船,在一片慌亂中竟是翻了……

 風平浪靜,肆虐的風浪在吹翻那船之後似是完成了任務一般,不多時就平靜了下來,一眾落水的漢子在逃離那沉船處後,被其余運船上的同行救了起來。

 獲救的男女紛紛感謝著眾人以及龍王爺厚愛,隻京超一人面如死灰的望著河面,久久不語。

 ……

 濟州,名為黃安的男子走入自宅,早有侍女過來接了他的外衣,伺候他換了衣裳退下。

 “官人可是要去討伐那梁山賊子了?”

 黃氏夫人走進前來,端上一碗熱湯伺候自己夫君喝了,隨即又拿出果脯蜜餞放在桌上,自己在旁坐了。

 黃安大奇:“你如何得知?”

 黃氏夫人拿手撚起一個蜜餞:“今日長房的二娘子過來,說是家裡要你去掃蕩梁山。”

 “哦……自是要去。”黃安恍然,拿起一果脯放入嘴裡咀嚼著:“也不瞞你,近日家裡已經施壓知州,卻不知知州也正打著征繳的主意。”

 黃氏夫人奇道:“緣何如此?知州大人一向出名的三不管,怎地對梁山這般上心?”

 黃安一腳抬起踩著椅子,胳膊搭在膝蓋上:“也是那梁山自尋死路,前段時日劫掠過多,就連知州家的隊伍也劫了,聽說還死了不少人,是以知州大發雷霆,說是定要梁山好看。”

 黃氏夫人這才恍然大悟:“這般說來也是他等自找的,可有說是何時出征?”

 黃安拿手摸著下巴處的短須,發出陣陣響聲,嘴中道:“這卻是沒說準日子,隻說這次還要與鄆州那邊協同作戰。”

 “這倒是奇了,怎地兩州同時出兵?”

 “嗐~”黃安將腳放下,身子側傾靠近自家夫人道:“你是知不道,這梁山不知怎地惹到了蘇州的那位,這不,人寫了信來,家裡為了南邊的生意,是以同意讓我領兵出征,州裡的軍士也任我調遣。鄆州那邊恐是也接了那人的信,是以兩州並伐幾乎已成定局,隻憑借著家裡的關系,這聯軍首腦卻是你家官人我。”

 “呀!這般說來你這手中權力大了不少。”黃氏夫人興奮的捶了黃安胳膊一下。

 “那是。”黃安也自面有喜色:“稍後,待那鄆州軍權也交到我手裡,咱家就是這濟州數得上牌面的人物了。”

 黃氏夫人眼神一亮:“那軍權可能一直握在手中?”

 “怎地可能?”黃安搖搖頭:“蕩平梁山就要還回去,但好歹我也領了兩州軍士作戰,這資歷卻不是誰都能有的。”

 “嗐~奴還以為可以在外面顯擺一回。”黃氏夫人將手搭在桌上有些泄氣,隨即又想起什麽來了精神:“這次你可多弄些錢財回來。”

 黃安面有難色:“這……兩州聯軍眼睛眾多,恐怕……”

 “你一聯軍首腦,想做些手腳還不方便?奴可是聽說了,這州中錢糧不少,反正你等聯軍數倍於賊,稍微克扣一些當也不礙事。”

 見黃安還有些猶豫,這婦人當即站起來,一手掐腰呈茶壺狀:“老娘說的你可聽見了?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這家裡家外的花銷甚大,若你弄不回錢財來,豈不是就和廢物無二?可恨奴當初瞎了眼嫁給你這混沌蠢物,早知今日,當時老娘就該……”

 “好了、好了、好了。”黃安雙手高舉,忙不迭的道:“依你,一切依你,高低我弄些糧草回來發賣了,如此可行?”

 那婦人這才又笑了起來:“奴知道官人最是有本事,些許小事定難不倒你,待你弄來錢財,奴允你納妾可好?”

 “此言當真?”黃安兩眼亮了起來。

 黃氏夫人眯著眼睛一笑:“如何有假?奴可是說了不算的人?”

 “哎呀,我的夫人呐,你真是我黃安的好夫人!”

 這漢子激動的手舞足蹈,全沒看見自己夫人聽了這話暗自咬牙切齒瞪著自己的樣子。

 ……

 秋高氣爽。

 離著齊州歷城數十裡的一戶莊子上,握著棍棒的屍體倒在院門前,猩紅刺眼的液體流淌一地,往裡去,穿著家丁服侍的死屍鋪開,斑斑血跡撒滿院落。長廊下傳來女人壓抑的哭聲,十來個男女老少瑟瑟發抖的在那裡垂著頭,帶著血跡的鞋子出現在視線裡。

 前方,手持樸刀的高大漢子站在那裡,手中的刀鋒上還朝下滴著血跡,顯是方才殺了不少人:“俺們就是來借點兒糧,沒想著殺人,你等又喊打又喊殺的,死了這一地人才老實,你等就不能為他們想想,都是人生父母養的,緣何就這般被你等指使前來拚命?”

 看著眾人不出聲,宋萬撇了撇嘴繼續道:“你家在這方圓百裡都是最惡毒的人家,放貸利滾利,還不起錢就逼良為娼,隨意打殺佃戶,真是天高皇帝遠,不把人命當回事,如今俺們梁山好漢來此就是為了懲戒你這等作惡的大戶,替那些被你們壓得喘不過氣的可憐人兒爭個命。”

 這往日的小透明似乎背靠著梁山有了底氣,如今數落起人來竟然也是口若懸河,這裡的地主只是唯唯諾諾的應著,不敢有絲毫還嘴。

 這戶人家大部分的金銀銅錢都被搜了出來,堆在院子裡竟然佔了大半的空處,十幾個嘍囉搬來不知哪找的木箱,正與同夥一起捧起錢往箱子裡放。

 遠處,一座假山花卉前方,鄂全忠正將一張炊餅遞給對面穿著破爛衣裳的男孩兒,那孩子看看餅咽了口唾沫,卻是不敢伸手去接。

 而這男孩後方正站著一對夫婦,正自互相握著手,四隻眼睛擔憂的望著前方的孩子,大抵,是他的父母吧。

 “吃吧。”冷冷的兩個字從這馬臉漢子口中蹦出,隨即不管那男孩的掙扎,硬是將炊餅塞到他手中。

 “也是懂事。”縻貹提著大斧走了過來,看到跑回父母處,高舉著炊餅要爹娘吃的孩童不禁有些感慨。

 “哥哥說,需要些農戶種地……”

 鄂全忠口中回著話,看著那父母笑容滿面的搖頭,將炊餅推回給男孩兒,隨即那孩子香甜的吃了起來,還不時的咧嘴笑一下。

 “那就把這裡的佃戶都掠回去,到時該種地種地,能當兵的當兵。”

 縻貹歪了歪頭,梁山現下結構多少有些畸形,是以近一段時日,呂布等人重又將目光盯在這些惡霸劣紳的身上,只是為了長久計,定下了不食窩邊草的策略。

 “正是此理。”鄂全忠冷冷的臉上扯出一個笑容,嚇的遠處那對夫婦連忙帶著兒子朝後退去。

 “二位兄弟在此聊什麽?”

 呂布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鄂全忠、縻貹連忙回頭,就見自家寨主在幾個護衛的簇擁下朝這裡走來。

 “哥哥。”“哥哥。”

 兩個漢子施了一禮,呂布揮了揮手:“莫多禮。”

 看了眼四周,見一切都自井井有條的進行著,隨口吩咐道:“你二人帶人將這裡的佃戶聚集起來。”

 兩個大漢當即應是,轉身出去。

 日光在走, 申時初,梁山眾人已將錢貨糧草打包一空,將一眾貧苦佃戶趕到一起,一身書生打扮,看著溫文爾雅的劉敏走上高處,環顧了眼下方眾人,開口道:“我等乃是梁山好漢,到此專為懲戒這作惡的土老財,並不想殺傷無辜。”

 見一眾佃戶松了口氣,續道:“如今我梁山也在招佃戶種地,且一畝地隻抽取一鬥半糧,若有意願的,都站到左邊去。”

 伸手朝著左邊一指:“我梁山包了願去種地之人的口糧,來年你等種出糧食只需還一半即可。”

 下邊騷動一片,有人擔憂,有人心動,劉敏將一切望在眼裡,不動聲色道:“願意去的站出來,每人現時即可領米糧一鬥,銅錢三十文。”

 一眾佃戶議論聲音更大,半晌,終有一男子走出來咬牙問道:“此言當真?”

 劉敏大喜,忙不迭道:“自是真的,你等都在此看著,如何能誆騙的你等?再者,你等有何值得我騙的?”

 “這倒是真的。”

 “看來這梁山所言不假。”

 “只是終是給山大王種地,這……”

 那男子聞言卻是一點頭,回首拉出妻兒走向左側,正是之前拿了鄂全忠炊餅的一家子。

 劉敏見此大喜,連忙吩咐一旁寨兵將米糧銅錢拿來給了。

 其余佃戶一見著“真金白銀”對視一眼,當即紛紛前往左側,自有人將他等登記在冊分發錢糧不提。

 日光西斜時,數十艘滿載的舟船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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