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得了新法器,好好練習一番後大感滿意。
桃木劍身兼兩種特性,又含生生不息之意,得元始寶禁中的獨特法門祭煉,品質上乘,甚是不凡。
耍玩過後,沈元沒有懈怠,日日勤加練習符禁,又修行不輟,甚是辛苦。
但是每日能感覺到自己的進步,比之前日更厲害幾分,便會由衷的喜悅和自豪。
看得見的努力最能催人奮進!
同時他還有一種緊迫感,此界原先靈氣平常,突然間靈氣上漲,已然漲了一倍之多,不知是否與那場流星雨有關。
自己從流星雨中得了機緣,若是涉及自身,沒有強大的實力,出了什麽事可就束手無策了。
過了五六天,沈元正在練習符禁時,福伯敲門進來,說道:“少爺,老奴已經和張村長議定學堂之事,咱們出銀子,村裡出人手,個中事項大體已定,村裡人必不會有什麽妄言。”
沈元停筆,點點頭說:“如此甚好,這是件大有功德之事,辦好了,於各方面都有好處,切勿粗心。學堂選在了哪?”
“就在村北,那裡原有一間房子,風吹雨打破敗了,修繕一番,正可以做學堂,也省些銀子。”福伯說道。
沈元思慮片刻,搖搖頭道:“不妥,既做了好事,那就不要留遺憾,福伯,你去帳上支足銀子,將房子推倒重建,青磚瓦房,寬闊一些。”
不過月余,他的思想已經發生了轉變,從前擔心人心不足,如今修為在身,覺得凡俗之間的些許事已經不足以成為煩心事。
雖然不知道此界有無功德的存在,但沈元覺得做些好事,於心境開闊亦大有裨益,再說又不差錢,有益無害,何樂而不為。
“這……是否花費太大了些?”福伯有些遲疑。
沈元道:“於咱倆是小錢,於村民孩童來說無異於大恩,既然要做,就要做好。
再有,我有個想法,讓村中十歲至十二歲的孩子一同入學,從城裡商鋪中請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帳房,除了教他們認字,還教他們算帳,日後謀生也容易些。
所以,學堂建大一些,容下的孩子也多。”
算帳,如今也是一門手藝,沒有過人的數術手段,無法勝任。
福伯驚訝不已,好半天才歎道:“少爺仁慈心腸,村裡人必定要感念您的大恩大德。”
“我只求無愧於心罷了。”
沈元搖搖頭,心頭一動,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春耕早已結束,那些牛都是誰來喂養?”
提起這個,福伯哼了一聲,臉上都怒氣道:“耕田時一個個搶著用,耕完了誰都不想養了,一個個推諉著!
除了柱子家、黑娃家等四家人主動喂養了一頭,其它的都被村長強壓著安排了下去,哪有那麽好的事,不喂也得喂!”
“人之常情,不必生氣。”
沈元如此說著,卻也不禁搖搖頭,無論什麽時候,佔便宜的時候人人趨之若鶩,付出的時候避之不及,古之如此,今亦如此。
“這樣罷,在學堂旁建一處牛棚,免去入學中家境最貧寒的十人的束脩,每人負責喂養一頭牛,不但要喂飽喂好,還要洗刷乾淨,半月考察一次,不合格者剔除換人。
然後,從此次推諉中選出最嚴重的三家,以後耕田不許他們用牛。”
“少爺此言大善,獎懲皆有,有理有據,牛也得到了安排,料村裡人也說不出什麽!”
福伯欣喜不已,
連連點頭,看向自家少爺的目光滿是驚歎,不知什麽開始,少爺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 等福伯把此事和村長說定,再通知給村裡眾人,選出的不許用牛的三家叫苦連天,家裡的婦人哭天喊地,卻無計可施,自己造就的苦果只能自己吃下去。
其中有人想來沈家找沈元少爺說情,立刻被警覺的張村長發現製止,厲聲喝道:
“耕田的時候恨不能把牛都牽回自己家,養的時候你們把王八脖子一縮,退的沒影了!
我告訴你們,這是沈少爺先發了話,即便他不說,我也是要罰你們的!既做了錯事,那就老老實實認罰,誰若是敢去打擾沈少爺,別怪村裡不留你們!”
三家人盡皆嚇的面如土色,一言不發,想去求情的心思拋到十萬八千裡之外,再不敢有一言半句的牢騷。
張村長任村長十多年,公平公正,在村中威望十足,加上兄弟兒子一大堆,村裡哪有人比得過。
福伯看完全過程冷笑道:“張村長,這次只是說說便罷了,若是真有人因此事登了沈家的門,別怪咱們不講交情了。 ”
張村長苦笑一聲,說道:“老哥放心,絕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也請老哥體恤一二,日子艱難,養頭牛花銷不小。”
福伯伸手一指柱子家,“村裡還有比他家更難的?”
張村長登時啞口無言。
福伯拂袖而去。
張村長任村長合格,威望有,手段有,只是有些心軟,如今在養牛上糊塗了一次,這次學堂一事上沈家出了大頭,絕不能再辦錯了,他心中暗道。
……
過不幾天,學堂便開始動工。
動土的時候專門放了幾掛鞭炮,村裡人都喜氣洋洋,人人臉上帶了高興,熱鬧一片。
十多個漢子各自一身乾活裝束,齊聲喊著號子,一齊用力,把破敗的土屋猛的推倒,激蕩起塵土一片,個個灰頭土臉,卻難掩臉上的高興。
沈少爺出錢給孩子建青磚紅瓦的新學堂,又請先生、帳房老師傅來教導,自己出些力氣應時應分。
人人都出上十二分的力氣,熱火朝天的乾起來。
被鞭炮聲吸引來的沈元遠遠看著這幅景象,不由笑了起來。
壞人、聰明人到底是少數,懂得知恩圖報、以德報怨的普通人佔大多數。
大家都是普通人,何必苛求那麽多。
村裡人都圍到學堂那裡,沈元便在村裡走了一圈,來到村口的大柳樹下,拍了拍樹乾,突然一頓。
他輕動鼻翼,繞著大柳樹聞了一圈,眉頭緊皺。
“這是什麽味?”
一股騷臭味縈繞在附近,讓人聞之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