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蓋沒學過兵法,但他從小到大看過數千集的抗戰神劇,幾千個學時的培訓教育,怎麽也算是個二手軍事家吧?
一手靈活的示敵以弱,誘敵分兵,四面埋伏,甕中捉鱉。
這才有了小土坡之戰的勝利!
三千官軍被滅了一千,看似還剩下兩千人,其實相當於一支隊伍折損三成三,戰鬥力已經被極大削弱。
經此一戰,晁蓋已經摸清了團練兵們的大概實力,確實只是一群三成披甲,稍有訓練的民間青壯而已。
打順風仗可以,稍遇逆境,便會潰散,根本沒有組織韌性。
現在晁蓋不擔心還剩下的兩千人反抗,反而擔心他們逃走。
如果讓他們逃回濟州城,依城而守,攻城戰可不好打。
“來人,尋會騎馬的軍士五人,綁著團練副使黃全,到五十裡外的團練營外大喊,要黃安準備五千貫贖人,若是明天中午之前不準備好五千貫,就殺了黃全祭旗!”
先用黃全廢物利用,以贖金的名義穩住黃安,不讓他逃走。
“阮小二率領玄武營打掃戰場,清點繳獲。其他部隊盡快造飯,飲食,一個時辰後向團練營駐地進發,天黑之前,我們要抵達水泊東側團練營,莫讓黃安跑了。”
晁蓋也怕黃安真的連夜撤軍逃回濟州城,所以顧不得軍士勞累,準備盡快進軍。
一個時辰後,梁山義軍開拔。玄武營則駕駛船隻走水路,順便運送物資糧草。
此時,濟州團練使黃安也得到了弟弟兵敗被俘虜的消息。
一開始那些逃回的潰兵說晁蓋如何勇不可當,說義軍和梁山泊水寇勾結設下圈套,黃安還有些不相信。
等梁山騎兵綁著黃安在大營外空地上拖行,還放言勒索五千貫時,黃安也不得不相信自己一千人馬全軍覆沒的消息了。
“這個蠢貨,不但害我丟了一千兵卒,還要連累我出五千貫,你怎麽不去死!”
黃安回到營帳,心中暗罵。
但不救又不行,那可是自己一奶同胞的手足兄弟。他死在賊寇手中還則罷了,現在活著被勒索,我若不去贖回,被外人知道了還以為我付不起呢?
五千貫而已,我還能從軍資中挪用。但是晁蓋反賊和梁山賊寇真的有這麽厲害麽?
或許我可以對外宣稱,梁山和晁蓋各勒索了五千貫,也就是一萬貫。拋去支付給他們的五千貫,我還可以從軍需中再套現五千貫......
結果還沒等到第二天,今天傍晚時分,梁山義軍就浩浩蕩蕩過來,將團練營寨三面合圍起來。
晁蓋率領的義軍,也就是背嵬營堵東門;
林衝的豹韜營堵南門;
武松的虎賁營堵北門。
西門臨著梁山水泊,看似無人防備,但水泊蘆葦蕩中,阮氏三雄的玄武營正準備甕中捉鱉。
“晁蓋和梁山賊子區區這點兵力,怎麽敢圍攻我?還跟我玩圍三闕一的把戲!”
黃安看到梁山圍堵架勢,憤怒不已,急忙召集手下將校虞侯都頭,準備三面出擊,給三門外的賊寇一點厲害瞧瞧。
半個時辰後,三門出戰的官軍損兵折將,狼狽逃回。
“黃大人,那東門晁蓋勇不可當,手下還有一個丈高的巨人,手持兩丈大旗,一掃就是一大片,我們的人馬抵擋不住啊。”
“黃大人,那南門林衝長槍無敵,我的手下根本沒有一合之敵啊。”
“黃大人,
那北門武松手中雙刀,狀若猛虎,我手下劉三刀被他一刀斬殺,余下兵卒死傷慘重啊。” 三門將校跑回來訴苦,眼神更是忐忑。
黃安這才明白,自己的弟弟黃全為什麽敗的這麽慘了。
“董昌言誤我!”
黃安破口大罵。原本聽信董昌言的話,以為梁山泊賊寇只剩殘匪,不成氣候。
連區區一個衙役頭子何濤都可以把梁山賊寇打敗,何況我英明神武的我黃安黃大人!
“假的,都是特麽假的!太師府來人是假的,募捐剿匪是假的,連斬殺匪寇都是假的!董昌言,你個卑鄙小人!”
黃安憤怒的口不擇言。
“大人,慎言,慎言啊!”
大宋文貴武賤,董昌言乃是一府知尹,想要弄死團練使黃安輕而易舉。
黃安冷靜下來之後也嚇的一身冷汗,眼睛掃視營帳中眾人,似乎想要看出哪個是想要賣主求榮,到董昌言面前打小報告的卑鄙小人。
眾將校連忙低頭。
“不行。我要盡快返回濟州府,去保護董大人安全!”
黃安眼睛一轉,這兒待不住了,他得跑!
“我等願護衛大人突圍!”
眾將校也急忙表忠心,這時候誰也不願意留下來殿後。
可惜,還沒等他們突圍,半夜時分,東、南、北三門同時發動進攻。燈球火把亮如白晝。
東寨門外,一丈高的鬱保四手持雙刃巨斧,跨步奔跑,踏地如雷,衝到寨門,全力劈下。
“開!”
木質寨門哪裡經得起小巨人的衝擊,一下裂出一個大縫。
“我鬱保四攻門破寨啦!”
鬱保四聳肩再撞,寨門轟然倒塌。
“衝啊!”
晁蓋持刀帶隊快速衝進官軍營寨。
“天眼,開!”
“進攻術,開!”
一股無形波紋向周圍擴散,形成一個半徑1880米的圓,范圍內的友軍身上泛起不可見的紅光。
“攻擊力+10%,耐力+10%”。
晁蓋經過六個多時辰的恢復,每分鍾恢復一點精神力,如今已經恢復750余點,每秒2點消耗,可以堅持12分鍾。
不要小看著12分鍾,攻城破門的關鍵時刻,增加10%的攻擊力效果明顯。
鬱保四78點的武力值,增加10%的攻擊力,武力直升二流武將水平。
林衝、武松這樣95點以上的猛將,每增加1點武力都是巨大的突破,突然增加10%的攻擊力,基本就相當於無敵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三門皆破。
晁蓋急忙關閉了進攻術,精神力不多了。
光環技能是強,但消耗太大。滿打滿算,一天的恢復,也就只能堅持24分鍾而已。
不夠持久,可是男人的大忌啊。
以後得想點辦法。
營寨被破,官兵再也不敢抵抗,要麽跪地請降,要麽向西門跑去,那裡是唯一沒被圍攻的寨門。
黃安衣衫不整的狼狽向西門逃跑。梁山義軍半夜動手,十分鍾破門,速度快的黃安根本來不及反應,連鎧甲、坐騎都沒顧上,直奔西門,那裡還有些近期搜刮的百姓漁船。
“即便真是圍三闕一,那麽顧不得了。萬一能逃呢”
黃安抱著僥幸,狼狽而逃。
西門附近關押的一些漁民和船匠幸災樂禍的看著熱鬧。
“這黃皮子也有今天!”
“壞事做盡,腳底流膿的家夥應有此報!”
“我只是想本本分分做個漁民,結果卻被黃皮子團練奪了漁船,稍有反抗,連家也被燒了。早知如此,早就跟著同伴投靠梁山了!”
“官軍都說梁山被剿滅了,要不然我也去投。”
“現在也不晚。”
漁民和船匠議論紛紛。平時的黃安若是聽到,一定將他們扒皮抽筋。可現在的黃安隻想著駕船逃跑。
“你,你,還有你,快過來給我劃船!”
黃安用刀逼著幾個漁民給他劃船。他身為團練使,是個官,劃船是不可能劃船的,這有失他的身份。
結果船剛入水泊蘆葦蕩,還沒劃出十丈遠,水泊中就轉出一圈哨船。
船上傳來歌聲:“
老爺生長石碣村,稟性生來要殺人。
先斬何濤巡檢首,再捉黃安半截身!
“黃老爺,阮氏三雄在這裡久等了!”
在水邊吃魚長大的人本就少得夜盲症,阮氏三雄尤其明目,借著漫天星光就認出了黃安。
“好漢,饒命啊!”
面對圍上來的哨船,黃安跟他弟弟一樣,選擇了求饒。
“綁了,交由天王發落!”
一夜盤點,直到天明。
晁蓋中軍帳就座,林衝、武松、阮氏三雄、陳威等將領來報。
此次戰鬥,加上石碣村土坡之戰,共抓俘虜兩千三百余人、刀五百把、槍三千杆、弓兩百張、箭四千支、皮甲八百領、鐵甲一百副、戰馬三十匹、糧食五千石、軍資兩萬貫。
另有被抓來的漁民三百人、船匠六十個、徭役民夫五百人、漁船一百艘。
“天王,這些物資該如何處置?”
眾將詢問道。
“戰敗的俘虜挑出罪大惡極, 民怨極深的留下,其他由玄武營運送回梁山參與勞動改造。”
“得令!”
“刀槍任由士卒挑選更換,弓箭運送回梁山儲存。”弓箭手是高階兵種,目前梁山還沒有資格浪費。
“得令!”
“鎧甲論功行賞,皮甲平均分給各營增強戰力,鐵甲明日舉行賞賜儀式,盡快給我報送封賞名單。”
“得令!”
“連續戰鬥,將士已經非常疲憊。我軍將在此地休整兩日。陳威,偵查周邊和濟州府的斥候隨時灑出去。不可松懈。三十匹戰馬全部調撥入斥候隊。”
“得令!”
“參戰軍士每人賞賜1000錢。戰死者賞賜10貫。林衝再拿一千貫到周邊村鎮買酒、買肉,讓軍士酒肉管飽。”
“得令!”
“漁民、民夫放回。漁船扣留,每艘給錢10貫。若有人不願,就讓他和自己心愛的漁船一塊上山。”
“得令!”
“武松負責準備好明日封賞和祭奠儀式,暫就如此,散會吧。”
晁蓋簡短安排道。
“咦,天王哥哥,還有那六十個船匠怎麽安排?”
阮小二疑惑道。
“船匠?哪有什麽船匠。他們幫助官府造船攻打我們,就是戰俘。把他們帶上山,替我們造船贖罪吧。”
晁蓋可舍不得將六十個船匠放回家,這種技術性人才,多多益善。但是我梁山又不能再落綁票上山的惡名。所以,他們就只能是戰俘了,等什麽時候贖完罪再說。
嗯,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