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真牛,不愧是宇宙中心,說他們兩句壞話就封了一章。)
晁蓋的批示傳回青塘,武松將批示向眾人展示後,對王寀道:“陛下有令,青塘既平,改為青海省。得知王先生功績,特批先生為青海省主官。”
“謝陛下!臣當為陛下守好青海。”
王寀對於父兄開拓出來的青塘懷有特殊的感情,對於陛下的任命,滿是感激。
“先生,陛下還說,趙懷德反覆無常,引發戰火,害民不淺,當公開斬殺。便由先生監斬吧。”
“遵命!”
王寀對害得兄長王厚鬱鬱而終的趙懷德憤恨不已,能將其斬殺,也可告慰兄長,還有那些血灑熙河的將士英靈了。
至於在青塘首府西寧將原本的青塘之主當眾斬首,會不會引起不滿甚至動亂,這就不是他去考慮的事兒了。看看武松這些將領躍躍欲試的表情,似乎還巴不得有人作亂。
這一刻,王寀才覺得,這熙河之地,再也不會像趙宋時期一樣,浪費邊軍血淚,卻依然讓給蠻夷了。
父親、兄長,你們五十年前夢想,終於在當今時代要實現了!
當年王韶能用六十天征戰兩千裡,打通西域。現在,武松他們在後勤充足的情況下,同樣一路向西征伐,經青塘至張掖,跨武威至嘉峪雄關,過敦煌玉門,西域之路頓開。
一旦沿途城池連接成線,交通順暢,西域都護府便將重現。
而此時的晁蓋,則在河北巡視一條條新挖掘的黃河水道。
經過七月份的第二次征發勞役,工作進度加快,六條新開的水道終於完工,呈現扇形分布在華北平原之上,分成六股最後注入渤海。
新的渠道采用了石壘護堤、河堤種樹、窄口收束衝刷泥沙等多種治理泥沙策略,減輕了河道決堤的壓力。
看著通水之後,滾滾黃河水順流而下,兩岸的百姓高聲歡呼。晁蓋也放下了一樁心事。
這六條新渠,至少可以讓黃河再保持五年穩定。如果再挖掘修築大名湖、永年窪、大陸澤、寧晉泊、白洋澱、永定河、小清河等水庫,洪水來臨時及時泄洪,形成湖泊。乾涸時節,黃河斷流,再用於灌溉。可以把黃河決堤再延長到十年一遇。
利用這十年時間,晁蓋決定讓百姓在每年的兩次勞役時間內,繼續沿著六股河道每隔千米,在左右兩側,挖掘新的支流,形成網狀的灌溉溝渠。
黃河攜帶泥沙量過大,非常容易淤積,導致河道難以行船,無法作為運輸渠道。但攜帶泥沙的黃河水卻非常適合用來灌溉,只是以前沒有系統的組織百姓去實行罷了。
在沒有機械工具的時代,改造自然的能力是很弱的。但集體農莊的力量,卻非常強大。
也得先利用集體的力量,完成各種農田水利設施才行。
七月底,百萬參加勞役百姓拿著新衣和新農具返回家鄉準備即將開始的秋收,晁蓋則繼續開展自己的巡遊之旅,把經過帝王之證加持後半徑達到18千米的光環展開,一個州縣一個州縣的走訪,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收獲天命值。
幾乎每個縣城都能收獲兩萬以上的天命值。而晁蓋臨走時候,則是花費12000點,給每縣留下兩千頭耕牛支援秋收,自己還賺8000點,這買賣不虧。
在晁蓋繼續收割大業時,高麗半島則情況突變。
對於農耕王國來說,秋收時節,絕對不是作戰的好時機。但對於戰時體制,實行軍管的都護府來說,只要物資準備充足,隨時可以出兵。
所以,在高麗王國忙於秋收時,關勝突然率領大軍,從海上進入江華島,並在江華島鎮守武將張開、徐京、楊溫、梅展的帶領下,攻佔仁川,兵發漢城。
病榻之上,高麗睿宗王俁聽到急報,嚇的當場又吐了一口血。十三歲的太子王楷更是六神無主。
他們自從平定了高麗國內軍閥之後,中央集權是提升了,可國內成年男子,也在兩年的征戰中死傷慘重,國內兵力嚴重縮水。
這兩年,華夏軍團打著協助高麗平定內部叛亂的名義,每到一城,必定高呼“為高麗大王剿賊!”,然後將高於車輪的男子殺掉,女人和孩子賣給漢城高麗大族為奴。
一開始這些高麗大族還覺得佔了便宜,什麽不用乾,就剿滅了反賊,還收獲了一批廉價的奴隸。
但隨著漢軍攻破的城池越來越多,高麗男子越來越少,那些被賣的女人和孩子也心懷怨恨,甚至發生了幾起女子毒殺高麗貴族的惡性事件。
比起“前來助陣”的漢軍,下令攻打他們的“高麗貴族”更讓他們痛恨。
睿宗王俁發現了不妥,這才半威脅半利誘的將地方軍閥整合到一塊,並暗中勾結扶桑,想要擺脫華夏控制。
“扶桑大軍尚未到達,天朝大軍卻至,這可如何是好?”
王俁咳著血,拉著淚眼婆娑的太子,詢問出使扶桑的禦史中丞尹桑。
尹桑出身漢城尹氏家族,圓盤大臉,一臉鎮定的說道:“大王不必驚慌,華夏一向好排場而不務實,講威嚴而輕責罰。此行或許也只是威嚇而已,未必發現我國意圖。”
其實尹桑也很慌,但他還心存僥幸。自己行動很隱蔽,是偷偷潛藏在商船上去的扶桑,華夏未必能識破自己的動向,否則當時就該將自己扣下,何至於現在才發怒呢?
“此事便由愛卿前往交涉吧,就說本王重病,無法見客。而太子重孝道,親自為我煎藥,須臾不肯離開我床頭。”
睿宗王俁發動了自己睿智的小腦瓜,想出了這樣一個避而不見的辦法。
“大王安心養病,臣一定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將華夏大兵勸走。”
尹桑拍著胸脯承諾道。
第二天,尹桑登上漢城牆頭,還沒等開口,關勝便下令炮兵開火,炸的城內鬼哭狼嚎,城頭士兵抱頭鼠竄。
不到半日,城牆坍塌,華夏大兵進入城內。關勝也在宣讚、龐萬春、喬道清、張開、徐京、楊溫、梅展的擁簇下,進入高麗王宮。高麗百官都被壓著跪在大殿之內。
“高麗王何在?為何不出來迎接?”
關勝眼睛微眯,神色不悅的問道。
“大都護容稟,我家大王重病,無法見客。而太子重孝道,親自為大王煎藥,無法離開床頭。請大都護恕罪。”
尹桑歪戴著帽子,斜披著官服,狼狽的說道。
“高麗大王病重,仍未痊愈,分明是禦醫無能。當斬!”
關勝輕哼一聲,宣讚、龐萬春帶領士兵衝入后宮,不久,士兵拎著一串串人頭返回殿內,摔在了百官面前,道:“大都護,我軍搜捕無能禦醫時,遭到護衛攔截,這些人分明是庇護無能禦醫,不想高麗王痊愈的邪惡之徒,我等已將他們全部斬殺。”
“啊,這,這......”
高麗群臣被人頭嚇的舉起袖子遮住雙目,尹桑也是心中大叫完蛋,這宮闈防護都被漢軍把控,那大王不就相當於被軟禁了嗎?
關勝掃了一眼亂成一團的群臣,繼續道:“百善孝為先,高麗王子為父煎藥之舉,實乃大善,當賞。來人啊,將其送往中京汴梁,由陛下親自嘉獎。”
“不可啊,不可,萬萬不可!”
高麗群臣這下更不淡定了,紛紛喊了起來。王俁病重,眼看就要歸天,能不能活過春節都是問題。如果太子再被送走,一去三年五載,高麗皇位繼承怎麽辦?難道要去玄化寺、廣智寺、法泉寺把那三個庶子接回來?還有與扶桑的婚約怎麽辦?
尹桑也想站起來反對,但是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那幾個人頭,剛想出口的話,又咽回了嗓子眼。
“聒噪!高麗乃是我華夏子國,我朝陛下,乃是你家大王之父。陛下聽聞高麗大王病重,國內叛亂不休,這才讓我率領大軍前來穩固高麗局勢。如今到來,見這漢城之內,烏煙瘴氣,心懷鬼胎的宵小之輩囂張跋扈。高麗王子豈能在這種環境下久待。前往我華夏中都,乃是恩賜,長者賜,不可辭!”
關勝語氣堅定的說道。
“大都護誤會,我高麗已經太平無恙,並無叛軍了。”
尹桑見高麗群臣都用眼睛盯著他,不得已,這好硬著頭皮出來辯解道。
“已無叛軍?不可能吧?自從去年七月,你高麗便開始拖欠糧米百萬石,金銀十萬兩,說是國內不穩,難以收繳。今年七月夏糧又未進貢。豈非正是國內叛亂不休的證據?難道說,你們是欺騙我天朝上國麽?”
關勝越說越嚴厲,微眯的眼睛有些睜大的趨勢。關公不睜眼,睜眼必殺人啊。
“這,不敢,不敢,實在是......”
以前編造的謊言,反而成了現在自己的破綻。尹桑絞盡腦汁想著辯解的方法。
還沒等他想到好的說辭,關勝身後的軍師喬道清說道:“當年條約中寫的分明:華夏天兵有義務幫助高麗平定國內叛亂。而解釋權,歸華夏所有。諸位也不必推辭了。我華夏大兵必將維護此地安寧,直至叛亂平息。”
“啊?”
高麗群臣目瞪口呆,這條約還可以這樣解釋?
“至於高麗王子前往中京,身邊需有三十六名大臣隨行,具體名單,三日後我軍將會公布。諸位,散去吧。”
關勝冷哼一聲,揮手讓眾臣離開。
離開的眾臣眼神閃爍,看來太子前往中原那是無可更改了,一旦前往,恐怕就再也無望返回高麗。而跟隨前往的臣子,也就相當於棄子,再難返回高麗中樞。
不行!我不能成為棄子啊!
許多大臣紛紛琢磨著對策,哪怕去賄賂漢軍,也不能讓自己成為三十六人的一個。
“分化拉攏,不外如是。”
見眾臣離去,喬道清捏著下巴上的胡須輕笑道。關勝也微笑著點頭。三天的空隙,就是給這些高麗群臣留下的時間。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在這三天內,有偷偷前來拜訪的,有留下大量金銀的,有表態效忠的......
連尹桑這個滿口忠義的大臣也偷偷過來拉關系。
當然,還有不予合作的。
三天一到,三十六名不配合的高麗大臣,連同他們的家眷一起被裝上了前往登州的大船上。
王宮內,病榻前,太子王楷滿臉驚慌的抓著父親王俁的手。王后李氏也是緊緊抱著太子。
“王子,該啟程了,不要誤了時辰!”
有漢軍士兵手握刀柄催促道。 www.uukanshu.net
“我不去,我不去!父王,救我,我不要離開你啊!”
王楷哭的撕心裂肺。
“大王,不要讓太子離開啊,我不想再也見不到皇兒。”
王后李氏也是大哭著哀求,當年他老爹李資謙被王俁殺掉的時候,她也沒哭的這麽慘。
“我,我......”
王俁苦澀的說不出話,像是得了腦血栓般,抖抖索索。因為他根本無力阻止啊!那些前來帶人的都是目光冰冷的漢軍士兵,一個將領也無,根本不會聽他的話。
“帶走!”
什長也不耐煩了,一揮手,士兵上前,一把推開王后,架起王楷就走。
“父王,母后,救我,救我......”
哀求的聲音越發淒厲,但漸漸遠去。王后哭昏當場,王俁又吐了一口血,神色更加萎靡。
又過了三天,即將油盡燈枯的王俁得到了一個更加悲慘的消息搭載太子王楷和三十六臣及家眷的商船,在渤海灣遭到了扶桑海盜襲擊,船隻沉沒,全員遇難。
華夏水軍趕到時,只打撈起了一些日本家族紋飾。
“扶桑狼子野心,偽裝海盜,劫掠商船,更是殺害我華夏屬國王子,其罪難恕,我華夏當征討之!”
安東都護府大軍向各州郡展示日本家族紋飾,大力宣傳道。
“我高麗國祚,難道要亡於我手麽?”
王俁得知兒子死訊,悲慘悶哼,又一大口血吐出,腦袋一歪,再無聲息。
天啟四年八月十八,高麗王俁病死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