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周圍,掛著紅色的燈籠。
燈籠的紅光下,還有幾位膀大腰圓,腰挎寬刀的人站在周圍。
那幾人向後退了兩步,讓開了路,徐河帶著面具,倒也是不客氣,直接邁步進了涼亭。涼亭內,徐河的目光在幾人身上掃過,除了站在靠外側的幾名彪形大漢,剩下的坐在石桌前吃著火鍋的共有三人。
為首的劉舵主,手上戴著一個白玉扳指,衣衫是非常惹眼且高調,甚至有些花裡胡哨的紅色絲綢,上面繡滿了龍鳳圖案。這種繡花,也是很貴的。
桌子上除了一個燒著炭的銅鍋,一戶在熱水裡燙著的熱酒,還有就是一把寬刀。
這寬刀很大,所佔據的面積,都快趕上食材所佔用的面積。也不知這人到底是吃飯,還是在用這柄大刀彰顯自己的威懾力。
看上去,實力最強的,應該就是這個劉舵主,在自己的運氣上,可見得對方引動自己身上的凶氣。但並不多。
其余兩人也有點點凶氣,但非常弱,看上去像是這個劉舵主的左右手。反而彪形大漢身上沒有。
這說明,彪形大漢並非行香者,而其他三人,皆是行香者。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除了太常寺的正神,還有能被羅教明教算作是邪神的,其余的野神或者什麽不倫不類的散神,能給行香者的能力一般都不強,就連最基礎的身體力量給的都不多,估計這也是其旁邊兩位如此沒有威脅的原因。
除了羅教明教,其余的民間行香者,原來都來乾這種事了嗎?
“能進我這院子,說明你的確不是普通人,有什麽目的?尋仇?”
眼看著徐河一身麻衣,頭戴鬥笠,卻無聲無息的進了這院子,不像是一般人,而出現在這裡,顯然就是來找他的,劉舵主看著徐河說道。
他的敵人可不少,前來尋仇的事情他也不是沒見過,但他又是誰?一般的人,他可不會放在眼中。
趙家幫主管櫃坊和乞丐生意的分舵主,劉飛,是一名及其凶悍的人,人人皆知他刀法可怖,為人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靠攔路劫財起家,敲詐過許多行腳的拉貨的腳夫。偏偏實力強大,難有人奈何的了他。
徐河當然聽說過這個名字,趙家幫在元洲城,可謂隻手遮天。
只是這些事,歸朝廷管,不歸太常寺管,太常寺沒事也懶得伸手。
徐河回過神來,他壓低了聲音,用一種近似煙嗓的聲音說道:“無名之輩罷了,只是路過而已,外面下了雨,聞到這裡有酒味,討杯酒喝。”
劉舵主神鞭的兩個男子面露警惕,看了一眼劉舵主。
然而劉舵主卻是沒什麽好怕的,見他一招手,說道:“好說,倒酒!”
他一招手,一旁的一位男子從熱水裡拎出酒壺,拿起一個酒杯倒上,送到了徐河的面前。
徐河剛拿起酒杯,那男子忽然臉色一變,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見他的手竟然化作猿猴的手,猛地就向徐河的胸口抓去。
這男人顯然是個行香者,換取了一雙,甚至像是猿猴的雙手,僅憑看著,就知其孔武有力,在力量方面超出了常人的極致,對著徐河的胸口想要出其不意,直接掏進胸口。
在拿起酒杯的那一瞬間,徐河就已經感受到了那一股凶氣,接著給酒的事情偷襲,這種小把戲在對方出拳前大概不到半秒鍾,徐河就已經感受到了那股凶氣。
面對對方的猿爪,徐河突然抽出匕首,
一股強悍的力量爆發,不躲不閃,直刺向對方的猿爪。 噗!
明明徐河是後出拳的,但卻有一種提前準備的感覺,猿爪和匕首碰在一起,一股氣勁的沉悶聲先至,而後是匕首刺破皮膚的撕裂聲,血水都濺入了了銅鍋。
“呃!”
疼痛感瞬間讓那男子瞳孔緊縮,在被刺到的那一刻,他隻覺得一股強悍的,讓他無法辟地的力量在一眨眼的時間就壓到了他,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倒飛出去。
匕首再次脫離了他的猿爪,在空氣中滑過一道血線,耳後,一陣哢哢哢之聲,是他的手腕呈現詭異的扭曲,那時哢哢地骨骼破碎聲,那股力量不僅讓他後退,也讓他感受到一股鑽心的銅爐。
劉舵主一伸手,將倒飛出去的男子按住,這才讓男子穩住了身形。
‘好弱,比羅教的那三人還弱得多。論力量速度,也比不過那個五官扭曲的人。’
徐河在心中,暗自給對方下了定論。
然而, 徐河輕描淡寫的一刺,衝擊力卻將對方完全壓倒。
男人額頭上冷汗直冒,他行香的能力,就是想要更大的力量,但顯然,還沒達到徐河至少在原有基礎上增加了七成的程度。
‘哪來的高手?’
此時,就連劉舵主本人,也不由得動容。
一個行香者,能靠力量碾壓他身邊的男人,在元洲城已經是能闖出大名頭的高手,甚至背後,可能有更強的神像作為支撐。
而且保不齊,這人還是個武力型的行香者。
“這些人……有些怕我。”
徐河在他們的神色中,看出了其中的情緒。
這也讓他的心中更有了定數。
此時,男人手掌被刺穿了一個大洞,骨骼碎裂,痛的臉色發白,對徐河,是即驚恐又畏懼。
而徐河,卻是神色冰冷。
這些人本來就不幹啥好事,雖然前身的錢,都是在賭桌上輸的,但也是他們騙前身入的賭局,這麽多年來,也不知道禍害過多少人,乾過多少的惡心事。
今天,肯定是要讓他們付出點代價的。
“閣下原來也是行香者,好生厲害的一招,我這弟兄不懂事衝撞了閣下,若閣下是有事找我,隻管說事就好。若能幫忙,本舵主義不容辭。”
劉舵主臉色一變,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對徐河拱了拱手,說道。
一個頗有實力的行香者,劉飛也不願與之為敵,若是真的殺了起來,哪怕能贏,身上恐怕也得留下不弱的傷,若對方的事情能夠解決,那自然是解決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