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鈺盤坐在草坪上,看著眼前那座五彩繽紛的大酒店,突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嗯、我們是住在酒店的十四樓,這個數字不吉利,要死、要死,都要死了,這還能有好嗎?”
陳鈺的思魂再次處於活躍狀態,正在全面分析十四與要死之間的必然聯系,一道黑影唰地一聲出現在他的面前。
“還不進去?我都找你一下午了,你至於嗎?摔個跤而已,還玩失蹤?”
靈羽的話一下讓陳鈺警覺起來,小心地問道:“我摔跤的事還有誰知道。”
“不多...”靈羽的話讓陳鈺舒口氣,可是靈羽繼續說,陳鈺的一顆小心臟就被徹底提起來了:
“也就是薑琰、雲曦、風飄飄、秦天佑、軒威、唐鉞和我、迪亞一家知道,真不算多。
不過後來你玩失蹤,這些家夥找你找瘋了,大家都在疑問‘這家夥為什麽要玩失蹤呢’?
我們自然回答因為他被門檻絆了一跤,摔的那個實誠啊,啪嘰一聲、標準的狗搶屎動作!於是蒙重、雷戰、林帆、霍超峰他們就知道了,再於是可能整個實驗班都知道了。
我之所以這麽判斷是因為薑老師竟然都問了:‘這小子摔得怎麽樣?是缺了胳臂還是斷了腿?’
...你小子玩失蹤,讓我們怎麽回答?我們自然回答是不知道,這小子啪嘰一聲後就不見影了。”
靈羽的話聲很沉重,就像是在給陳鈺念悼詞,臉色有點發青的陳鈺趕緊打斷了他的話:“好了、我知道了,上樓吧。”說著、快步向酒店大門走去。
可是靈羽顯然意猶未盡,緊隨在陳鈺的身後,還在念叨著:“我還沒說完...”
已經走進升降機的陳鈺不耐煩的說道:“我知道你還要說什麽,不就是願聖祖原諒他,他只不過摔個跤、失個蹤而已。”
“不是、我想說的是願聖祖保佑,讓那小子將我尋找失物的操心費、跑腿費給報了,也沒多錢,也就...”
這件事靈羽一定要說清楚,這一下午他被三女逼著跑了三十多條街,到晚上八點還不讓休息。
“找不著小鈺你就在外面呆著,不準睡覺。”想起風瀟瀟惡狠狠的話,靈羽就怒從心頭起。
“一定要這小子出點血以彌補我那顆受傷的小心靈。”靈羽這一下午已經發了十遍誓言了。
可是這小子竟然打斷了他的話:“沒錢。”
這句話陳鈺說的很堅決、甚至有一種很光榮的感覺。
不過靈羽有準備:“我知道你沒錢,可以先賒帳,我們仔細算算,這一下午,我跑了三十多條街、嗯、是三十幾條來,算了,便宜你,算三十條吧、咦、你要幹什麽?”
陳鈺走出升降機直奔薑琰她們住的侯爵府而去,現在是八點半,距離三女睡覺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刨除詢問的時間、關心的時間,罵他的時間撐死也就二十分鍾,總比明早罵他兩個小時強。
陳鈺是集謀劃師、指點師、演講師等等等等於一身的誇誇師,算盤打得很精的。
可是靈羽不乾,一把抓住陳鈺的胳臂,嚴肅地說:“先洗漱再去。”
對於很注意形象的靈羽而言,這樣灰頭土臉的去見三位美女,那、嗯、還是殺了他吧。
“可以、我先洗。”陳鈺一轉身走進自己的客房,一步邁進洗漱間。
“我再用十分鍾的時間洗漱,然後告訴她們是靈羽哭著喊著非要洗漱才能來的,而我怕姐姐著急,就匆匆洗把臉跑來了,那時、呵呵呵,老羽啊,你就等著三把火吧,呵呵呵。”
陳鈺很是得意地想著,照照鏡子,鏡子裡的自己都是一副奸奸的樣子,連那雙清水般的眼睛都露出一副奸邪的神態。
看看那雙眼睛,陳鈺點點頭,刷地一聲飄出洗漱間,一把拉住正要衝進去的靈羽。
“靈羽。”陳鈺的臉上現出一副邪惡的表情叫道。
“呃!”靈羽看見陳鈺的表情、怔住了。
......
此時正躺在侯爵府沙發上嗑瓜子看光屏節目的雲曦看看風瀟瀟問道:“你要幹什麽?”
身著運動裝的風瀟瀟正從自己臥室裡走出來,臉上帶著不安的表情說道:“我得去找找小鈺,這小子失蹤已經六個多小時了!”
雲曦一聽這話撇撇嘴,換個姿勢繼續嗑瓜子,輕描淡寫地說道:“這小子沒事,他知道我們有九點睡覺的習慣,一定會在八點四十出現的。刨去你關心他的幾分鍾,再刨去琰姐問他的幾分鍾,他挨罵的時間也就那麽十幾分鍾,這小子精著呢。”
坐在桌前的薑琰伸手來回擺動了一陣桌上的三束銀月花,看看、滿意了,抬頭看看牆上的時鍾,八點三十七分,轉身對風瀟瀟說道:“小曦說的不錯,再等一會。”
風瀟瀟眼巴巴地看著時鍾,八點三十八分、八點四十分、八點四十五分。
不能再等了,風瀟瀟跳起來嚷道:“小曦算錯了,這小子一定出事了,我去找他。”
風瀟瀟轉身就往外跑去,薑琰製止了她:“瀟瀟等一下,小曦、換運動裝,我們一起去找小鈺。對了,那個佩兒不是也嚷著要去找小鈺嗎?喊她一起去。”
“咦、喊她幹什麽?”風瀟瀟驚訝,雲曦卻從沙發上爬起來,一邊準備回臥室換衣服一邊說道:“琰琰說的不錯,喊那個佩兒一起去。”
這時的佩兒卻在自己的臥室裡與小白狐和小白兔聊天呢:“陳鈺陳鈺、今天太可惜了,竟然沒看見小狐狸摔跤,你說多遺憾啊!嗯、你覺得也很遺憾啊?小鈺你呢?是啊、我們都很遺憾,聽靈羽說小狐狸可是吧唧一聲趴在地上的。咦、那小子回來了?”
佩兒感覺到胸前雙魚佩的移動,一低頭看見一雙金色的魚眼發出微微的金光。
佩兒很不滿,這是自己的玉佩啊,怎麽喜歡那小子,連金光都發出來了?
“你是我的, 要跟那小子割袍斷義、劃地絕交。”佩兒嘟囔著,抓起小白狐和小白兔跳下床,她準備去陳鈺的客房問問當時他是怎麽啪嘰的。
打開臥室門,佩兒探頭往外看一眼,發現哈威仍然堅實地坐在客廳沙發上。
“嗯、哈威叔叔一定不會讓我一個人去那小子客房的,我、咦!”佩兒低頭看看手中的小白狐,她感到小白狐身上發出一絲熱流。
仔細看看,那股熱流不見了,只能看見小白狐那雙藍色的眼睛竟然泛起了一絲紅線在不斷流動著,在看看小白兔,那雙微閉著的眼睛竟然出現一絲流動的黑線。
佩兒輕輕關上門退回到自己的床上,這是一種詭異的感覺,她需要靜靜心。
輕輕放下小白狐和小白兔,佩兒趴在床上仔細地看著它們的眼睛,還是那樣,反身坐起來低頭看看胸前的雙魚,一雙紅色的眼睛指向一方。
一陣婉約的樂曲傳來,飄飄渺渺,雙魚的身上突然出現一道金光射進佩兒的額頭。
在佩兒錯愕的一瞬間,金光消失了,雙魚再次恢復原來的樣子,小白狐和小白兔的眼中,紅線和黑線已經完全慢慢擴展佔據了全部的眼球。
“紅眼小白狐、黑眼小白兔。”佩兒又嘟囔了一句,拿起它們貼身揣進運動衣的兜裡,跳下床、躡手躡腳走到門前,輕輕打開門。
父親迪亞、母親溫妮、老師喬娜、保鏢哈威正站成一排整齊地往門外走去。
“出門也不喊我一聲。”佩兒再次嘟囔一句,跑過去跟在哈威身後,排成一條直線一二一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