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鈺愕然地看著英俊兄和寒霜女的背影漸行漸遠,低頭看看自己手中的那一千元神洲幣,這是寒霜女給他的勞務費。
“嗯、真是一個寒霜女、一點人情味都沒有。”想到這,剛才在心中給紫衣女孩取名寒霜女的那點愧疚消失了,他決定忘記那個女孩的名字。
“寒霜女、寒霜女、她就是寒霜女。”陳鈺像念經似的嘟囔了幾句,徹底記住了寒霜女。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不過陳鈺沒有這些親人,對他來說擋他發財也是不共戴天的。
“老頭們擋我發財,嗯、好像我沒記恨他們;薑瀚他們不給我發財的時間,好像我也沒記恨他們;師父、咦、師父那去了,好像已經兩天沒給我上課了,難道真的嘎嘣一下成植物人了?”
陳鈺站在路邊仔細研究擋他發財的後果,確定他和寒霜女到底不共戴天到什麽程度,思魂一不小心跑到老頭們和薑瀚身上,最後跑到方臉少將身上,這時發現不妙了,師父已經兩天沒給他上課了,難道自己的期盼真的靈驗了?
“唉、不想了,師父說他是神仙,就算嘎嘣一聲我也沒辦法,我還是去吃點東西吧。”
陳鈺看看天,夕陽西下帶起一抹紅霞,決定放下師父去填填肚子、靠靠時間。
他準備晚上九點再回隱風大酒店,那時薑琰三女已經睡了,至於靈羽是否嘲笑他摔跤的事他想都沒想。
“敢嘲笑我,陰你十萬華夏幣。”陳鈺打定主意一轉身看見一個老乞丐哆哆嗦嗦地湊了過來,哆哆嗦嗦地說道:“小夥子、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哦、我這有一千華夏幣,給你一百去吃點東西吧。”陳鈺是個善良的好孩子,看著這個渾身破破爛爛、哆哆嗦嗦的老頭,心生憐憫,拿出一張鈔票遞給老乞丐。
“好孩子、好孩子。”老乞丐很感激的念叨著,接過鈔票看一眼,抬起頭用那雙渾濁的雙眼看著陳鈺說道:“小夥子、你知道我為什麽三天沒吃飯了嗎?唉、現代人啊,同情心都沒了!”
陳鈺明白了,又拿出四張鈔票遞過去很理解地說道:“明白明白、這麽、見面分一半。”
“真是好孩子!”老乞丐哆嗦著嘴唇繼續念叨著,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接過那四張鈔票,還在哆哆嗦嗦地說著:“這五張鈔票可以讓我活十多天了,唉、人老了,再活十多天也夠了!”老乞丐說著,佝僂著腰一步步向前走去。
看著老乞丐佝僂著腰艱難的行進,就像一隻蝸牛,陳鈺突然覺得遇到這樣的老乞丐竟然隻分出一半的錢簡直就是犯罪,一步邁出去攔住老乞丐,遞過手中剩下的那五張鈔票,有些歉意的說道:“老人家、不好意思,我就這些錢了,全給你吧。”
......
這時、英俊兄和寒霜女正在一家豪華的餐廳雅間裡邊吃邊談:
“依航、我覺得陳鈺那小子挺不錯的,你怎麽那麽反感他呢?”
“哥、你別被他的假象迷惑了,他就是一個財迷,你以為他是幫你?他隻想從你身上賺點錢。”
說到這時,這個叫依航的紫衣女還在咬牙切齒,她記得那小子瞪她一眼,還嘟囔一句“你裝什麽裝”的,以為她聽不著嗎?
她記得那小子招呼一句“英俊兄、我們走”,可對她連看都沒看一眼,以為她是空氣嗎?
所以她必須反感他,必須不讓他心想事成,“哼、這塊原石裡一定有玉。”
她拿起那塊原石看了看,
想起那張錯愕的臉,不禁得意地笑了。 英俊兄看著她的笑臉,也是微微一笑,拿起杯喝了一口水道:“依航,你笑起來很美的,為什麽總是擺著一張冷冰冰的小臉呢?”
“我高興。”依航的話讓人覺得這是一個不太講理的女孩。
“好吧好吧、你高興就行。”英俊兄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談論下去,一轉眼看見不時播放外面街路環境的光屏,一個熟悉的身影低著腦袋走過去。
英俊兄很驚訝,出聲道:“咦、那不是陳鈺嗎?他怎麽垂頭喪氣的。”
“在哪、在哪?”依航一躍起身來到光屏前,發出指令:“掃描整條街路。”
刷、光屏變成了掃描儀在街路上掃來掃去,直到依航再次發出指令:“停、盯著那個身影。”
光屏上,陳鈺的身影出現了,他正猶猶豫豫的,一副好像不知道去哪的樣子,那張嘴還在一開一合著,依航照著嘴型翻譯道:“嗯、這是一家素菜餐廳,好像挺好吃的樣子!唉、沒錢吃不了,再走走看吧。”
陳鈺的身影繼續往前走去,雅間裡的依航已經樂不可支了:“哈哈哈...這小子沒錢吃飯,咦、我剛給他一千元,錢呢?”
“他的錢給了一個老乞丐了,他現在身無分文。”一個渾厚的聲音解答了依航的疑問,一道瘦削的身影走進來坐下,一個面容矍鑠的老道出現了。
“叔祖。”英俊兄站起身恭敬的行禮。
“叔祖。”依航也彎下了腰。
一會的功夫,英俊兄和依航就知道陳鈺又變成窮鬼的原因了。
“他把錢都給那個老乞丐了?”依航很驚異地問道。
“我神州怎麽會有流浪乞討的乞丐?”英俊兄則從另一個角度發出疑問。
神洲令,州府縣鎮必須設有救濟院,鰥寡孤獨必須得到全面的關愛照顧,嚴禁出現流浪乞討等不良問題,這一嚴令執行的很徹底,沒有那級官員敢在這方面做文章,那是要命的。
老道解決了英俊兄的疑問:“那個老乞丐是我安排的,這是一個課題,想看看桓州人的心態,好在還有一個少年很有善心,將自己兜裡所有的錢都給了那個老乞丐,否則我真是心寒啊!”
“叔祖、您不能一概而論,畢竟桓州人已經多年未遇到乞丐了,偶爾出現的也是騙子。”英俊兄在為桓州人辯解。
“依風、不要因為在此任職就失了公正,這是兩個概念,善心是善心、欺騙是欺騙,不能因為有欺騙就失去善心...”
老道準備就此複雜問題對侄孫、侄孫女進行一次全面的教育, 可一直盯著陳鈺身影的依航卻打斷了老道的話:“唉、這小子走出這條路了、看不見了!”
對依航的學習態度,老道顯然很生氣,重重的哼了一聲。
“叔祖、我不是在研究那小子為什麽很有善心嗎?觀察力集中了點、注意率分散了點。”
依航在撒嬌?那個寒霜女竟然在撒嬌?陳鈺如果在場,一定會定性為雙面女、嗯、就是雙面女。
可是陳鈺沒在現場,沒見到雙面女的另一面!他現在還在愁呢,這才晚上八點,這時回去一定會被風瀟瀟奚落的:“你的武修水平太差了,竟然被一個門檻絆倒了,現在開始練馬步,對、蹲著別動。”
然後雲曦在一邊嗑著瓜子笑嘻嘻地點頭認可:“嗯、就是這樣,應該好好的訓練訓練了。”
薑琰會一絲不苟的盯著他,糾正他的錯誤:“身體挺直,大腿要和小腿成直角,與雙腳成平行線...”
這時門縫中會有兩雙眼睛在看笑話,靈羽的、佩兒的,一邊看還會一邊偷著笑。
這個場景已經出現在陳鈺腦海裡多次了,他決定還是在溜達一會吧。
走來走去,遠遠看見白雲觀高崇的塔頂,夜色中,閃閃彩燈映照著一片安靜的白雲觀,讓人心中頓時一片靜怡。
靜下來的陳鈺做出決定:“還是回去吧,這時那個齊暉一定又送三束銀月花了,風瀟瀟直的很、雲曦雖鬼、薑琰雖然胸有錦囊可也未必能看出來,別讓那個色鬼佔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