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馬駿馳才明白一頭牛的重要性,也才知道殺牛是大罪。看著老李頭抱著那頭牛比兒子還親,馬駿馳深深地感覺到機械的重要性,同時也意識到科技進步的重要性。
中午,爺倆又在炕上喝了不少,“我說小馬啊,這自從你來了,我這日子還真是越過越舒坦,這小酒喝著,別提多自在了,這不,還弄回來頭牛,你說別叫你神仙,我感覺你這比神仙還神仙。多少人幹了一輩子啊,就為了吃飽肚子,耕田拉犁那都得自己來。有多少人一輩子連頭牛都買不著啊,我今天是真高興,高興!”
馬駿馳也跟著喝了不少,說道:“我說大叔啊,可別叫我神仙,我哪是神仙啊,人家真神仙哪有怕挨板子的?再說這牛,這都不算什麽,要說那拖拉機,比這厲害多了。”
“拖拉機是什麽雞?我聽說過扒雞燒雞,這拖拉機還能耕地?”
“你看看大叔,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吧,這拖拉機不是雞,是個機器,隻要給加上油,想往哪走就往哪走,哎!草都省下啦!”
“哎,也不行,草是省下了,不還得喝油嘛,這油可比草金貴多了。”
“大叔,這個油不是咱們吃的油,這種油咱們不能吃,是一種埋在地下的油。”
“地下還能埋油?別欺負大叔知道的少,這地下能打出水能挖出金,還就是沒聽說過有挖出油的。”
“哎呀,大叔,跟你說不明白,看以後給你弄出來你瞧瞧。”
“那可就厲害了。”兩人趁著酒勁胡扯一通,殊不知,就是這一通胡扯,為將來農業發展乃至人口增長奠定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第二天正式開工了,造紙坊的工人依舊如往常熱火朝天,誠悅齋派夥計來取走了紙,依舊是八錢一卷,玻璃廠這邊則由馬駿馳帶領著泥瓦匠按照圖紙建造窯爐,劉進帶領著製瓷工在製純鹼。
三天后,窯爐建好了,馬駿馳來到了衙門進行報備,另外他還跟官府買了一塊河邊的灘塗地。在此之前馬駿馳去河邊考察的時候就發現,這一片的河沙石英含量極高,幾乎都不怎麽需要過多的篩選。
馬駿馳拿好手續回到了玻璃廠,帶上人手,回家套好牛車,帶好工具就去灘塗地上挖沙。馬駿馳注意到,此時農民手裡的工具都是最原始的那種,根本沒有進行過創新。
“看來得把工具也得進行一下創新才行。”馬駿馳在心裡嘀咕。
眾人挖了滿滿一車沙子,有個工人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啊,就問道:“挖這麽多沙子是打算蓋屋嗎?”
馬駿馳嘿嘿一樂:“不是蓋屋,是要它變成寶貝。”
“寶貝?”那個工人聽的一頭霧水。
眾人連推帶拉的好不容易把牛車趕回去,牛都累的直吐沫子。大家又好不容易把沙子運下來,馬駿馳稱量了適當的純鹼撒在了沙子上。
“你不會是想把這個弄成玻璃吧?”劉進難以置信的說。
“說的不錯,就用這個。”馬駿馳指了指那堆沙子。
周圍的人也是看的一臉懵,也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就這?扔路邊沒人要的沙子?造玻璃?開玩笑吧!
“來,把這些東西混勻了,馬上開爐,見識見識什麽叫奇跡。”馬駿馳說道。
轉眼間工人們已經把爐點火了,但是馬駿馳看著爐裡的溫度一直升不上去,問旁邊的泥瓦匠:“這是不是密封不好,溫度為什麽上不去?”
“當家的,這木炭的溫度已經是夠高的了,
想高得用煤炭了啊。” “……”馬駿馳這才意識到問題出在了哪裡,匆匆趕上牛車,晃晃悠悠的去買煤炭去了。好在明朝已經開始用煤炭了,不然,再從挖煤開始,這馬駿馳還真是受不了。然而重新把煤炭換上,發現溫度依舊達不到。
“……”馬駿馳有些無語了,這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怎麽偏偏不給力呢?焦頭爛額啊……焦炭!在馬駿馳的腦海中突然出現,好像電路突然被接通一般。
“快快,師傅們快去準備磚石,我去畫圖紙。”馬駿馳馬上開乾,勾勾畫畫將近兩個時辰,總算是畫了個草圖出來。
“師傅們,時間緊急,咱們就先按這個建,我在一旁指揮,也好省點事。”工人們熱火朝天的開始建造高爐,工人們用了一天的時間,又把高爐給建好了。
第二天,馬駿馳迫不及待的開爐煉焦炭,第一鍋焦炭出爐,都沒來得及冷卻,直接進了玻璃爐。在這個時代雖然沒有溫度計,但馬駿馳通過火焰的顏色看出,溫度夠了。
看著爐裡的沙子逐漸被燒的通紅熔化,馬駿馳高興極了。燒了得有半個多時辰,在爐在面都能感覺到熱浪撲面而來,馬駿馳下令停火。
眾人瞪著溫度一點點下降,看顏色一點點褪去,待到溫度差不多時,馬駿馳讓人把爐裡面的東西取出來,取出來的一瞬間,眾人驚呆了,誰也沒見過這樣大的一塊玻璃,誰也不敢相信原本就是一盤散沙,在高溫的環境下竟然會變成晶瑩剔透的玻璃,馬駿馳接過吻那塊玻璃,發現上面有許多氣孔,底部還是有少許的雜質,很不滿意。
“這玻璃不行啊,還得加工,回爐重造吧。”說完,把一整塊玻璃摔在地上。眾人再一次目瞪口呆,哪有這樣把這麽珍貴的東西跟廢品似的說摔就摔。“嗯?至於嗎,不就是一塊玻璃嗎,大驚小怪的,以後多的是,拿來擋窗戶那才是正經用途。”
“擋…擋窗戶?拿玻璃擋窗戶?”劉進難以置信的問道。
“怎麽不願意?拿來做水杯做鏡子也不錯。別以為這是什麽稀世珍寶,原料你們也都看見了,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沙子,能貴到哪裡去呢?你們以後就放心用就行啦。來來來,開爐,把這個重新煉一下,我研究研究怎麽才能沒有氣泡。都別愣著了,去找錘頭把這塊玻璃砸的細粉點,還好熔化。”
說著,馬駿馳開始回想自己對玻璃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