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郡是位於英格蘭西南部的一個大郡,而巴斯克維爾則是位於德文郡的一處小莊園。
巴斯克維爾的第一任主人——修果·巴斯克維爾在大叛亂中建立了功勳並受封成為了貴族。他在此地購置了屬於自己的莊園。(注)
而這座莊園如今隨著他的血脈一起跨越了時間,出現在了保三郎的面前。
兩百年前,伴隨著文藝複興,巴洛克風格在歐洲風靡開來,眼前的這棟建築顯然也受到了這股風潮的影響,精致而華美,即使是兩百年後的現在也能看出它曾經的輝煌。
然而再優秀的建築也抵不住時光的摧殘。
曾經滿園芬芳的庭院現在只剩下了蔫黃的雜草,曾經白淨漂亮的外牆如今處處都是裂痕。
以這昏沉的天空為背景,它竟顯得有些陰森而恐怖。
這裡就是巴斯克維爾莊園麽……
就在保三郎低頭凝思的時候,一名仆從推開了莊園的大門,歡迎莊園主人的歸來。
“老爺,您回來了!”
“我回來了,白瑞摩。”
查爾斯叫出了這位仆人的名字。
白瑞摩,世代居住於巴斯克維爾,查爾斯爵士的管家。
查爾斯一邊將手杖交給了自己的管家,一邊隨口問道。
“亨利回來了嗎?”
管家弓著身,雙手舉過頭頂,接過了手杖。
“亨利少爺已經回來了,正在和他的朋友們在會客室裡聊天。”
“哦。”
查爾斯應了一聲,走向了屋子的大門。
而當他手放在握把上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什麽,皺著眉頭回頭問道。
“朋友?是不是斯台普吞他們?”
“是的,老爺。”
“這個混小子!”
從保三郎見到他起就一直保持著紳士風度的查爾斯忽然變得怒氣衝衝。
他一下子扭開了門把,快步走進了宅邸,完全將保三郎他們忘在了腦後。
“查爾斯爵士這是?”
保三郎好奇地向身邊的管家打聽,可管家卻搖了搖頭。
“主人的事下人不敢妄議。”
接著,他代替匆匆離去的主人查爾斯,向保三郎他們發出了邀請。
“兩位先生,請先進來吧!”
……
“混帳!”
保三郎沒想到,他們剛進入屋內就聽到了查爾斯憤怒的大吼。
“你要是再這樣一意孤行就給立刻我滾出這裡!”
“哼!說得我好像在乎過一樣!”
哐哐哐。
話音剛落,沉重的腳步聲立刻響起。
在保三郎他們還沒有理清狀況的時候,青年就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亨利·巴斯克維爾。
這是一名黑瘦精壯的青年。不同於頗具英倫紳士風度的查爾斯爵士,這位亨利先生長著把絡腮胡,舉手投足之間更像是西部牛仔。
見到正在氣頭上的亨利,管家立刻避讓到了一旁,而保三郎也拉著他的小獚犬將通向大門的路讓給了他。
不過,有一個人卻好像根本看不懂空氣,愣是擋在了這樣的亨利面前。
“你想幹嘛?”
亨利攥緊著拳頭,狠狠地瞪視著對方。似乎只要對方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他就會報以一記老拳。
可對方卻好像完全沒有感受到一點壓力一樣,語氣異常輕松地反問。
“先生你要去哪裡呢?”
“少來管我的閑事!”
亨利似乎揮出了拳。
之所以用“似乎”是因為在保三郎看來,亨利的動作竟然像是向對方友好地伸出了手一樣。
巴流術。
保三郎的腦海中出現了這門福爾摩斯所擅長的奇特格鬥技。
跟亨利“友好”的握著手的福爾摩斯掛著奇妙的微笑,親切地說。
“在這種天氣裡,我建議您還是待在屋裡遠道而來的朋友們聊聊天比較好哦?”
“別說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樣,外鄉人!”
亨利憤憤地推了福爾摩斯一下。
“讓開,別妨礙我出去騎馬了!”
而這次,他成功地推開了那個惱人的家夥。
福爾摩斯雙手舉起,笑眯眯地說道。
“你請便!只是小心別摔下來哦!”
“哼。”
亨利冷哼著離開了。
在宛若狂風的亨利離去後,保三郎走到了福爾摩斯身邊,奇怪地問。
“你發現了什麽嗎?”
正在給自己煙鬥點火的福爾摩斯聽見了保三郎的提問。
“您在說什麽呀,爵士!”可他卻“一臉驚奇”地反問保三郎,“我不過是提醒他要小心即將到來的狂風驟雨而已!作為一名紳士,這很正常吧?”
“……”
正常個鬼。
不過這也意味著福爾摩斯恐怕是打定主意不說實話了。
果然,趁著保三郎無語的間隙,他轉向了管家。
“白瑞摩先生,可以帶我們去會客室了嗎?德文郡的天氣可真糟!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暖爐邊烤乾自己的衣服了!”
“當然當然,兩位跟我來。”
……
管家將兩人帶到了一間屋子裡。
相比起陰冷的室外,屋子裡非常得溫暖。
“汪!”
火焰在暖爐裡輕輕地搖晃著,發出了劈啪的響聲。
威廉——保三郎的小獚犬發出了歡快的叫聲,跑到暖爐旁蹲坐了下來。
這小家夥比主人還懂得享受……
保三郎搖了搖頭。
管家向保三郎他們倆鞠了個躬。
“客人請稍等片刻,主人很快就來。”
說完他便離開房間。
保三郎也來到了火爐邊坐下,而某位曾經宣稱要烤乾自己衣服的名偵探卻站在放在牆角的書架前,饒有興趣地翻閱著上面的書籍。
雖然明知道對方恐怕不會如實回答,但保三郎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開口了。
“福爾摩斯先生,您為什麽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