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三郎由侍從神官帶離了別室。
在走廊上低頭前行著,保三郎不由得有些同情起那名叫做鷹司葵的少女來了。
無他,實在是因為她這個父親太過於霸道了。
保三郎自己倒還好些,可經過一場談話,他發現鷹司通政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在意過他那個女兒的想法。
就隻問保三郎看不看得上鷹司葵?
那萬一要是你女兒看不上他保三郎呢?
保三郎在外面養情人不值一提?
你不問問你女兒願意嗎?
最後還說什麽聯誼的承諾一直有效?
那保三郎要是在外面花天酒地晚上二十年怎麽辦?
你難道打算逼迫她那樣一個花季少女獨守空房二十年?
鷹司通政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把自己的女兒當做是“人”,而是一件可以隨意處置的“物品”。
與她相比,保三郎至少還是個“人”。
雖然鷹司通政在做“那就先訂婚吧”的決定的時候也無視了保三郎的意見,可好歹考慮過保三郎的感受,安慰過他幾句。
而鷹司葵呢?
難怪她這麽想要離開這個“家”了,如果換作是保三郎,保三郎也會堅定不移地離開。
不過萬幸,鈴木家的雙親都很開明。
我還真是幸福啊……
保三郎略有感歎地抬起了頭。
在冥冥之中似乎有著某種奇妙緣分。
這一抬頭,讓那間保三郎與少女對弈過的茶室映入了他的眼眶。
既然如此,那去看看吧。
保三郎跟侍從神官道了個歉,然後走向了茶室。
遺憾的是,佳人離去,空余茶香。
看起來,所謂的緣分其實只是保三郎的錯覺。
……
侍從神官將保三郎帶到了神社以外,而他的長姐鈴木綾子早已等待在那裡了。
注意到保三郎出門,綾子立刻跑到了他的身邊,關切地問道。
“三郎,鷹司大人沒有為難你吧?”
“這看你怎麽定義為難了。”
保三郎露出了苦笑。
“不過至少我的身上沒少點什麽‘零件’,你別這麽緊張……只是,我們來的目的沒有達成。他強硬地決定我們兩家必須要訂婚,容不得我們拒絕。”
鷹司通政提及時津的事件有兩個目的。
一方面自然是告訴保三郎,他是看在“將來的親家”的面子上才會給保三郎“收拾殘局”的,賣保三郎個好。
另一方面則是在警告保三郎——
現在兩家是在準備聯姻,是喜事。
可若是鈴木家想毀約,而那就是準備與他鷹司家為敵。
到那時,就別怪他鷹司通政下死手了。
所以,千萬別不智到讓喜事變喪事。
保三郎無奈地選擇了退讓。
因為他發現,這個鷹司通政可能真有這麽做的實力……
啊!
真是的!
老媽你竟然謊報軍情!
什麽叫拒絕也無所謂啊?
我們這不是惹到了一個天大的“炸彈”了嘛!
看到保三郎眉頭緊鎖的樣子,綾子咬了咬嘴唇。
“三郎,你也別擔心……”
她憐惜地撫上了保三郎的眉頭。
“我們家有殺手鐧的。”
“別!姐!千萬別!”
看到綾子那有些“決絕”的表情,保三郎慌了。
雖然被鷹司通政逼著簽下了“城下之盟”,可保三郎也有著自己的打算。
既然鷹司通政托大,沒有給保三郎定下期限,那保三郎就打算學習祖國的優良作風:“擱置爭議,埋頭髮展”。
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保三郎就不信自己鬥不過這些個已經“日暮西山”的舊華族!
他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不過看到綾子的表情,
似乎為了保三郎的“自由”,他們家現在好像就做好了破釜沉抽的準備!這是保三郎不能接受的!
要是遇上了危險就讓家人頂上自己縮在後面,那還算什麽男子漢!
“姐,真的還不到魚死網破的時候!”
保三郎握住了綾子的手,安撫她道。
“反正最差的情況也就是真的和他們家聯姻而已嘛!我們又沒虧什麽……不如說我還多賺一個賢惠的老婆不是嗎?”
“都這種時候你還想著開玩笑……”
不過綾子嘴上這麽說的,可從她的語氣聽起來,保三郎的插科打諢還是有點效果的。
她將手從保三郎的雙手間抽出,為保三郎細細地整理起了衣服。
“讓你受委屈了……真要受不了就對我們說,我們是你堅實的後盾!”
“放心吧,我是不會虧待自己的!”
保三郎不習慣被人擺弄的感覺,於是他扭到了綾子的身側,挽住了她的手。
“你呀!”
綾子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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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快報!法學界再爆驚天醜聞!》
現在是周一的早上。
保三郎獨自一人在鈴木家的餐廳中吃早餐。
在他的手邊放著一份報紙,而報紙的頭版上就印著這樣一個標題。
或許是為了“立威”給保三郎看,鷹司通政的動作非常“狠”。
他不僅把人家時津老爹的黑料給報道了個底掉,更是連那些為時津說話的人都沒有放過,進行了徹底的“清理”。
真是可怕……
不知道為什麽,保三郎總覺得這家夥以後會代替黑衣組織“進本”……
是錯覺麽?(注)
“早安!”
一個活力十足的聲音在餐廳裡響起。
“相親的結果怎麽樣啊,小三!”
是園子。
由於家中最為八卦的她不在,保三郎才難得地渡過了一個安生的周末。
只可惜好日子總是要到頭的……
“二姐你回來啦?”
為了避免麻煩,保三郎刻意地岔開了“相親”的話題。
“周末沒見到你啊?是去哪裡玩了嗎?”
“別說得好像我一直在玩一樣!”
園子驕傲地挺起了胸。
“我這次可是去次郎吉伯伯那邊幫忙了!”
“是哦……”
保三郎隱蔽地翻了個白眼。
鈴木次郎吉隻負責亂花錢又不負責財閥的運營事物……就算園子真的是去幫忙他的忙,那也和去玩沒什麽兩樣。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麽!”
保三郎沒想到園子注意到了他的不以為然。
不過園子也沒有發飆,而是嘿嘿一笑。
“不過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你了!不過告訴你哦?次郎吉伯伯馬上就要回國了,他原不原諒你……可就不是我能管得到的了!”
那個老頭居然要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保三郎頗有些頭疼。
一方面,鈴木次郎吉也許和園子性情相仿所以超級寵園子的,等他回來自己也許真的沒啥好果子吃。
另一方面,在原著中,只要輪到次郎吉大叔出場,那他一定要麽是在對付基德,要麽是在對付基德的路上。
而不巧,上次七夕的時候為了請基德幫忙,保三郎可是答應了他幾個條件的。
頭疼……
怎麽辦?
難不成到時候給基德當內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