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馬在叢林中的一處空地上停下,而貝爾摩得她們早在這裡等著了。
而在悍馬還沒停穩的時候,卡爾瓦多斯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車,焦急地奔向了那個已經卸下了偽裝的女人。
“切。”
見狀,基安蒂的表情變得更加險惡了。
不過卡爾瓦多斯沒有時間去關系她的表情,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貝爾摩得腳上的繃帶吸引住了。他不由得心疼地問道:“老大,你的腳?”
“我沒事。”
“可……”
“我沒事。”
貝爾摩得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耐。
就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一般,貝爾摩得徑自走向了悍馬。她的腳步十分穩健,一點都看不出來剛剛中過槍。
而眼見著這個要強而危險的女人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冰酒清楚地明白,自己恐怕有麻煩了。
“你怎麽會知道SAT會來增援的?”
果然,哪怕是因為自己而“得救”,對方也不會心存感激。反倒更可能會像現在這樣,質問自己信息的來源。
畢竟對方才是“情報科的專家”。
不過冰酒也早有預料,因此早就想好了措辭。
“我是從那個被你們草率地丟在醫務室的,名叫千葉的警察那裡聽到的。”
“哦?”
貝爾摩得的尾音上揚了幾個音調,顯然很是不信。
“就是那個瘦瘦高高的,看起來很不靠譜的警察?”
如同冰酒所料,試探這就來了。
不過這種問題語氣說是試探,不如說是在表明“我已經在懷疑你了”的態度。
“不靠譜倒是說得挺對的,但那家夥挺胖的吧?”
“嗯,是我記錯了。”
果然,對方隻問了一個問題便不再有下文。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後,她將注意力放到了旁邊的人身上。
“佩德。”她問,“你怎麽一聲不吭?我怎麽不知道你變啞巴了?”
佩德不卑不亢地反問道:“那你倒是想讓我說什麽?”
貝爾摩得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比如道個歉什麽的?”
“道歉有用嗎?”
“有用。”
哢。
一把槍頂住了佩德的腦門。
“起碼能讓我心情好點,不至於現在就處理掉你。”
貝爾摩得的表情似笑非笑,讓人猜不透她到底有幾分認真。
“隨你,反正你是老大。”
然而佩德的表情卻依舊是那麽的平靜,讓貝爾摩得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是你自找的。”
她扣下了扳機。
砰!
不過佩德的腦袋並沒有像西瓜一樣炸開,子彈最終隻帶走了佩德的幾縷頭髮。
他躲過去了。
“還行,至少身手沒廢掉,還有再利用的價值。”
貝爾摩得收起了手槍,算是認可了佩德的“歸隊”。
“行了,你還打算頂著這張可笑的面孔到什麽時候?”
“直到復仇。”
佩德的表情依舊平靜,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
他淡淡地陳述著自己的意志。
“它會一直提醒我,提醒我這次遭受到的恥辱。直到我用那些讓我蒙羞的家夥的鮮血洗刷掉這份恥辱之前,我會一直頂著這張臉。”
貝爾摩得一挑眉。
她聽出了對方的言下之意。
“你打算離開情報科去大阪分部?”
“如果你不反對的話。”
“哦?今天你可是讓我見識了好多意外啊,佩德。”
佩德沒有答話,就這樣與貝爾摩得對視了起來,直到被一個不和諧的音符打斷。
“幹什麽呢,貝爾摩得。難道是看上人家小鮮肉了?”
聽見這個聲音,
貝爾摩得這個魔女的臉上也是難得地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波本。”
姍姍來遲的乘務員,也就是波本,聞言聳了聳肩。
“托福。要不是我機靈溜得早,可能真就死在哪了。”
“那還真是可惜。”
“是啊,你是應該覺得可惜,這樣就沒人向‘那位大人’報告你的失敗了。”
一向和氣的波本此時也不禁沉下臉來。
“行動前我沒有說過嗎?組織現在正處於蟄伏期,因此務必要將影響壓到最小!”
“可是瞧瞧你們都幹了些什麽!”
“在新乾線上安裝炸彈!”
“殺警察強行劫囚!”
“到最後還嫌惹出的麻煩不夠大, 甚至掏出了自動武器四處突突!”
“貝爾摩得,我倒是想看看,到時候你怎麽跟‘那位大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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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波本向貝爾摩得發難的同時,服部平藏也接到了來自護送組的匯報。
“……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
服部平藏掛上了電話。
他抬起頭。
自己的部下兼好友,遠山銀司郎正佇立在自己的面前,等待著消息。
他歎息了一聲。
“橋本死了。”
聽到了得力部下的死訊,遠山銀司郎的拳頭瞬間捏緊。
“其他的呢?”他問。
“其他人還活著,而計劃也如你所願地進行著。”
“那就好……”
遠山銀司郎放下了捏緊的雙拳。
“……他們是做好了犧牲的覺悟去的。”
他說。
“如果我們不采取行動,那個組織會不斷地製造像‘日賣電視台爆炸案’那樣惡性的犯罪。”
“因此我們必須要製止他們。而橋本刑警他們的行動就是在為我們埋下反擊的種子。”
“他的犧牲,絕不是白費。”
“他的犧牲是為了更多人更好地活。”
“他是好樣的。”
服部平藏坐在辦公桌後,靜靜地看著自己好友。
遠山銀司郎既是在跟自己解釋,也是在努力地說服他自己去接受這個結果。
“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吧。”
而服部平藏所能做的,只有祈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