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四日,上午七點十二分,莉莎蓓絲號的餐廳。
保三郎昨晚依然睡得很香,因此他此刻仍舊和昨天一樣神采奕奕。可他的同伴就並沒有這樣好的心態了。
越水耷拉著個頭,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一點淑女的形象都沒有了。
雖然感覺有點對不住越水,可保三郎覺得這種感覺挺新鮮的。畢竟從自己遇上她開始,這個性格上頗為要強的女生就沒有在他面前露出過如此頹唐的表情……他還以為越水是打不垮的“鐵娘子”呢。
在保三郎一面觀察著眼前的“屍體”一邊默默地調起第二杯咖啡的時候,“屍體”開口了。
“對不起,檢事先生,沒能守護住您好不容易拚出來的優勢……”
第二輪的對局昨晚已經結束了,各隊分數再次更新:
毛利小五郎-衝野洋子隊:11分
白馬探-京極真隊:8分
服部平次-遠山和葉隊:5分
時津潤哉-鈴木園子隊:8分
毛利蘭-江戶川柯南隊:3分
就算是得分最少的小蘭他們也在第二輪拿到了3分,然而越水他們在本輪竟然隻斬落了0分——也就是依然只有10分。
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如此消沉的麽?
保三郎輕輕地吹了一口咖啡,讓咖啡豆的清香飄散在兩人之間。
“有什麽好對不起的呢,只不過是運氣不夠好抽到了下簽而已。”
越水嘟著個嘴抬起頭來:“為什麽檢事先生就可以這麽冷靜呢!你可愛的助手可是被人家玩弄於股掌之中了啊!”
保三郎哭笑不得。
“一般來講有人會說自己可愛嗎……好了別鬱悶了,讓我請你喝一杯卡布奇諾,然後趕緊打起精神來吧!”
越水順從地接過了保三郎手中的咖啡,小小地嘬了一口,臉上露出了糾結的表情。
“……這分明就是拿鐵。”
保三郎別過臉去。
他穿越前可是個常年喝速溶包土老帽,你讓他分辨拿鐵、美式、卡布奇諾、摩卡之類的可真是難為他了。
“……卡布奇諾和拿鐵不都是加奶的咖啡麽,有什麽區別?愛喝不喝,不喝我倒掉了!”
保三郎作勢想要去搶,越水卻迅速卻小心翼翼地將咖啡杯護在懷裡。
“我又沒說我不喝!”
越水惱怒地瞪了超級破壞氣氛的男人一眼。
“我就是想說你牛奶加少了而已!”
你說這個誰懂啊!
算了,反正我就是個見識少的鄉下土包子,搞不懂你們文化人的隱喻!咖啡這種東西只有好喝不就行了!
保三郎端起自己的咖啡杯,慢慢地品鑒了一下自己衝泡的“卡布奇諾”……
真香!
當放下了手中咖啡的時候,保三郎也取回了之前的平靜。
“越水你變了呢……”
保三郎摩挲著手中的咖啡杯,凝視著正小口小口喝著咖啡的越水。
“有嗎?我怎麽沒有覺得?”
“之前的你可是不時地就會露出被逼入了絕境的人的表情,而這次你更是被那個時津狠狠地耍了一次,我是真得擔心你會因為那個渣滓不顧一切……沒想到你竟然只是在沮喪沒能守住我們隊的優勢,我可是長舒了一口氣呢!”
某人可不知道,現實可不是小說,感情說放下就能放下。他去不提那個“禁忌的名字”還好,越水將關於家人、關於仇人的回憶一起悄悄地掩藏。
然而保三郎卻重新提起了這些她想要忘卻的事情,讓它們再次撕扯著她的內心,而她的臉色也在這種折磨中肉眼可見地黯淡了下去。 許久之後,話題才緩緩地重啟。
“要說我原諒了時津,那肯定是假話。”
越水看向了窗外,她的側顏在清晨的陽光中顯得無比柔和。
“的確,時津毀滅了我之前所擁有的一切,然而我現在的生活可不止有時津了。”
翠綠色的雙眼帶著笑意看向了保三郎。
“而且檢事先生你不是答應過我了嘛!你會讓時津付出代價!”
“沒錯。相關的事情已經在運作了,我確保會讓時津那個家夥付出終身難忘的代價,雖然……”
保三郎移開了眼神。
“雖然我讓他付出的代價可能並不是你想要的。”
“沒關系的。”
越水握住了保三郎的手,將保三郎的視線拉回到自己的身上。
“我相信你,檢事先生!”
看著“毫無保留地”相信著自己的越水,保三郎不由得歎了口氣。
“……果然選擇你是正確的。”
越水歪了下頭,清澈的翠綠雙眸疑惑地看著保三郎。
“說起來,還沒問過你為什麽要選我當您的助手呢,檢事先生?其他符合您要求的人不是很多嗎?”
保三郎知道,這個問題對越水來說非常重要。如果遊戲裡出現類似狀況的話,那此刻一定是選擇確立走哪個女主分支路線的重要。
因此他非常慎重地思考了片刻, 然後用異常嚴肅的表情答道。
“第一,當然是因為你長得非常可愛啊!”
“果然還是看顏值啊!”
越水差點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真的,這個男人一點都不懂浪漫!
……雖然保三郎並不是完全不懂就是了,不過他不想對自己的助手說謊。
“的確,如果換成服部、白馬那樣的助手,對我的幫助的確很大。可是接下去我可是要和助手長時間搭檔的——比起那些臭屁的小鬼在一起工作,當然是可愛的女生比較養眼適合擔當秘書了啊!”
“……算你過關了,還有呢?”
越水算是接受了保三郎的胡謅。畢竟說到底,再怎麽清楚是場面話,女孩子被人誇可愛還會是開心。不過她可不滿足於保三郎所說的“第一個理由”,畢竟她除了一個女孩子,更是一名偵探。她希望自己是靠能力被認同,而不是靠自己的漂亮臉蛋。
可惜越水的少女心沒有傳遞過去,保三郎依然說著不解風情的話。
“還有當然就是你比較好騙咯!可以忽悠到我的手底下裡來打白工!”
“果然我很差勁啊……”
越水沮喪地低下了頭。
“也是啊,檢事先生離場之後,我一下子就被那些偵探騙得團團轉了……”
“沒那回事!”
保三郎沒想到自己開玩笑的話語竟然真的刺激到了越水,隻好擺出了嚴肅的表情,嚴肅地解釋道:
“越水你並沒有被騙得團團轉,不如說你成功地跳出了他們所設計的圈套並且擺了他們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