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局第一日的夜晚。
越水七槻來到了庭院的一角,在屬於她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她的背後是一面單薄的竹籬。午後的陽光調皮地從竹條間的縫隙鑽了過來,撞到了她的身上。
不過也正是這調皮的陽光,用心地勾勒出了那個身影輪廓。她小心翼翼地靠上了竹籬上的影子,仿佛就像靠在了他的身上一樣。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越水慌張地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從旖思中回過神來。
自己已經答應了成為他的助手,這樣的機會以後會有很多,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應該把精力放在這個偵探甲子園上!
終於冷靜下來的越水開始了她的思考。
檢事先生有個提案,那就是第二日一早我就直接宣布對局結束。
剛才檢事先生提到,他這次的身份是大豪商。也就是說,如果第二天一早就宣布對局結束的話,他能獲得2點生存分,我能獲得1點生存分,這樣累計得分就能達到13分。
而其他隊伍最多積9分(莫裡亞蒂+偶像),也就是說我們哪怕這輪隻得了三分也能確保以優勢的地位進入第三輪。
當然,洋子小姐他們隊除外。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安慰自己,檢事先生表示就只有3分的差距而已,哪怕分數再加大一倍,他也不怕洋子小姐他們隊——明明洋子小姐他們隊還有個沉睡的毛利小五郎在呐……
其實越水也明白,檢事先生這樣提案是為了替自己報復時津。
在第二個白天就結束對局很可能就意味著六個罪犯都還在場上。也就是說,本輪遊戲作為臥底警察的時津至少要-2分。
說句老實話,要說自己不想接受這個提案那是假的。這可是極好的報復時津那個混蛋的機會,怎麽可以就這樣白白地讓它溜走!
但腦海裡最後殘存的理智讓她選擇了放手。
就算成功地讓時津在遊戲裡出醜又能怎麽樣呢?這種如同小孩子惡作劇的傷害根本對時津來說不痛不癢。而且檢事先生也承諾過了,他會讓時津付出代價的。
更何況自己可是要當檢事先生的“同路人”的!自己不應該因為時津束縛住手腳,而是應該在這場偵探甲子園中充分地展現自己的能力!
現在來分析已經掌握的了情報吧?
首先就是時津那個混蛋又使出了卑鄙陰險的招數。他利用了兩人園子小姐和京極先生間的感情,又一次讓園子小姐去試探京極先生的身份。而京極先生真的太老實了,和園子小姐說話的時候根本看不出有一點的隱瞞。幸好白馬先生和京極先生交換身份信息是在園子小姐回去之後,要不然時津恐怕就又能知道4個人的信息了。
這簡直和作弊沒什麽兩樣了嘛!真同情白馬先生!
不過白馬先生好像也沒有坐以待斃的意思,他似乎找上了服部先生當盟友。
可是,為什麽會是服部先生呢?
越水猜測,白馬先生應該是知道服部先生的身份,就像自己知道時津的身份是臥底警察一樣。
也就是說白馬可能是黑幫老大,而服部先生則是黑幫分子?
現在已知的就這些信息了,越水打算等第二日一早再和檢事先生交流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只可惜她還不知道,她的“檢事先生”已經幫不了他了。
……
第二日一早,主持人就公布了上一晚出局的名單。
這晚只有一位犧牲者,而這位犧牲者恰巧就是鈴木保三郎。
就在越水還在為鈴木保三郎的出局而愣神的時候,被她認為是黑幫分子的服部平次率先開口了。
“大叔,是你自己開口還是要我替你開口啊?”
毛利偵探嘖了一聲。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大叔你這樣裝就沒啥意思了好吧?昨晚可是直接到你房間裡去確認過你的身份了啊!”
服部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去看毛利偵探。
面對著眾人,他用他那頗具特色的關西腔開口說道。
“我的身份是福爾摩斯!為了盡早地確定被人譽為名偵探的大叔在這輪遊戲裡的立場,我第一晚就到他的房間裡用詢問的方式驗證他的身份。不過沒想到運氣這麽好,直接問出了一個壞人!不知道哪位的身份是檢察官,還請你出來主持對大叔的審判!”
越水皺了皺眉。
原來服部先生不是黑幫分子?那為什麽白馬先生會……
“我來補充一點。”
說曹操曹操到,越水正想著白馬呢,白馬就開口了。
“我的身份是法醫。昨夜出局的鈴木先生是被黑幫分子殺死的,而殺死鈴木先生的,不是別人,正是毛利偵探。”
“我……”
毛利偵探想自我辯解,卻沒想到被一陣掌聲打斷了。
是時津。
“兩位的謊話編的倒是挺不錯的,可惜你們還不知道吧?你們倆的可疑行徑早就被人看在眼裡了。前一日白天的時候,你找上了服部先生,說明你是知道服部先生的身份的。也請別說你是檢察官而他是臥底警察。這是不可能的事,畢竟我才是臥底警察。”
“想必你們第一晚選擇誅殺鈴木先生是為了盡可能地壓低他們隊伍的得分,而假扮法醫和福爾摩斯想要將毛利偵探審判出局也是這個原因吧?”
“不過從法醫沒有站出來反駁白馬的話來看,這位毛利偵探的確是真正的法醫!不得不說,作為偵探,你們的運氣還不錯,可惜說謊還是不及格!”
然後時津看向了越水七槻。
“你怎麽看呢,檢察官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