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你有什麽證據說連‘マメ’都是偽造的!?”
“現在意識到和你們這些偵探玩的‘偵探遊戲’不一樣,真正的搜查各個細節都要講究證據啦?”保三郎發出了一聲冷哼,“我之前也說過,這血書根本算不了什麽證據。在鑒識結果出來前,誰也說不好被害人是不是有留下血書的機會。”
“就算這字是被害人寫的,裡面一定還有蹊蹺。”
柯南不解地看著他。
“在你發現血書是被人修改過的時候,你這個‘大偵探’到底在想什麽?對著名單一個個看過去,然後從字裡行間中猜測哪個才是血書想要暗示的對象?”
保三郎又是一聲冷哼:“你就沒有想過,檢查血液的凝固情況麽?”
柯南如遭雷擊,連忙跑去屍體旁邊查看。
“血液的凝固情況根據個體的不同會有有所區別,但大體上在5-30分鍾內就會完全凝結。在這個過程中,血液會隨著時間的經過粘稠度會變得不同,就像墨一樣。剛磨好的墨,畫上去清晰、順暢,但乾掉的墨就會又淺又不連貫。”
“發現了?那個血書從頭到尾都是一樣的清晰,竟然像是同一時間寫就的!”
“如果那智先生真的在上面加過兩筆的話,代表了什麽?”
“……血漿。”剛才過於在意血書的內容沒有仔細檢查,所以柯南直到現在才發現,血書比起“凝固”,更像“乾掉了”。
忽視了如此重要的線索讓他臉色變得有點發青,身體有些搖晃,幾乎就要堅持不住。
“還不傻嘛,大偵探。”保三郎卻絲毫沒有同情的意思,繼續無情地嘲弄道:“那麽,現在!告訴我!誰是凶手!?”
血漿,除非特指人工血漿,不然一般是指為了保存人類的血液而進行抗凝固處理後的血液。
原始血書文字和那智修改後的文字前後有相當大的時間差距,按理說那智到場的時候被害人手上的血可能都凝固住了。可實際上補上筆畫後的痕跡和原始痕跡融入了一體,居然好像都是第一時間寫上去的一樣。血書用的“墨”的多半不是自然流淌的血液而是經過抗凝固處理的血漿。
於是問題來了。
為什麽在血流滿地的殺人現場會有血漿,還特意使用血漿寫血書?
血書,可能從頭到尾都是個陷阱。
不理會深陷自我懷疑的柯南,保三郎看到了一個熟人,於是招呼了他一下:“高木刑警!過來一下!”(注)
高木刑警則歪著頭,一頭霧水,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夥子為什麽叫住自己:“請問你是?”
保三郎出示了一下自己的“秋霜烈日章”:“我是鈴木保三郎,我有點事希望委托你調查。”
日本是個上下尊卑很分明的國度。看到保三郎的檢察官徽章後,高木立刻收起了他那‘呆萌’的樣子,乾淨利落地回答道:“是,鈴木檢事!”
“不用那麽緊張高木刑警。”作為一個還沒從象牙塔出來過的“純潔”少年,保三郎可不習慣這種尊卑感,“叫我鈴木就好。首先是這裡……”
保三郎指了指血書附近:“拿魯米諾試劑過來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被擦拭掉的血跡。屍體……就送去屍檢吧,雖然可能已經晚了。”
“然後……”保三郎又指指神社東側的小樹林,“再叫幾個人去那邊搜索一下,看看有沒有三腳架支開過的痕跡。搜查的時候注意帶好腳套,
搜索的時候發現多少鞋印就記錄多少。最後,再借一個房間,讓攝影組的助理導演島崎裕二先生和場記豆垣小姐在裡面等一下。” 高木離開後,保三郎也沒有繼續理會柯南,徑自離開了。
夜,還長著呢。
=====================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警官先生!”
保三郎到臨時的“審訊室”的時候,聽到的是那智先生的悲呼,好像正在被嚴刑拷打一樣……
但事實上根本目暮警部什麽都沒做,甚至很是無奈地撐著頭坐在矮桌前。
保三郎向目暮警部打了個招呼:“審訊還沒開始呐?”
目暮警部遞過來一張紙:“自己看吧。”
上面就三行:
【姓名:那智慎五;藝名:那智真吾
年齡 26歲;職業:二枚目徘優(帥哥演員)
記錄:我是無辜的!】
“反反覆複就這麽幾句話,我們聽得都煩了。”
保三郎把白紙卷成一團,然後隨手扯了個布團坐了下來。
目暮警部責怪地看了保三郎一眼,雖然那紙從根本上來講就是廢紙一張,但那一卷就意味著剛才二十多分鍾裡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徹底成了打白工——再不濟好歹知道了人家的原名不是?
看著警方還沒施加壓力就自我崩潰了的那智,保三郎將手裡的紙團扔到了那智的頭上:“別乾嚎嚎了!吵死人了!回答我的問題,我讓你出去。”
那智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你說的是真的?你要是真能讓我出去,我下次繼續請你……”
保三郎趕緊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一邊示意書記員開始記錄:“費什麽話,好好回答問題!要是有一句謊話,下次我再見你就是在法庭上了!第一個問題,當時你看到屍體後有沒有動過現場的任何東西?”
“……屍體算不算?”
保三郎皺了皺眉:“你移動了屍體?”
“沒有沒有!”那智連連擺手,“我哪敢呐!當時我嚇得腿都軟了!就是看到血書好像寫的是我的名字, 所以抓著屍體的手往上添了兩筆。”
“當時被害人還有體溫嗎?”
“沒有……冰冰涼的,已經死透了。”
“寫血書的時候有生澀,寫不上去的感覺嗎?”
“好像有一點……但是也就是指間,感覺指間沒有血了。我讓指肚接觸地面就寫出來了。但不大好控制長短,所以才會弄得筆畫看起來沒有接上。”
保三郎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人腦子裡是不是缺一根弦啊?
“……聽起來你還想說要不是指間沒血了,你偽造血書文字的事情就天衣無縫了?”
“沒有,沒有!我真的不敢!”那智連忙搖頭。
“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回答。”保三郎露出了嚴肅的表情,“你和那個秋山女士搞私通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安西又是什麽時候開始威脅你的?”
“……我可以不回答麽?”
“你說呢?”
那智臉上露出了掙扎的神色,最終還是覺得先渡過眼下這條坎比較重要:“那是這個劇組還沒開拍的時候……大約三個月前吧。安西則是上周才開始拿著照片威脅我。”
“原來如此。”保三郎點點頭,把速記員記錄的紙遞到那智面前:“把這個名簽了就到隔壁房間休息去吧。”
=======================
注:高木童鞋第一次登場……話說動畫裡其實在情人節那裡就出場過了,但我的小說裡情人節無事發生不是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