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阪府的一處出租屋前。
“這裡就是你曾經住過的地方了。”
大瀧警部打開了出租屋的房門,然後將位置讓給了南刑警。
“這裡……就是我的家嗎?”
南刑警走進了房間,一臉困惑地環顧著四周。
“真是奇怪的感覺……明明沒有記憶,卻總覺得著一切是那麽的熟悉……”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快步走到了鞋櫃前,然後從最底下的鞋盒中翻出了一枚印章。而印章上隻刻著一個字:南。
南刑警將印章抱入了懷中,喃喃地低語。
“原來我真的是南一弘……原來這真是我的家……”
話中既有惆悵,也有欣慰。
不知不覺中,淚水在他的臉上匯成了小溪,奔湧而下。
“我這是怎麽了……”
南刑警難為情地抹了抹臉。
“真是讓您見笑了,大瀧警部。”
“人之常情。”
大瀧警部拍了拍南刑警的肩膀。
“我就不打擾你了,有什麽事記得對我說。”
南刑警笑著點了點頭。
“我會的。”
見到強顏歡笑的南刑警,大瀧警部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
可最後,他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只是再次重重地拍了拍南刑警的肩膀,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大瀧警部離開後,南刑警關上了房門,到臥室的床上躺下。
他有些累了,因此需要恢復下體力……
畢竟他待會兒還有件事需要完成。
他的計劃已經完成了大半,接下去只要讓那位依舊昏迷不醒的那位從世間“消失”就好了。
雖然殺掉他更加一了百了。可他要是死了,那自己的身份也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而失蹤則不同。
現在的狀況下,他失蹤了也只會被當做偽罪潛逃,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所以為了潛伏任務能萬無一失的進行,他現在需要好好地休息。
畢竟潛入警察醫院和將一個大活人“偷”出警察醫院的之間的難度差異可是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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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即將退去,萬物即將複蘇。
這便是黎明。然而黎明之前,卻是一天中最為黑暗的時間。
在這個許多人依然沉溺於夢想的時刻,有一個人偷偷溜進了警察醫院。
他在護士台找到了“南一弘”的房間號,然後悄悄地潛入了那間病房。
床上,“南一弘”正在熟睡,一點都不知道危險即將降臨。
潛入者冷笑了一下,然後往手帕上倒了點乙醚,準備讓“南一弘”睡得跟沉一點。
沒想到這個時候,房間的燈突然被人打開了。
“你很讓我失望。虧我特意設了這麽大一個局,沒想到就釣到你這麽一條小蝦米。真是浪費我的感情。”
“……你在說什麽呀,鈴木先生?”
開燈者,是鈴木保三郎。
而潛入者,則是南刑警。
看到南刑警竟然還想要蒙混過關,保三郎不知是頭疼還是佩服地歎了口氣。
“行了,你也別浪費表情了,我早就看出來你才是假的那個了。”
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暴露,“南刑警”隻好放棄了裝傻。
“你的確很聰明鈴木先生……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從還沒見到你的時候開始。”
“哦?誇你一句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南刑警”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你怎麽不說你剛生下來就猜到了會有今天呢?”
保三郎聳了聳肩。
他講的是實話,可惜這年頭實話沒人愛聽。
沒辦法,
他只能從頭開始敘述了。“你的打算是先用一通電話讓我們疑神疑鬼,接著再讓我們查到某個警員是‘假貨’。而最後,你再用易容術化妝成他以假代真地潛入警方內部。我說得沒錯吧?”
見“南刑警”點頭,保三郎才繼續說道。
“老實講你的這個潛入計劃的確不錯,我不得不承認一開始我也被誤導了。可在想起南刑警曾經直接替遠山部長安排任務這件事後,我就打消了對他的懷疑。”
“為什麽?”
“很簡單。你要是假貨,你敢越過你的頂頭上司直接安排出警?”
“……”
“南刑警”頗為無語地搖了搖頭。
“沒想到我這樣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竟然被那個蠢貨的一個無組織無紀律的舉動破壞了。”
保三郎呵呵一笑。
“他是不是蠢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個徹徹底底的蠢貨。”
“小子!”
“南刑警”眯起了眼睛,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殺意。
“別覺得運氣好猜中了我的身份就能對我大放厥詞!”
可惜他的殺意並沒有嚇住保三郎,反而讓保三郎笑得更加開心了。
“呵呵?你真的覺得自己才智過人?”
他肆無忌憚地譏諷道。
“拿失憶當借口的確不錯是個好主意,可以避免很多問題。不過你一個失憶的人第一眼見到我們就立刻發動了襲擊是怎麽回事?你都失憶了,難道不擔心我們才是房間的原主人嗎!”
“……我警惕心強不行嗎?”
“可以,因此我還特意去求證了一下。”
“南刑警”仔細地想了想。
“你是說便利店?我就在想,你們明明已經被通緝了怎麽就敢冒險去便利店買飯?原來你是去求證我的身份了。”
保三郎點了點頭。
“還行,還不算特別笨。”
“我當時就有所懷疑,所以一直監視著你的一舉一動。可你當時好像只和那個店員進行了普通的寒暄吧?”
“我可沒你那麽蠢。”
保三郎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敢帶著你去就不怕你監視,因為我根本就沒想過問任何問題。”
說著,保三郎用鄙視的眼神地看著“南刑警”。
“你就不考慮下自己的人設嗎?好歹你也是個失憶的人,你竟然能清楚地報出那種荒山野嶺中便利店的位置!”
“……我沿著路閑逛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不行嗎!”
“只是閑逛的時候看到了嗎?可看你那熟悉的樣子,你去了不止一次兩次了吧!”
“我遇上了之後經常去那裡買東西不行嗎!”
“哼,那為什麽店員會沒有認出你!”保三郎冷聲喝問道,“他都已經任職了兩年了!在這種杳無人煙的地方,如果有你這樣的常客,他怎麽可能會不打招呼!”
“因此只有一個解釋!”
“你是在化妝成這副尊容之前經常去那家便利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