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刑警”緊抿著嘴唇,思考著對方“故事”裡的“漏洞”。
畢竟他也算是情報科裡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不願意相信自己是被人從頭算計到尾的。
別說,還真讓他找到了。
“……哼,我差點被你忽悠過去了。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你可是帶著我一起去找證實我身份的證據呢!”
可惜的是,他這麽做只能是自討其辱。
“呵呵……”
保三郎笑了。
沒有“南刑警”期待的色厲內荏,只有憐憫。
“說你蠢你還不信……怎麽?到現在你還沒有想明白,為什麽我明知道你是家夥卻直到現在才揭穿你?”
“當然是因為你還有利用的價值。”
“你為什麽要和我們接觸?不就是想找些能證明你才是真正的‘南一弘’的證人嗎?因此,為了取得我的信任你會肯定會撒些餌。”
“可既然我都猜出了你的身份,咬餌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那白吃的東西不吃不就可惜了?”
“因此我不僅吃了,甚至還直接跟你‘點餐’。”
“在搜查爆炸案現場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一個猜測:那起爆炸案很可能是阿知波會長雇傭某個組織自導自演的鬧劇。而之後我聽到交易的消息,我就猜一定是你們和阿知波會長進行了交易。”
“可惜的是,我沒有證據。”
“不過沒關系,我有你。”
“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就編造了理由,說想要證明你的身份就必須得到交易對象的證言。”
“果然,你上鉤了。”
“你一通‘分析’後將那個和你進行交易的人的信息告訴了我。”
“可憐的海江田,就這麽被你給賣了。”
“你是不知道,聽著你一臉正經地瞎掰理由的時候,我憋笑憋得多辛苦!”
保三郎每說一句,“南刑警”的臉色就變差一分。當保三郎說完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看到他這樣子,保三郎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不用太傷心!往好裡想點!至少你沒把你整個組織都給賣了!要不是因為沼淵發現了警察的布置,導致不得不提前收網,要不然我肯定會榨乾你的最後一點價值!”
保三郎頓了頓,然後又遺憾地搖了搖頭。
“……不,也許你已經沒有價值了也說不定。”
“我特意把國際刑警正在調查組織的事情告訴你,就是想期待能順著你這條線找到你的上級,最後破獲你們在關西的網絡。”
“結果這麽大的事你都不匯報上級的?難不成你在組織裡的地位還挺高的?”
“而因為我阻止了你補刀真正的南一弘,你自然會為了封住他的嘴不得不再次行險。”
“我本來覺得你應該會安排人硬闖醫院‘劫走’南一弘,這樣效果更好,真正的南一弘更加百口莫辯,因此還特意布下了大網。”
“可你沒有這麽做。”
“不僅沒有對上級請示,也沒見你聯絡其他的同伴……難道說,你們的組織在大阪府暫時無人可用了?還是說你的人緣太差了,其他人一個人都不認識吧?”
聽保三郎喋喋不休地聒噪了半天,“南刑警”終於忍不住了。
“哼,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有點本事。可你太得意了,竟然獨自行動不通知警察。”
手一抖,手槍滑到了他的掌中。
“南刑警”舉起槍對準了保三郎的額頭。
“連三個警察都沒能乾掉我,你竟然敢獨自面對我!看起來還是你更蠢一點呢!”
他扣下了扳機。
“再見了,蠢貨。
”“砰!”
槍響回蕩在病房裡。
然而在那之前,還能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
手槍被擊飛的“南刑警”痛苦地捂住了手。
“我收回你很蠢的話。”
保三郎居高臨下地睥睨著跪倒的“南刑警”。
“我都撥撩你那麽久了,可你竟然還是沒有漏一點口風。”
大瀧警部帶著大量刑警衝進了房間。
“警察!雙手舉過頭頂!”
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南刑警”隻好放棄了抵抗。
“……為什麽。”
“哦,忘了說了。”
保三郎淡淡地解釋道。
“我從來就不是什麽國際刑警而是日本的檢察官。”
“誰說我不跟日本警方合作?”
“我和日本警察合作可是天經地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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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真的是假貨……”
大瀧警部神色複雜地看著被帶走的“南刑警”。
“之前帶他去南家裡的時候,他流淚了。看到那眼淚我還以為鈴木檢事您判斷錯誤了,他真的是真貨呢……”
“這些人都是經過專業的訓練的,在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也經常不自覺得以為他才是真的那個。所以你也別在意了。”
安慰完大瀧警部, 保三郎轉向了遠山銀司郎。
“遠山叔叔,人我可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讓他跑了。”
遠山部長點了點頭。
“知道了……大瀧!”
“是!”
大瀧警部敬了個禮,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
他會去親自盯著“南刑警”的。
目送大瀧警部離開後,忽然“直覺”又在提醒保三郎,他可能忽略了什麽。
環視四周,他發現大瀧警部離開後,病房裡就隻留下了遠山銀司郎、昏迷中的南一弘和他自己。
這種感覺……
瞧見遠山部長正板著個臉,保三郎連忙低頭認錯。
“對不起,遠山叔叔!我錯了!”
遠山部長顯然也沒有料到保三郎竟然會主動道歉,準備好的呵斥一時竟然有些說不出口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冷冷地問道。
“……為什麽不事先報告。”
“因為我當時不清楚警局裡還有沒有別的臥底。”
“告訴我不行嗎!?為什麽要以身涉險!”
“事態緊急,而且我決定去見沼淵的時候,我還無法完全確信我身邊的‘南刑警’是真貨。”
“就知道頂嘴!”
遠山部長的臉氣成了豬肝色,顯然是對他的擅自行動真的動了肝火。
知道對方也是擔心自己的安全,保三郎隻好再次道歉。
“對不起,遠山叔叔,是我考慮不周……”
“你啊……”
見保三郎如此低聲下氣的樣子,遠山部長隻好無奈地擺了擺手。
“和我說對不起有什麽用呢?你還有更需要對他要對不起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