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因為這樣一個瘋狂猜測,你就決定冒險和我見面?”
沼淵有些難以想象,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單純”的人。難道他就不怕之前的一切不過就是巧合,自己真的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壞蛋?
“哦?那我猜的難道不對?”
保三郎用反問句將沼淵的質疑堵了回去。
身為“人質”的少女如今正在車座的後排看護著沼淵的傷,沒有什麽比這個更有說服力了。
“行吧。”
沼淵歎了口氣,而後有些佩服又有些幸災樂禍地調侃道。
“你倒是夠有魄力,不過你的部下恐怕現在氣得想要罵娘了吧?”
在之前的租船小屋,保三郎和沼淵他們合演了一出戲。
一出暴徒挾持檢事的戲。
在保三郎的不斷“騷操作”下,就算是經驗再老道的刑警也沒有辦法。投鼠忌器之下,只能答應了沼淵的要求放他們離開。
所以他們現在才能開著車往城外走。
如果站在南刑警他們的角度來看的話,保三郎妥妥是一個“豬隊友”吧?
不過保三郎倒是不在乎。
“我來自東京。就算我在大阪再怎麽名聲掃地也沒什麽關系。”
所以豬隊友就豬隊友吧……反正他都已經被貶到荒島去了,上面還能拿他怎樣?
早就“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何況大阪是那個女人的地盤,再好的名聲遲早也會被抹黑得一無是處。
“……”
沼淵對保三郎的“厚顏無恥”也有些無語。
“……其實我是想問:你為什麽要放我們走?在那棟小屋裡把這些都解釋清楚,然後讓我們投降不行嗎?”
“倒也不是不行。”
保三郎肯定了他的說法。
“不過其實我也還有想要調查的事情……況且你們口中的那個‘他’可是個狙擊手,在我進來前就已經進入狙擊位了。如果他真的是壞的而你又沒有把我當成盾牌,那他第一時間就會打死你封口。”
沼淵陷入了沉默。
他不得不承認那種情況真的有可能會發生。
“……他應該是很厲害的刑警吧?”
“不知道。”
保三郎搖了搖頭。
“我說過,我是東京的檢事,我和他並不是很熟。你才是和他交過手的那個不是嗎?”
“是啊……”
沼淵的聲音有些消沉。
“你之前說你有想要調查的事情是吧?”
“對。怎麽了?”
“如果是關於他和他的交易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再繼續查下去了。”
保三郎皺起了眉。
“為什麽?”
“他的背後可能是一個你無法想象的龐大的組織。”
組織!?
保三郎聞言,猛地踩下了刹車,差一點就釀成車禍,弄得跟在他後面的車直按喇叭。
不過保三郎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他回過頭,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你是說組織?那個組織的成員是不是平時一直穿黑色的衣服?”
“不知道。”
沼淵搖了搖頭。
“也許我和你說得不是同一個組織,因為我見到的大多數組織成員穿的都是白大褂。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那些人部門特殊。”
因為我是他們的試驗品之一,所以接觸的都是科研部門的人也說不定。
沼淵又補充了一句。
真的不是嗎?
保三郎面有疑色。
也難怪保三郎狐疑。
在《名柯》的世界裡,只要提到組織,不用問,肯定就是黑衣組織。柯南聽到“組織的人”就會自動就往上面靠,絲毫不理會像臯月會這種明明也可以被稱為“組織”。
保三郎有些不甘心,他以防萬一又確認了一次。
“那你聽到那些人互相稱呼代號嗎?我說的那個組織的成員所用的代號都是酒名。”
“酒名?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沼淵回想了一下。
“我們最後去的研究機構的負責人聽說叫做雪莉。本來我以為她是個叫‘雪莉’的外國人,但也許是指雪莉酒?”
“……”
呵,世界真是小。
保三郎沒有想到會在這地方聽到灰原的代號。
“那琴酒呢?伏特加呢?”
“伏特加……伏特加……有。好像會給我們指派任務的就是他。”
現在可以肯定,在那裡進行交易的的確是黑衣組織的一員了。
保三郎不知是滿足還是遺憾地歎了口氣。
果然在《名柯》的世界裡,大型陰謀的背後總是組織在策劃的啊!
就在保三郎感慨組織“神通廣大”的時候,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少女開口了。
“那個,我問一句話可以嗎?”
保三郎點了點頭。
“當然可以。”
“周圍好像開始堵車了……不及早離開市區沒問題嗎?警方遲早會安排臨檢的吧?”
保三郎有些意外地看著少女。
這個少女看起來有些嬌弱, 但觀察力挺不錯啊?
“你是說那些嗎?”
保三郎指向了前方的路口,那裡正站著幾名警察。
“你!”
沼淵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下意識地一抓少女的手臂就想要下車逃跑,不過卻反被少女止住了。
不僅觀察力不錯,看起來膽識也不錯。
保三郎一挑眉,心中對少女頗為讚賞。
“放心。”保三郎開口解釋道,“那些不是臨檢而是封路。”
“封路?”
“是的。”
保三郎點點頭。
“你早上呆過的那個地方是一起爆炸案的發生地。警方認為這是有人要針對一個名叫阿知波研介的男人,因此決定對他進行貼身保護。可因為某種原因他執意要去京都,因此警方不得不安排人手護送他。”
“所以才會封路嗎……”
沼淵懸著的心稍微放松了一點。
“可是我們現在依然很危險嗎?只要他們順便檢查一下……”
“有什麽可危險的。”
保三郎笑著搖了搖頭。
“突如其來的封路本來已經很讓人焦躁了,你覺得警方要是再加一段臨檢會如何?”
“會怎麽樣?”
“看,這不就開始了嗎?”
如同保三郎所言,堵在路口的車上下來了幾個人。
他們大聲小叫著,推搡著,要求警方速度放行。
幾名警察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急忙向上頭要求增援。
但他們最後等來的,卻是放行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