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雖然一時間沒想到這詩詞怎麽會熟悉,可是當後兩句出來之後,趙安整個人眼神都迷離了起來。
“凝恨對殘暉,憶君君不知!”王業看著江遠寫完之後,慢慢的沉吟了出來。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默默的點頭。
雖然江遠這人說話不討好,可是這詩還是做的有幾分水平的。
隻是所有人默默點頭的時候,趙安卻突然臉色凝重了起來。
因為他想起了這首詩為什麽熟悉了。
這是一首唐,自己在唐詩三百首中看到過的。想到此處,趙安借著所有人都注視江遠的時候,偷偷拿出手機在APP上還看了一遍。
而現在可是宋代呀!莫非這詩在這時候沒有流傳開來?
不過這不應該呀!如果宋代都沒有流傳,那之後的年代應該更沒有人知道才對。
莫非這裡的人都沒有讀過這詩,也不應該呀!現在活字印刷已經普及,隻要是書都已經大量刊印。現在的書價,早已經非常低廉,一般稍微有點錢的人家都應該買起得才對。而這種留傳後世的詩詞,他們應該能看到才對。
現場三十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痛罵對方抄襲?
這讓趙安的心中十分的不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江遠用這一首詞道出了對於佳人的思念,而白素素聽了以後也是神色感動。慢慢的走向了江遠,在離他還有四五步的時候,微微行了一禮說道:“小女子何德何能得到江公子厚愛。公子的畫作小女子的確非常珍愛,隻是妾身繪畫之道尚淺所以不敢回復公子。在這裡妾身給公司陪罪了!”
白素素的道歉所有人都可以聽得出來,這隻是場面話罷了。如果真的視若珍寶,怎麽可能會不回信給對方。
隻是這場面話,江遠似乎並沒有聽出來。
他聽到白素素很珍愛自己畫作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興奮的臉都變了色。
“素素姑娘當真是在下的知音呀!不,不如在下為素素姑娘贖身,姑娘跟我回東京可好。”江遠一時興奮過頭,居然當眾說出了這樣的話。
隻要是男人恐怕都會對白素素這樣漂亮的女人有所動心。而他居然當著這麽多男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是在剛剛挑釁了整個真定府文化圈之後。
“江公子好大的口氣呀!一首詩而已,就真的當我真定府無人了?諸位高才,難道我真定府就讓這黃口小兒如此欺辱嗎?”王業看到心中女神似乎對那姓江的似乎不太對頭,馬上便站出來振臂一呼。
隻是他是站出來,可別人並沒有站出來而已。
所有人雖然都恨不得上去暴打江遠這小子,可是人家的詩做的不錯,自己一時半會還真沒有合適的詩詞出口應戰。
一時間現場那叫一個尷尬!
真定府無才子,這似乎已經被人家給說中了。
現場這麽多讀書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應戰。
王業看到自己孤軍奮戰,並沒有援軍支援,於是他便目光掃視。希望有人幫自己一把!
隻是他看遍了平日好友,卻是人人與他視線接觸就低頭。
這讓王業心中悲涼不已,這下丟人丟大了。
江遠不可能常在真定府,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走了。可是自己還是要在真定府混下去的,以後今天這事肯定要被人拿來說嘴!
“都指揮使大人,您乃是我真定府才高八鬥的大才。為何有人侵門踏戶,
而您卻不迎戰呢?”王業看了一圈都沒有人幫忙,隻是當他看到趙安時,心中卻興奮了起來。李成現在可是真定府的風雲人物,能文能武之外還是一個熱血青年。他這種人應該會極力出戰的吧! “大才?不敢當,不敢當呀!在下對於詩詞也不擅長呀!”趙安見有人點到了自己,於是微笑的擺手說道。
“呵呵,一介武夫,他也懂詩詞?真定府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難不成都被遼兵打傻了嗎?”江遠看到居然有人抬一個武夫出來跟自己對打,一時間心中像是受到了侮辱。
這種感覺就像是,跟人比武。而對方卻說,想跟我比武你還沒有那個資格,你先打贏我徒弟再說吧!
趙安聽到這話心中也是無語,宋代為了防止武夫謀朝篡位,這軍人的社會地位真是低下的很。這也是為什麽整個北宋壓根沒有幾個可戰之兵的根本原因。
PS:北宋軍人當兵是要臉上刺字的,跟囚犯們都差不多。本書為了避免大多數人心裡不舒服,隻能設定為重罪犯人跟招募入伍者刺配。本書主角做為輕罪犯人以及幕後操作之下從軍,事急從權所以臉上不刺字。
趙安繞過自己面前的書案,來到江遠身邊後。並沒有像眾人預料的那樣突然大打出手。 畢竟剛才就是這個都指揮使居然跟人動了手,還打了一個文官。
“在下的確是一個武夫,可是在下已經到了會試。馬上陛下就是旨意恩科舉,不知道江公子是否有幸與在下同考呢?還有,剛才江公子這首詩在下很是耳熟,如果在下沒有記錯的話,他出自唐代詩人韋莊的《菩薩蠻》!我很好奇的是諸位都沒有聽過嗎?”說著,趙安也不理會眾人,把這《菩薩蠻》五首詩都寫了出來。
而在這五首最後一首時,王業看到了江遠剛剛寫的這一首詩。
起初,當趙安說這詩是出自唐人之手時,他心中充滿了鄙夷。這明明就是自己剛剛心中所想而出,怎麽一下子就變成唐人的了。
隻是趙安五首詩一口寫完之後,江遠心中也起了疑惑。
難不成自己在某一本書上看到過,所以一時記了下來嗎?
王業看到趙安一氣寫完,也不等墨跡是否乾涸,便馬上走過來朗讀了起來。
五首詩讀完之後,所有人心頭都是一喜!
“拾前人牙慧不說,還在這裡裝什麽才子。真的是丟國子監的臉。”有人很快冷聲冷語的嘲諷道!
“不愧是我真定府能文能武的幹才,一眼道破小人的卑劣手段。都指揮使大人真是的我輩楷模呀!”有人恭維的對著趙安說道。
而白素素也站在身邊,不論是趙安寫詩還是王業朗讀,她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聽在耳中。
一時間,本來就對這江遠無感的她,也隻能是默默的退後兩步離江遠保持一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