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和拓拔天的兩隻大手握到了一起,代表著雙方的談判順利達成。
拓拔天心裡很不情願,看著周圍劫後余生的普通士兵,他也認命了,就當是救人了吧。
“傳令,放下武器,打開城門,迎周軍入城。”
“嗷~”
西戎士兵們歡呼雀躍,慶祝自己保住了姓名,他們絲毫沒有投降的恥辱感,反倒是像打了勝仗一樣。
對於西戎人突然的慶祝,城外的秦軍有些看不懂了,公子這是城了,還是沒成,怎麽這副德行,瘋了?
很快他們的疑惑被解開了,西戎人打開了城門,赤手空拳的列隊走了出來,還對著所有秦軍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秦軍們這才明白,公子又成功了,公子就是公子,總是那麽牛。
秦戰和羅鳴見到此景,也是可得開懷大笑。
羅鳴讚道。
“哈哈哈哈,秦川果然是一位福將,又為我大周立下一功。”
姬長安的臉已經黑成了烏鴉,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心裡恨不得衝上去扒開秦川的腦袋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麽。
秦戰一聲令下,秦軍開始了受降儀式,威風凜凜的進了城。
城裡的西戎人已經卸下鎧甲,扔掉武器,列好了隊列,秦軍一進來來,一些西戎人甚至激動的上去握手,擁抱。
搞得走在前面的燕青韋九等人一臉黑線,這特麽是投降麽?怎感覺比過節都高興。
這樣的一幕已經生動表現出了西戎人的厭戰之情,其實誰都不想打仗,包括這些看似強大的秦軍。
作為降將,拓拔天主動走到秦戰身前,獻出自己的佩刀。
“末將拓拔天見過秦候,請秦候接受我的誠意。”
秦戰沒有去接這把刀,兵器是軍人的第二生命,獻出兵器是一件無比恥辱的事情。
“拓拔將軍不必如此,將軍識時務,顧大局,寧願背負罵名,也不願再有刀兵之爭,是我大周和所有臨城留守的西戎軍的恩人。”
一番話說的拓拔天面紅耳赤,昨天他還葬送了近萬人的西戎人的生命,還在咬牙切齒的殺著周軍。
“秦候言重了,末將哪裡當的起。”
秦戰和拓拔天寒暄了一會兒,一群人邊說邊走,就進了原來的議政大廳。
秦戰威風凜凜的坐在主位上,接受著手下人的匯報。
副將將城中的情況詳細稟報了一番,在臨城中,共有百姓一萬三千人,西戎降軍三萬零五百人。
因為臨城是補給種地,繳獲最多的是糧食,足足五十萬石。
現在加上前番俘虜的三萬西戎人,現在他們足足俘虜了七萬的西戎人。
拓拔天聽到這些數據,心裡也是很憋屈,二十五萬人打十五萬人還能打成這個樣子。
“秦候,末將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秦候準許。”
秦戰道:“拓拔將軍但說無妨。”
拓拔天:“前番在河邊,我們十幾萬人被兩三萬人壓著打,實在憋屈,我想見見那支軍隊的將軍,好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打敗了我。”
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了,秦川笑的更歡。
拓拔天道:“秦候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是在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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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戰連連搖頭:“非也非也,這個人拓拔將軍不是早就見了嗎?”
拓拔天略微疑惑了一下,就明白過來,指著秦川。
“是你?”
秦戰點頭道:“不錯,正是犬子。”
拓拔天讚歎道:“都說虎父無犬子,此話果然不假,拓拔天服了,
有公子這樣的大將在,拓拔天自認為不敵,服了。”秦川謙虛了一下:“僥幸,僥幸,小子都是僥幸。”
拓拔天道:“公子無需謙虛,公子所用之戰法確實精妙,無不是恰好抓住我軍的弱點,再加上公子用的那些軍械,簡直是絕配,公子,那些軍械可否讓末將一觀?”
秦川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恐怕不行,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只是以後需要拓拔將軍幫助之處,還請不要推辭。”
拓拔天兩眼暗淡下去,有些惋惜,他作為降將,接觸這些機密的可能性實在太小。
“無妨,日後有機會一定要看一看這些殺器,至於幫助,這個再議吧,末將雖降,是為了手下這三萬無辜將士,末將畢竟是西戎人。”
秦川點點頭:“明白,我不會逼你的,拓拔將軍只須跟著看下去就好,我答應拓拔將軍的,就一定會做到。”
……
臨城降了之後,秦軍的後勤是不用擔心了,糧草充裕的很,不過又分出了一萬兵馬在臨城看著俘虜,現在能投入到攻高台的兵力,只有十二萬人。
臨城降的第二天,秦戰就率領大軍迫不及待的開拔,向著高台去了。
臨城距離黑水六十裡的,距離高台卻足足兩百多裡,中間多是小山,且都是荒漠戈壁,凶險肯定是有的,西戎人的騎兵隨時都會來偷襲。
秦戰足足撒出去了五千輕騎兵,百人為一隊,間隔五裡,前後左右散開,充當大軍的耳目,防止西戎人偷襲。
按照他們的速度,至少需要兩天時間,才能到達高台城。
撒出去的騎兵一直沒有發現西戎騎兵的身影,按道理講,西戎人一定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行軍途中,大型軍械通常都會收起來,這個時候的威脅就會少很多,按道理講,正是西戎的好機會。
一日下來,秦戰帶著大軍已經走了一半多的路程,天色已黑,西戎人還是沒有動靜,大軍開始安營扎寨。
下面的人都在忙活,秦川確實一臉愁雲,秦戰上前問道:“川兒,怎麽了?”
秦川頭一歪,一副疑惑重重的樣子。
“父親,我感覺不對,西戎人不會就這麽讓我們輕松抵達高台的。”
秦戰點點頭:“我也這樣認為,可是方圓三十裡都沒有發現西戎人的身影啊。”
秦川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讓人把拓拔天帶了過來。
“拓拔將軍,在下想請問將軍一個問題還請將軍如實回答。”
拓拔天:“公子但說無妨,至於答不答,就是我的事情了。”
秦川問道:“將軍可知道前面有沒有險要的地形?”
拓拔天想了想,搖了搖頭,這裡雖然多山,但並不算險。
“那有沒有比較高或者比較凹的路段?”
這下倒是提醒了拓拔天,拓拔天道。
“有一處河灘,河裡已經幹了,那裡是到高台的畢竟之處,兩邊是斷崖,不過三丈高,中間河谷才是路。”
秦川急忙追問:“河谷有多寬?”
拓拔天想了想:“三五十步吧,那地方不算是埋伏的好地方吧,河谷之上一覽無余,藏不住人的。”
拓拔天這麽一說,秦川已經明白了,一定是這地方了。
河谷看似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因為高低落差,一旦秦川的神機營進入狹窄的河道,這時候西戎軍就發起襲擊,這樣神機營會在河道內被困住,失去作用。
只要能接近河道,或許一陣箭雨,或許是一把火,河道裡的人就報銷個差不多了。
拓跋宏不愧是有名將之稱。
“就是這裡,快,拓拔將軍,在地圖上指出來那裡。”
拓拔天在地圖上隨便一指,秦川一眼就看出來了玄機。
古老的地圖實在是太簡略,沒有等高線,也沒有地形色,只能憑借粗獷的線條判斷。
那一處河谷在距離現在秦川所在位置的八十裡處,算起來,離高台不過二三十裡。
等到大軍到了這裡,體力上都消耗差不多了。
而拓跋宏完全可以在河谷附近安上幾個眼線,只要大周軍隊出現,按照速度計算,十幾萬大軍怎麽滴都要兩刻鍾時間通過河谷。
只要算好速度,讓騎兵在合適的時間從高台出發,以西戎駿馬的速度,全速之下一刻半鍾就能到河谷這裡。
現在西戎剩下的可大多是騎兵,就算到時候大周軍及時發現,想要出河谷,也需要時間。
三丈高的河谷的確不算高,但是人可以爬上去,戰馬呢?軍械呢,重步兵呢?
沒了這些,純粹是步兵的大周軍,絕對擋不住十幾萬騎兵的連番衝擊。
當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連秦川都不由得讚歎,拓跋宏果然是老狐狸。
看來今夜是睡不好覺了,秦川對秦戰說道。
“父親,快下令,不要扎營了,全軍疾行,輕騎兵前面探路,我帶人打頭。”
秦戰道:“好,只是再怎麽快,我們這一夜最多也就走七十裡路啊,而且恐怕還沒到,就被西戎人發現了吧。”
秦川道:“父親不用管了,我自然有辦法,我現在就帶陽關衛過去。”
秦戰點點頭,他相信秦川已經有了計策。
秦川急忙回到陽關衛,一連串下了就條命令。
“快,拆下所有的帳篷布, 扔下所有的糧草,所有人乘馬車前行,不夠的到其他人那裡去借。
重騎兵,把你們的重甲全部卸了,交給輔兵營帶著,韋九,你先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神機營聽著,投石機隊跟著大部隊,床弩兵跟著我,所有人一刻鍾時間準備。
一刻鍾後,我不想看到任何多余的東西,準備好的人在陣前列隊。”
陽關衛瞬間如同炸鍋了一般,把所有的輜重都甩到了地上,還像事土匪一樣,搶走了整個秦軍裡所有的馬車。
很快,所有人都乘上了馬車,將近兩千輛馬車排成一條長龍。
韋九在秦川的一番吩咐之後就匆匆帶著騎兵先走了,並沒有等待其他人。
這樣的一番操作,讓秦戰等人腦子又不夠用了,實在摸不透秦川是想怎麽做,但是他們卻對秦川走十足的信心。
秦川不忘跟秦戰叮囑:“父親,明日你們就正常行軍便是,到時候看表演就好。”
拓拔天對秦戰這一次的做法充滿好奇心,強烈要求要跟秦川過去看看。
秦川認真的問道:“拓拔將軍真想去看?”
拓拔條點點頭。
秦川接著說道:“那可得受些委屈了。”
拓拔天道:“無妨,只要能跟著公子就成。”
秦川一臉壞笑,瞬間臉色一變:“來人,把他給我捆了,塞住嘴巴!”
拓拔天來不及後悔,就被幾個軍士給捆了個嚴嚴實實,他終於明白秦川跟他說的受委屈是什麽意思了。
秦川搖搖頭:“實在不好意思,我怕你壞事這一次行動的關鍵,就是在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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